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事不好!大公子和蕭逸打了起來。”


    下人急匆匆跑到謝氏跟前,急得喘氣。


    謝氏不慌不忙地問道:“誰輸誰贏?”


    下人愣了下,忙說道:“啟稟夫人,好像是大公子略占上風。”


    謝氏頓時笑了起來,“那就沒事!別著急上火的樣子,退下吧!”


    “夫人不去看看嗎?”


    “兩個大男人打架,沒什麽好看的。本夫人還要忙著核算賬本,那兩人下手都有分寸,打不死!”


    下人:“……”


    夫人的心可真大!


    都打起來了,還一點都不擔心。


    ……


    蕭逸挨了一頓打!


    被淩長治結結實實打了一頓,痛!


    他齜牙咧嘴,眼神恨恨!


    是不是人?


    對嫡親的表弟下如此毒手,到底是不是人?


    淩長治雙手叉腰,仰天大笑,毫無貴公子形象可言。


    多年心願,今日得償,爽得快要飛起!


    爽歪歪啊!


    比起打淩長峰,還要爽上數倍!


    果然,打人就該打蕭逸。


    蕭逸:“……”


    本公子手癢,很想揮舞一拳頭,砸在淩長治那張小人得誌的俊臉上麵。


    不過……


    為了城中別院,他忍!


    等別院到手,他一定要打回來,敲淩長治一頓悶棍。


    “我的好表弟啊!”


    淩長治極為熱情,“表弟要娶妻,我身為表兄,當然要大力支持。你想買城中別院,沒問題。我明兒就讓管家去官府辦手續,將別院過戶給你。”


    “一言為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的大表兄,你可真是我的嫡親大表兄啊!”


    蕭逸一把抱住淩長治,趁機在對方的背上“拍”了好幾下。


    拍得可用力了!


    他有多激動,就有多用力。


    淩長治感覺胸腔都快要被“拍”扁了!


    這是人的力氣?


    過分了啊!


    別院還沒到手,就敢耍小花招,信不信他反悔。


    蕭逸嗬嗬一笑:你反悔一個試試看?隻要你不擔心半夜三更我鑽你房裏!


    淩長治:“……”


    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齜牙咧嘴地笑,“表弟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葩男子!”


    蕭逸哈哈大笑,“彼此彼此!從小到大,大表兄都是我的榜樣。我一直以大表兄為奮鬥的目標!”


    “我竟然不知,表弟如此崇拜我!真是令人感動啊!”


    “大表兄不必如此激動!我還盼著你多活幾年。太激動,通常都不長命。”


    到底會不會說話?


    他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說話來氣他!


    淩長治深吸一口氣,內心告誡自己,不要和蕭逸一般見識,有失風度!


    隻是……


    真的好氣啊!


    蕭逸別的本事,不見得多好。


    氣人的本事,他肯定第一!


    蕭逸能有今日,老東平王居功至偉,堪稱一代‘嚴父’典範!


    ……


    城中別院到手,蕭逸是心花怒放,喜氣洋洋。


    離著娶媳婦的距離,又近了一步。


    他乘坐馬車回王府。


    侍衛告訴他,“啟稟公子,有人跟在後麵,已經跟了一路。要不要屬下把跟蹤的人解決掉?”


    蕭逸打開車窗,朝外麵掃了眼,“知道是誰派來的人嗎?”


    “暫不清楚!”


    蕭逸冷冷一笑,“前麵酒樓停車,本公子餓了,要上酒樓吃一頓。你去告訴跟蹤的人,叫他主子來見我!”


    “公子知道是誰派人跟蹤?”


    “鬼鬼祟祟,一看那獐頭鼠目的模樣,定是陶家無疑!”


    蕭逸上酒樓,點了一桌酒菜,等待陶老大上門。


    果不其然,的確是陶老大派人跟蹤。


    半個時辰後,陶老大出現在酒樓包房,頗有些感慨。


    “老夫要是沒記錯,我們得有三四年沒見麵!”


    “陶大人請坐!今兒我請客,多謝陶大人賞臉!”


    陶老大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就在這裏請客?”


