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那來自九天的虹光斬殺了三千佛陀,空中霎時間三千人頭墜落,如同下雨一般,而劍光的另一邊,少女在斬出這切開天地的一劍之後,也似乎油盡燈枯,身形一癟,隨後也從九天之上墜落了下去。


    一劍之下,敵我盡亡。


    看著那天地虹光的一劍,王蠻揉了揉被劍光刺痛了的眼睛,看著墜落下去的少女,心中也是百般滋味。


    “這次試煉又是怎麽回事,這少女是王刀的前世嗎?連名字都一樣,用劍者卻取名為刀,一劍斬殺三千佛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石猴讓我看到這般景象,又是想考驗我什麽?”


    王蠻心中奇怪,這第三道試煉竟然比第二道更加讓他莫名其妙——第二道試煉雖然玄乎,但起碼還是他自己的事情,這第三道卻直接變成了別人的故事。


    這讓他身立九天之上更加迷惑了,不過沒有疑惑太久,空中就響起了猴子的聲音。


    “女孩叫王刀,你認識,就是你在牢房裏見過的那個。”


    “這是她的前身?”


    “嗯,這是上世的她。斬出這一道劍光之後,她保住了自己的一絲神智,沒有遁入六道輪回,而是自己選擇了自己投胎。不過因為已近油盡燈枯,沒有破了胎中之迷,所以她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


    “那你讓我來這裏看到這些,是什麽意思?”王蠻依舊問道。


    “因為她會是你未來的妻子。”


    “妻子,憑什麽?”聽到猴子的話,這次王蠻終於露出了完全的無法相信——“就算你有大法力大覺悟,能算得來過去,還能知曉得了未來不成?你說妻子就妻子?”


    “自從六道輪回建立開始,世間之內,每個人的命運也就早已注定,無人可以超脫。”


    “我不信,每個人的命運都已經注定,那還活著幹什麽?而且如果無人可以超脫,既然事情都已經注定,那你直接算出來世間哪位能傳承下你功法不得了,還何必搞這試煉?”


    “我不在六道輪回之內,你在我這裏,也就等同於暫時不在六道之中。”猴子說著話,竟然第一次現出了身形——依舊是那個有些殘破和老舊的雕像。


    “所以,因為不在輪回,所以我無法算出有關於我的任何事情……”


    “那好吧……”聽到自己的命運早就注定,王蠻心情非常的不好——這就如同聽到了自己是一段編寫好的程式,或者已經拍好了的電影一樣,讓他感覺自己沒有在“活著”。


    “很憤怒吧?”猴子似乎能感覺到王蠻的內心,聲音依舊洪亮的說道:“當我第一次知道六道輪回存在的時候,我也是和你一樣的感覺。我討厭按照別人設定好的宿命來活著……”


    “嗯,那樣的活,和死了沒什麽區別。”王蠻點頭。


    “所以,我現在給你一次打破宿命的機會。”猴子說著話,周圍的時空再次變換,兩人來到了一個大山之上——大山風景秀麗,周圍大樹鬱鬱蔥蔥能長到幾十米高下,這地方一看就是很久個年月都沒有人類涉足的區域,到處充斥著蠻荒的氣息。


    “這是……”王蠻看著四周那熟悉的樹種。


    “百蠻山脈所屬的十萬大山之中,這個地方叫五毒嶺。”猴子回道:“王刀,現在就在這裏。”


    “五毒嶺。”王蠻聽到這個名字,想起了那臉色蠟黃的男子——他帶走王刀之前,好像就說要去這裏。


    “嗯,現在王刀就在這裏,拜了那蛤蟆精當師父在這裏修煉。”石猴說話之間,突然帶著王蠻飛了起來,穿過了鬱鬱蔥蔥的樹木,來到了半空之上,讓王蠻居高臨下,看向了下麵一個正在建設的人類宮殿——建宮殿的是一些長相奇怪的東西,有巨大的蛤蟆,有粗達六七米,長百米以上的巨蛇,還有耗子蜈蚣飛蛾,什麽都有。


    這些或大或小的精怪,有的搬著石頭,有的麵前放一本人類建築物的圖冊在研究,各個都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三大王也真是有閑情逸致……”一個樹妖一邊在倒弄山石,一邊對著一個老鼠精說道:“竟然收了一個人類當徒弟,而且還非要給她建造什麽房屋宮殿,真是想不明白!住屋子和住老鼠洞有什麽區別?”


    “應該是差不多的吧,反正你們這些樹精風餐雨露的,也不會懂。”老鼠精拿著手中的圖冊,看了半天後道:“不行,按照這個書上所寫,人類房屋還是得用木材才能建設!”


    “用木材?你敢!敢動這一帶的樹木,我就讓你們耗子精一窩子死光!”正在運山石的樹妖聽到老鼠精要用木材,一石頭掄了過來,“想用木材,還不如用你們的骨頭來的實在!”


    “不用木材怎麽建造房屋?”老鼠精看到從天而降的石頭,“噌”的一下閃避開來吼道:“耽誤了工期,我看三大王要把你拆了當房子!”


    “放屁!”樹精又是一聲大喝,直接根須蠕動“走”到了耗子精麵前,身上的樹枝如同人的關節一般靈活,它低頭用樹眼看著耗子精說道:“沒成精怪之前,我就看你們這些耗子不順眼,我樹根以前不知道被田鼠啃過多少次,今天你敢用木材,我就先拿你開開葷!”


    樹精說著話,身上根須猛然一漲,以王蠻看都看不清的速度插向了那耗子。


    而那耗子速度更快,身上金光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


    ……


    “這是……?”淩空看到下麵吵鬧的景象,王蠻十分疑惑。


    “這是妖怪窩,和你們人類的門派一樣,妖精之間也有體製——它們是山頭製的社會,一個或幾個大妖精占山為王,管轄區域內的所有資源和藥材,然後再給更大的妖王上貢。畢竟開啟了靈智之後,妖精智慧不比人類差,加上修煉需要資源,而想要資源就要爭鬥,就難免會形成一定的體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妖怪也一樣。”猴子給王蠻解釋道:“其實你們人類的門派製度不也大同小異?一個六扇門作為總管,大門派吃中門派,中門派管小門派,小門派管轄地區內的所有資源,其實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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