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在地圖上永遠也找不到的城市,擁有進出共用的一條鐵路線。


    以城市中心延伸,半徑數十公裏全部處於屏蔽之中。不管是合成孔徑雷達還是紅外遙感衛星,以及光電遙感衛星,都無法穿透這層厚厚的屏障探究這座城裏麵的真實麵貌。所能截取的圖像就是一片死寂的荒漠,在沒有任何東西。


    城市擁有醫院、學校、商鋪等等,總之一座城市所能擁有的一切,在這裏都可以尋找到。


    這座城市被稱為49號**,分為a、b、c、d四個獨立的區,根據不同年級的學校進行劃分。


    d區是1~3年級;c區是4~6年級;b區是7~9年級;a區則是自由學習區域。四個學校構築成四個區,四個區構築成49號**,49號**承載整個特甲類部隊。


    簡單來說,49號**就是特甲類部隊的後勤**,負責培養特甲類部隊的各類人才。在這裏,一個賣茶葉蛋的可能都是導彈工程學博士;或許一個在街邊耍酷玩滑板的少年,都能麻利的幫你造出一把半自動武器。


    在這裏沒有什麽不可能,它是國家尖端人才的真正聚集地。


    d區紅星小學,所有低年級學生身著迷彩服,端端正正的坐在學校禮堂,參加新一年的開學典禮。


    今年總共有一百二十個新生,每三十人為一個分隊,每一個分隊由一名指導員帶領。學校依照部隊院校進行編製,跟普通學校的班級、班主任大同小異。


    主席台上,佩戴少將軍銜的校長卓濮陽熱情洋溢的致開學賀詞。


    “同學們,今天我們又迎來了一百二十位新同學。我想說的是祝賀你們,祝賀你們成功踏進特甲類部隊,祝賀你們成為特甲類部隊的一名學員。特甲類部隊是全國規格最高的部隊,是黨和部隊領導下的一支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的部隊。忠於黨、忠於祖國、忠於人民是我們特甲類部隊每一個成員終生不滅的誓言......”


    二年級、三年級的學員端坐靜聽,雙目炯炯有神。但是剛剛來到這裏的一年級學員卻有些坐不安穩了,他們第一次穿上迷彩服,第一次受到這種約束,特別的不自在。


    這些孩子有的搔頭,有的偷偷說話,更有的從兜兜裏掏出零食嘎巴嘎巴啃著。


    對於這一切,校長卓濮陽看在眼裏什麽都不說,隻是露出微笑。他用眼睛把新入學的孩子一一掃過,最終定格在其中一個孩子身上,微微點了點頭。


    這個孩子是邢崢嶸,坐在那裏如青鬆一般筆挺筆挺,雙目有神,認真聽每一句話。


    “好,我就說這麽多。”卓濮陽結束開學賀詞,微笑道:“下麵請新生學員發言,你們誰願意上來?”


    這句話說出來,卓濮陽的眼睛裏流露出精芒,所有指導員的眼睛幾乎同時看向新年級的這些孩子。


    每年開學賀詞完畢後都會有這個環節,這是精心安排的。在這裏,如果一個新生能夠第一時間獲得所有人深刻的印象,無疑對他以後的成長有莫大的好處。


    “唰”的一聲,邢崢嶸直挺挺的站起來,大步走到主席台下方衝卓濮陽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而後一個利索的半麵向右轉,衝所有學員敬了一個軍禮。


    邢崢嶸擁有典型的軍人作風,這一點在新學員當中是獨一無二的。


    “我叫邢崢嶸,我的爺爺是軍人,我的父親是軍人,所以我也要成為一名軍人。”邢崢嶸昂首挺胸,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大聲道:“忠誠,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傳承烙刻在我的血管裏,忠於黨!忠於祖國!忠於人民!我會用生命去踐行,我等待,等待有一天為國捐軀,用我的鮮血詮釋這份堅定不移的忠誠!”


    邢崢嶸目光炯炯,用盡全身力量敬了兩個軍禮,大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嘩啦啦......”


    掌聲如潮,毫無疑問,他簡短而有力的話語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一個從小在軍人家庭長大,並接受苛刻軍事教育的孩子,比任何人都懂得忠誠。


    這就是傳承,誰也無法抹殺的傳承。


    “還有誰想走到上麵發言?”卓濮陽用眼睛把這些孩子一一掃過,他的眼神是和藹的,是鼓勵的。


    他想看到每一個孩子都走上來,用他們稚嫩的聲音說出他們心中真正的所想。童言是最真的,最能清晰表現出每一個孩子的真正所想。


    隻是接下來的三分鍾冷場了,沒有一個孩子願意走上前發言。


    卓濮陽略微有些失望,可當他再看向這些孩子之後,卻發現一個問題。


    邢崢嶸所在的第一分隊新孩子根本就沒有想上來發言的欲望,似乎有了邢崢嶸發言就已經足夠;第二分隊與第三分隊的孩子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走上去發言;第四分隊的孩子們則不時的把目光看向懷裏抱著一隻小老虎,撅著嘴巴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不發言,他們就不發言。


    團隊形成了!第一分隊與第四分隊竟然在入學第一天就形成擁有核心人物的團隊!


