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了解了房產公司的情況,心裏也大致有了譜,看來這公司是撐不了多久了。吳興有些貪戀這工作的穩定性,當然,人骨子裏都有向往安逸舒適的惰性,尤其是上一世經曆頗多的吳興,更是如此。但他現在小有積蓄,工作丟了,倒也不必太過擔心,話說,這工作給剛來魔都的吳興幫助的確不小,說實話,他其實挺感激有著這樣那樣想法而將他招來房產公司的培經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而吳興則在等著房產公司的解體,實際上,一同招進來的四個人,已經有兩個具有工程師資格證的人離開了,如此看來,培經理當初招吳興的想法還是相當正確的,畢竟,一個人學曆資曆若都有,他必然對自己的期望值較大,而這家房產公司一沒前景,二沒前途,確實是留不下“人才”。


    房產公司“垂死掙紮”地拖著,培經理終於有些急了。這一日,集團總裁突然“駕臨”,陪著一個人,吳興隻知道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但他們走的是集團公司與房產公司連接的區域,沒走房產公司正門,所以吳興沒見著人,但據可靠的靠譜的□消息透露,這人物是來接收房產項目的,說白了,就是培經理融不來資,集團公司也撥不來錢,索性將那合約給賣了了事,話說,再不賣,這麽拖著,那塊地皮就沒他們什麽事了,機械總廠可以依約拋了他們,自己另找合作方了。


    當然,如此一來,吳興怕是要失業了,房產公司一解體,公司現在剩下的包括他的兩個小蝦將可以另謀出路了,吳興心裏有準備,倒也不著急,那一位,同事一年多,隻自嘲地說:“多給兩月工資也不賴。不過,要是能將咱們公司一堆接手就好了。”不過,這話也就私下裏說說,誰都知道不太可能。


    “小吳,你去集團公司找徐秘書要兩杯現磨的藍山咖啡來。”集團總裁帶著人直接進了培經理辦公室,另一同事便悄悄地湊到吳興辦公桌旁小聲嘀咕起來,那同事正說的熱鬧,卻見吳經理臉上的興奮掩也掩不住,出了辦公室門就如此吩咐吳興,話一說完,人就又鑽進了辦公室,也不等吳興答應一聲。


    吳興與那同事麵麵相覷,隨後,吳興才應景地“唉”了一聲,當然,吳興也知道培經理是聽不見了。


    培經理本有自己的秘書,不過前兩天人家已經走了,培經理這兩天有一搭沒一搭的招著,還沒招上來,打雜啥的,隻能是身為辦公室人員的吳興來幹了。吳興起身去集團公司,那同事一陣擠眉弄眼,大致意思是讓吳興進培經理辦公室時打探一下,吳興頗有深意地點點頭,但是,話說,他能打探出什麽來?奇怪,又不用他坐/陪。


    這個人物了不得,從集團老總和培經理的態度中便可窺一二,藍山咖啡這種東西,培經理沒有,是因為他沒興趣也沒那品味喝這種東西,但集團老總據說也是個不喜歡洋玩意的玩意,那培經理特意讓吳興去找徐秘書要這種東西,可見,是提前為這人物備好了的。


    集團老總是什麽身份?吳興曾聽過一二,在越戰渡過金回來的兵,曾在國安任職,本應升位的,但卻下了海,是真正的*,隻可惜,沒什麽真本事。


    這家集團曾很有錢,不過都被活糟了,這回是因為政/府要清查銀行的呆/壞帳,這幫人才慢慢地“萎縮”了,集團也漸漸過了氣,否則,就這點破地皮,擱三年前,集團老總怕是連眼皮也不會抬一下,那家夥,就是一句話,根本瞧不上眼兒,當然,那是從前,現在嘛,就另當別論了。


    吳興去集團辦公區找徐秘書,人家都已經準備好了,妝抹得淡雅亮麗,胸挺腰直,一套職業套裝,那是上凸下凹,極為突顯人家的s體形,當然,那香味濃鬱,熱氣繚繞的藍山早已準備妥當,放置於一個典雅淺棕的托盤上。


    一向對隸屬房產公司人員不怎麽待見的徐秘書,這回一見著吳興,那眼神就跟餓狗見了肉骨頭一般,亮得極為驚人,她親切殷勤,極為溫柔地對吳興說道:“小吳,你也真是,打個電話過來,何必自己跑一趟?何況,你們男人粗手粗腳的,哪有我們女人心細,這咖啡還是我送去吧。”徐秘書端起托盤,臉上的嬌笑美豔動人。


