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子殷切的看著自家大哥,陪著笑,小心翼翼地磨蹭著靠近:“哥……我不是沒看見標誌嗎?我也不知道裏麵是嫂子的妹妹……不知者不怪,您說是不是……是不是……”


    夜衡政看向他,肆意地打量著他一身五顏六色的裝扮,和臉上永遠化不開的地痞表情:“這跟你看沒看標誌沒有關係!”


    “啊?”


    “而是你什麽意思,不想寸進了?永遠這樣一輩子?”


    魏南子聞言,不爽的坐回去:“無聊嗎!不過是開個玩笑有什麽嘛?一個個好像看一下都會看死一樣!沒勁,連你現在也變迂腐了,林寡婦呢,我要去找她玩!”


    夜衡政臉色立即陰了下來:“林寡婦是你叫的!”


    “哥!你怎麽了?我不過是……”魏南子見夜衡政臉色不對立即閉嘴,但……他什麽都沒說啊,發什麽脾氣啊。


    寡婦?夜衡政覺得十分諷刺,元謹恂不是活的好好的。


    魏南子小心的看眼夜衡政,突然覺得他非常古怪,他不過是提了一下小寡婦,大哥放映怎麽那麽大?莫非!?


    魏南子震驚的道:“哥!那個女人不會騙錢騙色後把你甩了吧!”魏南子看著大哥突然看來的表情,頓時覺得抓住了事情的主要矛盾:“竟然是真——真的!她怎麽可以這樣!”魏南子陡然站起來。


    夜衡政驟然開口:“坐下!”


    魏南子覺得烏雲罩頂,不可饒恕:“哥——這種事怎麽能忍?那個男人是誰?比你更好更有權勢!”魏南子說著很快自我否定:“這根本不可能。”少頃又激動的吼道:“還是那小子比你年輕!比你更能討她歡心!賤人!我就知道像她——”


    “閉嘴!”夜衡政眼睛赤紅的看著他,仿若能把他燒幹一眼:“她什麽人輪不到你評定!以後沒有根據的胡思亂想少做!”


    魏南子忍不住想反駁,但看著大哥仿若吃人的目光,魏南子果斷閉嘴,但坐了一會後,心裏反而百爪撓心,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聽哥的意思還對她頗多包容,也就是沒有犯錯,可人呢?還是因為老夫人不喜歡,私下把人殺了!所以大哥才——


    魏南子見鬼的掩住嘴,像看鬼一樣看著大哥!仿佛看到深情的長者第二次慘遭死亡的背叛一樣!


    可……不對啊!他明明前兩天還聽說那個女人在常來帶走了一個大美人?


    魏南子想不通,但又非常想知道,於是厚著臉皮頂著壓力磨蹭著上前:“哥……”


    夜衡政先一步開口:“以你現在的地位,死了也不可能知道怎麽回事!行了,停車。”


    魏南子不明所以,這根他的地位有什麽關係,何況他地位不低!魏南子掀開車簾,看到車外‘常來’的招牌時,沒有挽留,什麽意思嗎?


    莫非當初驚鴻一撇的身影……怎麽可能,當初不是就被哥否定過了?


    魏南子是個務實的人,絕對不在自己想不通的問題上費時間,因為他有更直接的辦法,堵林逸衣。


    ……


    這兩天,正殿的女主人吐的十分厲害,所有的太醫都看過後均說是正常反應。


    元謹恂臉色卻很難看,她有孕將近四個月了,吐成這樣是正常?他沒有經曆,難道還沒有常識!


    關大夫跪在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麵,再三強調:“太子,娘娘身體很好,孩子也很好。”


    “很好能難受成這樣!”


    林逸衣在他們對峙的功夫,臉色發白的從痰盂中起身,已經什麽也吐不出來了。


    元謹恂看著她,下意識的上前把她攬進懷裏,靠在自己肩上,語氣溫柔:“好些了嗎?”


    林逸衣虛弱的靠在他肩上,剛打算說話又十分想吐,趴著桌子重新蹲下難受的幹嘔。


    元謹恂立即跟著蹲下,不停的拍她的背,臉上焦慮之色越來越濃:“怎麽會這樣?在府裏的時候好好的,覺得哪裏不舒服?”


    林逸衣無法說話,隻是覺得很難受,想吐卻沒有東西可吐的難受感,比任何時候都要痛苦。


    元謹恂看著她臉色蠟黃說不出話來的痛苦表情,頓時站起來:“一幫庸才,請巫醫!”


    太醫院分兩院,醫院和巫院,談不上什麽迷信不迷信,這是曆朝曆代太醫院必要的配置,太醫沒用了,上巫醫,巫醫沒用了有太醫,都是去病、安康的手段。


    這本沒什麽,何況,這本來就沒什麽?


