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瀾本就中毒提不起內力,此刻麵對蕭聿那快的令他看不清的攻擊,幾乎是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擊得直直往後退去,隻覺得體內傳來一陣像是要將四肢百髓都震得碎裂般的疼痛劇烈的襲來。


    被蕭隔空打得朝後急速退了許久,在幾人的攙扶之下,夜君瀾才勉強的穩住了身形,卻是一口血猛地從口中吐出,再加他那本就血跡斑斑不堪的一身,整個人有股說不出的狼狽。


    就連四周的人,都被這一情形給震撼到了,明知有人襲擊太子,卻畏懼於對方的氣場與武力,竟是沒有一人敢上前,隻是無限警惕的盯著蕭聿,眼神裏皆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惶恐。


    然而其他再怎麽震驚與畏懼,也隻有夜君瀾能夠切身的體會到這其中滋味,隻是差一點,他便死在了蕭聿的掌下。


    忍著身體內傷的劇痛,夜君瀾艱難的抬起頭來,眼睛裏帶著掃不去的陰霾與嗜血的暗色,沉沉盯著蕭聿道:“聿王,你半夜私闖我夜國皇宮,本宮不與你計較,你還出手偷襲本宮,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蕭聿雖然連帶白玉麵具,可是此時逆著月光,他寒涼的眸子似比這月色還要冷上不少,整個人散發出能將人瞬間冰凍三尺的冷意,沒溫度卻又令人莫名畏服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


    “你不該傷了本王的王妃。”


    “哈哈……”夜君瀾猛然大笑,盯著蕭聿眼神中帶著一抹挑釁般的邪氣聿陰沉,“可她隻是一個替本宮暖床的卑賤丫鬟。”


    夜君瀾話音一落,便感覺到前麵的人猛然沉下來的氣息,空氣中危險的殺意再次蔓開,夜君瀾提醒道:“聿王,這可是夜國皇宮!”


    如果將他殺了,蕭聿今晚也休想帶著蘇染蓁完好的逃離皇宮與夜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不遠處,無數禁衛軍快步朝這而來,方才東宮發生的動靜,已經驚擾了整個皇宮,夜國的宮中侍衛們如同潮湧一般像這裏包圍而來。


    蕭聿目色冷然的掃過那些匆匆趕來的侍衛,慢慢地從蘇染蓁的手中,抽了那把被她緊緊握住的匕首,幾乎是用所有人都快的看不見的舒速度,閃電一般的朝夜君瀾身上刺去,那柄原本屬於夜君瀾的匕首就這麽盡數沒入了對方的體內。


    “你——”夜君瀾死死盯著對方,強撐著巨大的意誌才沒讓自己倒下。


    剛才那一掌也就罷了,可他沒想到蕭聿還會繼續暗箭傷人。


    蕭聿冷冷從他身上劃過,隻一個眼神,夜君瀾便仿佛明白了一切。


    方才的一掌和現在的這一匕首,不僅是對他傷害蘇染蓁做出的報複,還有便是上一次,他去滄瀾偷襲蕭景軒逃跑之時,蕭聿對他做出過的警告,那個時候,蕭聿打他一掌隻用了兩層的力,而這一次,顯然不會再和麽輕易的罷休。


    從夜君瀾身上收回目光,蕭聿小心的抱著懷中的蘇染蓁,心底劃過無盡的暗沉與心疼,在那些禁衛軍趕來之前,帶著她迅速的出了夜國皇宮。


    看著蕭聿消失的地方,東宮的侍衛頭領心中有些不甘的走過來,對夜君瀾問道:“殿下,要不要我們帶人追上去?”


    夜君瀾再次一口血噴出,眸色黯淡如死灰,“不必了。”


    因為就算追上去,這些人也不會是蕭聿的對手。


    說完,重傷中的夜君瀾再支撐不住身體,沉沉的倒了下去。


    離開了夜國皇宮,蕭聿抱著蘇染蓁來到一座隱蔽的地方,進了房間後輕輕的將蘇染蓁放下,看著她被鮮血染濕了一片的衣衫,他暗沉的眼底再次閃過一抹錘心刺骨般的疼痛。


    每次一次,總是因為他,間接的讓她陷入危險境地,而他,似乎總是來得不夠及時。


    這次落到夜君瀾的手中,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便被對方折磨得如此,蕭聿頭一次感受到了一種深入骨髓般的心疼與自責。


    若是他能夠將她保護得好一些,或者一開始便將她從危險中救出,便可避免遭受這些傷害與磨難。


    輕輕的退下了她的衣衫,背後的鞭傷與箭傷是如此的觸目驚心,蕭聿的眸色一緊,又給蘇染蓁檢查了一遍身體其他的傷勢,再仔細輕柔的幫她清理傷口,將最上好的藥給她擦上,用內力灌輸進她的體內,一點點的修複她之前幾天在夜君瀾那裏受到的內傷。tqr1


    做完這些,蕭聿重新給她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抱著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再將被子給她蓋好,坐在床邊,深深的凝視著她。


    過了一會之後,蕭聿才走出去,問道外麵的踏封:“藥熬好了沒有?”


