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武看著手上的項鏈。腦子裏閃過李藍的臉。
昨天李藍有意找上門，留下這條項鏈。她什麽意思？一直篤定李藍不可能是周瑩。可是現在他突然不確定了。
如果李藍不是周瑩，怎麽可能會有這條項鏈？
他相信周瑩，以她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把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拿去送給別人的。那麽，李藍有這條項鏈，說明了什麽？
她有一張跟周瑩一般無二的臉，一樣的氣息。語氣，動作。都很像。
如果她是周瑩，為什麽感覺變了一個人一樣？如果不是，那麽她一定知道周瑩在哪裏，而且跟她相處過，不然不可能會有這條項鏈。
那些疑問累積成一個迷團。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想要擺脫，可是卻清楚自己擺脫不了。
心裏有些煩燥。拿出手機打了兩個電話。再次讓人去查清李藍的一切。掛了電話，視線被屏幕上的那個粉嫩的小臉吸引了。
那是在病房，自己在女兒睡著之後給她拍的一張照片。當時看到她睡著的樣子，真的感覺自己看到了天使，拍下了這張照片。隨手就用了桌麵。
心裏有些想笑，自己從來不是一個溫情的人。可是對那個剛剛出生的小肉團沒有一點抵抗力。
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將全世界最好的都給她。
這個念頭一起，他就坐不住了，拿著車鑰匙出門，方向就是喬家。
到了適宜，阿姨剛剛給貝兒換好尿片。抱著她就要放回床上。
“我來吧。”顧學武看到了，伸出手接過阿姨手上的孩子：“我抱抱她。”
“……”阿姨愣了一下，可沒有忘記喬心婉說過的話，她說不能讓顧學武抱孩子。
“先生，麻煩你把孩子放下來。”
顧學武當沒有聽到，低下頭看著女兒，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才一秒的時間，突然“哇哇”的哭了起來。
臉上有幾分尷尬。顧學武跟女兒對上了，怎麽也不肯放手。
“先生。”阿姨急了，這孩子再哭，非把喬心婉引來。到時候她這份工作一定會沒有的：“你把孩子放開好嗎？”
顧學武抱孩子的動作有些生疏，僵硬，不過他還是十分小心的護著貝兒的後背，伸出手輕輕的拍著，想讓孩子不要哭了。
“先生，貝兒不要你抱，你把貝兒放下吧。”周阿姨也不年輕了，什麽事情沒見過？像顧學武這樣的，一看就是當初拋妻棄女，現在又覺得後悔了想找上來的。
顧學武眼裏閃過幾分鬱悶，知道自己應該把孩子交還給阿姨，或者放回床上，不過感覺著懷裏溫暖的小肉團，他莫名的就是不肯放手。
“老大？”沈铖的聲音響起，站在那裏看著顧學武，眼裏有一絲震驚：“你怎麽在這裏？”
“來看看孩子。”顧學武感覺懷裏的女兒還在哭，也沒有去看沈铖的表情。
“心婉讓我把貝兒抱去給她。”沈铖向前，對著顧學武伸出手，要他把孩子給自己抱。顧學武的雙手下意識往裏一收，看了沈铖一眼。
“沈铖，這是我女兒。”是顧家的孩子，是他的女兒。
“老大。”沈铖知道自己說這個話，有些自欺欺人。可是想到喬心婉最近的態度，都是因為顧學武造成的，他對顧學武就有些怨懟。
“孩子是心婉的，跟你沒關係。”
沈铖說這個話的時候，顧學武終於挑眉看向了沈铖，眼裏有一道驚詫閃過。
無視他眼裏的詫異，沈铖繼續開口：“老大。把孩子給我。”
短暫的驚詫之後，顧學武的雙眸恢複了平靜，當年在大院裏，他就是老大，說一不二。現在也一樣，他無所懼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沈铖。
“沈铖，你要跟喬心婉在一起，我不阻止。不過，我要認我的女兒，你也不要阻止。”顧學武就事論事，他跟喬心婉已經離婚。喬心婉要跟誰在一起，他無權幹涉，不過孩子是他的，他有權利。
“老大。”他要認女兒，就表示會不斷的跟喬心婉接觸，喬心婉對顧學武愛入骨髓。隻要看到他不斷出現，就不可能忘記掉他。
沈铖不希望那樣，他看著顧學武，神情有絲指控：“老大。當初你做過什麽事，我不想提，可是孩子是心婉的。我希望你可以放手。”
“我做了什麽？”顧學武挑眉，神情坦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你那樣欺負心婉，傷害心婉，現在她生了女兒你又回來，你不覺得你很過份？”
“過份？”顧學武想笑了，懷裏的女兒還哭得厲害，他換一個姿勢，抱著女兒的手。在後麵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安靜下來。
