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22)


    想以後不麻煩,那就隻要這次得獎了。要不然得年年來一回。


    但這其實有什麽要特別準備的嗎?


    課件?教案?然後完美卡時間的試講。


    關鍵是,參加比賽的老師還挺多的。高二年級組裏,一半的數學老師都沒有過四十歲。裏麵能因獲獎不參賽的――無!


    怎麽會呢?


    有知情老師嘀咕,“參加的多了,不得先給有資曆的呀!”他滿腹牢騷,然後提醒林雨桐,“不用太用心準備,反正準備了也沒戲。我也沒怎麽準備,就把去年準備的稍微改動一下就行。”


    林雨桐:“……”聽著很有道理。


    但是她實在煩了年年應付,我也不是要第一,隨便給我個獎,叫我以後不再浪費這個時間就行。她是秉持著這種想法去準備的。還算認證吧,她覺得她其實還行。


    對方那話林雨桐聽過就算,並不當真。但有人當真呀,接替李曉娜的老師叫米白。年紀跟林雨桐差不多,她是師範大學研究生畢業之後,今年上岸考上教招的。之前分到區重點,這邊一有缺額,不知道是怎麽調動的,反正直接給調動過來了。


    剛上課的時候老周攆著叫都去聽過課,其實挺好的。


    還沒月考,但是連著兩次周考,米白的成績都在一百四十五往上。帶平行班能力沒有問題,她欠缺的就是最後壓軸題。兩次都扣了一點分。


    米白絕對對方說的很有道理,像是她這種人都認不全的萌新,不用費神了,這次沒自己的事。她很敷衍,還跟林雨桐說,“我就選最近的新課,反正上課要準備的,稍微精細一點算了。”


    林雨桐特誠懇的說:“準備還是要準備,認真準備一下。”


    結果這憨娃真的就跟平時上課一樣上去了。現在很多講課,這都是愛用課件,直接一點,過程一步一步的就出來了。但是米白可能認為這種的講課,學生缺乏參與度。她上課是題幹用課件,投到屏上。但是解題的過程,她更喜歡手寫。於是,她倒黴的抽了第一個上台之後,她就是那麽幹的。


    林雨桐也不喜歡全部的用課件,手寫慢,但也正因為慢,在一筆一劃這個過程中,跟學生一些參與和反應的時間。可顯然,現在這講課,這麽幹還是不行的。


    米白覺得自己講的棒棒的,下來坐在林雨桐身邊,還低聲問:“怎麽樣?沒出什麽差錯吧?”


    沒出差錯!就是叫人覺得你不是來比賽的。


    等那位勸著叫人不要準備的仁兄一上場,把米白氣的夠嗆:“大男人怎麽那麽多小心眼小算計!”叫人家別準備,結果他準備的比誰都充分,氣死人了。


    回過頭來,她才知道人家林雨桐提醒她認真準備是啥意思。因此吧,覺得林雨桐這人還不錯。她問說,“你準備的怎麽樣?能把他壓下去嗎?”


    能吧!我的課件裏從圖到動畫可都不是從哪裏下載來的,而是四爺給單做的。題目也都是自己出的!從簡到難,一點一點在原來的題幹在加碼,十五分鍾的時間,將這個知識點講透了就完了。


    課件很精美,抓點抓題都很有典型性,講解不疾不徐,從各個方麵來打分,分數都不可能低。這是三個年級組的比賽,之前出現了倆高分,都是高三兩位三十八|九的老師,高二年級組還有分數高些的。林雨桐這個,真的很不錯。然後分數給的真不低。


    名次沒排,但初賽肯定過來。


    三個年級組一個年級組四個過初賽的。十二個人,得講大課,評選出前三來。


    米白消息靈通的很,得空了就發一條消息:


    那誰誰誰請哪個領導吃飯了。


    那誰誰誰上哪個領導家去了。


    林雨桐:“……”就校內一個比賽,哪這麽多戲。


    其實都差不多的!非分個高下,那大概工夫真在戲外吧。誰知道呢!她沒費那個時間,就準備了一個大課,此時,都已經是新課完成時候的複習課了。她沒弄那種返回去叫學生把舊課當新課聽的習慣,就是進行複習課了。


