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猴子一聲令下,小分隊每人換上日本軍裝。祁峰是一個上尉,其他人的軍銜有的是少尉有的是軍曹長,每人一支三八大蓋,上了刺刀,還真像那麽回事。


    黃山拿出一把鉗子,把鐵絲網間剪開一個大洞。一切準備就緒。


    猴子說:“再觀察一會,等下半夜鬼子困頓時再動手,大家利用這點時間,吃點東西,喝點水,休息一下,恢複體力。慢慢吃,不要弄出聲音。”


    一小隊鬼子巡邏兵背著槍,在各角落巡邏。傳來鬼子互相問答口令的聲音。


    猴子說:“祁峰大哥,聽清他們的口令了嗎?”


    祁峰說:“聽清了,記下了。”


    猴子說:“他們是一個小時出來巡邏一次,距離剛才巡邏正好一個小時。”


    還有遊動哨,在各個角落轉來轉去。


    竹青說:“猴子哥,還有許多暗哨。”


    猴子說:“等會行動時,二釘和竹青走在一起,首先消滅他們的暗哨。”


    “是!


    夜已經很深,正是人最困頓的時候。猴子一揮手,小分隊悄無聲息地鑽過鐵絲網,慢慢爬過十幾米寬的丟棄雜物的地帶。來到平整的場地邊。


    猴子說:“起立!”幾個人立即站起來,自動形成一個縱隊。祁峰帶頭,其他人隨後,邁著整齊的步法,各處巡邏。


    遊動哨發現了他們。


    “口令?”


    “王道!”祁峰用日語回答。“回令?”


    “樂土!”哨兵回了一句。


    竹青用默聽法對二釘說:“那堆碎石後麵趴著一個。”


    二釘說:“看到了。”


    走到臨近,二釘突然轉身,同時,手中弓弩“噗”地一聲輕響。短箭射進那哨兵的頭蓋骨。那暗哨動一下都沒有,便已咽氣。


    竹青忍不住說了一句:“這麽厲害!”


    二釘不免得意:“我這硬弩可以擊穿鋼板!”


    隊伍繼續巡邏。竹青說:“那個草叢後麵有一個。”


    二釘說:“看到了,妹子身子向右一點。”


    竹青向右一偏,真好遮住那張弩,走到最佳位置,二釘一抬手,那弩又是一聲輕響,短箭射進暗哨的咽喉。那暗哨伸伸腿,就不動了。


    前麵又是一個移動哨。


    “口令?”


    “王道!”


    “回令?”


    “樂土!”


    猴子說:“這個哨位正好看不到到軍火庫那邊,幹掉他。”


    祁峰朝那哨兵招招手。那哨兵覺得這隊巡邏兵眼生,也正想過來看看。便走過來。


    祁峰用日語問:“有情況?”


    哨兵搖搖頭。正想問什麽。突然嘴被捂住,吳鉤劍在他脖子上一抹,他就靜悄悄地過去了,猴子拖著他的屍體走了兩步,朝草叢裏一丟。


    這一切都是這支假巡邏隊在前進中完成。其他方位的鬼子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裏有情況發生。


    竹青說:“看到前麵那隻破輪胎了嗎?”


    二釘說:“看到了。”


    竹青說:“破輪胎後麵趴著一個。”


    二釘說:“看到了,打他耳朵。”說罷手一抬,又是“噗”的一聲。短箭從那暗哨耳朵射入,幾乎貫穿整個頭顱。


    這時,大半個場外的暗哨都已消滅。竹青暗暗朝二釘豎豎大拇指。


    說話間,祁峰帶領的巡邏隊,已經來到軍火倉庫前麵。


    又是口令問答那一套。


    但這回巡邏隊沒有繼續往前走。祁峰向上推推眼鏡:“誰負責倉庫門的開關?”


    那哨兵回答:“野田軍曹長。”


    祁峰說:“為什麽離崗?”