貝兒不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老大。”沈铖看到孩子那個樣子，十分心疼：“你放手吧。”
不管是對喬心婉，還是對貝兒。都放手吧。
“如果，我說不呢？”顧學武半仰起頭看著沈铖，眼裏帶著一絲挑釁。
沈铖一愣，一時竟然找不到話來說，周阿姨在邊上呆住，搶孩子怕傷了孩子，不搶孩子孩子又在哭，看沈铖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也站在那裏不動了。
房間裏隻能聽到貝兒的哭聲。而左盼晴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哥？”他怎麽來了？雖然之前猜測孩子是顧學武的，不過左盼晴可從來沒有想過，顧學武會來看孩子。
像他那樣冷血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孩子呢。
呃。看到顧學武手上抱著貝兒。左盼晴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生氣喬心婉生了他的女兒，所以要來把孩子帶走吧？
顧學武看到左盼晴，眼裏有一絲詫異。剛才上來直接來了嬰兒房，並沒有去隔壁房間看喬心婉，沒想到左盼晴也來了。
“哥、孩子在哭，你把孩子給阿姨吧。”左盼晴開口，指了指他身後一臉為難的周阿姨。
顧學武擰眉，神情有幾分不悅，也沒有鬆開手。
“顧學武。”喬心婉此時也來了，一來就看到自己的女兒哇哇的事哭得厲害，在顧學武的手上不停的扭動，掙紮，就是不肯要顧學武抱。
“你，你想把我女兒怎麽樣？你放開她。”
她衝了上去，就想要從顧學武的手裏搶過孩子，沈铖拉住了她的手：“心婉，不要激動。你還在坐月子呢。”
其實私心裏，他很怕喬心婉多跟顧學武接觸，畢竟想要忘記一個人，不見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顧學武老是這樣出現在喬心婉麵前，就算她想忘記也忘記不了啊。
“你放開我。”喬心婉揮開了他的手，伸出手指著顧學武，神情有絲憤怒：“顧學武，你答應了我不會來搶孩子的。”uehw。
搶？那個字眼讓顧學武眼裏閃過一絲不以為然，看著喬心婉臉上的激動：“我這是搶嗎？女兒本來就是我的。”
“你。你混蛋。”他的話就等於承認了，他想要奪走自己孩子的事實。喬心婉氣壞了，衝到了顧學武的麵前，伸出手就要搶過貝兒。
顧學武卻轉過身，不讓她抱過去：“她是我女兒。”
不是她說不給就不給的。他無意用這樣的方式，可是喬心婉，沈铖，甚至保姆的態度都讓他感覺不舒服。好像他是土匪一樣，包括左盼晴也那樣看他。內心就生出了許多不快。
“顧學武。”跟這種人，多說一句都是廢話。喬心婉也不跟他費口舌了，直接動手，伸出手，用力的抱過貝兒。
顧學武完全可以不要放手，不過不想傷了孩子，最後還是鬆開了手。看著喬心婉抱著女兒，小心的護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女兒的背。柔聲輕哄。
“貝兒，乖，不哭，不哭了。”你爸爸是壞蛋，是混帳。我們不要理他。
很神奇的，聽到喬心婉的聲音。貝兒不哭了，吸了吸鼻子，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偏過頭，在喬心婉的懷裏蹭了蹭，那是想喝奶了的反應。
喬心婉沒好氣的瞪了顧學武一眼，抱著女兒往自己房間裏走去了。
沈铖沒有動，站在那裏看著顧學武。目光有一絲指責：“顧學武。我希望你可以離心婉遠一點。”
這是沈铖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老大。顧學武挑眉，一臉不以為然。
“可以，我可以不見喬心婉，前提是她把女兒還給我。”
“女兒是她的。”沈铖瞪著顧學武，第一次感覺他太冷血，太自私。
“你說女兒是你的？你想過心婉為這個孩子付出了多少？她剛剛懷孕的時候，孕吐，吃什麽吐什麽。整個人瘦了一圈，營養不良，胎氣不穩。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每天輸液。”
“她從懷孕開始貧血，有一度醫生讓她放棄這個孩子，可是她沒有。她說這個孩子是她的命，她一定要生下來。顧學武。在心婉受苦的時候你在哪裏？她被孩子折磨的時候你在哪裏？現在孩子出生了，你一句話說要就要，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
