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選擇您的初始轉生天賦(0/3)。】


    【1.千金:開局自帶一千下品靈石。】


    【2.皮糙肉厚:你很抗揍,你的肉身恢複能力要比一般人強。】


    【3.火靈體:上品火靈根形成的火行體質,火屬性修煉速度+50%。】


    【4.指力驚人:……】


    【檢測到您的停留時間過長,已為您隨機抽取新的轉生天賦。】


    【您的轉生天賦為:[我真是帶惡人]。】


    【轉生開始。】


    ???


    ……


    ……


    郝非暈暈乎乎地坐了起來,隻覺一陣腰酸背疼。


    他撐著身下的硬木板,打量這凋敝落魄的室內環境,心下就泛起了一陣苦澀。


    富二代的夢想看來是破滅了。


    這係統也太狗了,說好的讓他自己選,結果他八條轉生天賦才看到一半,就直接開始轉生了。


    他還沒來得及整理記憶,耳旁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大門被一道蠻橫的力氣撞開。


    有個渾身浴血的少年搖搖晃晃地闖了進來。


    郝非大驚失色。


    這少年雙臂殘缺,赤瞳如火,麵上斑斕,腳下生風,看著便令人生畏。


    郝非在心中大罵了幾句“坑比係統”,便不得不對上了少年好似淬著火般的冷酷雙眸。


    他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少年傷成這樣,應該也不能拿他怎麽樣了吧?


    “你,是宗主?”少年嗓音喑啞,短短五個字,嘴角又落下一道血痕。


    宗主?


    郝非連這具身體的記憶都沒接受完全,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下這身份。


    見他遲遲不答,少年眸中的殺意越來越盛。


    撐在木板上的手掌被燙出道道紅痕,郝非猛然發覺周圍的溫度竟然在節節升高。


    再一次對上少年寒涼的目光,手上是滾燙的溫度,郝非心中卻如墜冰窟,霎時清醒了過來。


    這少年大有問題!


    這溫度,該不會就是他操控的吧?!


    “且慢!”他心中慌張,麵上卻憋住不顯,急中生智,大喝道,“我是!”


    不成想,少年在聽到他這聲大喝之後,眼中殺意非但沒退卻,反而變得愈發凜冽。


    “好……”少年的背後兀地升起一道等身高的火焰,眼看著就要將他吞沒……


    不對。


    那火焰視若無物地穿過了他,吞沒的不是少年,是……要吞沒他。


    郝非好容易維持住的淡定表情又崩了。


    “狗日的係統,你管這叫轉生?!”


    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命亡於此時,少年的頭上驀地冒出了兩行文字——


    【朱陽】


    【好感度:-50】


    朱陽二字,更是金光璀璨。


    同時,被他罵了好多遍的狗係統也終於結束了沉默。


    【您已接任宗主之位,[最強魔門建設係統]成功激活!】


    【請問是否立即查看係統麵板?】


    郝非先是默念了聲是,視野中立即跳出了一塊寫有密密麻麻數據的黑紅色全息屏。


    他都要死了,哪裏有功夫去看這些?


    胡亂點了幾個,發現要麽是沒有權限,要麽就是空空如也。


    如此多選項,竟無一處可以選擇,解他燃眉之急!


    熱浪越來越近,他的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心下焦急,突地想起自己似乎還有一個轉生天賦。


    他的目光飛速從眼前一片羅列著各種【門派絕學】【門派商城】【門派成就】【門派倉庫】等等門派信息上跳過,看向最下方的【個人信息】。


    【當前修為:大病初愈的凡人(1/10)】


    【轉生天賦:[我真是帶惡人]


