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宜一屁股坐在偵探事務所的沙發上,一邊抱著奶茶,一邊坐在電視機旁煲劇。


    “是誰說這台電視機是賠錢貨?放在這裏沒有任何用處,除了每天貶值?”茹玉軒一臉好笑地看著王悅宜。


    “我這叫做物盡其用。”王悅宜翻著白眼。


    她突然想起剛才排隊隊伍能夠繞地球三圈的奶茶店,一陣心痛。


    人家做生意,她老爸也做生意,挑了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段,每天開門都在虧水電煤氣費。她突然想起一個關鍵問題,他的死鬼老爸有沒有這個倉庫,不對,這個店麵的產權?雖然這個地段也不指望能夠值太多錢,可是再少也是錢啊。


    王悅宜看了看手表,電視機裏突然開始插播本地新聞。


    【現在插播新聞。川市步行街附近發現了一具女屍,死者是建業小學的一名語文老師,名叫邱蕾。凶手依然在逃,警方會全力破案。如果案件有新的進展,本台會繼續跟蹤報道。】


    新聞畫麵切換到了案發現場,同時屏幕左上方出現了死者生前的照片。死者是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女人,是男人頗為青睞的長相。


    “這個女人眉眼過於緊湊,一副離愁相,感情上麵容易有解不開的憂愁。說不定是情殺。”茹玉軒插話說。


    “啥?我剛剛知道原來你還是個神棍啊。”王悅宜不無諷刺地說。


    茹玉軒聳了聳肩。


    王悅宜關上偵探事務所的大門,把鑰匙放進口袋,默默地盤算著要不要去王府小吃街吃碗餛飩麵再回家。


    剛走到公交車站,她回頭看見茹玉軒仍然跟在自己身後。她皺了皺眉。“你還跟著我幹嘛?今天很晚了,明天我們再去拜訪王浩宇的妻子。”


    茹玉軒兩手一攤。“我剛到川市沒有地方住啊,作為我的未婚妻,你得收留我。”


    “啥?”王悅宜瞪大雙眼。


    “你父親以前都收留我住的。”茹玉軒笑了笑說,“何況我會付你租金的。”


    “真的?即使隻能睡客廳沙發?”


    “對,即使隻能睡客廳沙發。”


    “一個月租金三千元,不包吃。”


    “好。”


    王悅宜轉了轉眼珠,心中盤算。如果這樣一來的話,她每月付完公寓貸款之後,剩餘的錢還可以支付水電煤氣費。這人怕不是傻吧,三千元一個月在川市基本可以租一間地點還不錯的單身公寓了。


    於是她清了清喉嚨。“成交!不過你得先陪我去趟小吃街吃碗餛飩麵,我都快餓死了。你請客!”


    “沒問題。”茹玉軒滿口答應,“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喜歡吃餛飩麵啊?我以後給你做?”


    晚上八點多的樣子,小吃街上仍然人山人海。


    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一碗餛飩麵,王悅宜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點了一杯奶蓋,打包了一份炸雞塊。


    全程茹玉軒隻是默默地看著王悅宜一口都沒有吃過。


    “你不餓嗎?我今天都沒有看見你吃過東西。”王悅宜疑惑地問。


    茹玉軒搖了搖頭。“我不需要凡間的食物充饑。”


    “凡間的食物?說得好像你是天上神仙似的。”


    茹玉軒笑而不語。


    和老板打過招呼之後,兩人便走出了餛飩麵館,朝公交車站台走去。


    走著走著,王悅宜突然覺得背上的書包越來越沉。沒有道理啊,書包裏隻有一台繪圖用的ipadpro和一些設計手稿。


    她猛然想到早些時候在別墅裏的遭遇,打了個哆嗦,沒敢回頭。


    她悄悄瞥了一眼走在身邊的茹玉軒,對方似乎鎮定自若。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快到公交車站台的時候,她忽然感覺一陣冷風襲來。她驚恐地看到一個長舌蓬發的女鬼從她身邊飄過;對麵街道上站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看不清模樣的男人,或者說男鬼。


    書包感覺越來越沉,路燈也十分應景的閃了兩下。


    對麵公交車站台的人們卻依然和平日一樣,有人聽著音樂,有人玩著手機,有人低聲交談,就好像周邊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最終她忍不住回頭。隻見一個渾身帶血的小娃娃坐在她的背包上,一臉無辜又詭異地看著王悅宜。


    “啊”地大叫一聲。王悅宜迅速將背包卸下,重重地扔在地上。


    “啪”地一聲響。王悅宜心想,壞了,忘了背包裏的ipadpro,看來屏幕一定摔壞了。她一個月前剛花了一萬元錢購入的,僅僅隻是為了讓她的客戶們認為她是一個專業的設計師。


    她心狠狠地疼了一下,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茹玉軒。“這是怎麽回事?這隻小鬼是哪裏來的?”


    茹玉軒挑了挑眉。“你這麽快就可以通過肉眼直接看到鬼了啊?通常除非高階鬼魂主動現身,人們是看不到他們的。”


    “啥?”這幾天的經曆讓王悅宜感覺到崩潰,有再多的錢也沒有辦法讓她釋懷。她那個死鬼老爸,平日身影也看不見,死後也不給她省事。


    “你不知道嗎?每個繼承牛頭紋身的人都可以和鬼對話,並且看見鬼。不過每個人花費的時間不同,這取決於天賦。大多數人都需要練習一周左右的時間才能看到,你父親算是天分很好的人,也練習了一天的時間。”茹玉軒解釋說,“而你不到一天就能做到了。”


    “練習?我沒有練習過啊!”


    “所以我說你天賦高啊。”


    “這個破紋身隻能幫助我看見鬼,和鬼對話,聽得懂動物的隻言片語,要來有什麽用?”


    “當然不止啦,以後你就會慢慢知道的。”


    兩人正說著,那個渾身帶血的小娃娃“哇哇”叫了兩聲,似乎十分不滿意二人將他遺忘在一旁。


    王悅宜抽了抽嘴角。“你不能讓他趕緊離開嗎?他現在霸占了我的書包,我總不能帶一個鬼娃娃回家吧。”


    茹玉軒拍了拍王悅宜的肩膀。“我想你現在沒有什麽選擇。我不能用符紙驅散他,人家又沒有犯錯,不能因為他喜歡跟著你就讓人魂飛魄散吧。”


    就這樣王悅宜重新背著書包登上了回家的公交車。那個小娃娃仍然不離不棄地坐在王悅宜的書包上。


    公交車上反複播放著川市地方新聞,當播到步行街發現女屍的新聞時,王悅宜十分清楚地聽到那個一直隻會哇哇叫的小娃娃叫了一聲“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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