沈铖一臉指責，神情滿是憤慨。顧學武麵無表情沉默，腦子裏閃過的卻是在手術室裏，喬心婉一臉蒼白掙紮著開口的那一句：保孩子。
心似乎有所觸動，不過……
“就算是這樣，也無法否認，孩子是我的事實。”
“那也是心婉拚了命才生下來的孩子。”沈铖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顧學武，他一直以為他隻是冷情，卻沒想到他是冷血。
“顧學武，你不能這樣自私，請你放過心婉吧。”
左盼晴聽不下去了。聽著沈铖的話，就想到自己剛懷孕的有段時間，也是每天吐，吃什麽吐什麽。貧血，難受，各種症狀。
還在每天挺著一個大肚子，做什麽都不方便。晚上睡也不好睡，不管你怎麽躺，都覺得肚子那裏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難受。
這些艱辛，如果沒有自己當過媽媽，是絕對不會了解的。
而男人就不一樣了，不記得是在哪本書上看過。說男人爽一下，女人累一年。看看顧學武這個臭男人。
身體向前一步，瞪著顧學武，對這個大伯，左盼晴真是嫌惡到了骨子裏了。
“顧學武，你有沒有人性啊。”自私霸道囂張跋扈，顧學武的行為簡直就是令人發指：“心婉跟你還沒有離婚的時候，你每天虐待她對她不好就算了。現在你們都離婚了，你還要來欺負她。你是不是人啊？”
顧學武看著左盼晴，神情有絲不虞，想說什麽，左盼晴又向前一步，一臉憤怒：“你知不知道孩子對於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麽？那就是寶貝，自己心尖上的寶貝。你不要心婉要跟她離婚就算了。你還要搶走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孩子。你這種舉動，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說得好。沈铖第一次覺得左盼晴很可愛。在心裏叫一聲好，一起鄙視的看著顧學武。個過在一。
顧學武臉色難看，雙手緊握成拳，左盼晴卻不會就這樣算了。
“你既然跟心婉離婚了，那她的孩子是誰的，以後怎麽樣，就跟你沒有關係了。你要還是一個人，你就放手。不要來糾纏一個弱女子。簡直太不要臉，太無恥了。”
雖然他是大伯，雖然她比顧學武小，不過左盼晴可不會怕他。像顧學武這樣的人，就應該千夫所指。讓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他。
“盼晴。”一道聲音響起，帶著幾分不讚同。左盼晴愣了一下，轉過臉，顧學文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走到她身後，扶著她的腰，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
“一口氣罵這麽長一串，也不怕不利於胎教。”
“切。”左盼晴拍掉他的手，神情有比不快：“胎教個毛線啊？你就是向著你們顧家人。”
“大小姐。”顧學文聽不下去了：“難道你不是顧家人？難道你向著外人來指責我們自己人？”
“去你的。我這是幫理不幫親。”左盼晴說這話，不忘記瞪了顧學武一眼：“做人要有良心。有道德。你們又不是女人，女人懷孕的辛苦，難過你們能理解嗎？你們能體會嗎？孩子你說搶就搶，說要就要，完全不顧及女人的感覺。難道不是自私？不是冷血？”
“盼晴。”這是顧學武跟喬心婉兩個人的事。顧學文不讚成左盼晴參與進去。
“你別叫我。”左盼晴覺得喬心婉很可憐。一個女人，在離婚以後還要生前夫的孩子，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動機？
她也是一個母親，她隻會覺得喬心婉可憐。對顧學武，她是一點也不同情。
沒好氣的白了顧學武一眼，神情有幾分指責：“這樣的人，就是一個渣。”
“盼晴。”顧學文看著顧學武變了的臉色，神情有幾分不虞：“不要說了。”
“不說就不說。”不說也不能改變顧學武是一個渣的事實。
“你怎麽來了。”顧學武對左盼晴臉上的不快視而不見。對左盼晴這種孩子氣的行為並不會在意。
“我剛回家，不見盼晴，說是來喬家了。我就過來看看。”顧學文至今不喜歡喬心婉，要不是看在顧學武的麵上。去年在c市，他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
至於左盼晴要跟喬心婉親近，他還要防著幾分。誰知道現在喬傑死心了沒有？
顧學武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一直沒開口的沈铖，歎了口氣：“沈铖，我不會阻止你跟喬心婉在一起，也希望你不要阻止我認自己的女兒。”
