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千金(35)


    這種項目,齊家能看上才怪。


    齊易川朝林雨桐笑了笑,“你稍等一下。”然後才堪稱是溫和的跟林彤說話,“我這邊的項目時間特別緊張,還真沒時間再做別的。你要是真有這個意向,其實可以去一些中醫院去看看。好些中醫院有醫美學,不僅西醫如此,中醫也如此。他們的精力正充沛。”


    林彤就笑,“易川哥,你在搪塞我,齊家也不止你一人。再加上齊家的徒弟……”


    齊易川便不笑了,“林小姐,齊家有自己的打算。不應承,就是拒絕,這話你明白了嗎?”


    林彤臉上的笑微微收了收,“易川哥……還真是。”她苦笑一下,“咱們是朋友,又不是血緣關係。再說了,血緣就那麽重要嗎?有血緣什麽就都有了,沒血緣什麽都沒有。二十多年的情分,什麽也不存在了。”


    這話說的!


    林雨桐看了她一眼,“林家不言語,由著你折騰,這就已經是情分了。”她靠在門邊上,“利索的過你的日子!林彤,我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你該知道。你想玩那些幼稚的把戲,我沒時間陪你。我再把話說明白點,就是我忙著呢,沒時間跟你費心思。但你要是非在我麵前蹦q,大概說了,我說不得還就得騰出點時間來,告訴你什麽叫做分寸。”


    林彤就一臉的一言難盡,“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我是林家的大小姐。”而你,又是誰?


    她輕歎一聲,“如今跟你有關的人,都跟我有關。有些東西,我能還你,但有些東西,我還不了你。我雖然很抱歉,但是我也很無奈。就比如說易川哥,我倆一起學過中醫,我倆說是青梅竹馬都不為過。就比如說林家的其他人,林家的其他親戚,我們是培養了培養了那麽多年感情的人,我沒法還你這二十多年的時光,同樣,也無法還你這二十多年時光打造的人際關係。林大小姐,要是你出現的地方我就不能出現,跟你有關的人,我就得退避三舍,那我覺得,你是在強人所難。你改變不了二十多年以來,你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過往。同樣的,我也舍棄不了這二十多年來,跟我建立起感情的人。林爸和章媽因為顧忌這你的感受,導致我們不能常聯係,但其他人呢?你不能要求其他所有的人跟你一樣感同身受。你不僅是在為難我,也是在為難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因為你不叫他們跟誰玩,人家就不能跟誰玩,是這個道理吧?”


    林雨桐就笑了,果然,錢是人的膽!早前,從不敢說這樣的話。因為一無所有的她,她知道,大家沒有跟她社交的必要。但是現在不同了,她是金氏的太太,她的價值比之前更甚。她有了社交的價值,老關係哪怕是客套,也不會不搭理她。


    這才是她的底氣!


    但話說回來了,林彤說的對嗎?


    說對了!


    人是現實的。這邊跟你哥倆好,回頭跟你的仇人一樣能觥籌交錯。


    林彤不等林雨桐說話,朝齊易川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齊易川跟林雨桐攤手,“你們以後還是妯娌,怎麽處?”


    兄弟都不相處,還指著妯娌去相處?


    林雨桐懶的搭理她,想收拾人直接收拾了金銀城,她就消停了。


    這個人煩的很了,林雨桐覺得,手裏還得捏點什麽,省的她不知道什麽是分寸。


    她回去這麽一說,四爺就皺眉。凡事你不樂意見的,那就不叫她蹦q就完了,多大點事。其實,一直有件事四爺一直沒顧上,但要是為了轄製金銀城被林彤挑撥的沒分寸,其實該揪出來的。


    當天晚上,四爺給張助理打電話。


    張助理現在在公司很尷尬,他是金德海的助理,可現在,誰鳥他?


