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碧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瞪大眼睛,嘴角瞬間嚐到一絲血腥,這是曾經對她溫柔無比的那個人嗎?這是她心中大事為重,對後院不聞不問的王爺嗎?他竟然真的打了她……當著眾人的麵,九五之尊屈就如宮女太監般做皇後的爪牙!


    她得多不得他的心!她韓碧以後在宮中如何自處,竟然勞駕皇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毫不憐惜的對她出手——


    ——啪——又是一巴掌毫不猶豫的落下。


    韓碧悲涼的看著元謹恂眼裏的冷漠,終於無法忍受的暈了過去……


    王雲雪見狀,瞬間回神,驚恐的欲向後退去!卻被白公公嚴明手快的按住!


    “放開我!放開我!”王雲雪見韓碧被人撐起來,繼續被打,頓時不顧顏麵的掙紮:“不要!不要——”


    王雲雪竟然掙開了白公公,瞬間跪在林逸衣腳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我錯了……求您了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皇後娘娘您大人有大量!皇後您宰相肚子裏能撐船!”


    王雲雪說著不斷的在地上磕頭:“皇後娘娘饒了我吧!是我嘴賤!是我別有用心,是我攔了皇後娘娘的路,求娘娘大人大量,求娘娘大恩大量——”額頭瞬間一片血色。


    水鴛、葉奶娘也跟著跑過來,苦苦哀求:“求皇後娘娘開恩!奴婢願代主子受罰!求皇後娘娘開恩!”


    羅紅夕看著痛不欲生的韓碧,再看看苦苦磕頭的王雲雪,陰暗的心裏升起一股痛快!當初她在跪在重樓院外,誰曾可憐過她!


    羅紅夕突然覺得皇後縱然討厭,但這時候便卻可愛無比:王雲雪你也有今天——皇上降尊紆貴親自打你們!哈哈!以後還有什麽臉麵活著!


    王雲雪焉有不知的道理,她跪在不斷的磕頭哀求:“求皇後開恩!求皇後開恩!”她服了,她怕了,元謹恂她不想了還不行嗎!她就是心再瞎,今天也該亮了。皇上這一巴掌絕對不能打在她身上,絕對不能!


    “求娘娘開恩!求娘娘開恩!”


    韓碧的宮女垂虹見狀,也立即跪著爬過來哭的聲淚俱下:“求娘娘救救奴婢的娘娘!韓妃娘娘多有得罪!奴婢代娘娘給皇後娘娘磕頭!求皇後娘娘饒恕了主子吧!求皇後娘娘大人大量!”


    一群人跪在林逸衣腳邊撕心裂肺的哭求,因為跪的人身份高貴,場麵更加淒涼,站著的人更顯得高大威武。


    旁邊觀戰的外人再不負剛才看戲時的幸災樂禍,在皇上降尊紆貴的落下一巴掌後,受驚的各府小姐後悔剛才沒有先一步離開!皇後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遠不是恃寵而驕了,簡直是無法無天!


    林逸衣看眼腳邊哭泣的人,眉頭皺了一下,開恩?開什麽恩,林逸衣大方的看向王雲雪:“開恩也行,跟在場的所有人說說,我為什麽要打你。”


    王雲雪傻眼的看著林逸衣,狼狽的搖頭:“不……不……”那與打她有什麽區別!


    林逸衣並不勉強:“那就照舊,春香,那邊快打完了嗎?”


    春香淡定的上千一步,恭敬的道:“回娘娘,還差三下。”


    王雲雪聞言頓時拉著林逸衣的裙角道:“我說!我說!”王雲雪瞬間站起來看向所有低眉順目的人,心裏瘋狂的嘲笑自己自不量力,她想證明什麽?她要證明的東西,皇後這個女人真的放在眼裏過嗎!


    皇上的在意?王雲雪要笑死了,看皇上這降尊紆貴的架勢,像是被小心翼翼伺候的那一個嗎?她竟然覺得皇後是怕皇上對她的看法的?和氣可笑!


    “我王雲雪——”王雲雪額頭滴著血珠,狼狽的對著低眉順目的眾人:“別有居心的攔了皇後娘娘,宮裏有明文規定,不可你無視靠近皇後娘娘三米以內,請安、跪拜均不得打擾,我為了讓皇後娘娘——”


    王雲雪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完自己的陰謀,然後癱軟在地上……


    周圍寂寞無聲。


    即便剛才覺得皇後娘娘有意思的莊賢兒,也沉默的垂著頭,再不敢有多餘的心思。


    王雲雪的眼淚混合著血珠流下,滿臉苦澀,皇上的巴掌即便沒有落在她身上,現在又有什麽區別,後宮以後誰還高看她一眼……


    水鴛立即上前,哭泣的握住主子的手,無聲的安慰:總是沒有被打不是嗎?沒有被打就有希望。


    王雲雪看著水鴛突然險些笑了!沒有被打就是好?她王雲雪也不過跟這裏所有人一樣,隻值這點東西而已。


    王雲雪突然覺得從遇到皇後開始,她的人生就沒有順利過,皇後不會接你遞過去的任何暗諷,她也不會跟你講道理,更不屑於為她的身份做些什麽。


    皇後簡直——簡直讓她從母親那裏學來的一身本事成了笑話!