    吳興見此,他還能說什麽?隻能笑笑道:“那太麻煩徐秘書了。”說罷,退步讓開路。


    徐秘書很讚賞吳興的上道,點點頭,嬌笑道:“小吳太客氣。”言畢,端著咖啡起步在前嫋嫋婷婷地走著,吳興慢慢地跟在徐秘書身後,那速度,不說也罷。


    幾十米的距離,徐秘書足用了十分鍾才到了培經理辦公室前,吳興眼見著徐秘書吸了口氣又輕輕地呼了出去,話說,吳興也籲了口氣,再這麽走下去,他就要累得透不過氣去了。


    吳興敲敲門,替徐秘書打開,徐秘書臉上的甜笑便像朵花似的綻放開來,美得真是逼人,屋內三人,隻有培經理抬頭瞅了一眼,剩下兩人正在說笑未曾理會,吳興肩負打探的任務,站在門口沒有立時闔門,向裏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兩眼,徐秘書妖嬈地俯身將咖啡杯遞到居左的那人桌旁,偏著頭笑得嬌魅,聲音柔得幾能滴出水來:“習總,您的藍山。”這話一出,集團梁總住了嘴,皺眉抬眼瞥了她一下,而那個習總終於抬起頭,偏頭掃了一眼徐秘書,衝她頜首表示了一下感謝,再回眼與梁總對視時,眼神裏就分明帶出絲嘲弄,梁總麵上便不太愉快了。


    而在門口的吳興在那位被稱習總的人抬頭的一刹那,扶著門的手重重地抖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攥了攥手心,幾乎是有些慌亂地將門合上,之後又退了兩步,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才轉身回了辦公區。


    那位習總是習振生的長兄,習振平,上一世他經常在電視裏看到他,有一次,習振生正折騰他的時候,恰好習振平打來電話找他,也不知是因為什麽事情,習振生被習振平在電話裏結實地罵了一頓,之後,習振生臉色變得極不好,而那一回,他幾乎被折進去半條命,回了雲風館,歇了一周才得以回他與蘇鬱的出租房,惹得蘇鬱很不高興,對於他未提前告知的“出差”計劃很是惱火,而蘇鬱又花了兩天的時間才緩和了兩人的關係。自此,這位習振平就成了吳興在任何時候聽到名字都會一抖的人物,而習振生,則是他恐懼卻又不得不承受的夢魘。


    吳興心神紛亂地回了辦公桌,看著在旁等著消息的同事,勉強露出絲笑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那位同事有些失望,撇了撇嘴,回了自己的座位,估計,心裏對吳興有些不滿,但吳興卻沒功夫在意他了。


    他坐在椅上,無意識地死力搓著掌心,裏頭有些冷冷的虛汗。上一世,他恐慌,害怕,但或許是因為年少不知事,也或許是過於單蠢,事實上,他的懼怕很是單純。但這一世,吳興突然發覺,他實際上對前世所發生的事情有一種刻到骨子裏的畏懼,他極為恐懼前世的那些人再出現在他這一世的生命中,他畏他們如遇蠍虎。


    隻有失去,才會驗證珍貴。吳興上一世懵懂無知,痛雖痛,卻還未滲骨,但他重來了一回,從前的東西就刻進了骨子裏,不碰觸不知曉,碰了才知道剜心剔骨有多痛,而上輩子他輕易拋卻的,這一世,他才明白,那才是自己最寶貴最需珍視的東西。其他的,不過皆是幻影……


    吳興這一天狀態都不好,最後尋了個借口,脫了崗。那同事倒也高興,培經理出來要個東西找個文件的,都是這同事幫忙尋找遞進去的,能知道的他都知道了,這不能知道的,他也怨不著吳興了。


    但是,培經理卻對在今天這關鍵時刻有些掉鏈子的吳興頗有些微詞,好在吳興一向工作兢兢業業,他隻能當吳興真的有事,也就念叨了兩句,抬手放過去了,說實話,培經理這人不錯,對待員工還是挺寬容的。


    十日後,培經理召集房產公司員工,好吧,實際上就兩個人,吳興和那個同事開會,會間,培經理掩飾不住興奮的告知兩人,魔都最大的景山集團要合並吳興所在的美家房產公司,而公司成員也一並由景山集團接收,這對於培經理與那位同事來說,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本以為隻是項目轉移,現下,竟連人也跟著過了去,還真是有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當然,這比喻不甚恰到,應該是項目得道,人員升天。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血色殘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穀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穀天並收藏重生之血色殘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