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薛明笑出聲來,續說:“出來,找個地兒給你按摩按摩,你的蛋。”


    “哪兒?雲風?不去,沒勁。”習振生懶懶地應答。


    “怎麽?你可有小兩月沒去了?玩膩了?那剛新進了兩人,挺不錯的。”


    “你和小濤一起玩的?”


    “嗯,小濤還帶了另一個人過來,叫蘇鬱,是個想進魔都發展的企業小老板,家裏在地方上頗有些勢力,小濤想應酬應酬。”薛明解釋了一下。


    “噢,小濤又替他姐鋪路呢?他這心操的,可夠長遠的。”


    “小濤心重。不過,現官不如現管,地方上的事,錯綜複雜的,也說不好。何況,遠水解不得近渴的,若真有些不懂規矩胡亂出牌搗蛋的家夥,多條路比現趕去強。”


    “那倒也是。”習振生啜了口茶,如此接了一句,隨後頗有些感概地道:“小濤這戀姐之情夠病態的啊,若非當初梅姐看得緊,再加上梅姐夫確實有點背景,說不好,梅姐夫在娶梅姐之前就得被廢。”


    “理解吧,小濤親媽走得早。”


    “嗯。”習振生讚同應聲。


    一棵樹歪成那樣,一則呢,跟土壤環境,落根姿勢不對有關;另一則呢,就是他爹就是個歪把子,你想讓他往直了長,有那基因嗎?


    “出來吧,我帶你去個新鮮地兒。”


    “哪兒啊?”


    “說明白了還有什麽意思?你出來,我帶你去。”


    “不去,沒心情。”習振生腦子裏還轉著去吳興家的念頭,幹脆地拒絕了。


    薛明很少被習振生這麽直白的反駁,一時無言應答,沉默了下來,聽筒一時安靜了下來,隻聞雙方細微的呼吸聲。薛明在電話這頭皺了皺眉,想著昨天看到的資料,當時他並未太過在意,但現在,他得開始重新評估那個青年了。


    “你……”


    “誒……”


    兩人同時出聲,薛明嘴角牽了牽,笑道:“你先說。”


    習振生一向不把薛明當外人,自然也不會存著什麽讓讓的意思,做什麽你先說吧這種c的禮讓行為,當下就把自己剛冒出的念頭饒有興致地道了出來:“誒,明哥,咱也攢個公司玩玩吧?”


    “公司?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了?”薛明笑意隱沒,變得慎重起來。


    “玩玩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習振生端著杯子,麵上表情變得深遂,但語氣卻仍就隨意。


    “開公司玩啊?你還不如去你大哥那幫忙呢,他不是一直想讓你去看看嗎?”薛明眼神犀利,手上已經再一次翻開吳興的資料,幾張照片是吳興近五年的生活照,有開懷大笑,有陰鬱沉思,還有麵無表情,竟是相當全麵。薛明將最近期的照片拿起細細地打量。


    “那有什麽意思?自己弄的才帶勁,去他那兒,不被管得死死的?”習振生眯了眯眼,望著遠山,表情有些怔仲,不知想起了什麽?


    “弄個公司倒是小意思,隻是這事你得先問問你哥,他那裏若有什麽顧忌的,你總得先知道些。”薛明盯著那照片,突地覺得很是麵善,這個叫吳興的小夥子,他一定是在哪裏見過,隻是按其經曆來說,完全不可能與他有過交集?那是在哪裏呢?


    “呼,又是這副腔調,真tm的沒勁。”


    “嗬嗬,你若真開個公司,習少的名頭一掛,必然得涉及家裏,多顧慮些,總沒錯吧?”


    “靠,這事回頭再說,先掛了。”習振生閑散的心情變得有些抑鬱,他需要找個地方找個人好好發泄發泄。


    “嘟嘟”的聲音傳了過來,薛明慢慢將手機從耳側移開,放置一旁,定定地又看了一會兒照片,突地眯起眼,拿起電話拔了一個號碼。


    “喂,明哥?”許濤的聲音傳了過來。


    “忙什麽呢?”


    “沒事,就是……”許濤廢話連篇地解說著。


    “行了,你現在就過來一趟,我等你。”薛明聽到一半,就打斷許濤,開口要求道。


    “行,行。”許濤爽快應聲。


    習振生換過衣服就出了門,路上有些堵,到了吳興家,已是下午快一點了。


    習振生站在吳興家門口,先是禮貌地敲了敲,隨後就掏了把鑰匙打開了門。


    吳興套著圍裙正在扒拉菜,他回來補了一覺,睡到十一點才起床,洗漱過後,就將湯燉上了,湯燉上後,開始收拾打包東西,打算搬出去住兩月,他在城郊的房子雖已簽了買賣合同,但三個月後房產經紀才會交房,他倒可以住上兩個月。當聽到敲門聲時,吳興就關了火,擦著手一麵向外走去,一麵詢問是誰。


    剛轉出廚房,習振生已然站在門廳內看著他了。


    吳興詐見一人,驚了一跳兒,他愣了愣神,越過習振生望了望自外被帶上的房門,輕呼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習振生手上的鑰匙,他還能說什麽?他什麽也說不出來了,隻是搖搖頭,沒搭理習振生,轉而回了廚房。


    習振生瞪了瞪眼,將手裏的鑰匙扔到門櫃上,自已尋了雙拖鞋套上,這一點上,習振生習慣極好,進門換鞋脫衣。他將大衣扔到沙發上,踢遝著也進了廚房,見到吳興自鍋裏盛到盤裏的素菜,撇撇嘴,命道:“我得吃肉,再炒兩個。”


    正在拿碗拿筷子的吳興,手背上迸出幾根青筋,他頓了頓,才道:“習少這點兒應是吃過飯了吧?我這兒的東西偏淡,不太適合您的口味,要不,讓外頭再送兩個菜過來,您跟著一起吃?”


