“算了,我送你一程吧!”


    君無涯冷冽地說道,經過縝密的判斷,他確定蘇芸此刻已油盡燈枯,不過強撐著一口氣不肯倒下罷了!


    “終於要殺我了嗎?”蘇芸低低地說道。


    生死關頭她靈機一動,拚命抬起手,指著京承誌大罵道:“你這欺師滅祖的叛徒!你見財起意!賣師求榮!無恥之極!你……師父本不會失去身體不得不以魂魄的形態住進混沌珠,都是因為你!”


    “若不是我母親不與你計較,你早就已經骨頭都化成灰了!但是我沒想到你……你已經無恥到這般地步!居然還敢倒打一耙,硬把恩人說成仇人!汙蔑我母親害死了師父!”


    “你胡說!”京承誌聞言大急,衝上前就要踹蘇芸。


    但是君無涯攔住了他。


    “有點意思。”他彎下腰,托住蘇芸的下巴,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女人,你剛才說了什麽?!混沌珠?你是羅家人?”


    “是的,混沌珠!”蘇芸此刻也顧不得許多,幹脆地說道,“我是羅家直係血脈,脖子上的混沌珠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也就是說——如果我殺了你,就是和羅家為敵了?”君無涯半是譏諷半是好笑地說著,手伸進蘇芸的領口,將混沌珠挑了出來。


    淡粉色的珠子在蒼穹古墓詭異的陽光下,顯得又溫潤又神秘。


    一直被遺漏在旁的多寶上人的弟子捧著驗寶羅盤大叫道:“羅盤在動!在動!這珠子是個寶貝!”


    “給我閉嘴!”蘇源大罵道,他才見識了君無涯的血腥手段,可不敢得罪這個殺神。


    君無涯眯起了眼睛。


    他沒有見過真正的混沌珠,但作為君家的頂級人物,君無藥接觸過的寶物何止千數,隻是稍微打量一眼就可以確定了珠子確實是個寶貝。


    “看不出你居然沒騙我,真是羅家人?難怪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禦主,契約的還是難得一見的神靈龍。”君無涯冷冽地說道,“可惜——是羅家直係又如何!敢害我弟弟,就得死!而且是一人犯罪,全族連坐!謝謝你的提醒,我的複仇名單又可以擴大了!”


    “你——怎麽這麽不講理!”蘇芸痛苦地說道,“我沒有害你的弟弟,羅家也沒有害你的弟弟,站在你身後胡說八道的混蛋才是害死君無藥的叛徒!”


    “師伯,不要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顛倒黑白!”京承誌大急,道,“我親眼看見她母親害死了師父!我……我……這些年我都記得你母親的模樣,****夜夜地記得,恨不能生啖其肉!”


    “我胡說八道!明明是你!京承誌!無恥之徒!”


    聲嘶力竭地罵完,蘇芸緩了口氣,掙紮著對君無涯道:“不錯,我沒有證據,沒法證明我的清白,也沒有辦法改變你對我的誤解!但是——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害過君無藥!君前輩,請你把精神力分進混沌珠探查一下!”


    聞言,君無涯的麵色大變。


    “閉嘴!”他厲聲道,“你還敢說!”


    自混沌珠握在手上那一刻起,他就感受到了雙胞胎之間獨有的靈魂共鳴!


    混沌珠曾經是君無藥的魂魄的容器!


    這個事實讓他加倍憤怒!


    京承誌見狀,連忙添油加醋道:“你母親害死我師父已經是死罪,居然還把師父的魂魄鎖在混沌珠裏!最不要的臉的是,你竟還有臉對師伯說這種顛倒黑白的話!師伯,你若是不滅羅氏全族,也實在是對不起你們母女的歹毒!”


    “你——”


    萬萬沒想到京承誌會如此惡毒的蘇芸,強撐著痛苦吃力站起,冰水凝成長刀揮出,想把京承誌現場斬殺!


    但是她的這一行為落在君無涯眼中,卻等於反向證明京承誌的話是事實!


    “當著我的麵也敢殺人!女人,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太狂妄了嗎!”他單手揮出,隨著一聲清脆的哢嚓,蘇芸的右手應聲骨折,已經完全成型的冰刀落在地上,碎成無數片。


    “啊——!”


    廢掉了蘇芸的一條胳膊,君無涯沒有就此罷手,他抓起蘇芸的頭發,強迫她看著自己:“原本我還想給你一個痛快,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那也別怪我狠毒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你讓我怎麽承認!”蘇芸反口問道,眼睛越過君無涯,狠狠地瞪視著京承誌!


    京承誌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裏一陣發毛,急忙道:“師伯,這女人死到臨頭還不認罪!讓我挖掉她的眼睛為師父泄憤!”


    蘇芸聞言,大怒,罵道:“京承誌,你這無恥之徒!你這麽滿口胡說八道,顛倒黑白!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怕夢見師父找你嗎!”


    “我行得正坐得直!你才是要害怕的那個人!”京承誌虛張聲勢地說著,正要上前挖蘇芸的眼睛,卻被君無涯單手攔住。


    “師伯!”京承誌見狀大急,他本就心虛,何況又看出君無涯對蘇芸頗有好感,生怕君無涯會改變主意留下蘇芸,讓事情有變。


    “師父被她們母女折磨得都魂飛魄喪了!我隻是挖她一雙眼睛,根本抵不上師父承受的痛苦的萬分之一啊!”


    “無藥的仇我自然會替他報,但當務之急卻並不是殺人泄憤!”君無涯冷然道,“我已經試過了混沌珠,裏麵的靈魂波動還很強,說明無藥的魂魄還活著!既然魂魄還活著,就有複活的希望!”


    “那……師傅現在哪裏?”京承誌裝出孝順的樣子問道。


    君無涯聞言,抓著蘇芸頭發的手指驟然收緊,將蘇芸整個都拽到麵前,臉貼著臉逼問道:“羅大小姐,告訴我無藥的魂魄現在哪裏!隻要你肯老實交代,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如果我知道師父的魂魄現在哪裏,我又怎麽可能離開煌羅來飛鷹……更不可能眼看著你被賤人蒙蔽卻不知道如何說明真相!”蘇芸吃力地說道,“……我……我……啊!我的手——!”


    因為不能挖蘇芸的眼睛泄恨,京承誌直接一腳踏在蘇芸的手上,腳尖用力扭了兩下,厲聲道:“妖女,死到臨頭還胡說八道!我就該拔掉你的舌頭!”


    “閉嘴,你這蠢貨!拔掉了她的舌頭,我上哪裏問無藥的下落!”君無涯罵道!


    他完全不信蘇芸,但也莫名地對京承誌的話有幾分懷疑,所以非但不許京承誌羞辱蘇芸!甚至明知用搜魂大法更高效,卻情願隻做最普通的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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