    走吧,不甘心。不走吧,在裏麵更憋屈。


    誰能想到下班之後,四少來電了。


    “要是有空,晚上過來一趟吧。”


    張助理直接就過來了。


    其實這家夥的辦事能力是不錯的,四爺身邊缺個人手,這個人也可以用。正好,有些事四爺覺得有必要問一下。


    比如,林德海抽風似得,把公司的股份都跟金銀城,這事其實蹊蹺著呢。


    張助理一見問這個,又是在四少家裏,心裏的顧忌就少了。見桌上放著酒杯子,還有幾樣小菜。有一盤是涼拌的煎餅,能當菜也能當飯,這是防著自己沒來得及吃飯。


    這會子一杯酒下肚,那點拘謹也就沒有了。連著吃了半盤子涼拌煎餅,又喝了一杯酒,這才開口了:“這也是我壓在肚子裏跟誰都不敢提的疑惑。”


    誰能想到,老板臨了了,為了半輩子的風流付出了代價。誰都知道他最後這事有貓膩,可子女共五人,活著的,且被大家知道的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有四個。這麽長時間了,這麽蹊蹺的事,之前就沒人問過。


    可見,活著的時候別管怎麽乖順,人沒了,才都露相了。對老板,都是怨恨的多。


    他作為下屬,查這個事。當然得從這些人裏查,誰是最大的贏家,誰就是那個出手的人。


    “大少――不是個心有城府的人。”張助理直接點出這一點,“他那點算計,淺薄的很。他沒這個本事,也沒那個能耐。更沒那城府心裏藏這樣的大事。所以,我懷疑這件事是周文做的。”


    周文是金大少的親媽。


    “可周文到底做了什麽,我卻不得而知。”張助理就道,“其實自從老板跟簡女士結婚,已經不在外麵過夜了。其他幾位女士,倒是打電話比較頻繁,約老板的時間。每次打電話,老板不能過去。但總會安排我給她們送一些禮物。”


    像是珠寶之類的東西,三五十萬上下,算是不虧待跟過他的女人。


    “那天晚上,是簡女士要去錄節目,提前走了,並不在家。周女士打電話,說是有點急事,但我並不知道有什麽急事。把人送到,老板就叫我回了。”誰知道第二天就出事了。


    “老板的病,不是大急大怒的刺激,不能來的那麽迅猛。”張助理喝了一口酒,“我覺得應該查查是不是大少爺闖什麽禍了。或者是二少三少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了,老板沒的選才那麽安排的。可是我後來查了,沒什麽大事。大少一場賭輸了一千多萬,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二少跟個已經結婚的女明星保持密切的關係……三少捧了個小模特,又弄了賽車……”都是些狗屁倒灶的小事。要為這個生氣受刺激,老板早氣死了。


    張助理也直言不諱,“我甚至查了大小姐和四少您。”


    四爺點頭,算是對他的肯定。此人對金德海也算是忠心耿耿。張助理說金燦,“大小姐……泛善可陳。她有焦慮症,一直背著人看心理醫生,已經持續很多年了。”反正不查,他早前是不知道的。相信金家的人都不知道。


    這也難怪,她那種處境,不焦慮才怪。


    張助理又看四爺:“還有四少……沒什麽可說的。”整天忙著跟進一些項目。然後就是踏實的過日子。買菜做飯,散步看電影,跟著林家大小姐陪長輩。過的跟他這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沒有什麽區別。踏踏實實的,勤勤懇懇的。早前還能在網上看到他的消息,後來應該是處理過了,幾乎是沒有他和林家大小姐的消息了。但他肯定跟之前一樣,本本分分的過他的日子。金家那點事,人家壓根就沒往心裏去。可他的短線投資和長期投資,卻絲毫沒有停滯。有工作也有生活,沒啥毛病。


    四爺就問:“周文、藍草、白慧,甚至包括我母親簡明,你都查過了嗎?”


    張助理點頭,露出幾分理所當然來,“簡女士是公眾人物,好查。她的行蹤要是有問題,狗仔比我的鼻子靈。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打理,不會辦出出格的事的。”


    嗯!