    複習課其實能將的更多了,她這節課反倒是沒有初賽那麽花哨了。之前初賽是知識點多變,而現在,是從細碎的知識點入手,然後把每道小的基礎的知識點過了一遍之後,把所有的小題進行整合,這就是一道中等難度的大題。難題看著也沒那麽難。然後當堂發一張卷子,跟平時上課是一樣的,課堂考卷。都是曆年高考中出現的真題,都考的是這個知識點。將這些大題拆解,就是之前老師講過的n多的小點。


    校長低聲跟老周說:“下課之後把收上來的卷子帶走,我要看。”


    講課的好壞,在於學生的接受度有多少。


    有在二十分鍾內做完的,有沒做完的。校長真花了幾個小時拿回去對著答案閱卷去了。雖然隻四道題,但四道都答對的占了四分之一。還有一半是第四題答了一半,不全正確,問題出在計算上,筆誤上,但解題方法和思路都是對的。還有極個別的,第三題答了一半或是一多半。但前兩道都對。


    按照二十分鍾這個時間算,其實隻答兩道題,不管對錯,時間是合格的。現在,最差的也答了兩道,卻都正確了。


    因此,他在確定這個講課比賽名次之前,是這麽說的:“講課技巧,講課方法,這都很重要。不是說越花哨越好,我們要的永遠都是效果。這麽說吧,咱們學校的青年教師,水平和能力都是有的。這次十二位老師,非要分出個優劣,說真的,很為難。可要論起直觀,授課效果是最直觀的。”他說了這次林雨桐這個班隨堂考的情況,“我信咱們林老師,也相信咱們的同學是第一次接觸這些題目。可哪怕不是第一次接觸,能經過一兩次的訓練達到這個效果,這不正是我們所期望的嗎?”


    說考的成績好,肯定有人質疑呀!說是不是林雨桐提前叫學生考過了。


    可說實話,考過的去考第二遍,你們能保證你們的學生達到這個效果嗎?保證不了。真給把這道題講了,學生就懂了,下次還能做對?你能保證?也不能保證。


    但林雨桐哪怕是走捷徑了,可她做到叫學生掌握了。“如果高考能做到這個難易程度的題都掌握了,那麽數學成績不會低於一百一十分。”校長就道:“這是一個藝考班,組班的時候數學成績平均不到五十分。”


    看的出來,校長在力推林雨桐。


    但還有投票環節的,結果是高三一個三十九的老師得了第一,林雨桐和高三一個三十八歲的老師並列第二。並列第三的有三個人,是高二一個三十九的禿頂男老師和高一兩個年齡在三十五往上的女老師。


    這麽一算,要不是校長肯提攜,這次她也一樣沒戲。這個沒什麽可說的,年齡在這裏擺著的。像是高三的那位數學老師,他再差十二天就過四十歲生日了。這次要是不得獎,那下次再沒他了。


    年輕的嫌棄這種比賽太煩人,可年紀不小了,還總得參加的人,那心情就更複雜了。得了獎還好,要是沒得,這麵子可就下不來了。


    結果一出來,肯定也有對結果不滿的。背後的小話不少,之前那個勸人不要準備的老師叫馮超,他也三十四了。初賽過了,可惜,複賽沒他的事。


    氣的夠嗆,在教研組開會的時候,一進辦公室,那筆記本就可重的拍在桌子上。


    有他這種脾氣的,也有比較佛係的。比如九班的謝頂單身狗班主任兼數學老師,叫衛帆的,這位才二十八,可看著三十八都不止。他嘻嘻哈哈的,挨著林雨桐一座,說馮超,“馮老師,嘛呢?灰都拍過來了。”然後不管那邊的反應,跟林雨桐搭話,“你就好了,以後不用老準備了。這一天天忙的連找對象的時間都沒有,還得比賽!再這麽下去,我真成萬年單身狗了。”說著,又道,“我們班有幾個臭小子最近心裏有點張毛,往你們班那邊去的比較多。幫我留意一下……”