    他似笑非笑,眼神很複雜,卻沒見到多少仇恨。


    蕭逸笑了笑,“酒樓的飯菜很不錯,當然不能和陶家的廚子相比。奢華之氣,更是比不上。陶大人就別嫌棄地方,今兒就將就一下。你派人跟蹤我,肯定也不是為了這一桌酒菜。”


    說完,他虛虛一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陶老大在蕭逸對麵坐下。


    二人麵對麵,都能將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蕭逸親自斟酒倒茶,並且先幹為敬,“你放心,沒有毒!我犯不著殺了陶老二,又來殺你!先皇已死,我和你們陶家沒仇。”


    陶老大嗤笑一聲,“可是你欠我們陶家一條人命!”


    蕭逸連連搖頭,“你錯了!欠你們陶家的人,是先皇,還有陶太後!我不欠你們陶家。”


    “我二弟難道不是你殺的?”


    “冤有頭債有主,陶大人莫非要學陶皇後胡攪蠻纏?你不居高位,一心培養家族子弟,不就是因為看透了一切。我以為,你要比陶皇後更理智一些!”


    “事關兄弟性命,試問幾人能冷靜!”


    蕭逸挑眉,“如果陶大人找我,就是為了討論陶老二的死,恕我不奉陪!本公子時間寶貴,沒打算浪費在陳年往事上麵。”


    陶老大麵色難堪,深吸一口氣,壓著翻滾上湧的情緒。


    他斟酌著說道:“我聽到一個傳聞,我家陶七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想來想去,我要求證此事,唯有找你!你向來消息靈通。你告訴我,我家陶七是不是被人害死?害她的人是不是成陽公主?”


    蕭逸蹙眉,“誰告訴你害死陶七的人是成陽公主?你家閨女的死,同成陽公主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這麽說我家陶七的確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得疾病死的?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害了我家陶七?不是成陽公主,還能是誰?我家陶七一死,仲書韻就嫁給了當今陛下,做了皇後。那個位置,皇後的位置,本來是我家陶七的。”


    陶老大越說越激動,神情有越發猙獰!


    蕭逸挑眉,“你真的想不到是誰害了你閨女?你仔細想想當年的那些事,你家陶七死了得有一年吧,當今陛下才娶了仲書韻。仲書韻被冊封為皇後,也算是趕上了趟。”


    陶老大愣了愣,“果真不是成陽公主?”


    蕭逸重重點頭,“我說了,你家閨女的死,和成陽公主沒有半文錢的關係。到底是誰誤導了你,很值得推敲。”


    “那你告訴我,是誰害了我家陶七?”


    蕭逸似笑非笑,“陶大人當真猜不到嗎?我要是沒記錯,陶七死的時候,陶家正是風雨飄搖之際,敗落之像勢不可擋。試問,誰樂意和一個注定敗落的家族結親?結親後,還會被拖累!”


    “不!不可能!”


    陶老大連連搖頭。


    蕭逸笑了笑,“我言盡於此,陶大人仔細琢磨吧。而且,我也犯不著造謠生事。一開始我就說了,欠你們陶家性命的人,是先皇,是陶皇後。我不欠你們陶家!告辭!”


    “等一等!你有何證據證明是她動的手?”


    蕭逸笑道:“我的確沒證據!這事也沒辦法給你證據。不過,你要是有本事將梅少監抓起來,拷問一頓,你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她,她為什麽如此狠心?她若是不願,可以退婚。”


    “自然為了親兒子的前程。陶七雖好,卻不及親兒前程重要。與其不情不願聘娶一個注定會成拖累的兒媳,不如另娶高門嫡女!退婚顯然是下下策,畢竟她還不想失去陶家。若是人死了,便可一勞永逸,理所當然解除婚姻。”


    “就因為這個?”


    “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嗎?”


    蕭逸嘲諷一笑,“她瞞著你,也是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本公子建議你,權當不知道此事,就這麽糊塗過下去吧。撕破了臉,對你可沒有半分好處。”


    陶老大張口結舌,無數的話堵在喉嚨,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蕭逸又說道:“看在我殺了陶老二的份上,我再附贈一個消息給你。此事,當今陛下一清二楚。”


    “你說什麽?”


    “我說當今陛下從一開始就知道,陶七是怎麽死的,又是為何而死。你當他為什麽拖延了一年才肯再次說親,你以為他是情深意重,其實他隻是愧疚!”


    陶老大被這個消息徹底擊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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