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救人研究藥方確實是大夫的義務,但殺人放火可不是大夫的義務!”蘇芸冰冷地說著,手指又扣緊了少許,歐陽炎隻覺手腕處一陣燒火的痛,骨頭都快被蘇芸掐斷了!


    “……沒有,沒有,我……沒有殺……”他痛苦地說著。


    蘇芸笑道:“真的沒有殺歐陽無虞?那你這瓶藥是從哪裏得來的?”她隻給了歐陽無虞一瓶新配方的止血散,在鷹嘴溝期間,歐陽無虞曾拿出來用過一部分。


    歐陽炎道:“我……我……”


    蘇芸冷笑道:“別再找借口了,帶我去你家地窖一趟!”


    聽到地窖兩個字,歐陽炎本就慘白的臉變得比死人還白,他不要命地大喊道:“救——”


    “命”字還沒有吐出,蘇芸已經一團泥巴封住他嘴巴,冷冷地說道:“再敢叫救命,你怎麽對待你侄子,我就怎麽對你!”


    歐陽炎的眼睛變得像死人一樣,他渾身都在發抖,蘇芸卻根本不管,她用山洞裏得來的鎖鏈將歐陽炎綁好,拖到地窖前,打開大門。


    大門才打開,就有陰潮血腥的氣息撲麵而來,蘇芸一個火球術點亮黑暗,拖著歐陽炎往深處去。


    越往下走,血氣越重,歐陽炎也越不情願。走到第三十個台階時,他直接賴在地上不走了!可惜蘇芸才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不肯自己走,就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反正歐陽炎這種人死有餘辜!


    走了五十個台階後,終於到達冰窖,蘇芸看到潮濕的牆壁上掛了鉤子、砍刀、鋸子之類用於切屍體的東西,原木桌子上,還躺著一具開腸破肚的屍體。


    蘇芸見過比這更加血腥的場麵,所以看到屍體的時候也沒有感覺不適,走近,確認男性死者不是歐陽無虞後,隨即手指收緊,將歐陽炎拽到麵前!


    “快說,歐陽無虞在哪裏!”


    歐陽炎此時麵色鐵青,比喪家犬還要狼狽的他戰戰兢兢地看了看蘇芸,又看了看牆上沾滿血的工具,伸出手,指了下地窖的更深處。


    “還在地窖的更深處?”蘇芸柳眉倒立,她沒想到歐陽炎居然為了丹方,把自己侄兒關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歐陽炎道:“……絕對不騙你!”


    蘇芸於是拖著歐陽炎走向地窖的更深處。


    這是回春堂用於存放屍體的冰窖,寒氣逼人,陰深可怖,蘇芸拖著歐陽炎穿過幾個屍體堆,終於站在最底層的一扇鐵門前。


    門上的大鎖灌了鉛水,根本打不開,鐵門上隻開了一個送飯的小孔,裏麵黑漆漆的,看不清有沒有人,是不是還活著。蘇芸拿了根鐵棍敲了下鐵門,頓時,門後響起一陣讓人聯想到野獸的低聲喘息。


    雖然聲音渾濁的根本聽不清他說些什麽,但確實是歐陽無虞。


    蘇芸大怒:“你幹的好事!”


    用來敲門的鐵棍狠狠打下去,一記就把歐陽炎敲得頭破血流!


    歐陽炎不敢反抗,趴在地上哀求道:“……我……我隻是……我其實也不想這麽對他,我隻是……我看到他居然能活著回家,嚇得不行,就……因為一念之差把他鎖進了冰窖!但是我絕對沒想過殺人!我隻想讓他把止血散的丹方交出來,他堅持不交,我……”


    歐陽炎後怕地說著,數月前發生的那件事,就是現在回想起來也忍不住膽戰心驚!


    “後來,大約是五個月前,淩躍突然帶著一群奇怪的黑衣人找上門。他們說無虞偷了他們的東西,無虞不承認,他們就把無虞帶走了。等一個月前他們把人還給我的時候,就已經是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歐陽炎痛哭流涕地說著,“雲小姐,最近這一個月,如果沒有我照顧,他早就死了!我就是再心狠手辣不是人,也不至於對自己的侄兒下這種毒手啊!”


    “是嗎?”蘇芸才不相信歐陽炎這種混蛋!


    歐陽炎急了,拚命地磕頭:“姑奶奶,我真的不敢騙你!何況……這種手段,我也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蘇芸看他全身都流露出驚恐,知道發生在歐陽無虞身上的事情必定非常恐怖。


    “你的意思是,歐陽無虞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歐陽炎道:“……真的不是我幹的!我承認我不是人,為了賺錢害死自己大哥,還雇凶殺自己的侄子。可是我……我是個大夫,我最多偷挖屍體剖開……我從來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我根本做不出這麽……雲小姐,你隻要看了就知道,這絕對……絕對不是我能做出來的!”


    蘇芸根本不相他的花言巧語。


    為免歐陽炎再耍花樣趁亂逃跑,正式打開鐵門之前,她特意把歐陽炎拉到地窖解剖屍體的地方,綁在已經被他開膛破肚的屍體上麵!


    歐陽炎早就已經被嚇得膽髒破裂,現在還被綁在屍體上,更是嘴裏哇哇地叫個不停!蘇芸嫌他煩,抓起刀砍下屍體的一條胳膊,塞進他嘴裏,威嚇道:“再敢叫,我就剁下你的胳膊!”


    歐陽炎被嚇得不敢再說話了,他瞪大眼驚恐地看著上方,整個人都浸入絕望之中!


    蘇芸留下滾滾看守,自己則轉回鐵門前。


    門鎖灌了鉛,無法打開。而先前的試探除了讓她確定裏麵的人是歐陽無虞,也發現黑牢空間極其狹窄,如果強行把門劈開,裏麵的人或許會受傷。少許思考後,蘇芸掌心冒出一團火焰!


    嗤嗤!


    生鐵禁不住滾燙,很快就發紅發亮發軟,蘇芸趁機以火元素包裹右手,一拳打出!


    轟!已經被火燒得軟綿綿的鐵門上頓時多了個大窟窿!


    蘇芸於是再接再厲,連續揮拳,鐵門上很快就多了一個能容她進出的大洞了。


    她轉進洞中,血豹緊隨其後。


    黑洞洞的囚房內,飄著濃鬱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感覺到有人正在接近,背對著他們蹲在角落裏的人抬起頭:“你們不用癡心妄想了!我是絕對不會做出賣同伴的事情!”


    蘇芸低聲道:“歐陽無虞,是我!我是雲舒。”


    聽到雲舒的名字,歐陽無虞轉過了頭!


    看到他的臉的瞬間,蘇芸驚呆了!她萬萬沒想到情況居然會這麽糟糕!簡直——


    正當她想走近看清他的麵孔時,歐陽無虞飛快地轉了回去,抱著頭,痛苦地叫道:“不要……不要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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