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秋水與秋山一打賭,他們就總會鬧出矛盾來,這對姐弟年紀相仿,發生衝突誰也不會讓誰,葉隨來藏淵穀的這十多年來,大半時間都是花在這對姐弟身上了。


    樹後。


    悄悄觀察事態發展的溫苒小聲的問:“師兄,要是葉先生沒出手阻攔的話,你覺得他們打架誰會贏?”


    “那隻母的會贏。”


    這奇怪的用詞讓溫苒抬起頭看向了他,因為角度問題,她一抬頭就能看到少年那線條精致的下頜。


    正在嗑瓜子的沈勿疑惑歪頭,“怎麽了?”


    他不能理解溫苒看自己的目光是什麽意思。


    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又在裝傻,溫苒放棄了糾正他的想法,而是好奇的問:“為什麽那位姑娘會贏?”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但是輕劍靈活多變,那對姐弟年紀差不多,修為好像也是差不多,沈勿怎麽就確定那位姑娘能贏?


    沈勿又嗑了顆瓜子,慢悠悠的說道:“她的基本功更紮實。”


    輕劍更多注重的是技巧,而重劍是靠絕對的實力,在與對手過招的情況下,無需任何技巧,隻要能碰到敵人一下,對方不死也殘。


    而那個少年身影雖然靈巧,可他基本功沒有那個少女好,時間久了,他的體力跟不上,速度自然就會慢下來,到時候要想再避開那少女的重劍,可就難了。


    溫苒想到了這一點,不禁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她朝著沈勿伸出了手。


    沈勿低頭數了一下自己手裏還有的瓜子的顆數,他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挑出了三顆瓜子放進了溫苒伸出來的手上。


    溫苒表情木然。


    他握住了自己抓瓜子的手,“苒苒,我也沒有多少了。”


    他手裏分明還有一大把!


    溫苒轉過了頭,不再搭理他,而是咬著僅有的三顆瓜子,默默注視著那邊的情況。


    葉隨擺出了嚴肅的表情,“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們的父親也強調過很多次了,不許你們私底下打賭,你們這是全忘了?”


    秋山急忙甩鍋,“是秋水先提的打賭!”


    葉隨看著女孩,“秋水。”


    秋水不服氣,“如果秋山不答應的話,那我一個人也賭不起來,他也有錯!你憑什麽隻看我?”


    說著,她立馬掉了幾滴眼淚,“你抓疼我了!”


    葉隨連忙放開她的手,隻見下一瞬秋水就要朝著秋山衝過去,葉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衣領,把她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他就算是個好脾氣也被氣到了,“秋水,你給我去抄書!”


    秋山幸災樂禍,秋水這回是真哭了。


    溫苒沒有看到地上掉什麽金粉,倒是看了場家庭鬧劇,她感歎,“孩子多了果然也不好。”


    “還是生一個好。”大概是覺得溫苒與自己有同樣的想法,也算緣分,沈勿難得大方的說:“苒苒,還要吃的嗎?”


    溫苒沒有抬頭,手倒是伸了過去,沒一會兒她的手上就被放了東西,她一邊看著那邊的情況,一邊把手裏的東西送進了嘴裏。


    一咬之後,她被酸的整張臉都皺了,沒任何多餘的言語,溫苒直接回頭提起了拳頭。


    吃過一次虧的沈勿握住了她的拳頭,他無辜的問:“不好吃嗎?”


    “沈勿……”


    “嗯?”


    她伸出去了另一個拳頭,卻又被他的另一隻手握住了。


    他歪頭笑,“你打不著我。”


    溫苒“嗬”了一聲。


    下一個瞬間,他就被女孩踹過來的腳踢中了男人那脆弱的地方。


    沈勿倒吸了一口冷氣,靠著意誌力才沒有倒下,他控訴,“苒苒,你不要你的幸福了嗎?”


    “幸福不是靠別人給的,而是靠自己的雙手創造的。”


    沈勿琢磨了好一會兒,“你剛剛是在說葷話嗎?”


    “什麽叫做葷話?”溫苒學著他以前那無辜的模樣眨眨眼,“師兄,我不懂這些的。”


    沈勿也眨眼,“其實我也不懂。”


    溫苒與沈勿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再追究懂不懂的問題,作為客人,他們被安排住進了客房。


    領著他們去客房的年輕弟子抱歉的說道:“讓兩位尊貴的客人住在如此簡陋的屋子,真是我們的失禮。”


    溫苒看了眼屋子裏擺著的金器,又看了眼那白玉做的屏風,再看了眼床幔上那用金絲繡的花紋,她忽然覺得,自己住了十多年的閨房,在這群人眼裏大概隻能算是狗窩了。


    那藏淵穀弟子的臉上是真的浮現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他並不是在凡爾賽,而是真心實意的覺得讓溫苒與沈勿住在這裏,是委屈了客人。


    沈勿在其他人麵前還是有個人樣的,他溫聲道:“我們住在這裏已經很好了,勞道友費心了。”


    “不敢不敢!”穿著身黃燦燦衣服的年輕弟子看著沈勿,他眼裏流露出了崇拜之情,“我叫秋鳴,沈師兄……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我隻是想問,我能這麽叫你嗎?”


    沈勿頷首,“自然可以。”


    他頭戴葦帽,看不清真容,長身玉立,氣質不凡,還真有那種超脫於世俗的君子端方之感。


    秋鳴的眼裏都要冒出光來了,“我早就聽說了很多與沈師兄有關的事情,當年沈師兄僅憑一己之力就將為禍人間的虎妖給降服了,這件事在我們藏淵穀裏流傳的很廣呢!”


    溫苒瞥了眼沈勿。


    沈勿寵辱不驚的道:“隻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該值得提的!”秋鳴快要控製不住身體裏的崇拜之情了,“沈師兄,改日我能來向你請教劍法嗎?”


    “可以。”


    秋鳴帶著一臉幸福的表情,滿足的離開了,他不知道的是,等他一走,沈勿這個人就直接癱在了椅子上,靠著椅背把自己縮成一團,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這個渾身頹廢的人,哪裏還有剛剛在粉絲麵前的那股世外高人的樣子?


    沈勿正掏出了一把小果子在慢悠悠的吃著,見溫苒盯著自己看,他大方的伸出手,“苒苒,你要吃嗎?”


    溫苒動了動腳。


    沈勿立馬收回去了手,兩條大長腿並攏了,看起來很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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