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標準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紀雲展一襲白色休閑裝,臉上儒雅不改。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左盼晴,神情閃過一抹溫柔。


    "盼晴?你不是在北都?"


    "是。我回來給我父母拜年。"


    “顧學文沒有陪你一起回來?”


    “沒有。”左盼晴也很鬱悶,要是顧學文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他部隊裏有事,聽說有一個什麽緊急任務。我就自己回來了。”


    左盼晴的聲音很輕,此時再看他,左盼晴內心依然存有愧疚,在這個世界上,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紀雲展。


    他為了自己付出了一切,可是她什麽都不可以給他。甚至回了c市,跟他見麵都是因為要問軒轅矅的電話。


    想到這裏,左盼晴歎了口氣,直入主題:"紀雲展,你有沒有軒轅矅的聯係方式?"


    "軒轅矅?"


    紀雲展愣了一下,看著左盼晴眼裏的急切:"發生什麽事了?你需要聯係他?"


    "你別管了,你告訴我就對了。"左盼晴很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


    "你等一下。"紀雲展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出軒轅矅的號碼:"這個,是他的電話。"


    左盼晴隻看一眼,身體就軟了下來:"這個我也有,打過了,停機了。"


    停機了?紀雲展有絲詫異:“你打過了?”


    “嗯。”左盼晴神情有絲急切:“紀雲展,你知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的方法可以聯係到軒轅矅?”


    “我不太清楚。”紀雲展看著左盼晴淡淡開口:“事實上,我已經在春節前遞交了辭職信。也訂好機票了。再過幾天我就要去瑞士了。”


    這一次輪到左盼晴詫異了,她震驚的看著紀雲展:“你,你要去瑞士?你去那邊工作?”


    “定居。”傷徹底好了之後,紀雲展在家休息了幾天。發了幾天的呆。他以為自己可以忘卻,事實上是不能。


    他的內心深處,越想越無法放手,越忘不掉。閉上眼睛,就是左盼晴的巧笑嫣然。那是一種痛。痛入了心髒,他割不掉。


    再留在這個城市,他隻會讓自己更糾結。所以他決定離開。


    “定居?”左盼晴呆呆的看著他的臉:“你,你們全家一起去?”


    “我一個人。”紀雲展輕勾唇角,臉上的溫柔更甚:“瑞士風景很美,我想去那邊沉靜一下。”


    瑞士風景很美——


    左盼晴咬著唇,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那句話是她說的,學設計的人,最想去的是巴黎或者米蘭那種地方的。


    可是她一直對瑞士情有獨鍾。那個安靜的北歐國家,沒有喧囂繁雜。藍色的天,白色的雲,純淨得近乎透明。


    她曾經說過,她要去瑞士度蜜月。在那裏放下身心,什麽都不想。


    而現在,紀雲展要去瑞士?


    說不出來內心的那絲複雜情緒是什麽,她突然低下頭,語帶哽咽的開口。


    “對不起。雲展。對不起。”


    “傻丫頭。”


    紀雲展想拍拍她的肩膀,最後還是冷靜的笑了笑:“我去瑞士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想多了。”


    她不能去的地方,他為她去。為她把風景一一看遍。想像同歲月靜好,他跟她兩個人在瑞士的小鎮裏。每天畫圖,漫步。


    一天的時光悠然而過。那曾經是她的夢想。


    “對了。”紀雲展見不得她這個樣子,輕輕的開口:“你剛才急著找軒轅矅什麽事?你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你。”


    “他……”左盼晴話說一半,突然停下了,搖了搖頭:“沒什麽事。我原來為顧學文設計了一對袖扣。後來被他拿走了。這次回來,我想找他要回來。”


    她已經欠了紀雲展很多了,不想再欠了。那會讓她感覺更愧疚更難受。


    她的人生以後是自己的,她跟顧學文結婚了,就算有什麽事情,也是找顧學文,不可能找紀雲展。。


    “謝謝你雲展。謝謝你今天出來。”


    “不客氣。”紀雲展何其聰明。知道她說謊騙了自己。她找軒轅矅一定有其它的事情,不過他卻不打算戳破她的謊言。


    說了放手,就要放手。這點風度,他還有。


    “我走了。”左盼晴站了起身,將包包背緊:“你多保重。”


    這次是她太衝動了,她不應該來找紀雲展的。讓自己更愧疚。離開了咖啡廳,她腳步沒有遲疑。心或者還有點慌亂,可是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明。


    她愛的人是顧學文,她是顧學文的妻子,她的患難是要跟顧學文一起經曆的。


    哪怕他現在不在,她也不會讓他失望。更不會讓他擔心。隻是左盼晴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心裏在糾結要怎麽辦。