    壞小子喜歡有文藝氣質的小姑娘,老往那邊湊。


    林雨桐應承著,結果米白一過來,衛帆一下子一本正經起來了,“米老師來了?這邊坐!”把位置讓出來,叫米白挨著林雨桐,然後他坐在米白的另一邊去了。然後朝林雨桐擠眉弄眼的使眼色。


    哦哦哦!懂了!單身狗看上米老師了。


    米白說話大概不會小聲,挨著林雨桐可高興了,“恭喜恭喜!得請吃飯啊!”


    “行吧!周末吧,周末一起老火鍋k歌,去不去?”


    去呀!


    衛帆也舉手,“我在宿舍住,記得喊我。”


    林雨桐問周圍的其他老師,“要不要一起?”


    吃飯行,但是k歌不行,可受不了那個。


    林雨桐就笑,“那就隻吃飯。”


    米白又去撩撥馮超,“馮老師,你去不去?”


    馮超閉著眼睛不是很想搭話的樣子。


    米白又道:“我之前還想著這次請客的怕得是馮老師,不過也沒事,馮老師也沒怎麽準備。下次吧,下次一定行!”


    一過三十五,要是沒有特別強的競爭者,輪也該輪到了。


    反正就是有點屁事,麵上和和氣氣的,可背後的事一點也不少。


    當了老師了,就覺得老師這個行業真不怎麽好。可是,大家都覺得好。金媽連著這個周打了三次電話,目的就一個,想給金思甜介紹個老師。哪怕沒房子沒車的也行,便是離異的,隻要沒孩子的,也是可以的。


    所以這個周,周五晚上請同事吃了飯,周六說什麽也得回金家去一趟。


    給買了兩件羽絨服,再就是從菜市場買了不少肉和菜,像是蜜桔直接給搬了一筐子,能吃一段時間的。這才過去了。


    之前說農村出身的行,這次竟然說離異的也行,隻要不帶孩子。其他的物質方麵好像也沒什麽要求。這條件其實月降越低了。


    像是農村出身的,便是現在沒房沒車,可也因著這一點,能挑個人很上進的。因此,四爺和桐桐都覺得沒問題。


    而現在呢,好似希望找個在城裏有穩定收入的,離異都不在乎。


    這很正常呀!


    去的時候也沒打招呼,周末嘛,天又不好,應該都在家。也確實是都在家,不過氣氛不對。


    金爸拉著臉,金媽聽到大門的響動才從臥室裏出來,金思念在廚房,金思甜在客廳坐著,腳上還穿著靴子,這不是準備出門,就是剛回來。


    兩人一回來,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些。但金爸還是不看金思甜,隻幫著把橘子之類的東西給放陽台去了。金媽應該之前是躺著的,頭發亂糟糟的,臉還有些浮腫。金思甜應該是熬藥呢,桐桐一聞就知道,這是疏肝理氣的。


    “誰不舒服嗎?”她假裝不知道什麽,隻這麽問了一句。確實也不知道為啥的,不過是金媽肯定被氣的不舒服了。


    金媽就說,“沒事,就是胸口老堵的,去醫院拍片了,沒啥事。看了中醫了,給開了點藥,喝了兩幅了,晚上覺得能好點。”


    四爺看了金思念一眼,“為我姐的婚事,吃氣了?”


    金爸歎氣,“你姐看上的那個……不行!”


    因為離異帶孩子!這種婚姻確實存在問題!但四爺沒急著否認,先問金思甜,“啥情況,你細細的說。”


    就是開了一個醫療器械代理公司,小有家資。之前有過一段婚姻,離異了,有個五歲的兒子。


    “為什麽離婚的?他說了嗎?”四爺問說。


    “說了,說是感情不和。”


    “孩子五歲了,結婚幾年呀,就感情不和?”四爺看他,“這些你都了解清楚了?”