“老大。”沈铖冷靜下來，對顧學武臉色依舊：“我跟心婉怎麽樣，不是你可以管的，畢竟你們離婚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心婉的感覺。這個孩子既然當初是你不要的。那麽你以後也沒有資格再來要。”
顧學武看著他，目光微微眯起：“你覺得？”
“不光是我，還有心婉。”沈铖為喬心婉代言：“我相信她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樣的。”
顧學武沉默，隻是臉上的陰鬱越重。瞪了沈铖一眼之後，越過了他，邁步離開了房間。
周阿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剛才顧學武身上的氣勢。把她嚇到了。她簡直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了。
沈铖看了周阿姨一眼，神情忍不住就有幾分不快：“阿姨，下次看到他，不要讓他進來。”
“我……”人又不是她放進來的。是顧學武自己進來的好不好？
周阿姨覺得冤枉，左盼晴給她出主意：“阿姨，我教你。下次他再來抱孩子，你直接打電話報警，說有人販子。”
“盼晴。”顧學文聽不下去了，怎麽也是顧家人，哪有這樣的？
“本來就是。”哼。左盼晴瞪著顧學文。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你不是說要明天回來，怎麽今天就回來了？”
“想你了啊。”顧學文隻要想到左盼晴肚子裏有兩個，就覺得各種膽顫心驚。尤其是左盼晴的個性。
“你看看你，一點也不安分，我才兩天不在家，你就亂跑。”
“哪裏是亂跑？”左盼晴白眼他，才不承認這個指控：“我來看看小寶寶啊。再說了，我還要向心婉請教媽媽經呢。”
“走吧。”顧學文摟著她的腰往外走：“還媽媽經，有事你問媽不就行了？”
“不一樣啊。”那剛生的，跟以前生的，能一樣嗎？左盼晴雖然這樣說，不過還是聽話的跟著顧學文身後，跟著他離開了喬家。
喬心婉正在喂女兒喝奶，門沒有關，她可以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音。心有些亂，有些煩，看顧學武的樣子，擺明了不想放手。
這樣的話，她要怎麽辦？
懷中的寶寶無所覺。喝得正香，感覺飽了，鬆了手，打了個嗝，眼睛眨了眨就要睡過去。
喬心婉才想叫阿姨過來把孩子抱走。顧學武卻在此時進來。剛好就看到她還敞開著的衣襟，她雪白的胸、部，因為剛剛生產完，又在喂奶，顯得十分飽滿。0
紅梅剛剛被女兒吮過，上麵還沾著一層濕、濡。目光怔了怔。
“你……”喬心婉尷尬了。沒想到顧學武不走人又會進來，趕緊把衣服拉上。一臉尷尬羞憤的瞪著顧學武。
“你來幹嘛？”
顧學武沒有轉過臉，看著喬心婉快速拉上衣服的動作。莫名又有幾分不悅，這個女人，有必要麽？
“又不是沒看過，遮什麽？”
因為剛才沈铖的態度，顧學武挑釁的開口。如果他沒記錯，喬心婉可曾經穿著性感睡衣，在他麵前誘、惑他。
“你滾蛋。”喬心婉被他氣到了，將女兒在自己床上放好，低下頭把自己的衣服拉好：“你又來幹嘛？喬家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喬心婉。”顧學武看著她一臉羞憤的樣子，好心的放過她：“我是想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棄女兒的。”
“我也一樣。”她也絕對不會放棄女兒的。喬心婉跟顧學武對視。神情恨得不行。
“好。既然是這樣，那沒什麽好談的了。”
顧學武也不糾纏了，最後看了喬心婉一眼，轉身，離開。
出了房間門就看到沈铖，他看他的目光帶著幾分不讚同。那樣冰冷的目光，還是第一次在沈铖臉上看到。
顧學武跟他對視了一會，也不理會，越過他直接走人了。
出了喬家的門，顧學文正小心的扶著左盼晴上車，神情溫柔：“你小心點。”
“知道了啦。”左盼晴摸了摸肚子：“這幾天寶寶知道你不在家，還算聽話啦。”
“嗯。”顧學文點頭：“我的兒子，當然知道怎麽照顧媽媽了。”
“呸。不要臉。”左盼晴白眼他：“什麽你的兒子。你就知道是兒子啊？我看心婉的女兒也很可愛。我要生女兒。”
“好好好。生女兒。生女兒。”顧學文上車，拿她沒辦法：“我也喜歡女兒，就生女兒好了。”
“德行。”兩個人笑笑鬧鬧中開了車，也沒有注意顧學武一直坐在邊上看他們的眼光。
顧學武的眉心擰起。想到了剛才沈铖的話。跟顧學文對左盼晴的照顧比起來，喬心婉似乎就要多一些艱難跟無助了。
是不是也因為這樣，才讓她一直像母雞護小雞一樣護著那個孩子嗎？()