    哨兵說:“他剛剛去休息。”


    祁峰:“混蛋,休什麽息!叫他跑步前來!”


    “是!”哨兵跑走,一會兒一個帽子戴歪了的鬼子和哨兵跑來,“叭”地一個立正:“軍曹長野田有草報到。”


    祁峰冷俊地:“風紀!”


    野田立刻把帽子戴正,風紀扣扣好。


    祁峰:“為什麽脫崗?”


    野田:“報告長官,我剛剛換崗。”


    “混蛋!”祁峰“啪”地抽了野田一個耳光,“什麽時候了還換崗,八路軍特委進山了,知道嗎?”


    野田聽說軍火庫增加了守衛力量,想不到新來的家夥這麽厲害。滿肚子委屈,又不敢說出來。隻得一個立正:“我失職!”


    祁峰:“把幾個倉庫門打開!”


    野田一驚:“這要大平長官手令!”


    祁峰:“混蛋,我又不進倉庫提貨,隻是奉命檢查一下是否需要換門鎖。出了問題你能負責?”


    野田:“這有規定,必須……”


    祁峰:“你敢違抗軍令?記錄在案。”


    竹青立刻拿出紙筆,裝作記錄的樣子。


    野田說:“我執行命令!”說罷掏出鑰匙,打開一個方形建築的大門。


    祁峰彎下腰,裝膜做樣地檢查門鎖。野田站在一邊等著鎖門。祁峰不耐煩地揮揮手:“把那個門打開,再回來鎖門。”


    對其他隊員厲聲說:“注意警戒!”猴子他們立刻端起步槍,寒光閃閃的刺刀幾乎抵在野田的胸口。


    祁峰語氣緩和了一下:“快去吧,大家都是在執行命令。”


    野田猶豫了一下,跑過去開第二個方形建築的門。


    這邊,黃山衝進倉庫去安放好炸藥。拉燃導火索,就向外麵跑。


    祁峰帶著一行人快步來到第二個方型建築的門口,野田正打開第二個門,祁峰說:“愣什麽。快去鎖好那個門。”


    野田吃一驚,連忙跑來鎖門。黃山剛好從裏麵出來,裝作拉門的樣子,幫助野田把門鎖好。野田又慌慌張張朝第二個門跑去。


    黃山腳下輕輕一勾,野田“咣當”一聲摜倒在地。黃山也就勢摜倒。他裝作比野田摔得的更重,躺在地上爬不起來。野田連忙要爬起來,剛支起身子,又被黃山壓倒了。田野也顧不上許多,連滾帶爬,起來就往第二個門跑去。


    黃山摔這一跤,為胡小罐爭取了一分鍾時間。野田跑過來時,胡小罐已安放好炸藥出來,祁峰還在裝膜做樣查看門鎖。


    祁峰說:“趕快把門鎖好。”


    野田似乎是長長地出了口氣,心想,總算沒出事!


    剛鎖好門,祁峰說:“把三號庫,四號庫都打開!”


    野田口氣堅決地說:“不行!這要大平君親自己打開!”


    祁峰咬著牙說:“大平君在發高燒,有他的手令也不行嗎?出了問題你找死!”說著,就去口袋摸索,裝作掏大平手令的樣子。


    野田心想,有手令也行。見祁峰掏手令,手中下意識地捏住了三號庫的鑰匙。這一細微的動作被猴子發現,出手快如閃電,捏住了野田的手,鎖定了那把鑰匙。


    祁峰也毫不含糊,一伸手,拤住野田的脖子:“說!怎麽打開?誤了事,大平君立馬槍斃你!”


    野田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頭腦轉不過彎來,又真的怕上軍事法庭。其實,軍事法庭就是長官一句話,槍斃你沒商量。這時脖子被捏的難受,隻得說:“左轉三圈,右轉三圈。”


    一句話剛說完,隻覺得眼前一黑,猴子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上,野田混昏到在地。黃山捏著那把鑰匙,順利把門打開。飛身衝進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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