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時光(20)


    國慶結婚的真挺多的。


    最近四爺忙的還有一件事,就是四爺的那個同母異父的姐姐郭金鳳也要結婚了。


    這是之後必然要打交道的一類人,林雨桐難免就多問幾句。


    四爺好似不是很喜歡那個金鳳,提起對方的對象,就更簡單了,“在一村,十字路口朝南二三十米,家裏開著五金店。前麵是店,後麵住人。隻一個兒子!”


    家境殷實,離家還真不遠,走路十分鍾都不到。


    這種情況應該是自由戀愛,都在那一片,小夥子大姑娘的進進出出的,家境差不多,搞對象很正常。


    然後因為兩家都有事,這次回去見麵怕是還有些難。不過事情完了,四爺估計能在省城多呆幾天。因此林雨桐心情還不錯。


    國慶前一天,橋橋還在上課,等著橋橋的話,差不多隻能坐最後一趟車回去了。


    白天收拾收拾東西,林雨桐趁機給盧淑琴再做做美容,然後換了林雨桐給特意挑的衣服,等橋橋一回來,這就能出發了。


    輾轉到縣城的時候都六點半了,再倒車回家,都晚上七點半之後了。


    秋天這個點都黑透了,晚上帶著涼意。街上還是很熱鬧,路過金家門口的時候,盧淑琴不由的低了頭,那邊燈火通明敲鑼打鼓的,貼著大紅的喜字,這是金保國在嫁他的繼女。


    林雨桐和橋橋一路岔開話題,說在哪裏買院子蓋房子的事,這就到了家。


    結果到家的時候,老爺子老太太壓根就沒隱藏這驚訝,很吃驚他們會回來似得。


    林有誌打眼色,“回來了,國慶了想著也該回來了。”拉了盧淑琴往屋子去。


    林雨桐和橋橋把給二老買的衣服和吃的放下,“我們洗洗就過來。”


    二老好像真當是放假回來的。


    盧淑琴一回屋子就道,“棉棉不是結婚嗎?嫁衣都買了……我看巷子裏冷冷清清的,怎麽了?”


    林有誌‘噓’了一聲,“老大兩口子沒法說!爸媽壓根就不知道棉棉要嫁人,周圍都沒人知道。還是你給我打電話說這個事之後,我才過去問的。大嫂說,這事邊走邊看,也沒說著親事不成……我也不知道什麽意思,兩人不叫我跟誰說棉棉準備結婚這事,我也就沒說……反正就咱們自己知道,我尋思著是不是從省城回來,兩孩子又出了變故了。但現在也沒說結,也沒說不結……不過看現在這樣,怕是不成。”


    “那你早該跟我說呀!”盧淑琴就道,“這來回折騰的。”


    “我這不是也想你回來一趟嘛。”


    “那你去城裏不一樣見麵。你去城裏是來回一個人的車費。我們這一趟,頂你跑三回了。”


    林有誌就笑,“我這不是不知道老大兩口子打的什麽主意嗎?萬一要是突然說結婚,你們又沒回來,這又是事端。你又不是不知道雨柱和小茹的婚事。那還不是孩子都生出來了,才告訴咱們的,這孩子做滿月跟結婚放在一天……”


    橋橋哧的一聲笑出來了,“反正我大伯總有邪辦法,當年不就是給我雨柱哥娶不起媳婦,愣是叫我雨柱哥拐著小茹姐跑了一年多,孩子要生了才偷摸回來,生下來了才告訴人家娘家的。”後來,這婚事就成了。那邊不僅沒要彩禮,娘家怕閨女過不好,還添了許多東西。


    因著有這個前車之鑒,林有誌也不知道該咋準備了。


    然後第二天林雨桐還沒起呢,大門叫被敲響了,是大伯,人家在院子外麵可大的聲音喊呢,“爸!媽!趕緊的!起來了,一會子親戚就上門了。”


    上門幹啥呀?


    老太太開了門,“咋的了?”


    “今年我爸不是整壽六十六嗎?六十六,得提前過壽,我昨兒跟親戚都說了,今兒都來,給我爸過壽。”


    老太太氣的呀,“哪有這麽辦事的?”


    “過壽還得挑日子呀?跟國慶同一天,這不用算也是好日子。”


    行行行!


    老太太嘴上抱怨,但心裏還稍微舒服了一點,覺得抽空給大兒子做活,兒子心裏還是有數的。剛好昨晚上二兒媳婦和孫子孫女回來給買了衣裳,還怪合身的。她心想著,怕是兩兒子商量好的,要不然不能二兒媳婦帶著兩孩子那麽晚了回來,連衣服都買了。這是大兒子辦壽宴,二兒子買了衣裳啥的。


    挺好!老二要供孩子念書嘛,負擔重,出點是個意思就行。


    老頭兒不高興,老太太還說他,“親戚來了就高高興興的,難得老大心疼你一回。”