    到達49號**不過才一天的時間,而且不同組的孩子進行的是混編。也就是說,先前在十萬大山認識並形成的夥伴被完全打亂分開,各自麵對陌生的人。可就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形成具備核心人物的團隊,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你叫什麽名字?”卓濮陽和藹的詢問抱著小老虎的女孩。


    “都寶寶。”


    都寶寶?嗬嗬,都老的寶貝孫女。


    “今天是開學典禮,你為什麽要抱著一隻小老虎?”卓濮陽滿臉微笑。


    “我樂意!”都寶寶小嘴一撇,滿臉的不開心。


    “好呀,嗬嗬,有錢難買我樂意,嗬嗬。”卓濮陽發出爽朗的笑聲,衝小女孩說道:“都寶寶同學,難道你不想走上來跟大家說幾句話嗎?”


    “憑什麽?”都寶寶瞪了卓濮陽一眼,大聲質問道:“我問你,憑什麽我在第四分隊,那個家夥在第一分隊?”


    在部隊,“一”永遠代表最好、最優秀。軍人家庭出身的都寶寶本就是什麽都要做第一的人,把她分到第四分隊讓她很不滿。


    “哦?嗬嗬嗬。”遭到質問的卓濮陽笑了,輕輕敲兩下桌子道:“都寶寶,如果你非得要進第一分隊的話也可以......”


    “才不要呢!”都寶寶一下從板凳上站起來,把小老虎往隨身掛著的布袋裏一放,朝主席台上跑去。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直接跑到主席台上,站在卓濮陽身邊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叉著小腰。


    台下一片愕然,不僅是二三年級的學生,還有所有的指導員。


    “話筒借給我用一下,椅子也借給我坐一下。”都寶寶發出命令般的口氣。


    “都寶寶,回來!”第四分隊的指導員斥責都寶寶。


    卓濮陽衝第四分隊指導員抬起一隻手製止,笑眯眯的問道:“都寶寶,你為什麽要跑到這裏,你要知道,發言的地方是在台下。”


    都寶寶小嘴一撇,揚揚小臉不屑的說道:“我才不發言呢,我要做最高指示。”


    卓濮陽的臉上一片愕然,台下的學員、指導員盡皆石化。


    他們見過無數天賦異稟的孩子,也見過思維跳躍到令人驚歎的孩子,但是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孩子。她要做最高指示,做什麽最高指示?


    “好!你做最高指示。”卓濮陽樂了,站起來把椅子讓給都寶寶。


    坐在椅子上,都寶寶先把小老虎從袋子裏掏出來摸兩下,然後端起卓濮陽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呸呸呸!”都寶寶把喝到嘴裏的茶水全部吐出來,嘀咕道:“太苦了,不好喝。”


    下麵的人都被她逗笑了,盡管依舊筆挺的坐著。


    “不許笑!”都寶寶對著話筒發出命令的語氣,揮著小手大聲道:“我的代號是蜜絲貓,我是貓軍團最高指揮官,貓軍團的都站起來!”


    台下呼啦站起來一片,約莫有三四十人。


    “我宣布貓軍團的第二道領命:”都寶寶繃著小臉,無比嚴肅的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先占領一年級,然後占領二年級,最後再占領三年級!”


    “是!”


    “是!”


    “是!”


    “......”


    三四十人發出稀稀拉拉的聲音,可回答的字隻有一個“是”。


    卓濮陽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他搞不清都寶寶是怎麽把一群孩子凝聚起來的,又怎麽教這些孩子隻回答“是”,不說其它話的。


    以往任何一屆新生,單單灌輸他們回答問題隻有“是”的理念就需要反複幾次。因為這些都是六七歲的孩子,你不能指望孩子跟成年人一樣。


    可是台下的孩子們卻學會了,這是一種被灌輸以後的紀律性!


    都寶寶有模有樣的點點頭,抱著小老虎朝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嘟囔著:“四個旺旺雪餅比一個多,我才不要一個呢,哼!”


    帶有激勵性質的新生發言已經沒法繼續進行下去了,因為禮堂裏已經炸開了窩,不僅是一年級新生,二三年級的學員也坐不住了。


    “肅靜!”卓濮陽拿過話筒發出有力而低沉的聲音。


    禮堂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眼光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遍,卓濮陽大手一揮道:“一年級帶回之後,所有指導員到我這裏來一下,散會!”


    說完之後,卓濮陽沉著臉走出禮堂,但是他的眼角餘光卻把剛才兩個最優秀的孩子的表情捕捉的一清二楚。


    邢崢嶸與都寶寶四目相對,一方麵是濃濃的敵意,一方麵是挑釁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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