    “至於白慧女士……”張助理有些不自在,“她的司機……她應該是跟司機保持長期的非正當關係。這個老板不知道,我也是這次查了,才知道。三少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的。白女士做的挺――隱蔽。”


    感情這位是一邊扒著金氏賺錢,拿了錢又養著小白臉。


    林雨桐心說,這才是常態吧!男人正真女人是吃素的呢。誰還為誰守著不成?


    “至於藍女士……”張助理低聲道,“她外甥女跟劉董的公子,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是說藍草積極的在公司裏尋求合作夥伴。這種才是正常的思維和競爭模式,沒毛病。她積極爭取這方麵的合作,力圖有更大的話語權,那就是說壓根就沒想過為老二爭取那麽大的股權。


    說到周文,張助理有些避諱,“先夫人最厭惡的就是她。早些年,其實老板對她都淡了……不過是給開銷,那麽養著罷了。就是打從七八年前吧,不知道為了什麽的,老板突然對那邊用心起來。最起碼去那邊住的時候多了一些……從一年不去一次,到後來每一個月,每半個月都過去……我那時候就想著,許是年紀大了,老板不耐煩應付別人了……”倒是戀起舊人的好了。


    但沒想到,最後兩人能好的吧,把家業幾乎都給了對方生的兒子。


    “周文……平時就帶著周萍一起住。她們的生活很簡單,母女就是美容健身,其實很少往人堆裏鑽。交往也很簡單,除了周文的娘家人,周文也沒什麽朋友或是閨蜜。圈子很幹淨。周萍在國內讀了個藝校,畢業後也沒正經的工作過……來往的也不過是一兩個同學而已……”


    林雨桐就插話,“周萍多大年紀了?”


    之前那邊還打發人給她給請柬,她並沒有去。


    張助理就道,“周萍跟大小姐是同學,年紀相仿。”


    金燦都三十多了。


    也就是周萍也三十多了,“她一直跟著她母親住?”


    對!


    “男朋友呢?”


    什麽?


    “三十多了,以她的條件和長相,一直沒有男朋友嗎?”林雨桐又問了一遍。


    張助理搖頭,“沒聽說過……她們這種大小姐,追捧的人多了,許是還沒遇到合適的。平時特別親密的也就一兩個同學……”“女同學?”


    對!


    林雨桐又追問了一句:“能留宿的女同學?”


    張助理一下子張大了嘴巴,他明白了林雨桐是什麽意思,“林小姐是說……是說……”


    我什麽也沒說。


    張助理的心卻撲通通的跳,“四少呀,這要是被林小姐猜到了,這是醜聞!這是特別大的醜聞。”


    是不是醜聞,去查查周萍這一兩個朋友不就知道了。


    看看她們的收入來源,再看看他們的消費水準和現階段所擁有的財富,許是猜錯了吧。


    四爺說張助理:“如果你在公司不自在,就辭了吧。這邊正需要人手,可以過來幫忙。待遇不變!”


    於是張助理這次的事辦的格外快。


    而且,並不難查,因為周萍的一個朋友大著肚子呢。跟周萍發生過幾次爭執!


    “這倆姑娘,名下都有一套市區的房子,生活堪稱奢侈。其中一個姑娘低調的很,也沒跟周萍聯係,但卻不像是要在這個城市呆了,她正在把房子掛在中介公司,像是要賣了房子換個地方生活了。而那個懷著孩子的,暫時無法確定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真就是老老板的。”


    張助理考慮的是,“四少……老板,能不能不把這事放到台麵上。老老板已經不在了,為了這個髒了名聲……不合適。”


    這你得看你怎麽去想這件事了。


    其實這些事,哪怕是醜事,你也無法確認那遺囑是金德海色令智昏的時候立下的,還是他被人因為這樣的事脅迫而立下的。


    如果是用這事來脅迫,可金德海就這麽被脅迫了?不到那個份上呀!這事是醜聞,但金德海怕這樣的醜聞嗎?在外麵養著七八個,比這亂的多著呢。不過是大家都不拿出來說罷了。


    對普通人或是那些藝人,遇到這樣的事那真是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不過是一場風,風過了就過了。還能怎麽著?因為這樣的事出事……嗬嗬!那是你站的位子還不高。金德海這種的,這事真不叫事。


