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奇奇怪怪的盯著沈勿看了好一會兒,她懵懂的問:“這個壞人是冬眠了嗎?”


    “什麽冬眠?”秋水敲了一下小白的頭,“沈師兄又不是動物,他是人!”


    小白委屈巴巴的摸著頭頂,“秋水,你為了這個壞人打我。”


    秋水沒搭理小白,事實上,她覺得小白越來越矯情了,她可是有大誌向的女人,怎麽可能天天去哄著這個矯情的女人!


    秋水問溫苒,“沈師兄是不是生病了?”


    溫苒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是昨天沒有睡好,讓他再多睡一會兒就好了。”


    要說所有人裏,也就隻有溫苒與沈勿的關係好,她既然這麽說了,其他人也就沒有質疑的資格。


    第二天,在無邊城的地界邊緣,溫苒一行人與學識天下的唐泠和齊不遇碰頭了。


    溫苒這一行人有些惹眼,小白戴著葦帽,秋水戴著麵具,還有一個半眯著眼睛,站的歪歪扭扭,好似隨時能倒下的少年。


    齊不遇本來就對看不到臉的小白念念不忘,這下子又看到了麵若桃李的溫苒,他兩隻眼睛都是一亮。


    齊不遇直衝溫苒走去,“這位姑娘,在下學識天下弟子齊不遇,平日裏沒有不良愛好,我覺得姑娘很像是我未來的道侶……”


    猛然間,頓感危險襲來的齊不遇手中折扇打開,快速的與襲過來的劍身擦出了一道火花。


    他雖然反應極快,側臉避過劍尖,可側臉上還是被那鋒利的求瑕劍劃出來了一道血跡。


    若非他反應及時,手中折扇讓那劍偏了一寸,劃破的就該是他的喉嚨了。


    齊不遇迅速後退兩步,已經擺好了應招的架勢,臉上還有那風流迷人的笑容,“這位公子,不知在下是哪裏得罪你了?”


    這一連串的變故,隻在一瞬間。


    隻見剛才那像是沒睡醒,好似能被風隨時吹倒的少年,現在睜開了黑如濃墨的眸子。


    寒風中,他白衣飄然,手中求瑕泛出冷芒。


    這番冰天雪地裏,還能看到他眼眸微彎時的笑意,乍一看溫順和煦,卻假的很,好似取下他臉上看似友善的麵具,露出的便是修羅惡相。


    “看起來,你很能打。”沈勿那幹淨的嗓音裏,慢慢的有了點愉悅,“我喜歡。”


    完了。


    他這是又要發瘋了!


    溫苒急忙站出去,“沈勿,別衝……”


    她的身前多了一道屏障,將她整個人都給裹住了,她出不去,就如同當日在登仙府的禁地裏一般。


    或許是風聲太大,沈勿未曾停留,身影如同鬼魅一樣,隻在瞬間,還未被人察覺之前,已經到了那人身前。


    齊不遇心驚之下,慌忙躲閃。


    小白是妖,對於危險,她向來比人還要敏感,縮在了秋水背後,她悄悄地說:“秋水,那個壞人看起來好可怕。”


    秋水沒說話,隻是默默的帶著小白退後了兩步,遠離了戰圈。


    另一邊的唐泠看齊不遇提到了鐵板,她幸災樂禍,“表哥,我看你以後還在不在外麵到處沾花惹草。”


    齊不遇沒有接話,準確來說,是他沒有空閑接話。


    沈勿的劍法看似是出於名門正派,但出招卻無比狠厲,每一劍都是衝著齊不遇的脖子去的。


    如果說這種狠還算正常,但當齊不遇的手在匆忙擋住朝著脖子而來的劍身,手臂上被劃破了一道口子,血花飛濺,彌漫出了血腥味時,那白衣少年的眉梢上也有了笑意。


    他的唇角揚起,因為興奮,眼睫都在輕顫,幹淨的麵容美麗的詭譎。


    他忽然沒了劍招這種東西,每一劍僅剩下來了雜亂無章,唯一的目的奔著讓對方再多流點血,再多點血……


    把這片雪地染紅,那就更好了。


    在這種瘋狂的攻勢之下,從未有過這樣對戰經驗的齊不遇節節後退,他身上又添了新傷,更甚至,在沈勿還沒有提劍而來時,一見到他臉上的笑容,齊不遇的心底裏就生了退意。


    高手過招,往往在一息之間,就能過上百招,快的讓人看不清動作。


    唐泠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她試圖湊上去幫忙,可是那兩人的交手已經毫無保留,交手之間敵我不分,她湊過去拖後腿不說,性命也難保。


    唐泠看向那群人,“你們快叫他停下來!”


