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器樓離開,陸遙和羅越兩人立刻前往那個巨大的圓形廣場,或許是上課時間,此時的圓形廣場上隻有零零落落的幾個人,而在廣場的最中央處,豎立著幾塊大石碑,但是陸遙和羅越兩人靠近圓形的廣場時,卻被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攔了下來。


    “新生?”男人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蔑視。


    “你誰啊!”羅越也不是善茬,被人蔑視,自然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鄙人張茂勝,專門負者你們這些新生領取懸賞任務的。”男人微微仰著頭,一副很自豪的樣子。


    “張家的?”羅越問。


    “呦嗬,小子還挺厲害的嘛,居然還知道張家。”張茂勝似乎因為羅越提到張家,整個人更是趾高氣揚的。


    羅越撇了撇嘴,知道張茂勝是張家的人後,似乎不想多惹事,直接就說:“我們確實是新生,我們現在要接懸賞任務,張師兄能不能行個方便。”


    “方便嘛,當然可以的……”張茂勝突然朝羅越伸出手,輕輕的晃了晃,並朝羅越使了使眼神。


    “我們沒有……”


    陸遙剛想說沒有魂值,但卻被羅越攔住了下來。羅越拿出錢包,把裏麵的十幾張大鈔全都塞到張茂勝的手裏,隻見那張茂勝掂量了下,就跟羅越喊了聲,然後轉過身去走上圓形廣場上麵。


    “憑什麽給他錢。”陸遙有些氣憤。


    “在學院裏,不要惹張家的人。”羅越說。


    “為什麽?”


    “在那麽多的獵人家族裏,張家是最年輕的一家,同時也屬於後起之秀,但現在這個後起之秀說是第一獵人家族也不為過,而在學院裏麵,張家的人最多,而且個個都仗著張家的氣勢,趾高氣昂的,惹到了他們,隨便給你穿雙小鞋也能讓你在學院混不下去,所以能忍則忍吧。”


    陸遙想要反駁,但羅越的話不是沒道理,於是隻有將這股氣氛埋藏在心底。


    張茂勝帶著陸遙和羅越來到眾多石碑中的某一塊麵前,他指著這塊石碑低聲並神秘兮兮的說:“別說我收了你的錢不幹活,這塊懸賞令上的鬼魂是最弱的,但賞金卻是最高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


    “那就多謝張師兄了。”羅越笑著恭敬。


    “說這話幹嘛,我既然收了你們的錢,自然會替你們辦好事情。好了,別說了,趕緊選一個吧。”說完,張茂勝就退到一邊。


    石碑上的名字密密麻麻的,看都有些看不準,選擇更是艱難。


    “那麽多,這怎麽選啊?”陸遙不禁問羅越。


    “每塊懸賞令,鬼魂的厲害程度都是從上往下排列的,但是這次跟上次不一樣,我們是要真實麵對鬼魂,不再是學院圈養的那種,所以我們盡量選擇靈智低一些的。”


    “所以就選最後麵的?”


    羅越搖頭,他伸出手在石碑中間的位置劃了個圈圈,然後說:“被排到最後的鬼魂,不一定是最弱,可能隻是表現出來的氣勢比較弱,就好像小冉那樣,但這種鬼魂一旦發起瘋來,不比拍在最前麵的那些鬼魂差,所以最合適的,還是中間這一部分的。”


    聽完羅越的話,陸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羅越則是走到張茂勝的麵前,開聲便問:“張師兄,這一塊懸賞令的賞金都一樣的嗎?”


    “一樣的,三百魂值。”張茂勝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們能不能一下接兩個任務啊?”羅越又問。


    “當然可以,不過學院的規矩,任務是有時間限製了,像這種級別的懸賞令,一天之內必須完成,否則就是任務失敗。”


    “沒問題。”羅越點了點頭。


    羅越選了個叫侯家樂的,陸遙則選了個叫刁新黎的,選完之後,並不是選上次那個滴血,而是在張茂勝手裏得到兩份相關的資料,然後再在這兩份相關資料的懸賞令上簽下名字就可以了。


    刁新黎,女,1962.3.3——2006.5.1,死於意外墜樓,死亡後靈魂一直徘徊在人間,目前為止,已導致三人死亡,目前鬼魂在城西舊區一帶。


    侯家樂,男,19451.24——2012.8.24,死於城西中心河,死因是溺水,死後化作水鬼,目前為止,已導致四人死亡,鬼魂在城西中心河一帶。


    兩個鬼魂間隔得都比較近,所以執行起來還是比較方便的,選完之後,陸遙和羅越就離開了,然而張茂勝的臉卻突然變得陰厲起來。


    “這點小錢就想打發我?也太小看我的胃口了吧,不給點顏色你們看看,下次來的時候就不會學乖……”