    鄭七妹是一定要救的,可是現在她找不到軒轅矅。她甚至不知道除了顧學文之外,她要去找誰。


    腦子有點亂,有點急。下了出租車,匆匆的付過車錢就往小區裏邁進。給雲神出。


    不對,她呆會應該先訂機票回北都,再作打算。說不定那個時候顧學文已經回來了。她可以跟他商量一下要怎麽辦。


    因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左盼晴連自己撞到人都不知道。


    “對不起。”輕聲道歉。越過那人的身體繼續向前走,身體被人拉住,帶著往小區裏中間花壇方向去了。


    “喝。”左盼晴驚呼起來,昏暗的路燈下看不清楚來人的臉。剛想要掙紮,卻被人緊緊的抱在懷裏。


    不等她放聲尖叫,一陣熟悉的氣味此時卻竄入了她的鼻腔,然後她的唇舌被人封住。


    那個熟悉的氣息,是顧學文,左盼晴完全愣住了。睜開眼睛,眼前的男人眼中帶笑,彎著嘴角看著她,神情滿是愉悅。


    飛揚的眉,讓她看起來更帥了幾分。想說什麽,唇一張,那靈活的小蛇就竄了進來。一點一點吞噬掉她的呼吸,她的吻。


    一直不安的心,此時突然冷靜下來了,她抬高手臂摟著他。初春的天氣,帶著幾分冷意,一陣風吹過,左盼晴將身體更靠近了他的懷裏。


    感覺到了她的轉彎,顧學文吻得更加深入。大掌緊緊的扣著她的纖腰。一吻結束,兩個人的氣息都有點喘。


    她叮嚀一聲想要退開,他卻沒有放開自己,額頭抵著她的,雙眼注視著她。


    “看到我,你似乎不開心?”


    不開心?不。不是不開心,而是開心過了頭了。左盼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盼望顧學文的出現。伸出手用力的摟著他的腰,輕輕搖頭。


    “我太意外了。”真的太意外了,他說有任務,她以為他沒有這麽快回來。


    “是嗎?”


    強烈的男性氣息在她的鼻端纏繞。他用唇摩挲著她紅潤柔軟的唇瓣,吸吮著她香甜的氣息。她好甜,他有點放不開。


    也不管這是在小區的花壇邊上,他摟著她的腰又給了她一記深吻。


    “唔……”


    她要喘不過氣來了,左盼晴感覺呼吸困難,卻不舍得放開他。任他摟著自己一吻再吻。


    終於,他放開了自己,左盼晴從他懷裏微微退開些許,臉有些紅,氣息有些喘,心裏一恨,用力的捶了他一記。


    “討厭。”


    “是討厭?還是喜歡?”顧學文笑得有絲得意:“我一回家,聽媽說你回c市了。我訂了張機票就趕緊來了。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很驚喜?”


    “驚嚇還差不多。”左盼晴白眼他,剛才他把自己拉進這小花壇的那一下,她還以為遇到凶徒了。心跳嚇得都要停止了。


    “嚇到你了?”顧學文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表示安撫:“我上樓,媽說你出去了,我就想下來接你。”


    “壞死了。”左盼晴拍了拍胸口,一臉嬌嗔:“下次不許這樣嚇我。”


    “我還以為你很喜歡我製造出來的驚喜。”顧學文撇嘴,神情有絲哀怨:“聽說你去找人約會。我就慘了。到現在還在餓肚子。”


    “啊?”左盼晴叫了起來:“你還沒吃飯啊?”


    這都幾點了?


    “嗯。”顧學文點頭:“飛機上的東西太難吃了。我沒有吃。”


    “那你還下來找我?”左盼晴拉著他往家的方向走:“家裏還有菜,我去弄點飯給你吃。”


    她一臉心急火燎的樣子讓顧學文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用力攥緊了她的拳頭將她往自己的懷裏一摟。他揚起一絲壞笑。


    “我逗你的。我一回來,媽就給我做過飯了。吃得飽飽的。”


    “好啊顧學文。”左盼晴不幹了。沒好氣的又給了他一拳:“你能耐了,學會騙我了?”


    “我真不知道我媳婦兒這麽緊張我。”顧學文躲開她的拳頭,笑得燦爛:“嘖嘖,比自己餓還緊張呢。”


    “顧學文。”


    左盼晴冏得不行,揚起手非打到他不可。顧學文往邊上一躲。身體一轉將她摟進懷裏。


    “真打啊?”


    “當然了。”左盼晴使勁白眼他,臉上的笑意卻是掩也掩不住:“誰讓你欺負我的。”


    “這就叫欺負啊?”顧學文摟著她的腰帶著她上樓:“那我下次真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欺負不可。”


    “什麽人啊。”左盼晴忍不住就想白眼他,卻在此時想到另一件更緊急的事情,聲音停下,神情嚴肅。


    ……………………


    今天第四更啊。


    心月被孩子折磨得要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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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向前一步就行。偶努力的碼字去了。


    耐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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