    “結婚七年……過不下去了……”


    林雨桐就插話問了一句:“那他前妻現在是什麽情況?”


    金思甜低著頭,“以前在保險公司上班,現在還在保險公司上班。”


    “有一個五歲的兒子,結婚七年,男方經濟條件更好,是什麽原因導致婚姻的破裂,這個問題很重要……”


    金思甜點頭,“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你們怕是他出軌了,才導致婚姻破裂了。其實不是,是她老婆跟公司的一位上司有些不清不楚……這事不是秘密,她媽媽一點也不避諱這一點……”


    林雨桐皺眉,“你見過他前妻嗎?”


    沒有!這種的沒有見的必要吧。


    四爺還要說話,金媽才道:“別問了,問了也白搭!你姐跟人家把證都領了!”


    林雨桐:“……”所以,你覺得那邊不行,是要叫金思甜離婚嗎?


    怪不得說離異的也可以,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這個消息可真是太突然了。


    可這都結婚了,你不見人,不接觸,隻逼著女兒離婚,這也不妥當。她走了這一步了,那就得先走走看。她走不下去了,自然就該回頭了。


    四爺當機立斷,“那就叫出來一起吃飯吧,你們訂地方。”


    其實金思甜在別的地方並不糊塗,可以說算的上是看事明白的。家裏的阻力大,她認準了這個人,然後偷著把證都領了……你叫離就離了?


    金爸氣的就是這個,“找的這個人,便是要結婚,他一個大男人不能先上門來嗎?就是我們不答應,可也得他上門提了,我們不同意你們再如何,這還算是有個理由。可這好端端的,壓根連門都沒上,領證了,還是你姐回來通知了我們一聲,你們說有這道理嗎?”


    金思甜就道:“我怎麽沒說我要把人帶回來?可我媽不樂意,我媽說要結婚也行,房子車子得在我名下,另外拿三十萬的聘禮來……”


    一聽就是誠心為難的。


    金媽提起來就渾身打顫,“你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嫁給帶孩子的二婚頭,我能答應嗎?這自來後媽難當,你偏不信!還他媽媽說這個說那個的……她能說前兒媳婦偷人,她是啥好的?你咋知道這婆婆說兒媳婦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林雨桐還真覺得金媽說的這個話是有些道理的。


    婚事上這個那個的,說不明白。但既然把證領了,別的咱都先不提,先見見人,這總沒問題吧。


    金媽倒是沒強著,“那就叫他到家裏來。不用去外麵吃飯了,回家來說吧。”


    金爸就道:“還是出去吧!在小區裏你就控製不住你說話的音量,叫誰聽去也不怕人笑話。”


    金思甜就打電話,給那邊說了一句:“家裏人都在,一起吃頓飯吧。你定地方!”


    林雨桐隔著電話能見到一個沙啞的男聲:“那就百味軒。”


    百味軒在哪兒林雨桐都不知道,金思甜知道,她指路。


    四爺今兒出來就來開的就是七座越野,坐的下。一出去都上車,碰見樓裏進出的,都問呢,“哎喲!這是一家子要出去呀!”


    金媽擠出笑來,“是啊!周末了,出去吃頓飯。”


    人家還跟桐桐打招呼,“高中的老師,特忙吧?少見你過來。”


    “可忙了,什麽都得幹,也不是每個周末都有空。”隨口搭話,上了副駕駛。


    四爺提醒,“坐後麵也把安全帶係上。”


    金思甜說了個大地方,哪條街哪一頭,然後再去說哪裏哪裏的對麵。


    挺遠的!


    四爺沒言語,金爸的臉更黑了。因為這個地方安排的距離金家實在不算是近。


    這不是一個很體貼的安排。


    林雨桐覺得,許是對方跟這家酒店熟悉吧。也不能以此來判斷其他。她打岔問金思甜一些其他的情況,多大年紀了,家裏還有誰呀?是不是跟父母一起住,這些問題。


    這才知道對方叫顧濤,三十六歲。家裏父母雙全,獨子。沒有跟父母一起住,但兩套房子在一層,麵對麵住著。平時老兩口帶著孫子住,他們在對麵住。


    金媽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這跟在一套房子住又啥差別嗎?