    林逸衣阻止了元謹恂欲揮下去的手,做了就承擔後果,如此簡單而已:“就這樣吧。”林逸衣說完扶著春香的手,帶著身後謀長的隊伍轉身離開。


    場麵一瞬間更安靜了,沒人敢眼珠亂看、更沒人敢恭送皇後,亦沒人敢對依舊站在此地的皇上暗送秋波。


    皇後娘娘走了,用完的皇上卻還在原地。


    所有人近乎死寂般的沉默著,帝王威儀,天家顏麵,如果皇上一聲令下她們……她們……


    王雲雪也不敢哭了。


    韓碧昏了醒、醒了昏,躲在垂虹懷裏連顫抖也不敢多一點頻率。


    元謹恂沉默的站著。


    白公公心神劇顫,摸不透受了奇恥大辱的皇上在皇後不在場後會不會打開殺戒。向來無欲無求的白公公突然覺得,皇後娘娘為什麽不順帶帶走她製造的危機。


    所有的料想都不是多餘,元謹恂心裏怎麽可能痛快,不要說他現在九五之尊人人敬畏,即便是以前他又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元謹恂靜靜的站著,發熱的手心穩穩地垂在身側,憤怒的氣流繞過周身三圈,也沒有給他緊握憤怒雙拳的膽量!


    隱忍的元謹恂在眾人因為缺氧幾乎要死的一刻,一字一句的道:“拉下去,每人再打二十大板!”


    “是!”


    白公公快速讓人執行,一邊不斷的慶幸,幸好、幸好是拉下去打!


    王雲雪、垂虹、江鹿、水鴛等人也不禁慶幸,幸好,幸好皇上沒有把剛才的尷尬加注在她們身上。


    元謹恂帶著任何人都不敢看的神色,忍辱負重地闊步離開。沒有人敢問,被用完丟下一旁的他什麽感受;更沒有人敢探尋此刻的帝王心中在想什麽。


    總之這一幕深深地印在眾人的腦海裏,讓一切言論、陰謀都變的輕不可言,毫無相配,以至於很多人下意識的不敢想起這一幕,不敢多說一句話……


    春香心中忐忑的頻頻後望,既上次主子被皇上捉奸後,首一次被驚出一身冷汗,她近乎哀求的在皇後身前道:“娘……娘娘,咱們給皇上送碗湯去吧……皇上也挺……挺辛苦……”


    林逸衣:“……”


    “娘……娘娘,皇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胳膊也會疼的……這……這不能用完就丟啊……”


    春思低著頭苦著臉開口:“娘娘……您……您不能仗著皇上讓著您就得寸進尺啊,殺人還要給人留說遺言的時間呢娘娘怎麽能那樣對皇上……”春思越說越小聲,直到歸於平靜。


    林逸衣看眼背後的牡丹,淡淡的開口:“不摘花了?走了可就沒有了。”


    春思、春香聞言,開始沒回過味來,過了一瞬,幡然醒悟!但——皇後!現在是考慮牡丹的時候嗎!皇上剛才的臉都綠了!臉綠了知道嗎!皇上在您眼裏到底是貓還是狗!還是用完都不用哄的!


    林逸衣想了想點點頭,認真的分析:“不采也罷,其實牡丹味道對你們來說太過豔麗,可如果是水果味……”林逸衣搖搖頭:“聞起來像長不大一樣……”


    春思趕緊道:“奴婢本來就不大!”


    春香瞬間掐她一下:說什麽呢!


    春思頓時閉嘴,苦惱不已:娘娘你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呢!皇上剛才臉都綠了!綠了!


    林逸衣看眼她們攔過兩人的肩:“行了,行了,看把你們急的,如果你們真的給他送一碗湯過去,他才是要氣死呢,別想了,他自己一會就想通了,要什麽水果味的?”


    讓我們死了吧味的!


    ……


    白公公小心翼翼的稟告:“皇……皇上,駱大人求見。”皇上已經這樣站了一個時辰了?有時候白公公都想:皇上,您何必呢,本是驕傲的人卻偏偏要挑戰極限,您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事後被氣的吐血的隻能是您,皇後娘娘還不是不痛不癢的。不對,皇後娘娘說不定還會覺得下手不夠狠,沒有把皇上氣死。


    但三殿下總是好的,兩人之間為了三殿下也該試著有一個人讓步,畢竟皇後不管怎麽冷血的對皇上,還是給皇上生了三殿下的。


    白公公正想的歡實,突然聽到頭頂上平穩的傳來一個子:“準。”


    “是。”


    駱祥秋大大咧咧的進來,卻無法掩蓋他內心的細膩和恭敬:“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朋友和君臣間,因為不如夜相,他向來拿捏的很好,既能讓皇後想起兩人間的友誼,又不掩心底對君主的敬重,簡而言之,這種人就是——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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