昨天李藍有意找上門，留下這條項鏈。她什麽意思？一直篤定李藍不可能是周瑩。可是現在他突然不確定了。
如果李藍不是周瑩，怎麽可能會有這條項鏈？
他相信周瑩，以她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把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拿去送給別人的。那麽，李藍有這條項鏈，說明了什麽？
她有一張跟周瑩一般無二的臉，一樣的氣息。語氣，動作。都很像。
如果她是周瑩，為什麽感覺變了一個人一樣？如果不是，那麽她一定知道周瑩在哪裏，而且跟她相處過，不然不可能會有這條項鏈。
那些疑問累積成一個迷團。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想要擺脫，可是卻清楚自己擺脫不了。
心裏有些煩燥。拿出手機打了兩個電話。再次讓人去查清李藍的一切。掛了電話，視線被屏幕上的那個粉嫩的小臉吸引了。
那是在病房，自己在女兒睡著之後給她拍的一張照片。當時看到她睡著的樣子，真的感覺自己看到了天使，拍下了這張照片。隨手就用了桌麵。
心裏有些想笑，自己從來不是一個溫情的人。可是對那個剛剛出生的小肉團沒有一點抵抗力。
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將全世界最好的都給她。
這個念頭一起，他就坐不住了，拿著車鑰匙出門，方向就是喬家。
到了適宜，阿姨剛剛給貝兒換好尿片。抱著她就要放回床上。
“我來吧。”顧學武看到了，伸出手接過阿姨手上的孩子：“我抱抱她。”
“……”阿姨愣了一下，可沒有忘記喬心婉說過的話，她說不能讓顧學武抱孩子。
“先生，麻煩你把孩子放下來。”
顧學武當沒有聽到，低下頭看著女兒，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才一秒的時間，突然“哇哇”的哭了起來。
臉上有幾分尷尬。顧學武跟女兒對上了，怎麽也不肯放手。
“先生。”阿姨急了，這孩子再哭，非把喬心婉引來。到時候她這份工作一定會沒有的：“你把孩子放開好嗎？”
顧學武抱孩子的動作有些生疏，僵硬，不過他還是十分小心的護著貝兒的後背，伸出手輕輕的拍著，想讓孩子不要哭了。
“先生，貝兒不要你抱，你把貝兒放下吧。”周阿姨也不年輕了，什麽事情沒見過？像顧學武這樣的，一看就是當初拋妻棄女，現在又覺得後悔了想找上來的。
顧學武眼裏閃過幾分鬱悶，知道自己應該把孩子交還給阿姨，或者放回床上，不過感覺著懷裏溫暖的小肉團，他莫名的就是不肯放手。
“老大？”沈铖的聲音響起，站在那裏看著顧學武，眼裏有一絲震驚：“你怎麽在這裏？”
“來看看孩子。”顧學武感覺懷裏的女兒還在哭，也沒有去看沈铖的表情。
“心婉讓我把貝兒抱去給她。”沈铖向前，對著顧學武伸出手，要他把孩子給自己抱。顧學武的雙手下意識往裏一收，看了沈铖一眼。
“沈铖，這是我女兒。”是顧家的孩子，是他的女兒。
“老大。”沈铖知道自己說這個話，有些自欺欺人。可是想到喬心婉最近的態度，都是因為顧學武造成的，他對顧學武就有些怨懟。
“孩子是心婉的，跟你沒關係。”
沈铖說這個話的時候，顧學武終於挑眉看向了沈铖，眼裏有一道驚詫閃過。
無視他眼裏的詫異，沈铖繼續開口：“老大。把孩子給我。”
短暫的驚詫之後，顧學武的雙眸恢複了平靜，當年在大院裏，他就是老大，說一不二。現在也一樣，他無所懼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沈铖。
“沈铖，你要跟喬心婉在一起，我不阻止。不過，我要認我的女兒，你也不要阻止。”顧學武就事論事，他跟喬心婉已經離婚。喬心婉要跟誰在一起，他無權幹涉，不過孩子是他的，他有權利。
“老大。”他要認女兒，就表示會不斷的跟喬心婉接觸，喬心婉對顧學武愛入骨髓。隻要看到他不斷出現，就不可能忘記掉他。
沈铖不希望那樣，他看著顧學武，神情有絲指控：“老大。當初你做過什麽事，我不想提，可是孩子是心婉的。我希望你可以放手。”
“我做了什麽？”顧學武挑眉，神情坦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你那樣欺負心婉，傷害心婉，現在她生了女兒你又回來，你不覺得你很過份？”
“過份？”顧學武想笑了，懷裏的女兒還哭得厲害，他換一個姿勢，抱著女兒的手。在後麵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安靜下來。