    領到了懸賞令,陸遙和羅越又馬不停蹄的回到法器樓,從山羊須大叔那兒拿到裝載靈魂的法器,是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瓶子,外表跟一個小茶壺有點像。做完這些,又差不多將近中午,兩人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就回去宿舍打包行李,準備出發。


    “把你妹帶上吧。”收拾行李的時候,羅越突然朝陸遙說了聲。


    “為什麽?”陸遙不解,羅越一直是想將小冉送回去,不懂他現在怎麽要主動要求帶上小冉。


    “那個姓張的,總覺得他沒安什麽好心,帶上小冉,以防萬一出什麽意外,她還可以幫襯一下,不是嗎?”羅越反問。


    陸遙想了想,就點了點頭,同時將裝著小冉的紙盒放到背包裏麵去。


    因為時間有些匆忙,收拾好行李之後,陸遙和羅越又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學院。而與此同時在學院的某處高樓上,雲離和衡振嶽兩人皆是負手而立,目光望著漸行漸遠的陸遙和羅越。


    “他們選了什麽懸賞令?”雲離突然問。


    “兩個d級的懸賞。”衡振嶽說。


    “張家的人沒有給他倆使壞?”雲離又問。


    衡振嶽突然笑了笑,無奈的說:“你覺得張家的那些人會安分守己嗎?就他們兩個現在的實力,應該還要選那種靠後些的懸賞令,但張家的人卻給他們引導了一個靠前的。”


    “他們能應付得來?”


    “應付不來,但他們手裏還有個小鬼,她應該能幫一把吧。”


    離開學院,已經差不多下午時分,走出墓園,在不遠處打了輛出租車,就直奔著城西的方向,因為懸賞獵人的身份特殊性,一般的任務都是在晚上進行,以防止引起恐慌。


    刁新黎和侯家樂這兩個懸賞令上的鬼魂,所在片區相差不是很遠,但從前往的路線上來說,侯家樂的就要先到,所以陸遙和羅越兩人就商量著,先把侯家樂搞定了,再到刁新黎。


    豐都市說大不大,但也不小,從墓園到城西坐車的話也要一個多小時,到達城西中心河附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將近傍晚。


    城西屬於郊外,居住的人口並不多,不過中心河附近倒有幾個老人在慢悠悠的散著步,中心河的河床不是很大,也就是六七米寬的樣子,水流速度一般,但黑漆漆的看不到底,似乎很深。


    “我們現在怎麽做?等到晚上再動手嗎?”陸遙問。


    羅越微微鎖著眉頭輕搖頭,目光打量著這周圍的同時,說:“你有沒有發現這裏有點奇怪啊?”


    “奇怪?”經羅越一提醒,陸遙也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以中心河為中心,一直延伸剩下,風不吹木不動,盡管藍天白雲,卻沒有一丁點的聲音,哪怕一絲絲的蟲鳴鳥叫,畢竟這裏已經是郊外,沒有一丁點的蟲鳴鳥叫也太不正常了。


    這個時候,陸遙突然皺了皺眉。


    “發現了什麽嗎?”羅越很快注意到陸遙臉色的不對勁。


    陸遙的目光注視著在河邊慢悠悠走著的一個老人,在老人的頭頂上,他看到了一盞閃爍的燈,而且即將熄滅。


    “你說鬼魂敢不敢在白天出現?”陸遙突然問。


    “不一定。”羅越搖了搖頭,“水鬼不一樣,它在水底下活動,隨時都能夠出來。”


    “那快救人!”


    話音一落,陸遙就朝那慢悠悠走著的老人衝了過去,然而還沒等他跑出幾米遠,原本正在河邊走著的老人毫無征兆的撲通一聲掉落到了河裏麵。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羅越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陸遙的行為卻讓他疑惑了下。


    陸遙跑到河邊,老人卻已經沉入到了那深不見底的河裏麵,他蹭蹭蹭的脫掉衣服,正想往河裏跳,卻被羅越拉住了他。


    “你幹什麽!救人啊。”陸遙吼道。


    “救什麽人,你這樣莽莽撞撞的下去,不但救不了他,反而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那怎麽辦?”


    羅越不作聲,隻見他放下背包,從裏麵翻出一張黃符,他一最快的速度把黃符弄成一個小紙人,咬破手指讓血液在小紙人上劃過,同時嘴裏念念有詞,幾秒之後,他將小紙人丟到了河裏。


    “走,我們下去救人!”


    撲通的一聲響,陸遙和羅越同時跳到那深不見底的河裏麵,他們兩人都會遊泳,而且技術都還不錯,一跳入到河裏麵,路遙的右眼就像睜開了一眼,幽暗河裏麵的那些,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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