    但帝王家裏無小事,即便是太子小小的一個舉動,也會成為把心思用在他身上的人的大事,引起一個話題。


    抱著純碎無所謂的心態的臣子,回到家,不過是把這當成一段睡前的小事說給作風嚴禁的原配聽:“太子還是很在意娘娘這一胎,雖然對大皇孫不錯,但到底不是沒有期待吧。”


    夫人也會很婉轉的回一句:“畢竟是嫡子,怎麽可能因為母親怎樣就真的不在意,睡吧。”


    善意的揣測多出現在的老臣子、老誥命之間。


    夜老夫人邊剝著盤子裏的鬆果,邊和善的與孫子說著聽來的小事,慈愛的笑言:“太子也是,三個月內的胎兒哪有不折騰母親的,他呀就是太心急。”


    陳老姑姑迎合著一笑,手裏的繡線一點點的纏繞成一個圈:“誰說不是,有事太醫又是巫醫的,折騰的兩院都好不了。”


    “太子妃是個有福氣的,估計這一胎肯定是位小皇孫。”


    “借老祖吉言。”陳姑姑說著發現手裏的絲線不能動了,抬起頭看向幫她搗線的孫少爺,見孫少爺拿著線團表情蒼白,不禁擔心的握住孩子的手:“孫少爺?您怎麽了?臉色很差?”


    夜老夫人聞言也立即看了過去,關心的道:“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夜衡政剛下手裏的線團,勉強一笑:“沒什麽,奶奶,孫兒有點累了想先回房休息。”


    夜老夫人看了眼他手裏一動不動的絲線:“去吧,平日要多注意休息,以為自己還是年輕那會、”


    夜衡政回笑:“奶奶也早點休息。”說著起身,卻不小心被滾落在地的繡線團絆了一下。


    夜老夫人立即擔心道“你這孩子,走路也不看看腳下。”


    夜衡政勉強一笑:“沒事,奶奶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恩。”


    夜老夫人看著孫子出去,房門重新關上,然後看向陳姑姑:“剛才他一直這樣?”


    陳姑姑想了想,搖搖頭:“回小姐,沒有,奴婢剛才還見孫少爺笑來著,就剛才突然卡住了,奴婢才發現孫少爺臉色不好。”


    “剛才咱們在說什麽?”


    陳姑姑不明白夫人為什麽這樣問:“說太子因為太子妃正常的反應小題大做?”這跟孫少爺有什麽關係。


    夜老夫人卻嗅到了最大的問題,猛然道:“會不會是那個女人有了孩子!?”


    陳姑姑聞言手裏的繡線瞬間落在地上:“怎麽可能?孫少爺不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何況……何況如果那位林小姐真的懷了孫少爺的孩子,孫少爺不可能不對老夫人講,老夫人也不會不讓林小姐進門啊?”


    夜老夫人腦海中猛然閃過一道光:“我們從來沒有說過不讓那個女人進門!為什麽不讓那個女人進門?”


    夜老夫人突然發現,夜衡政從來沒有說過這個問題!“去!把孫少爺叫來!”


    “是。”


    夜衡政沒有走遠,長發隨著晚風輕微的晃動,雪藍色銀白長袍佇立在夜幕下,望著月色茫然心痛。不管她願不願意,陪在她身邊是他。


    夜衡政想著便覺得有什麽在離他遠去,因為他明白留在身邊觸手可得的守護能改變太多東西,即便是心裏的不喜歡,也會慢慢磨成接受,繼而變得理所當然;


    而曾經屬於他的,放在心底的不可或缺,會被慢慢取代……


    夜衡政望著天覺得心涼如冰,不甘著,卻又讓自己退縮,把痛苦放大了,卻不曾邁出禁錮一步,衣衣說的對,他就是個騙子,不斷尋找借口的騙子……


    “孫少爺!孫少爺!”陳姑姑追上來,幾步路以有點力不從心:“還好沒走遠。”陳姑姑笑著,神秘和藹:“孫少爺是好消息。”


    夜衡政神色淡淡的回神,握住冰涼的手掌又徒勞的鬆開:“什麽好消息。”對他來說還有什麽算好消息。


    陳姑姑慈愛的看著孫少爺,帶著所有老人對孩子的寵溺還有主仆間的敬重:“當然是好消息,老夫人讓你娶那位身份不算好的姑娘算不算好消息?”


    夜衡政望著微笑的陳姑姑,神色無波的淡淡轉身:“讓奶奶別操心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早點休息。”夜衡政說著在暮色下漸漸消失。


    “怎麽了……不高興……”


    ……


    王雲雪身著裏衣,目光諷刺的坐在梳妝台前,手裏玩著新送來的簪子:“不過是害喜而已,就鬧的宮裏烏煙瘴氣。”


    水鴛為娘娘通著發絲,看眼一旁捧著毛巾的江嬤嬤,開口:“可不是,不過是什麽是聞不得燉雞的味道,禦膳房就停了所有的燉補肉品,也不想想禦膳房距離太子正殿八百裏遠,燉隻雞能香到太子殿後院?!”


    ------題外話------


    今天魔媽一直提醒我,二月沒有二十九日。哎,讓魔媽操心了(掩麵中)


    上次連續更新了幾個五千加,偷偷看了一眼評論區,發現看到的兩個評論還都是縱容我的,當時心裏雖然美極,但也能想象背後不斷詛咒我生病的親,因為你們成功了。


    啊啊啊,我過年一直在生病,孩子三十夜發燒到三十九,我也由小感冒急成了病毒性感染,這個年我都不知道怎麽過的,等清醒了,覺得已經結束了,又要開始碼字了!太神奇了。我休息了嗎!休息了嗎!


    魔媽:看看你的更新,還好意思問!


    說一千道一萬,也改變不了新的一個月開始了,不能有理由不更新了,明天六千字更新,後天一樣,三月份,我們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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