貝兒不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老大。”沈铖看到孩子那個樣子，十分心疼：“你放手吧。”
不管是對喬心婉，還是對貝兒。都放手吧。
“如果，我說不呢？”顧學武半仰起頭看著沈铖，眼裏帶著一絲挑釁。
沈铖一愣，一時竟然找不到話來說，周阿姨在邊上呆住，搶孩子怕傷了孩子，不搶孩子孩子又在哭，看沈铖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也站在那裏不動了。
房間裏隻能聽到貝兒的哭聲。而左盼晴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哥？”他怎麽來了？雖然之前猜測孩子是顧學武的，不過左盼晴可從來沒有想過，顧學武會來看孩子。
像他那樣冷血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孩子呢。
呃。看到顧學武手上抱著貝兒。左盼晴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生氣喬心婉生了他的女兒，所以要來把孩子帶走吧？
顧學武看到左盼晴，眼裏有一絲詫異。剛才上來直接來了嬰兒房，並沒有去隔壁房間看喬心婉，沒想到左盼晴也來了。
“哥、孩子在哭，你把孩子給阿姨吧。”左盼晴開口，指了指他身後一臉為難的周阿姨。
顧學武擰眉，神情有幾分不悅，也沒有鬆開手。
“顧學武。”喬心婉此時也來了，一來就看到自己的女兒哇哇的事哭得厲害，在顧學武的手上不停的扭動，掙紮，就是不肯要顧學武抱。
“你，你想把我女兒怎麽樣？你放開她。”
她衝了上去，就想要從顧學武的手裏搶過孩子，沈铖拉住了她的手：“心婉，不要激動。你還在坐月子呢。”
其實私心裏，他很怕喬心婉多跟顧學武接觸，畢竟想要忘記一個人，不見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顧學武老是這樣出現在喬心婉麵前，就算她想忘記也忘記不了啊。
“你放開我。”喬心婉揮開了他的手，伸出手指著顧學武，神情有絲憤怒：“顧學武，你答應了我不會來搶孩子的。”uehw。
搶？那個字眼讓顧學武眼裏閃過一絲不以為然，看著喬心婉臉上的激動：“我這是搶嗎？女兒本來就是我的。”
“你。你混蛋。”他的話就等於承認了，他想要奪走自己孩子的事實。喬心婉氣壞了，衝到了顧學武的麵前，伸出手就要搶過貝兒。
顧學武卻轉過身，不讓她抱過去：“她是我女兒。”
不是她說不給就不給的。他無意用這樣的方式，可是喬心婉，沈铖，甚至保姆的態度都讓他感覺不舒服。好像他是土匪一樣，包括左盼晴也那樣看他。內心就生出了許多不快。
“顧學武。”跟這種人，多說一句都是廢話。喬心婉也不跟他費口舌了，直接動手，伸出手，用力的抱過貝兒。
顧學武完全可以不要放手，不過不想傷了孩子，最後還是鬆開了手。看著喬心婉抱著女兒，小心的護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女兒的背。柔聲輕哄。
“貝兒，乖，不哭，不哭了。”你爸爸是壞蛋，是混帳。我們不要理他。
很神奇的，聽到喬心婉的聲音。貝兒不哭了，吸了吸鼻子，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偏過頭，在喬心婉的懷裏蹭了蹭，那是想喝奶了的反應。
喬心婉沒好氣的瞪了顧學武一眼，抱著女兒往自己房間裏走去了。
沈铖沒有動，站在那裏看著顧學武。目光有一絲指責：“顧學武。我希望你可以離心婉遠一點。”
這是沈铖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老大。顧學武挑眉，一臉不以為然。
“可以，我可以不見喬心婉，前提是她把女兒還給我。”
“女兒是她的。”沈铖瞪著顧學武，第一次感覺他太冷血，太自私。
“你說女兒是你的？你想過心婉為這個孩子付出了多少？她剛剛懷孕的時候，孕吐，吃什麽吐什麽。整個人瘦了一圈，營養不良，胎氣不穩。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每天輸液。”
“她從懷孕開始貧血，有一度醫生讓她放棄這個孩子，可是她沒有。她說這個孩子是她的命，她一定要生下來。顧學武。在心婉受苦的時候你在哪裏？她被孩子折磨的時候你在哪裏？現在孩子出生了，你一句話說要就要，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
沈铖一臉指責，神情滿是憤慨。顧學武麵無表情沉默，腦子裏閃過的卻是在手術室裏，喬心婉一臉蒼白掙紮著開口的那一句：保孩子。
