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阻止接下來可能針對她發生的慘劇,道:“當然不是,既然王爺都已經找到我了,您這麽個大忙人,就不麻煩王爺的金口對著我浪費口水了哈!”


    說完,蘇染蓁就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對麵冒過來。


    蘇染蓁暗道這人怎麽這麽難對付呢,在心裏不爽的撇了撇嘴,最後,她幹脆岔開了話題,問道:“對了,怎麽我這次回來沒見到紅鳶?”


    其實她想問的是,紅鳶不是你的人麽,你咋不讓她繼續監視我了?


    通過這一次,蕭聿應該對她的警覺到更高了,怎麽還把監視在她身邊的人給撤了呢?這不正常啊!


    一提到紅鳶,蕭聿暗沉的眸子裏不可察覺的閃過一絲寒芒,聲音淡然的開了口道:“紅鳶受傷了。”


    “受傷了?”蘇染蓁很是驚訝。


    一問才知原來是那天晚上在客棧裏,紅鳶不小心被一刺客給傷著了,這幾天一直在養傷,現在還沒完全恢複,所以她才會醒來瞧不見對方。


    提到那天晚上的事,又讓蘇染蓁想起,她記得當初芸香告訴她紅鳶是在外間的,可是她去外間的時候並沒有看見紅鳶,而且壓根就不知道對方哪去了,難道是因為她闖出去了所以被刺客傷了?


    蘇染蓁想來想去,卻覺得有些不對,當初她急於逃跑,並沒有想那麽多,現在乍一聽見蕭聿說紅鳶受傷了,再結合那天晚上的情形,她腦子裏總有些疑惑。


    那天蕭聿出房間去對付刺客,甚至都沒派一個侍衛進來保護她,按理說,紅鳶是他的人,他最起碼不也應該是派紅鳶在內間看守著她麽?怎麽會隻有一個芸香?


    而她當初也正是因為屋子裏沒有其他人,她才能說服芸香,走的那麽順利。


    但蕭聿一向心思縝密滴水不漏,怎麽可能那天就這麽輕易的讓她給跑了?


    那晚紅鳶到底哪去了,又這麽會被刺客給傷了?


    蘇染蓁想了想,總感覺不太對勁,於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道:“對了,那天晚上我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紅鳶,她不是在屋子裏麽?怎麽不見了,還有她怎麽會被刺客給傷了呢?”


    蕭聿瞥了她一眼,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的神情,依舊淡淡的道:“那晚是本王疏忽了,沒有及時派人在屋子看著你,紅鳶擔心你安危,出門找本王,正好被刺客給傷著了。”


    蕭聿這一回答便很好的解釋了蘇染蓁剛才的疑問,似乎沒有一點漏洞與懸念,可蘇染蓁聽著,仍覺得有些不對勁,總感覺,事情應該不是這麽簡單。


    可是看向蕭聿,不說他帶了麵具,可以很好的掩飾他的表情,從他的眼睛裏,除了深邃,漆黑,壓根就瞧不出別的來。


    蘇染蓁無法從蕭聿的臉上判斷他說的話,自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好選擇暫時相信,又問了幾句紅鳶傷勢的問題。


    作為蕭聿安排在她身邊的一個最能靠近她的臥底,卻因為智商問題導致讓蘇染蓁給跑了,不知道蕭聿有沒有後悔收買了紅鳶這個毫無用處的丫鬟。tqr1


    最後,見蘇染蓁似乎很關心紅鳶,蕭聿眼眸裏劃過一絲暗沉,沉吟了片刻,語氣淡漠依舊的對她道:“既然你這麽想讓紅鳶待你身邊,明日便讓她繼續來伺候你吧。”


    蘇染蓁一怔,她其實隻是好奇罷了,就多問了幾句,連關心都算不上,怎麽就成了想讓她待在自己身邊了?


    蘇染蓁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蕭聿,這人是故意的吧?


    她可不想身邊又安裝著一枚監視器,連忙拒絕道:“算了,既然她受傷了,就讓她傷好了再說吧,我身邊有芸香就行了。”


    見她回絕,蕭聿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偏要與蘇染蓁作對般的道:“無妨,橫豎她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那點傷影響不了她伺候你,更何況,一個丫鬟,本王可不是用來白養她的,若是連王妃都服侍不了,要來何用!”


    說完,蕭聿都不多給蘇染蓁一個拒絕的機會,直接幫她把讓紅鳶過來繼續伺候她的事情給定了。


    望著蕭聿嘴角那抹陰險的笑意,蘇染蓁忽然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特麽她剛才就不該問這麽多!