    老兩口先去斜對麵大兒子家,留下四口在家裏麵麵相覷。但改成壽宴了,那就壽宴吧。洗漱好,鎖了家裏的門,都朝大伯家去。屋裏收拾的幹幹淨淨,院牆上貼著大紅的喜字。


    不見棉棉。


    林雨桐不愛在外麵應付人,去找林雨棉了。結果沒見林雨棉,隻林雨桃在屋簷下站著。林雨桐一過去,好像那間屋子的窗戶一下子就關上了。林雨桃指使林雨桐,“你去前麵招待客人,後院你別管。”


    這是鬧什麽鬼呢。


    親戚來的不少,但街坊鄰卻沒人。一是老人過壽,人家用不著來。二是金家今兒嫁女兒,都奔著那邊幫忙去了。


    很多親戚林雨桐也不認識,剛好林小姑拉著她不撒手,那她就留下陪她聊。不外乎是在城裏怎麽住的之類的話。林雨桐也沒瞞著,“主要還是看心理醫生,為我媽的病的。這個您知道就行。”


    林小姑明顯鬆了一口氣。她怕這些孩子沒輕重,再給把家給拆了。


    這一絮叨,都眼看十一點了。十二點開席的話,這個點得入席了。家裏沒見準備,沒見流動餐車,那就是在外麵的飯店定了席麵了。


    林小姑看時間,“我催你大伯母去,沒啥事就趕緊開席,吃了大家就散了,都挺忙的,回去還能幹一晌的活兒。”


    結果大伯母一個勁兒表示:“不急!不急!開席別跟那誰家給衝了!”


    那也對!


    林小姑正說去街上買點啥,別叫大家餓著了。結果外麵傳來停車的聲音,一輛貼著大紅喜字的麵包車停在了門口,從上麵下來一靦腆的小夥子,西裝革履,胸口佩戴大紅花:“爸媽,我來接親了。”


    一院子的人愕然:啥意思?接什麽親呀?這誰呀?咋進門就喊爸媽。


    這邊還沒回過神來呢,後院廈房裏桃桃扶著棉棉出來了,棉棉一身嫁衣,手裏拿著兩個紅本本,是結婚證。她把結婚證揚起來,“我們領了證了,今兒辦婚禮。借著我爺爺的壽宴……”


    那新郎趕緊道:“對!對!今兒兩喜事一起辦。”


    不是!事不是這麽辦的吧。


    接親你這新郎官一個人來的?


    這目不暇接的人還沒來得及問話呢,林雨柱拿了鞭炮就出來了,在門口擺開,點燃,劈裏啪啦的響成一片,然後喊裏麵:“那就趕緊上車吧,別錯過了吉時。”


    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新郎新娘上了車了,連老兩口都被塞到車上,大伯母吆喝,“走!不遠,就街麵上包的席麵。”


    林小姑拉了大伯母,“大嫂,是棉棉這對象你不樂意,這死丫頭自己偷著領證了?”


    大伯母顧左右而言它,“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她姑,這事得往下辦。”


    那都領證了,那不得糊裏糊塗的辦還能怎麽辦?


    林雨桐這時候的想法是,估計男方人不不同意。女方這邊是單方麵給女兒女婿結婚的。


    當然了,這會子親戚們不這麽想,隻以為是女方這邊也不樂意,是家裏的女兒非不聽話。大家都覺得人家主家這會子挺難堪的,也沒人問。走走走!吃喜宴嘛!跟壽宴也沒差什麽。


    往過走的時候,林雨桐還有心思給四爺發短信:今兒婚宴結束了,就能走嗎?


    四爺哪裏走的了?


    家裏敲鑼打鼓的,提前兩天都熱鬧開了。今兒這親朋好友的都來了,他陪著老祁這樣的客人在裏麵坐著呢。約好的十一點結親的,結果十一點半了還不見人。打發了幾撥人過去催,隻說快來了,結果還不見。媒人一去不複返,到現在都沒給回信。


    楊碗花穿著大紅的旗袍,剛燙的頭發,又在外麵喊四爺:“嗣業,嗣業。”


    四爺又得出去,楊碗花叮囑,“你過去看看,要是之前要求的那些都沒準備好,那就別折騰了。再不敢耽擱了。”


    其實也沒要過分的!


    跟一般人家嫁女兒沒什麽不同。那邊給了八千八的彩禮,這邊直接回了六千六,還帶各種的家電,能陪嫁的都陪嫁上。那邊有啥要準備的?


    不是楊碗花不想爭氣要多點,實在是郭金鳳長的確實不怎麽樣,大概是對方隨[看書就去-醋溜文學網]了親生父親,說她其貌不揚都是誇讚。一米五的身高,上身長下身短……一點也不像楊碗花這個親媽。這親媽也知道閨女配不上人家,因此對男方特別寬容。


    行吧,叫四爺去了,四爺就去了。結果還沒出門,就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來,正是打發去問的一個小夥子,這人還沒進來了就喊:“趕緊的,去看看吧!王軍勝那小子跟別的姑娘都領證了,剛才人家開著車,偷著接新娘去了。如今都開席了!”


    啊?


    這麽多客人在當場,被人來了這麽一下。楊碗花幾乎快瘋了,腳下帶風的刮過來,“跟誰家的姑娘結婚了?還要不要臉了?”


    四爺就注意到報信的一臉為難的看金保國,他心裏頓時了然:楊碗花為女兒精心挑選的女婿,被林家給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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