心似乎有所觸動，不過……
“就算是這樣，也無法否認，孩子是我的事實。”
“那也是心婉拚了命才生下來的孩子。”沈铖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顧學武，他一直以為他隻是冷情，卻沒想到他是冷血。
“顧學武，你不能這樣自私，請你放過心婉吧。”
左盼晴聽不下去了。聽著沈铖的話，就想到自己剛懷孕的有段時間，也是每天吐，吃什麽吐什麽。貧血，難受，各種症狀。
還在每天挺著一個大肚子，做什麽都不方便。晚上睡也不好睡，不管你怎麽躺，都覺得肚子那裏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難受。
這些艱辛，如果沒有自己當過媽媽，是絕對不會了解的。
而男人就不一樣了，不記得是在哪本書上看過。說男人爽一下，女人累一年。看看顧學武這個臭男人。
身體向前一步，瞪著顧學武，對這個大伯，左盼晴真是嫌惡到了骨子裏了。
“顧學武，你有沒有人性啊。”自私霸道囂張跋扈，顧學武的行為簡直就是令人發指：“心婉跟你還沒有離婚的時候，你每天虐待她對她不好就算了。現在你們都離婚了，你還要來欺負她。你是不是人啊？”
顧學武看著左盼晴，神情有絲不虞，想說什麽，左盼晴又向前一步，一臉憤怒：“你知不知道孩子對於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麽？那就是寶貝，自己心尖上的寶貝。你不要心婉要跟她離婚就算了。你還要搶走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孩子。你這種舉動，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說得好。沈铖第一次覺得左盼晴很可愛。在心裏叫一聲好，一起鄙視的看著顧學武。個過在一。
顧學武臉色難看，雙手緊握成拳，左盼晴卻不會就這樣算了。
“你既然跟心婉離婚了，那她的孩子是誰的，以後怎麽樣，就跟你沒有關係了。你要還是一個人，你就放手。不要來糾纏一個弱女子。簡直太不要臉，太無恥了。”
雖然他是大伯，雖然她比顧學武小，不過左盼晴可不會怕他。像顧學武這樣的人，就應該千夫所指。讓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他。
“盼晴。”一道聲音響起，帶著幾分不讚同。左盼晴愣了一下，轉過臉，顧學文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走到她身後，扶著她的腰，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
“一口氣罵這麽長一串，也不怕不利於胎教。”
“切。”左盼晴拍掉他的手，神情有比不快：“胎教個毛線啊？你就是向著你們顧家人。”
“大小姐。”顧學文聽不下去了：“難道你不是顧家人？難道你向著外人來指責我們自己人？”
“去你的。我這是幫理不幫親。”左盼晴說這話，不忘記瞪了顧學武一眼：“做人要有良心。有道德。你們又不是女人，女人懷孕的辛苦，難過你們能理解嗎？你們能體會嗎？孩子你說搶就搶，說要就要，完全不顧及女人的感覺。難道不是自私？不是冷血？”
“盼晴。”這是顧學武跟喬心婉兩個人的事。顧學文不讚成左盼晴參與進去。
“你別叫我。”左盼晴覺得喬心婉很可憐。一個女人，在離婚以後還要生前夫的孩子，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動機？
她也是一個母親，她隻會覺得喬心婉可憐。對顧學武，她是一點也不同情。
沒好氣的白了顧學武一眼，神情有幾分指責：“這樣的人，就是一個渣。”
“盼晴。”顧學文看著顧學武變了的臉色，神情有幾分不虞：“不要說了。”
“不說就不說。”不說也不能改變顧學武是一個渣的事實。
“你怎麽來了。”顧學武對左盼晴臉上的不快視而不見。對左盼晴這種孩子氣的行為並不會在意。
“我剛回家，不見盼晴，說是來喬家了。我就過來看看。”顧學文至今不喜歡喬心婉，要不是看在顧學武的麵上。去年在c市，他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
至於左盼晴要跟喬心婉親近，他還要防著幾分。誰知道現在喬傑死心了沒有？
顧學武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一直沒開口的沈铖，歎了口氣：“沈铖，我不會阻止你跟喬心婉在一起，也希望你不要阻止我認自己的女兒。”