    習振生歪斜著腦袋,似笑非笑地回看吳興。最近這兩天,他經常擺這種表情,吳興有點免疫力,不怎麽膽兒突了。他衝著習振生回以皮笑,轉而去飯鍋裏盛飯,早上他吃的東西少,這會兒是真餓了。


    習振生闖進他家裏,想來也沒別的目的,不就是抽瘋想接著折騰嗎?一連三天,他真有點吃不消,再不填飽肚子,他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在床上醒過來。


    吳興一手拿飯和筷子,一手端菜,要到客廳茶幾上吃飯,可習振生堵著門口,長腿斜叉著,哪有縫隙讓吳興過去?


    “習少?”吳興喚了習振生一聲,意欲讓他讓路。


    習振生不置可否,仍是那副極“欠扁”的表情盯著吳興,吳興回視於他,如此過了一會兒,習振生動了一下,吳興下意識地退後半步,隨後,有些認命的道:“您在客廳等一會兒吧,我再弄兩菜。”


    習振生伸手接過吳興的菜和飯,轉身一邊向外走一邊命道:“快點,我也餓了。”


    吳興一邊深呼吸一邊翻冰箱,他翻翻白眼,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嗯。”


    雞翅和肉,吳興用微波爐轉了一下解凍,又用了二十分鍾做了個紅燒雞翅和回鍋肉,說實話,吳興的手藝很一般,不過,他也通常隻是想吃的時候才能,這時候,因為用了心,所以味道不賴,他呢,吃了一個多月的素和湯,早就饞肉了,所以,這菜做出來,真的是很香,主要是他也想吃了。


    魚湯是早就放在茶幾上的,此時被習振生移到小餐桌上,吳興端著兩盤菜進屋,見菜飯魚湯通通並未被提前動過,有些欣慰習振生的家教,沒有提前先吃東西的習慣,這還真不賴。


    “吃吧。”吳興當先坐到椅上,端了碗就要扒飯。


    習振生自沙發處踱了過來,問道:“我的飯呢?”


    “鍋裏,吃多少,自己盛。”吳興已經吃上飯了,他真的挺餓的,這一折騰,都下午二點了。


    “你給我盛。”習振生挺蠻橫,劈手奪過吳興的飯,命道。


    吳興皺了皺眉,咽了嘴裏的東西,才道:“我怎麽知道您能吃多少?”


    “你看著盛就成了。”習振生瞧著手裏的飯,米粒白嫩,香氣四溢,他突然覺得,自己也餓的很。


    吳興沒轍了,對著這麽個不講理的玩意,既不能對打也不能對罵,就隻能忍了。吳興拿了個自己裝麵條的海碗,將鍋裏剩下的米飯通通都給他盛了出來,放到習振生跟前,解釋道:“不知道習少來我這兒吃飯,就蒸了這麽多,夠不夠的,也就這樣了。”說罷,眼皮也不願意抬,端了碗吃了起來,一頓飯吃得還是很舒服的。


    吳興飯吃得少,湯喝得多,而剩下的菜和湯裏的魚肉則全部進了習振生的肚子裏,吳興領略過習振生的飯量,知道就這程度,有可能這位隻吃了八成飽,不過,誰管得了那麽多呢?


    飯後一杯茶,兩人相坐對飲。


    “你在打包東西?要出門嗎?”習振生呷了一口茶,品味似的閉了閉眼,輕巧地問了出來。


    “嗯,打算去城郊住兩天。”吳興吃飽了飯,怨氣平息了許多,耐心地解釋道。


    “你城郊的房子不是賣了嗎?一百三十平,賣了八十萬。”習振生把吳興調查的那是相當清楚。


    吳興抬眼瞅了瞅他,暗地裏撇了撇嘴,默了一下,才答道:“三個月後才交,還能住段時間。”


    “這地兒怎麽了?去那住,不是還得現收拾?”


    “嗯,那處相對比較清靜。”吳興想了一下,才回道。


    習振生眯了眯眼,偏頭想了想,突地賊笑出聲,說道:“行啊,你收拾的怎麽樣了?下午找輛大車送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愛的\"期\",你咋一下給俺投了三顆雷呀,咱分著投多好哇.


    還有親愛的alijinlin給俺又投的第二顆雷.


    話說,親愛的,你們這是要逼死俺的節奏啊?


    這家夥,今天又給憋出一章來.


    謝謝親愛的們,謝謝你們的雷,另,咱省著點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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