    太太不會吵著離婚,相反,還得站出來穩定股價。然後各種的麵上打官司,背後想法子賠償等等。有專門的人處理這些事,真不算是傷筋動骨的大事。


    所以,說因為這個事就被脅迫立遺囑,荒誕的很。


    可要說色令智昏,真到了那個份上了?金德海腦子又沒毛病,她就是傾國傾城的容貌,那也不可能叫老浪子栽在一棵樹上。還是解釋不通!


    林雨桐就說張助理,“不是有個要賣了房子躲遠的姑娘嗎?去買她的房子,價格高些。這裏麵一定還有事。”


    然後張助理回來的時候幾乎是氣瘋了,他拿到一組照片,是金德海和周萍的。很明顯,被人算計了。金德海隻有側臉,但不難分辨。那個樣子很可能是人事不知,而周萍沒穿衣服,各種姿勢跟金德海擺拍!


    這可比偷著養兩個女人性質惡劣多了。


    周萍是周文的女兒,這叫什麽?養別人,隻是好色而已。要是這樣的照片傳出去,就是擱在哪裏洗你都洗不幹淨。


    好se也得有度呀!也得有底線呀!


    倫常這個東西,誰碰誰死!


    周文一定是拿這個脅迫了,金德海當時沒法子,也應承了,想著隨後還能更改。可沒想到他的年歲不小了,身體又不好,又動了大氣,然後直接身故了。


    如果脅迫立遺囑人,那麽之前的遺囑就不算數了。


    爭家產不是這麽一個爭法,手段未免太齷齪了。


    四爺給金燦打電話,“大姐,你回來吧。有點急事要處理!”


    金燦連問都沒問,直接飛回來了。


    這都已經是第三天了。四爺把人約齊全了,直奔金家老宅。這如今是金燦的宅子,他帶著桐桐一起來了。


    金燦不知道什麽事,這會子見兩人來了,也沒問。可能扔開了這麽些瑣事和勾心鬥角,在國外這段時間休息的好了,氣色好了很多。她拉了林雨桐,“給你帶了禮物。”


    正說著話呢,簡明也先到了。


    她現在的生活自由又瀟灑,有好劇本好角色她就去,片酬好說,有好劇客串,零片酬她也去。於是,在圈內的名聲好,朋友也特別多。有些吃吃喝喝不鬧心的綜藝,她偶爾也去。反正就是有錢有閑,還秘密的有個能幹的那麽大的兒子,且快結婚了。這是多麽叫人愜意的狀態。


    於是,進來的時候那個情緒呀,不知道有多美。對兒子的那個不好親近的狀態,她習慣了。但是她跟準兒媳婦很有話說,“你們宣布訂婚,也沒個儀式。”她掏出個小盒子,“給你的。”


    裏麵一顆很大的鑽戒。


    林雨桐就收了,“沒打算辦,太麻煩了。得空了,咱們兩家人坐一塊吃頓飯得了。”


    也行呀!


    不行也改變不了這倆的決定,所以簡明從不違逆。她其實稱得上是個乖巧的媽媽,乖巧的婆婆。


    這會子她先問:“有什麽大事?”