“老大。”沈铖冷靜下來，對顧學武臉色依舊：“我跟心婉怎麽樣，不是你可以管的，畢竟你們離婚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心婉的感覺。這個孩子既然當初是你不要的。那麽你以後也沒有資格再來要。”
顧學武看著他，目光微微眯起：“你覺得？”
“不光是我，還有心婉。”沈铖為喬心婉代言：“我相信她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樣的。”
顧學武沉默，隻是臉上的陰鬱越重。瞪了沈铖一眼之後，越過了他，邁步離開了房間。
周阿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剛才顧學武身上的氣勢。把她嚇到了。她簡直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了。
沈铖看了周阿姨一眼，神情忍不住就有幾分不快：“阿姨，下次看到他，不要讓他進來。”
“我……”人又不是她放進來的。是顧學武自己進來的好不好？
周阿姨覺得冤枉，左盼晴給她出主意：“阿姨，我教你。下次他再來抱孩子，你直接打電話報警，說有人販子。”
“盼晴。”顧學文聽不下去了，怎麽也是顧家人，哪有這樣的？
“本來就是。”哼。左盼晴瞪著顧學文。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你不是說要明天回來，怎麽今天就回來了？”
“想你了啊。”顧學文隻要想到左盼晴肚子裏有兩個，就覺得各種膽顫心驚。尤其是左盼晴的個性。
“你看看你，一點也不安分，我才兩天不在家，你就亂跑。”
“哪裏是亂跑？”左盼晴白眼他，才不承認這個指控：“我來看看小寶寶啊。再說了，我還要向心婉請教媽媽經呢。”
“走吧。”顧學文摟著她的腰往外走：“還媽媽經，有事你問媽不就行了？”
“不一樣啊。”那剛生的，跟以前生的，能一樣嗎？左盼晴雖然這樣說，不過還是聽話的跟著顧學文身後，跟著他離開了喬家。
喬心婉正在喂女兒喝奶，門沒有關，她可以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音。心有些亂，有些煩，看顧學武的樣子，擺明了不想放手。
這樣的話，她要怎麽辦？
懷中的寶寶無所覺。喝得正香，感覺飽了，鬆了手，打了個嗝，眼睛眨了眨就要睡過去。
喬心婉才想叫阿姨過來把孩子抱走。顧學武卻在此時進來。剛好就看到她還敞開著的衣襟，她雪白的胸、部，因為剛剛生產完，又在喂奶，顯得十分飽滿。0
紅梅剛剛被女兒吮過，上麵還沾著一層濕、濡。目光怔了怔。
“你……”喬心婉尷尬了。沒想到顧學武不走人又會進來，趕緊把衣服拉上。一臉尷尬羞憤的瞪著顧學武。
“你來幹嘛？”
顧學武沒有轉過臉，看著喬心婉快速拉上衣服的動作。莫名又有幾分不悅，這個女人，有必要麽？
“又不是沒看過，遮什麽？”
因為剛才沈铖的態度，顧學武挑釁的開口。如果他沒記錯，喬心婉可曾經穿著性感睡衣，在他麵前誘、惑他。
“你滾蛋。”喬心婉被他氣到了，將女兒在自己床上放好，低下頭把自己的衣服拉好：“你又來幹嘛？喬家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喬心婉。”顧學武看著她一臉羞憤的樣子，好心的放過她：“我是想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棄女兒的。”
“我也一樣。”她也絕對不會放棄女兒的。喬心婉跟顧學武對視。神情恨得不行。
“好。既然是這樣，那沒什麽好談的了。”
顧學武也不糾纏了，最後看了喬心婉一眼，轉身，離開。
出了房間門就看到沈铖，他看他的目光帶著幾分不讚同。那樣冰冷的目光，還是第一次在沈铖臉上看到。
顧學武跟他對視了一會，也不理會，越過他直接走人了。
出了喬家的門，顧學文正小心的扶著左盼晴上車，神情溫柔：“你小心點。”
“知道了啦。”左盼晴摸了摸肚子：“這幾天寶寶知道你不在家，還算聽話啦。”
“嗯。”顧學文點頭：“我的兒子，當然知道怎麽照顧媽媽了。”
“呸。不要臉。”左盼晴白眼他：“什麽你的兒子。你就知道是兒子啊？我看心婉的女兒也很可愛。我要生女兒。”
“好好好。生女兒。生女兒。”顧學文上車，拿她沒辦法：“我也喜歡女兒，就生女兒好了。”
“德行。”兩個人笑笑鬧鬧中開了車，也沒有注意顧學武一直坐在邊上看他們的眼光。
顧學武的眉心擰起。想到了剛才沈铖的話。跟顧學文對左盼晴的照顧比起來，喬心婉似乎就要多一些艱難跟無助了。
是不是也因為這樣，才讓她一直像母雞護小雞一樣護著那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