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反複嚐試了幾次之後,最終召喚出數隻不甚起眼的枯葉蝶。


    這種魔力同他相連的生物,可直接共享視野,使得秦嶺的探查範圍能夠快速擴散到更多區域。


    而且,召喚蝴蝶的魔力負擔,可要比巨龍小上不知多少倍。


    可沒過多久,秦嶺臉色驟然一變,口中更是直接爆了粗口:“我操,這什麽玩意?”


    ……


    爆炸結束後,已經不再有什麽人敢大張旗鼓地招搖過市。


    相反,基本上所有玩家都潛藏在黑暗的小巷裏、夜總會的舞池中、ktv狹窄的包廂內,進行著拚死的搏殺。


    這種同水平的戰鬥,往往都是你砍我一刀,我給你一棒,打到最後基本上就隻能是兩敗俱傷。


    馬東也麵臨著同樣的困境。


    他被一群藍色令牌持有者堵在死胡同裏,已經快接近半個小時了。


    這群玩家清楚的很,論力量,他們沒有一個人是馬東的對手。


    可要是聯手戰鬥,頻繁更換參戰人員去消磨他的體力,這種爆發型的狂戰士,身體遲早吃不消。


    幸運的是,他們的計劃成功了。


    “老哥,把令牌交出來吧,識時務者為俊傑。”


    “就是啊,憑你這種實力,再想拿到令牌不是很容易嗎?”


    施暴者們在馬東耳邊不斷蠱惑著。


    眼前的男人渾身是傷,肩胛骨處被他們留下數道深邃的血痕、肋骨可能也被打斷了好幾根。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想去招惹這隻暴怒的困獸。


    若不是他們人多,根本打不過這個量級的存在……


    “假如令牌給你們,也得有命守到最後才行啊。”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幾名實力不錯的升格者躍躍欲試,對著馬東便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一陣掃射過後,馬東居然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甚至頗具嘲諷性地對他們豎著中指。


    “你你你……你居然還有保命手段?”


    馬東也愣住了。


    他隻是想,在臨死前擺個pose,這樣看上去會很帥罷了。


    可現在……


    別說對方懵逼,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子彈是如何消弭於無的。


    難道活見鬼了?


    突然,馬東感覺自己身後陰風陣陣,極寒的氣息瞬間戳中脊骨,讓他整個人都如墜冰窟。


    踏,踏,踏,踏,踏。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自他身後響起,且隨著時間推移,愈發清晰響亮!


    站在馬東對麵的那群人,臉色也跟著逐漸慘白,雙眸睜得大大的,然而瞳孔驟縮,表情亦變得極為猙獰。


    仿佛,他們目睹了極為恐怖的事物一般。


    “鬼,鬼啊!”


    不知道誰先喊出的這一句話。


    緊跟著,處在人群最後麵的幾人掉頭就跑,連手裏武器掉了都毫不在意。


    馬東緩緩轉過身去。


    威嚴的神兵立馬於自己身後,麵對持械的行凶者們,高抬手中角弓,動作熟稔而輕盈。


    布滿老繭的手指搭在發亮的弓弦上,匯聚出數支璀璨奪目的黃金箭矢。


    “犯吾疆土者,死。”


    箭矢飆射而出,仿佛翱翔於夜空中的神鳥,劃出完美的拋物線,頃刻間貫穿逃亡者們的頭顱。


    西瓜般炸碎的頭顱,拋灑出殷紅的血漿,濺了眾人一身。


    馬東近距離接觸這些古代將領模樣的神兵,非但沒有感到恐懼,反而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溫暖。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些“神兵”並非生者。


    他們胯下的“駿馬”,皆為披拂著暗金色火焰的馬匹骨架,每次嘶鳴都能發出風雷之音,馬蹄落下,便可在地麵上留下深邃的火焰焦紋。


    至於這群神兵們自己穿的甲胄,則是沿襲宋製的明代金漆山文甲,身披天藍色大氅、手握流水般的腰刀,麵部則完全被鎏金麵具遮蓋住,看不清其具體容貌。


    但麵具下的瞳孔,卻閃著威嚴的暗金色。


    “跑,跑,快跑!”


    眾人發出歇斯底裏的嘶吼,手中的槍支齊鳴,無數槍焰在黑夜中閃爍,仿佛末日終章的協奏曲。


    然而,子彈撞擊在他們的鎧甲上,連一點火花或是痕跡都未能留下,便成了被碾壓為鐵餅的廢料,墜落於神兵們的馬下。


    “欺吾子民者,死。”


    馬東身後的神兵們,源源不斷從牆壁中衝出,揮舞著森白的刀刃,如同割韭菜般砍下一顆顆渾圓的頭顱,帶起紛繁的血雨。


    瞬息之後,整條小巷除了馬東以外,再無能活著喘氣的。


    一眾神兵騎馬馳騁,從小巷出去之後,分別朝著不同方向進發。


    緊跟著,無數慘叫聲在夜空中回蕩……


    馬東緊緊攥著手中的紫色令牌,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眼底流露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滿足。


    “好險,差點又死了呢。”


    說真的,若不是那些神兵天降,他這條命可能真保不住。


    說來奇怪,他們雖然對其他人痛下殺手,但從始至終卻像完全忽略了馬東一樣。


    既不對他出手,更不理睬他。


    著實奇怪。


    “或許是因為老子長得帥?”


    “不,他們是因為你沒有殺人。”


    一個粗獷的聲音驀地從馬東頭上傳來。


    “閣下是來拿令牌的嗎?”馬東苦笑,頗有種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的無力感,“想要,拿去便是,煩請待會給我個痛快。”


    那人緩緩落在馬東身邊,遞過去一顆小藥丸,“是我,秦嶺,快把這藥吃了,暫時休息一會。”


    馬東微微一愣。


    他看向來人手裏熟悉的剔骨刀,確定是秦嶺無疑,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來。


    突然,他想起剛才的係統提示,忙不迭問道:“秦老弟,你怎麽把令牌給丟了?”


    “說來話長。”秦嶺聽著遠處傳來的陣陣慘叫聲,不由得麵露冷色,“恐怕這次,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麻煩?可他們剛才救了我啊。”


    “我說了,那是因為你始終都沒有殺人。”秦嶺解釋道,“這種怪物名為夜縛靈,因為某種執念而長存不滅,並且隻在黑夜出沒。”


    “我在鬆原這麽多年了,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麽夜縛靈啊。秦老弟,你怎麽知道的?”


    “民間怪談罷了。”秦嶺幹咳一聲,“我懷疑,接下來一段時間,如果曾經在這片土地上殺過人的,恐怕都會被夜縛靈追殺。”


    “那你慌什麽,你又沒殺人。”


    “誰告訴你的?”秦嶺哭笑不得,“我剛才就殺了一個!”


    二人正說著話,便聽到巷口傳來一陣響亮的馬蹄聲。


    踏,踏,踏……


    “好嘛,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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