    可要是她現在再拒絕也沒什麽用了,和蕭聿這種人爭,她隻會占下風,還會讓對方看出什麽來。


    算了,讓紅鳶回來就回來吧,反正她紅鳶在不在,她現在都幹不了什麽。


    第二天,一直被單獨安排在一輛馬車內養傷的紅鳶終於可以奉蕭聿的命下車自由活動了。


    與其說紅鳶這幾天被單獨隔離在一輛馬車上養傷,到更像是被蕭聿派人監視囚禁了起來。


    自從那天晚上她匆匆回去客棧的時候,打鬥已經結束了,可黑暗中卻不知被什麽人給劃了一劍,還沒等她看清是什麽人對方便跑了,幸好傷不在要害,傷口也不深,卻也恰好因為這道傷讓紅鳶找到了很好的理由去欺騙蕭聿。


    回去見到蕭聿的時候,紅鳶便告訴對方因為擔心王妃的安危所以想出來找人保護王妃,結果卻不慎被刺客給傷了。


    其實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紅鳶心中是無比心虛並且害怕的,可蕭聿竟然沒有懷疑和責怪她,隻是態度和平常一樣淡然的讓人帶她下去養傷,並告訴她這段日子都不用照顧王妃了,等她的傷好了再說。


    紅鳶不禁訝異蕭聿對她的態度竟是這麽好,但紅鳶卻不敢多問,隻是她發現她回到客棧時竟然瞧見了蕭聿一人,卻未看見蘇染蓁,當時她心中雖有疑惑,但對上蕭聿的眼睛卻一句問不出來。


    當天晚上蕭聿便給她單獨安排了一間屋子,並且還派了侍衛在外麵看著她,就連第二天上路時,也給她單獨安排了一輛馬車,專門給她養傷。


    這種待遇,紅鳶簡直受寵若驚,傳聞中向來可怖如修羅般的聿王,怎麽會對她一個丫鬟這麽照顧?其實她也隻是受了點輕傷而已。


    這種待遇,一連就是好幾天,在馬車上的時候有人看著她,美名曰照顧傷員,卻不讓芸香隨意下車,就連晚上住宿,也同樣有人看著她,而且,這幾天,她從來都沒見到過蘇染蓁,就連芸香都沒見過,她試探著問過其他侍衛,但蕭聿培養出來的下屬都太過精明,不管紅鳶怎麽問,對方都隻字不漏,紅鳶便開始懷疑了,是不是那天晚上蘇染蓁發生了什麽事情,被刺客殺了,還是被抓了,又或者,被蕭聿怎麽了?


    她想要盡快將這一消息告訴上頭。


    然而這幾天如同監獄般的生活,不管她上哪都有人對她寸步不離的防守,並且還限製著她的走動範圍,芸香根本沒有機會去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就連飛鴿傳書都不行。


    一直熬到了今日,蕭聿對她的這種表麵照顧,實際上的變相囚禁早已令紅鳶心中忐忑不安,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在蕭聿麵前暴露了,可偏偏蕭聿又一點這方麵的表現都沒有,讓紅鳶無法猜測的同時,內心越發的不安。


    直到現在,蕭聿派的人來問過她已經無礙的傷勢之後,便解了對紅鳶的禁,讓她重新回到蘇染蓁的身邊去當王妃的貼身丫鬟。


    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紅鳶先是愣了愣,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才連連點頭,跟著侍衛來到以前蘇染蓁所乘坐的馬車,這幾日她不是沒見過這輛馬車,但從來就沒見到過蘇染蓁從裏麵出來,以至於紅鳶都懷疑裏麵壓根沒人。


    但今天蕭聿卻又讓人將她帶到了這個馬車前,她終於可以親眼看一看一連這麽多天未見的王妃是不是還在裏麵,又或者是不是還好好的?


    在瞧見蘇染蓁好端端的刹那,紅鳶的表現變得有些奇怪,眼睛是掩飾不住的驚訝,王妃看上去一點事情都沒有,就好像這些天一直這麽好端端的坐在馬車裏,和她所猜想的那些完全不同。


    蘇染蓁清楚的瞧見紅鳶臉上閃過的異樣,有些不解,她幹嘛看著自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想著,蘇染蓁變笑著開玩笑般的道:“紅鳶,幾日不見,怎麽看見本王妃好像第一次認識般?”


    紅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將情緒掩下,辯駁道:“沒,沒有,隻是紅鳶這幾日受傷,未能盡照顧王妃的責任,覺得心中有愧。”


    紅鳶的這個理由令蘇染蓁的心底再次升起一絲疑惑,怎麽看她這樣子,好像不知道這幾天自己失蹤的事情啊?


    想起蕭聿讓人假扮成他,蘇染蓁心思一轉,不會蕭聿不光讓人假扮成了他,還搞了個假冒的她吧?


    蘇染蓁並不知道紅鳶這幾天等同於被囚禁,不知道這幾天外界的一切事情,所以看著紅鳶的樣子,心裏便有著諸多猜測。


    蘇染蓁沒有問出來,而是試探著道:“你那天是因為擔心本王妃的安危,才跑出去想叫人來保護本王妃導致受傷的,還愧疚什麽?”


    芸香閃了閃眼角,低著頭道:“都怪奴婢莽撞。”


    蘇染蓁看著她的樣子總覺得不對勁,問道:“你傷好些了麽?這幾日還好吧?我看不見你還一直擔心呢!”


    芸香點點頭道:“奴婢的傷本就不嚴重,休息了幾日已經無礙了。”


    說著,她抬頭看了眼蘇染蓁,又低下頭道:“那天晚上奴婢回到房間後便未瞧見王妃,心中擔心不已,可又不敢問起,怕惹怒了王爺,這幾日奴婢一直都惦念著王妃,但因為有傷在身,王爺不讓奴婢出馬車,奴婢原本心中還有些不安,如今瞧見王妃安好,奴婢終於可以放心了。”


    蘇染蓁的心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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