    四爺就把甜瓜推給她:“您隻管吃著就行了,不用出頭。”


    哦!簡明果然就不問了,用叉子叉了瓜,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不管誰來,她都在吃瓜。


    那邊金銀城回來,一看在沙發上坐著的林雨桐,果斷的給林彤發了消息,叫她也來。


    你未婚妻是未婚妻,我未婚妻也是未婚妻。而且,你坐在主位上是什麽意思。


    他往對麵一坐,邊上是周文和周萍。


    大概覺得當家了吧,連周萍也一並帶來了。周萍除了小時候,還是第一次這麽登堂入室。


    她見了金燦還笑了一下,“好久不見。”


    金燦沒言語,隻把草莓推給林雨桐,“你嚐嚐,是我那邊的農場裏出的,特別甜。”


    是甜。


    金燦就笑,“當時那地呀,我直接叫地荒了三年,隨便長草去。養地嘛!之後又在地上散養雞鴨,肥地。之後才種了水果,不打農藥。真沒想到味道會這麽好。”


    真是一點農藥一點化肥都沒用。


    這麽說著閑話,把周萍給無視了。


    老二進來的時候誰都沒理,往角落裏坐,主要的位置給了他媽媽。他拿著手機打遊戲去了。


    至於老三,大冬天的穿著露著膝蓋的褲子,連凳子也不要,往地毯上一坐,地暖上舒服。


    白慧隻得坐在老三邊上的墩子上,笑語晏晏,“可有些日子沒湊這麽齊整了。”


    正說著呢,林彤進來了,保姆問金燦了,“一位叫林彤的小姐來了。”


    金燦冷笑一聲,“那就進來吧。”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她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金銀城邊上的沙發扶手上,手搭在金銀城的肩膀上,“這是……開家庭會議呢。”


    四爺把幾個信封拿過來,分別扔給金燦、藍草、白慧、以及金銀城。


    什麽意思?


    金燦一看,頓時大怒。拿著信封的手都抖了!


    簡明在金燦邊上,掃了一眼,就趕緊咬了一大口瓜――這個瓜果然很甜。


    藍草隻露出幾分了然之色來,對著周文冷笑了一聲:“無恥!”


    白慧臉上隻剩下嘲諷,“就說呢,怎麽就對她不一樣呢。”


    原來是因為這個。


    金銀城的臉都成了青紫色了,他是真不知道他的股份是這麽來的。扭臉對著周文和周萍一臉怒色,更荒唐的是,事做下了卻處理不幹淨尾巴,處理不幹淨你說出來呀!你告訴我我像辦法呀!可還就是不說,自以為高明。這也就是所有人都跟老爺子沒感情,所以死了就死了,沒人追究。要是追究,這查起來,難嗎?


    老四不知道什麽原因給查了,結果就掀起來了。


    他老四怕什麽呀?金燦又怕什麽呢?他們退出金氏了呀!


    他們顧慮少了!管你捅出去會造成什麽後果,就那麽捅出去往大的鬧怎麽辦?如果真這樣,這就不僅是之前的遺囑得作廢那麽簡單了。


    但對於不撤出金氏的三家,就怕鬧出醜聞影響公司。所以這會子幾方對視了一眼,就明白了。如今為了不叫對方鬧,唯有跟對方談條件。


    金銀城先表態,“周萍以後的所有的事情,都跟我無關。”


    你們想要報複她,我不管的。


    周萍嚇的臉都白了,攥著周文的胳膊不撒開。周文抿嘴一言不發。


    然後金銀城就道:“老爺子的遺產,平分,這沒問題吧。之前各自的產業都可以折算在裏麵,產業還是各自的,抵一部分股份。諸位以為呢?”


    金燦就道:“平分?平分幾份?”


    五個子女,自然是五份。


    金燦不答應,“簡女士跟父親是合法夫妻,父親故去了,遺孀跟子女一樣,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是享有平等的繼承權的!因此,應該是六份才對。”


    簡明又哢嚓的咬了一口瓜――甜。


    如此,財產相當於金燦、自己,還有兒子,一共就占了一半了。


    說實話,要是不賣之前的股份,現在公司跟其他幾家有什麽關係。


    就算是賣了,誰敢在自己麵前呲牙?