    我真是帶惡人:隻要對方相信你是作惡事的罪魁禍首,你就擁有真的能做出那些惡事的對應實力。


    1、你的實力會迅速提升到能做出那些惡事的層次,實力水平取決於對方的想象力與對方實力,不受自身身體情況限製。


    2、如多人相信,默認選擇最邪惡的幻想作為你的實力。


    3、你的實力最高不能超過想象者本身修為三個境界以上。


    注:轉生天賦隻有在你的領地內(宗門內)才會生效。】


    【個人威望:0(無名小卒)】


    【親傳弟子:0】


    【注:你隻能收取帶有[天命反派]命格的弟子為親傳弟子。】


    光幕顯現的速度其實隻在片刻間,郝非掃完自己的個人信息後,少年的火焰距離他還有一尺之遙。


    不知是他沒與這具身體融合好還是時間緊促的原因,這具身體的記憶非常殘缺。


    他絞盡腦汁地搜刮記憶,根本不記得有“朱陽”這個人。


    “隻差,你了。”少年滲血的嘴角往上揚了揚,咧開一抹詭異又駭人的笑容。


    如同大仇得報一般。


    “等一下!”郝非心中急得一團亂麻,試圖用言語暫時製止對方,厲聲喝道,“本宗如何得罪你了?”


    本來隻是死馬當活馬醫的笨辦法,卻不料身前的火勢還真就這般止住了。


    他還發現自己的腹部正升起一陣陣不停歇的暖流,正以某種玄奧的運行方式,循環流經四肢百骸。


    黑紅色的全息屏一直高掛眼前,郝非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了自己的【轉生天賦】上,忽然靈光一閃。


    照這天賦的描述,不管那宗主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惡事,隻要接了他的黑鍋,他就有相對應的實力了?


    郝非暗暗觀察自己【個人信息】上的【當前修為】,發現已經從【大病初愈的凡人】跳轉成了【後天中期的武者(50/50)】。


    幾縷翻騰的火星飛上少年的眉目,將那本就寒涼的眸中照出了幾道刻骨的恨意。


    他望著郝非,語氣涼又啞,似生鏽的寒鐵磨砂:“不是你的放任,門內弟子為何能如此欺我辱我?”


    “三年,整整三年,我的身體沒有一日是健全的。”


    “餓了食野果,渴了飲冷雨,宗內的一切髒活累活,全都是我在做,你們告訴我,這個叫磨煉。”


    “紅炎宗?真是笑話,哪個宗門上下隻有二十餘名弟子?”


    “二十餘名弟子,還全都是酒囊飯袋之輩,竟無一位先天境高手。”


    少年越說越憤怒,但通過他的隻言片語,倒是叫郝非稍微理清了些許信息。


    所以說,他到底是接了個什麽爛攤子?!


    狗係統不會真的將他轉生成這個紅炎宗的宗主了吧?


    聽著少年的控訴,他自己都覺得,這紅炎宗如此欺負人家,活該一死啊!


    “隱忍三年,如今,我終於能夠複仇了,”少年居高臨下,擲下最後一句狠話,“我要將你們全都殺……”。


    “敢問你口中的宗主,叫什麽名字?”郝非不等他說完,便連忙出聲喊道。


    幾次三番被打斷,少年似乎終於發現了他的怪異之處。


    “你不是,郝壬?”他皺眉問道。


    郝壬?


    郝非定了定神:“我叫郝非,不是你口中的郝壬。”


    “郝非?”少年眉毛上挑,似乎想起了這麽個人,眸中的恨意淡去,轉變成驚詫與憐憫,“你不是……天生癡傻麽?”


    郝非抽了抽嘴角。


    難怪他說怎麽沒有什麽原身記憶,敢情在他沒來之前,一直都是癡傻狀態?