    踏封點點頭,將剛熬好的藥端了過來,其實當時王爺讓他用這藥的時候,他的內心是很猶豫的。


    這藥,還是當年天淩閣的老閣主感謝蕭聿的救命之恩,好不容易給的一株,這種世間極其難尋的罕見藥材,對於再重內外傷都有著神奇的治愈效果,即便是重傷將死的人,喝了這藥,也能夠挽回性命,並且還能夠增強體製。


    這樣一株世間罕見的無價藥材,本是不留到萬不得已時都不會使用的,可是眼下,蘇染蓁的傷勢其實並不算多重,蕭聿卻執意要將這麽一株難得的藥用在她身上。


    踏封雖然心中不願意,可蕭聿非要堅持,他也無法違背王爺的意思。


    端了藥,蕭聿回到房中,小心的扶著蘇染蓁座靠起來,每一個動作都極盡的輕柔,一小口一小口的將碗中的藥給她喂下,廢了大半個時辰,才總算將藥全部給她服下。


    蕭聿微微鬆了口氣,再重新讓蘇染蓁輕輕躺下,盯著她蒼白沉睡的麵容,眼中是深不見底的心疼與沉痛,以及從未有的溫柔。


    蘇染蓁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回到了聿王府,當她睜開眼睛,瞧見的便是蕭聿坐在床邊,滿眼沉靜的盯著她。


    四目相對,仿佛有無聲的情愫落入對方的眼底。


    “蕭聿。”蘇染蓁輕聲喚道,心底不由得有莫名的情緒劃過,看了眼周圍熟悉的環境,她問道:“這裏……是王府?”


    蕭聿點點頭,道:“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蘇染蓁動了動身體,覺得比醒來前要好多了,慢慢的坐起了身,卻是沒感覺到哪裏不適,就好像睡了一覺之後身體的傷已經全部好了,她有些疑惑的回道:“好像沒事了,對了,我睡了幾天?”


    她昏迷之前還在夜國皇宮,一覺醒來就回到了聿王府,說明這過程中她肯定昏迷了很多天,也難怪,傷會好得這麽快。


    蕭聿點點頭,道:“七天。”


    蘇染蓁一怔,七天,這麽久?


    其實她也沒受多重的傷,怎麽會睡這麽久,難道是這具身體太弱的原因?


    不過眼下醒來,她的確感覺渾身舒暢了很多,想來,是蕭聿給她用了什麽藥再加上這麽多天的沉睡,內外傷都好了。


    起身後,她活動了一下四肢,身體的那股痛意基本都已經消失了,背後的傷也沒任何感覺,貌似真的已經好全了,她正想問問蕭聿是用什麽方法讓她這麽快恢複的,就見對方的人忽然俯了過來,不容違抗的拉下她的衣服。


    蘇染蓁隻覺得肩頭一涼,有些怔忡的看著蕭聿,半晌沒反應過來,不明他這個時候怎麽就突然……


    而後者隻是在瞧見她背上的鞭傷以及箭傷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說道:“背後的傷已經愈合了。”


    蘇染蓁愣了一下,微微有些臉紅,特麽的原來是她想太多了,難道她真的太汙?


    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換上了一件,蘇染蓁隻覺得心中有些異樣飄過,但也沒問,而是突然想起什麽,問道:“對了,你有沒把夜君瀾怎麽樣?”


    提起這個名字,蕭聿柔和的眼眸瞬間一沉,帶著無窮無盡的深意,心中仿佛也有什麽在銳利的劃過,他低聲道:“我將給他給廢了。”


    還有夜君瀾最看重的太子之位,這一次,隻怕也要被廢了。


    若不是因為當時是在夜國皇宮,他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殺了對方,可如果那個時候他那麽做了,引來全宮中的禁衛軍,隻怕到時候會連累了蘇染蓁,而就算逃出了宮,在從夜國回去的路途中,也定然會遭受重重阻礙,他不希望她再有一絲閃失。


    蘇染蓁點了點頭,想起那夜的情形,心中又有些餘悸,這似乎真的是她穿越到古代來,經曆得最狼狽淒慘的幾天日子,幸好,在那個時候,蕭聿終於來了。


    心中仿佛有什麽沉重的落下,蘇染蓁默默深呼吸了一口氣,並沒有再提那些天在夜君瀾手中受到的折磨痛苦,不過,下次要是再見到夜君瀾,她一定要給自己報仇的。


    兩人說了幾句話,蕭聿忽然將她一把保住,嚴密的摟在懷中,在感受到他熟悉的氣息與安心的溫暖時,蘇染蓁似乎也能夠察覺出從他身上傳來的一些沉痛的情緒,連帶著此刻空氣都是壓抑的。


    她不禁有些疑惑,她不都好好的了麽,他怎麽反而心情很低沉的樣子,剛才她醒來的時候都沒有這樣,而且,好像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從蕭聿的情緒中傳來的明顯傷痛。


    然而蘇染蓁卻並不知道,那天晚上夜君瀾對蕭聿說的話,以及後麵夜鳳凰的那一句無心透露的錯誤信息讓他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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