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鏗!鏗!......”


    破冰聲不斷響起,蕭援朝一邊攀爬,一邊為自己設置保險繩。速度並不快,甚至說很緩慢。可這依舊是他的極速了,在這種光滑的冰山懸崖上直線攀爬,其難度超出想象。


    沒有任何摩擦力,寒冰並非岩石一樣穩固。稍不留心,就有可能從半山墜落而下。而且還有刺骨的寒風不間斷的進行騷擾,一刻不停的瓦解人的意誌力。


    攀爬三十多米之後,蕭援朝已經趕到全身凍得僵硬。他停下攀登的動作,把自己掛在冰山懸崖之上,咬開酒壺瓶蓋,狠狠的灌著烈酒。


    當烈酒下肚轟然燃燒之後,僵硬感立即被驅散的一幹二淨。這就是他為什麽要帶這麽多酒的原因所在,他得不停的利用酒精保證身體的熱度。


    白酒永遠是高寒地區必須的物品,常年需要喝酒禦寒。中原地帶的人喝白酒,永遠喝不過高原嚴寒地區的人。


    “鏗!鏗!鏗!......”


    一陣鑿冰聲從斜上方傳來,立即引起蕭援朝的警覺。他借助微弱的光線朝斜上方看去,清楚的看到兩百米外,背著****的狙擊風暴也在向上攀爬。


    鑿冰聲停歇了,斜上方四百米的狙擊風暴第一時間感受到有一雙眼睛看著他,立即轉過臉盯著蕭援朝。


    蕭援朝攀爬了四十米,而狙擊風暴卻已攀爬了六十米。兩個人的位置呈現出一條斜線,相距四百餘米。


    兩個人對視,隔著四百米的距離盯著對方,凝視了大約五六秒鍾。


    這個距離超出手槍射程,並且也無法用****實施狙殺。因為想要狙殺,必須得穩固住身體,而穩固身體隻能通過單手拉扯住保險繩進行。


    誰都不敢保證扣動**的那一刻會不會讓懸崖冰麵受到震動,從而導致保險繩鬆動,繼而墜落。保險繩隻是保險繩,絕不是可以把生命完全依托在上麵的存在。


    誰先爬到冰裂處,誰就生;誰落後,誰就得死!


    最簡單、最淺顯的道理擺在了眼前。第一個爬上冰裂處的人將會獲得絕對的主動權,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端著****殺掉懸在冰崖上的人。不費吹灰之力,隻需要輕輕扣動**。


    而現在是狙擊風暴已經攀爬到了六十米,蕭援朝才攀爬了四十米而已。


    距離相差二十米,已經可以預見到最終的結果。畢竟是狙擊風暴先進行攀爬的,時間占據優勢,意味著高度也占據優勢。


    “你追的上我嗎?”狙擊風暴開口發出聲音。


    他的聲音非常沉穩,跟他的雙眼一模一樣。這種沉穩完全不是冰冷或者冷靜,而是那隻剔除一切浮躁之後留下來的精髓。並且這種沉穩的聲音輕鬆無比的穿透凜冽的寒風,清晰的鑽進蕭援朝的耳朵。


    冰山懸崖,每向上攀爬一米,都得花費許多時間與體力。以蕭援朝剛才的速度,平均下來每攀爬一米,都得花費五六分鍾。得用軍刀尋找支點,得掛好保險繩。


    領先二十米,意味著領先將近兩個小時!


    蕭援朝沒說話,他騰出左手摘下腰間的一個酒壺,咬開瓶蓋仰頭狠狠的朝喉嚨裏灌下去。


    “我們上麵見。”狙擊風暴衝蕭援朝點點頭,繼續穩穩的向上攀爬。


    掛在四十米的高度,蕭援朝有種上下不得的感覺。下是肯定下不去了,而上?他比狙擊風暴落後二十米,難以追趕。


    “鏗!鏗!鏗!......”、


    破冰的聲音再次響起,狙擊風暴用原本的速度穩穩的朝上攀爬。他不需要進行任何形式的加速,隻需要穩穩當當的爬上去就好。最好二十米,隻要能穩住,他就贏了。


    但是蕭援朝得加速了,如果他不能加速,如果不能趕在狙擊風暴之前攀登上去,或者與其共同攀登上去,那麽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鏗!”蕭援朝狠狠將左手的軍刀插進堅硬的冰壁之上,雙腳的冰爪踏進寒冰中,用雙腳與左手的力量把自己吊在那裏。


    他眼中的赤紅色光芒不斷的噴吐,右手操起圍在腰間的一串酒壺掛在脖子上。隨後,他開始用軍刀切割身上厚厚的衣服。


    “嗤嗤......嗤嗤......”


    衝鋒衣被割破撕扯下來扔到山下,防彈背心被割斷扔在山下,絨衣被割破扔在山下,甚至連貼身的保暖內衣都沒有放過,同樣割開,一把撕扯掉扔到山下。


    短短的時間裏,蕭援朝精赤著滿是傷痕的上半身,背著****,掛著一壺壺的高度白酒,別著一顆閃光彈,恍若野獸一般發出低沉的吼聲。


    “呼......呼......”


    刺骨的寒風毫不留情的狠狠吹在蕭援朝的皮膚上,恍若一把把刀子不要命的朝上切割。這會的溫度足足有零下四十度,別說赤著身體了,就算是穿著極地衝鋒衣,也不會覺得有多暖和。


    而且這個溫度還在持續下降,當時間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會達到零下五十度,甚至更低。整片空間就是一個巨大的冷藏櫃,它不是能把人活活凍死,而是能把人凍成冰塊!


    但是蕭援朝絲毫感受不到任何寒冷,相反,他的身體仿佛燃燒熾烈的火焰。皮膚呈現出赤紅色,與刺骨冰寒的冰川之風分庭抗禮,絲毫不落下風。


    “吼!”


    蕭援朝高**起頭,發出雄渾的爆吼聲。他的眼睛死死盯著上方,連看都沒看一眼狙擊風暴。


    他解開了安全鎖,放棄了安全繩,把能夠在****救自己一命的工具。


    “鏗!”


    右手朝上伸出,狠狠的用軍刀插進堅硬的冰麵之中。


    他的力量隨著腎上腺素瘋狂的噴湧形成幾何式的爆發,一刀下去,足足大半刀刃插進寒冰之中。


    與此同時,左腳冰爪抬起,朝一步的上方狠狠踏去。


    “哢!”


    一塊寒冰被冰爪踏碎朝下落去,鐵定牢牢的踏進寒冰之中,給予蕭援朝足夠的穩固。


    “吼!”


    又是一聲爆吼發出,蕭援朝借助右手刀與左腳冰爪合力,向上挪動。左手軍刀用同樣的方法***進冰麵,右腳冰爪上抬,踩踏寒冰。


    “鏗!哢!”


    “吼!”


    “鏗!”


    “哢!”


    “......”


    每一次向上挪動身體,蕭援朝都會發出野獸一般雄渾的吼聲。而他在這種吼聲中,仿佛獲得了極為強大的力量。


    一種可以征服一切,足以把所有困境完全踏在腳下的絕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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