    如今金銀城很危險,因為早前藍草和白慧從金燦手裏購買了不等數額的股份。金銀城是否真的占優勢,難說的很。自家手裏這股份給誰,就可能改變局勢。


    也就是說:都乖乖的!掙錢我們分。沒事少來招惹我們。公司我們不管,但我們有隨時都管的能耐。


    若是不想捅出去,咱私下就這麽解決了。


    這個變故完全不在林彤的預料之內。她這會子都懵了,原本以為板上釘釘的事,這怎麽好端端的給鬧出來了?


    人都死了這麽長時間了,也沒人查呀?怎麽好好的,查出這個了?


    她不經意的抬頭,就見林雨桐對著她嘲諷的笑了一下。她整個人都激靈一下,難道是她?


    她對自己之前的態度,當時沒說什麽。結果轉臉就朝要命的地方砍。


    這邊剛說訂婚,那邊就衝著金銀城來這麽一下。


    她嚇出一身冷汗的同時,又覺得自己是學到了!女人打打鬧鬧的,爭幾句口舌之利,這都不叫爭鬥。真正的爭和鬥,那就是往要命的地方去。要麽別動,要麽就往死了摁。還有,男人不光是給予你榮耀的,他的正確用法應該是,你的手指到哪裏,他就應該打到哪裏。


    躲在男人的羽翼下,這是不對的。


    能駕馭男人,這才是正確的方向。


    這麽一折騰,果然,都消停了。生活的附近都沒再見過金銀城和林彤。


    而這件事看似靜悄悄的辦了,其實那個涉事的周文和周萍,又怎麽可能放過。這母女倆利索的出國了,可年前卻又回來了。


    因為兩人雙雙染上du癮了,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不外乎金燦和老二老三,國內不好下手,跑出去才少了顧忌了。


    吸這個是要花錢的,而且絕對就把人毀了。周文還不算笨,急急忙忙的就往回跑。這玩意得戒了。隻有這麽著才算有救。


    可說實話,這玩意一旦沾上,又有人老盯著,不時的叫人去誘惑一下,經得住不?


    這個事,都不用這幾個人出麵,真就是花點錢就有人給做了。


    林彤怕了輿論,說金銀城,“放到療養院裏,是最好的保護了。隻要放出來,就得防著……防著她們繼續吸,還得防著她們在外麵說亂七八糟的話。就說你媽身體不好,需要療養,你姐住過去照顧去了。找個偏一點的地方,條件好點的,不惹人注意的最要緊。”


    金銀城看林彤,“那是我媽!”


    “我知道呀!”林彤就道,“可你得先把自己穩住了。等你把藍草和白慧都踢出公司了,把公司徹底的整合好了。到時候你要如何便如何。要不然呢?你隻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公司……你還是被架在空了,對吧?”


    金銀城沒說話,隻沉著臉坐著。


    林彤知道,周文一直是金銀城的幕後軍師。如今把她送走,金銀城沒主心骨了。


    此時,正好。


    這些是是非非,是張助理回來說的。


    四爺不讓他去關注那邊的事,誰愛去哪就去哪兒。


    好容易騰出時間,關於訂婚的事,四爺覺得,該把兩家人聚在一起,說一說這個事了。


    金燦和簡明這是金家能來的人。


    而林雨桐這邊呢,林雲山和章華之外,還有章家的人。章家除了小舅和兩個上學的表弟,都來了。小舅媽專門趕回來了,就為了顯的鄭重一些的。


    其實,從大人的心裏講,這個決定下的很倉促,也太著急了。但也正是因為孩子是半路上認回來了,很多話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章華在知道女兒說要訂婚的時候,第一個句話就是:“婚姻不全是壞的!沒經營好婚姻,絕對不是一個人的錯。想結婚敢結婚,我很高興。但要是真以後有個變故……你看看我!其實,除了你不在我身邊之外,我一個人過的也還不錯。”