    秋水與小白無辜而默契的回答:“他不聽我的。”


    然後他們一起看向了溫苒。


    溫苒正在試圖解開這束縛自己的結界,她手中結印,帶著符文的金光浮現,身為登仙府弟子,她向來偏科嚴重,劍法不行,術法卻學的很好。


    而現在的沈勿卻像是與她相反。


    花了一點兒時間,結界碎裂的聲音才響起。


    “師兄!停下!”


    他愉悅神情未變,再度將劍送了上去。


    齊不遇腿上被劍氣所傷,身影踉蹌。


    “沈勿!”


    劍身映出了越來越近的女孩的身影,卻不曾停留。


    像是找到了折磨獵物的好方法,這一次劍氣傷了齊不遇的另一條腿,齊不遇跪倒在地。


    “沈嬌嬌!”


    一陣冷風刮過,劍尖停在了齊不遇的眉心之處。


    齊不遇的心差點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那劍尖已經刺破了他眉心處的皮膚,沁出了點點血跡,再稍微的近一點,隻要再近一點,毫無疑問,他這條命就沒了。


    少年立於風雪之間,衣袂飄飄,身形單薄瘦弱。


    還沒有見到足夠多的血,空氣裏還沒有足夠多的血腥味,猛然間停下來,他執劍的手微顫。


    身體裏的興奮未得到徹底的放縱,他微微閉了閉眼,隨後睜開眼,笑著看擋在身前的女孩,溫柔的說:“苒苒,讓開。”


    他的身體都在輕輕的顫抖,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十分讓人懷疑,他會連著溫苒一起殺了。


    溫苒心底裏也有點慌,她知道,見血了的沈勿,就像是個瘋子,慢慢的靠近他,她輕輕的問他,“沈嬌嬌,你冷靜不下來嗎?”


    他黑色的眸子有團化不開的霧,像是有什麽想要從身體裏衝出來,卻被他努力的抑製著。


    他確實是冷靜不下來。


    溫苒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的腳步忽然變得快速而堅定,徑直迎著執劍的少年走了過去,一手推開了他拿劍的手,她說道:“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殺人才是興奮的。”


    他略微茫然。


    溫苒踮起腳來,拽著他的衣領,拉著他垂下了頭,重重的堵住了他泛著冷意的唇。


    狼狽跪在地上的齊不遇手裏的扇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唐泠一臉懵。


    小白叫喚,“秋水,他們要傳粉了!”


    秋水捂臉大叫,“不要臉!”


    一陣風起,迷了人的視線,白衣少年裹著少女的身子,消失在了眾人的目光裏。


    風雪裏,傳來了溫苒的聲音,“等我回來!”


    下一刻,她被扔進了附近一處不知名的巷子裏,倒在了柴草堆上,氣息不穩的少年像條蛇一樣手腳並用的緊緊的纏著她,胡亂的親了下來,把她的嘴都咬的發疼。


    溫苒顧不得有種自己要被他給勒死了的錯覺,努力的回應著他不得章法的熱情。


    但這還不夠。


    他不停的叫著她的名字,難以疏解的興奮感讓他有了哭腔,“苒苒,難受……身體裏好難受……”


    溫苒不得不扔了所有的矜持,在他難耐的叫著她名字的時候,顫抖的手摸進了他的衣服裏,再一路往下。


    他舒服的低吟了一聲,困惑的說:“苒苒?”


    她紅著臉,“閉嘴!”


    他眼角泛著迷離的紅,霧蒙蒙的,聽話的閉了嘴,慵懶的纏在她的身上,隻是不受控製的在她的耳邊發出細碎的哼哼聲,試圖催促她快一點。


    溫苒努力目不斜視。


    為什麽他一個男的叫的比女的還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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