    少年似乎是信了他的說辭,郝非發現自己占取宗主身份忽悠來的修為正在往回落。


    少年的實力絕對要超過所謂的後天中期,郝非沉住氣,心說自己要想安全,必然要編出一個更高深莫測一點的背景。


    這少年看著狠辣,但從他的幾次試探來看,估摸著是個單純的性子。


    “你看我這模樣,像癡傻麽?”他一副深有苦衷的模樣,正在心中思索自己該編個什麽樣的小作文,好讓這少年相信自己其實比前任宗主更惡劣……不對,是更強大的存在。


    少年沉默,定定地看了他幾眼,忽然,又歪歪斜斜地跌坐在了地上。


    環繞著他的火焰驟然消失,沒了火焰的映照,他麵上的溫度也跟著褪卻了,徒留下慘白的麵龐與鮮紅的傷口。


    原來他也是強撐著在和郝非對話。


    他半闔著眼睛,似乎已經疲憊到說不出話來。


    但郝非看到他頭上,那寫著好感度的一欄,又往後掉了五點,變成了【好感度:-55】。


    好吧,他收回之前認為這少年單純的評價。


    這樣的好感度,心中必然是想將他除之而後快了。


    他敢肯定,自己隻要敢踏出這間房,這少年絕對會有殺手鐧的底牌來對付他。


    房內一時安靜的隻聽得到少年不均勻的調息聲。


    郝非一邊琢磨著接下來的小作文,一邊試著努力回憶關於“宗主郝壬”的信息。


    殘缺的印象中,那似乎是個看起來老實忠厚,總是滿臉笑嗬嗬的微胖青年。


    郝非突地按上自己腰間的木製掛墜,暗道卑鄙。


    郝壬在昨日淩晨突然找到癡傻的原身,笑眯眯地將宗主令牌掛在了他的腰上,又貼在他耳邊,道。


    “郝非,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塊令牌嗎?臨死前,也讓你如願一回。”


    “可不是我殺的你,不要恨我哦。”


    “隻可惜,還有一樣東西,我帶不走。”他最後遺憾地看了眼郝壬腰間的令牌,便頭也不回地,灑然離去。


    從回憶中推測,郝壬,很可能在昨天淩晨,便提前準備好跑路了!


    這口黑鍋,穩穩地甩給了他。


    郝非黑了臉,許是原身也對郝壬充滿怨氣,情緒相通下,他的腦中又閃過幾道畫麵。


    有郝壬當著他的麵侮辱他父親的,也有幼年時,郝壬屢次將罪責嫁禍給他的時候。


    由於他天生癡傻,難以言語,回回都是百口莫辯,久而久之,便不再反駁。


    郝非越回憶越憋悶,原身替郝壬背了一輩子黑鍋,直到死前,都要為這人接下最後一口鍋。


    郝非不再指望原身的回憶,轉而想起了前世所看過的玄幻小說,準備給自己安排一個“扮豬吃虎掃地僧”的高人角色。


    不,光是高人不行,得是邪惡的高人。


    就在郝非沉思時,朱陽也在心中提防郝非。


    他對紅炎宗的所有人都沒有好印象。


    雖然“天生癡傻”的郝非以往與他並無什麽交集,但他身為郝壬的弟弟,腰間現在還掛有紅炎宗的宗主令牌,不管他的癡傻到底有何苦衷,麵對自己這個屠戮了他滿門的“惡人”,必然不會想放過自己。


    他看不透郝非的修為,但連他那虛張聲勢的火焰都要退避,想來不會有多厲害。


    能忍受苦難的都是狠角色,他以己度人,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郝非走。


    誰知道三年後的郝非,會不會又成為下一個他?


    他分出一縷心神觀察郝非,暗地裏又加快了功法的運轉速度,全力調息。


    二人各懷心思,天邊忽然在此時傳來一聲高喝,如同小說照進現實——


    “是誰殺了我兒?!”


    朱陽半靠在牆上,麵色霎時如雪蒼白。


    為何尋仇來的如此之快?


    雖說他有朱雀血脈傍身,常人難以將他徹底殺死,但以他現在的狀態,麵對兩個敵人,也實在是太過強他所難了。


    先天武者他尚能勉強自保,可若來的那人在先天之上,又或者不擊殺他而是將他擒拿回宗交給更厲害的前輩……


    他的神情愈發凝重,心中已有了拚死而戰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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