    金思念問說,“他爸媽都退休了?”


    “他家原來是郊縣的,他爸和他媽都在醫療係統幹的,在縣城的衛生係統大小是個幹部,他媽到了年齡退休了,他爸辦了病退……”


    金爸就皺眉,“事身體不好才病退的?”


    “看著沒什麽不好,反正也沒什麽大發展了,就幹脆退了帶孫子……”


    那就是沒病辦了病退!兒子幹的又是相關行業的公司。金爸就覺得不好,這種退明明就是有選擇的退。


    幾句話問的,五分的不滿,愣是成了十分的不滿了。


    等到了地方,林雨桐才知道為啥要訂在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叫顧濤的,把他家的人也叫來了。這裏應該是距離他家很近。而且,他父母帶著他兒子來的,另外還帶了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是誰。


    金爸金媽很尷尬!金媽出門就套了個外套,頭發都沒怎麽梳理,很狼狽。金爸也一樣!


    那邊一站在門口接,金媽就不下車了,“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林雨桐也算是看到顧濤這個人了,長的……高大壯碩,一副成功人士的裝扮,看著很熱情,金思甜一下來,他就快步迎下來了,“爸――媽――車上悶的很,下車吧!”


    金爸就推了金媽一下,“下車吧!咱家也不磕磣!”沒收拾就沒收拾,沒收拾才是叫人看我們家有多不樂意。


    那邊牽著孫子的大媽戳了戳邊上的男人,“趕緊去迎去!”


    當父母的不怎麽樣,從駕駛室和副駕駛室裏出來的一對青年男女,還乖出眾的。這就是自家兒媳婦在大學和中學任教的弟弟和弟妹吧。


    兩人往那裏一站,就知道金家的成色了。


    很熱情的把人往裏麵帶,金思念攙著金媽,“您今兒別說話,叫我哥我嫂子處理吧。”她感覺顧家這大媽瞧著可不是善茬子,三兩句別嗆嗆起來才好。定了個大包間,彼此落座了。顧家帶著笑,金家這邊誰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才坐下,孩子嚷著,“我不喝這個……”


    “乖乖,喝別的涼。”


    金思甜剛要起身,怕是要出去給孩子弄熱的。林雨桐就道:“大姐,過來挨著我坐吧!”


    顧爸爸就說顧媽,“出門不是帶水了嗎?就喝保溫壺裏的溫水,別折騰了。”


    接著點菜,要飲料,顧家看著是特別忙的再安排,得有十多分鍾,話都說到正題上。


    等菜往上上了,顧爸爸才說,“親家,這倆孩子辦事不靠譜!我們也是一樣,覺得特別突然,不說著,不哼不哈的,就把結婚證領了。實在是不像話!”


    金爸才要說話,四爺給金爸遞了茶,沒叫他說話。他接了話茬,“從一開始,家裏就不同意這婚事。我姐這人腦子簡單,看著精明吧,其實沒什麽心眼。但是呢,結婚嘛,既然領證了,那法律就認可。法律都認可了,那我家……”


    “雖然領證了,但是,該給的咱們認……彩禮的……咱給補上都行!”顧爸爸是這麽說的。


    可四爺卻道:“彩禮不彩禮的,這不重要。我家在這上麵沒什麽要求。我媽跟不少人都說,隻要介紹的人合適,各方麵匹配。不要房不要車,隻要人好,家裏人好,這就行。要有要求,那就一點,去我們家那邊住。放心,不跟我父母住,他們單住,我家給房子……”


    金思甜才要說話,林雨桐一把給摁住了,不叫她言語。她接了四爺的話往下說,“跟我爸我媽這邊呢,是隔著小區的。房子不算大,但兩居室的房子,兩口子盡夠住了。放心,不是招贅,就是希望我姐住的離我爸我媽近點。”


    不提錢,不提房,不提車,啥也不提,人家給房子,隻是叫住過去而已。在一個城市裏,又不是天南海北的。更跟招贅沒關係。


    就這點要求,你說怎麽辦?