    意思是,我祝福你的婚姻。但婚姻是有風險的,萬一失敗,也別太在意,更不能太鑽牛角尖,因為,女人的世界,不止有婚姻。


    林雲山久久沒有打電話,但回頭卻先約了四爺吃飯。


    跟四爺談的內容嘛,無非是隱晦的說,他女兒年輕,很多事情想的簡單了。但作為父親,難免要想多一點,得給女兒一些保障。比如說屬於女兒的東西隻能是女兒或是女兒的孩子的,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牽扯到財產,很多事情就比較敏感。


    應該是四爺跟林雲山談的還行,今兒他的臉色還行。


    章華多少帶著幾分焦慮,一幅很平淡的樣子,但她心裏一定沒有看上去的那麽淡然。


    老太太看上四爺了,不過是對過早訂婚這事,也持有保留意見,主要是怕把學習的精力給分走了。


    兩個舅媽卻覺得家裏是杞人憂天,那丫頭精明又厲害,她不用誰拿主意走到如今了。她怕啥坎坷嗎?


    不怕呀!


    因此,兩人調節氣氛,跟金燦和簡明說一些家常話。


    這其實就是見一下而已,很多事情,人家兩人都定下來了。


    林雲山呢,覺得這次就是見麵。訂婚不是這樣的!就是再想簡單,也不能偷摸著辦。


    “怎麽偷摸上了呢?就是低調而已。”林雨桐嫌棄麻煩。


    可林雲山不這麽認為,“不叫大家參加和出席,就是偷摸。自從你回來,還從沒有帶著你把人認一認呢。本來想辦個酒會,請大家一起。可你又不耐煩這個。如今要訂婚了,人生大事,怎麽能馬虎呢?”說著,還看老太太,“您說呢?”


    老太太還沒說話,大舅就說了,“你爸的意見是對的。也不光是林家有很多人你不認識,就是章家,你又認識多少。親朋故舊,以後少不了打交道的。這次不能馬虎。”


    簡明馬上接話,“沒問題,回頭咱們好好商量這個事。”


    大舅媽就笑:“本來呢,該是男方辦的。但是,我們家的孩子情況特殊。別說家裏的朋友見過她的不多,就是家裏的親戚,見過的都不多。這次,我們來辦。”


    這些話本該章華說的,但是章華處理這些事反應永遠比別人慢半拍。


    林雲山就朝對方感激的看了一眼,“正是這個話。林海集團的繼承人,不是為了宣傳說的。我是真這麽想的!這不是家裏的小事,對公司也絕對不是小事。所以,這訂婚的儀式,我們這邊來辦。”


    這個……簡明不敢拿主意,隻看兒子。


    金燦就先笑了,“聽林總的。家裏父母過世了,這邊長輩齊全,我們都聽長輩的安排。”


    不管是金家和林家,都不是花不起訂婚費用的人,又何必爭執呢?


    然後三言兩語,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林雲山應該是想著給林雨桐造勢的,因此,隨後就有專門的策劃人員找林雨桐,看什麽樣的方案何時。而在這之前,禮服得抓緊的吧。


    放假了,沒什麽事了。林雨桐在章家的時間就長了,連帶著四爺也跟著過來,在這邊陪章家大舅說話。


    至於禮服,跟老太太和舅媽商量。


    林雨桐征求老太太的意見,“您說中式的好?還是西式的好?”


    老太太喜歡中式的,老中醫對有些東西執著的很,但還是道:“選你喜歡的,什麽樣都行。”


    林雨桐就選中式的,那天,肯定老太太要邀請很多人的。


    隻放假在家的章鈺道:“西式的婚紗,都是請世界級別的設計師設計的,那貴了去了。要是選中式的……”哪有什麽大牌的設計師。


    沒大牌就大牌吧,就這麽著了。


    可設計師快瘋了,人家林總給的預算,那真是什麽樣的大牌設計師都請的到的。如今設計師還得用,但富餘出來的預算,隻能往這禮服上堆。


    誰知道這邊這個活還沒處理利索呢,助理馬上來了,“嘉禾那邊也接了個婚慶單子,說是金大少的。咱們跟嘉禾可是老對頭了,老板,人家這是跟咱們叫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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