    顧家當然不樂意了!這要是兩口子住過去了,自家這孫子怎麽辦?給兒子和後媽帶?自己也不放心呀!可不叫小兩口帶,這就把兒子和孫子隔開了,有啥好處呢?那邊將來再生一個,前麵生的這個就真可憐了。


    難道自家老兩口跟兒子住過去?更不可能,那是兒媳婦的房子。


    怎麽辦?


    顧濤看金思甜,金思甜的手還被桐桐摁著了,雖然不知道這弟媳婦想幹什麽,但是她還是沒說話。隻看著男人瞪眼:看我?看我幹嘛?


    她其實覺得住遠點也挺好的!她的想法是,住遠點,要麽,婆婆徹底不叫她接觸孩子。如此也好,不接觸就沒是非。跟對親戚家的孩子似得,衣服買著,零食買著,其他的,她不多管。要麽,就是婆婆撒手,放手叫自己管。才五歲的孩子而已,帶著帶著就帶親了。這住在一起,接觸的多出錯就多。而且,你付出再多,感情培養不起來。有個奶奶夾在中間,沒戲。


    這孩子的親媽帶孩子,有些當婆婆還教孩子說媽媽是壞人,媽媽不愛我,對我最好的是奶奶這種話。所以,她對跟繼子的關係問題,心裏不是沒有準備的。


    顧濤還真就難住了,啥也不要,隻這一個條件,怎麽辦?


    顧媽媽看著兒子,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起來了。顧濤如何不知道家裏父母不同意。


    林雨桐還體貼的很,“先在這邊住三五年,不是一直這麽住著。”


    那也不行呀!


    顧濤就道:“爸媽,您看,我這邊是真有難處。之前呢,我跟思甜都商量好了,給她三十萬買輛車,就算是聘禮了……”


    這人倒是精明的很!可給金思甜買了車,這車不是你們家在用嗎?


    林雨桐就接了一句話,“買那麽些車幹嘛?”她說金思甜,“我那邊好幾輛車呢,占著車位年年還得交錢。用車你開走一輛就完了,幹嘛再買。這錢拿在手裏幹點什麽不行呀?為什麽要買車?”


    金思甜:“……”之前從沒說過拿三十萬買車。隻說是給自己十萬叫自己單存著而已。領證的時候給了自己一張銀行的存條,是一張價值十萬的黃金的存條。


    她的嘴角動了動,不知道怎麽接這個話。


    可這個家顧濤是非接不可的,人家給一輛車,不建議這麽使用這三十萬。那這意思豈不是說,要拿三十萬給金思甜存著。


    顧媽媽就道:“要不,拿這錢交給首付,另外買套房,叫兩人慢慢還貸好了……”


    可兩人領證了,首付是顧家的,貸款是顧濤交的,金思甜沒有那個經濟實力的。所以,這房子從頭到尾,跟金思甜有個什麽關係?


    林雨桐這邊還沒說話呢,結果金媽就說,“離婚吧……從頭到尾,我沒一處看的上的。”她幹脆就起身,說金思甜,“要麽,你離婚麻利給我滾回家。要麽,你就永遠也別回……”


    這個態度,顧家絕對沒想到。菜都沒上齊呢,親家走了。


    顧濤扭臉看他媽,怎麽那麽多話呢!


    他趕緊起身就追,“媽……”


    “別瞎叫,我不是你媽――”


    “媽――這事是我沒處理好,是我不對!”


    林雨桐:“……”金媽這就不是處理問題的態度。自己和四爺把事都處理到這份上了,結果她一張嘴,就是把事往壞的辦。


    第一次不歡而散,這以後怕是有的磨呢。


    一回來,金媽就趕四爺和桐桐,“我知道你倆的意思,覺得事情都這樣了,別到最後弄的雞飛蛋打。可我跟你們說……這事你們別插手,我寧肯你姐最後啥也落不著,都絕對不會叫她給人當後媽的!那後媽的日子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接受不了!怎麽一種處理方法她都接受不了。走之前或許是希望能解決的,但是看了顧家那邊的人之後,尤其是那個公公婆婆,她不樂意了,一點縫隙都沒留下。


    用她的話說,那顧家的人:“就不是善人!”


    所以,才叫住過來嘛。哪怕把孩子帶過來,跟公婆那邊分開。咱家也都不是惡人,還把孩子怎麽著了?


    可金媽是一點忌諱都不想給。


    而且,還不讚成四爺和桐桐來管。


    這種事,就看母女倆誰強的過誰了。兩人開車回來,還餓著肚子呢。


    林媽又給兩人去下麵條,林雨桐在外麵三言兩語的把事情說了,林媽都跟著生氣,“思甜這孩子太莽撞了,這婚事不怪當媽的這麽大反應,反正我聽著,都冒火!”


    誰知道晚上的時候,金思甜又過來了。兩人幹脆去後頭那棟樓裏,在那邊說話方便。本以為她帶著顧濤一起來的,誰知道是她自己。


    她遞給四爺一張卡,“這是三十萬,你幫我收著。”


    四爺沒要,給她推回來,“這不是錢的事!從根子上來說,這就不是錢的事。”


    金思甜沒收回這卡,沉吟了半晌:“那你說我跟了他一場,還接了婚,真要是不行了,就該一分錢都落不著?”


    可見今兒顧媽的話,金思甜心裏也是吃氣的很了。


    林雨桐把錢遞給她,“拿回去給媽收著吧。媽就是再稀罕錢,你這錢她不會怎麽著的。你要是把這錢瞞了,或是告訴媽說給我們收著,那真就有些傷人了。帶過去吧,跟爸媽好好說。事之前就辦錯了,再這麽著,就是錯上加錯了。”


    之前說叫兩口子住那邊的房子,金媽可沒言語。哪怕再不滿意顧濤,但這事上她沒言語。也是顧媽那一句話,叫她把迅速改了主意。所以,這個錢,金媽要是收了就不會動。


    金思甜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麽說服金媽把這錢暫時幫著保管著,這才能緩和現在僵住的關係。


    林雨桐把這事說透了給金思甜聽,“說到底,還是怕你吃虧。你應該也知道,這麽過下去……你肯定是要吃虧的。按說,大姐呀,你不會這麽糊塗呀!”


    金思甜拿著卡,也有些苦笑,“當時領證的時候是說好的,在公司的樓上,有一套房,我們住那兒。那邊是商住兩用的樓,頂層是複式的,地方也很好……可領證了,我說搬過去吧,剛好趕上顧濤說公司現在的辦公地方有點小,想把公司搬到頂層,完了我們住下麵……可下麵這個裝修,是按照公司的辦公環境裝修的,要住進去不現實,還得重新裝修。說回去住上一年半載的也行……”


    可要是這麽著,吃飯的時候他就該主動提呀!


    金思甜又是沉默,而後才道:“我來前也是這麽問他的!他說是頂層那個是他租的,不是他買的……把我給氣的,那我就說,既然是租的,那就不用花錢了,公司也別搬了……再說下去才知道。他的公司是不搬不行,公司現在所在的那一套,他拿去給他二叔的公司那邊做抵押……他二叔那邊出了問題,房子怕是得被法院查封……”


    林雨桐:“……”這都是真的嗎?那這鬧來鬧去的結果就是,非跟父母住對麵唄。


    這也就是說,顧濤婚前說的不全是實話。


    四爺倒是不意外,現在這娶媳婦,有幾個不是哄回去的!嫁進門查賬去,有幾個是實在的?


    要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呢!指望男人的嘴裏有實話?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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