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特若有所悟,“啊……”


    但看情形,他還是不太懂。


    張生想了想,對佛格西太太說:“夫人,您請跟我來。”


    佛格西太太早就有些不耐煩,哼了一聲,在女傭攙扶下跟在張生身後進了張生的診室,奎特等醫護人員也跟了進來。


    張生讓佛格西太太換了特製的針灸病服趴在床上,伸手在她腰背部揉按,問著佛格西太太的反應。


    “啊,啊,疼!”佛格西太太突然發出殺豬似的慘叫。


    張生手一伸,五指間夾著數根亮閃閃的銀針,隨後就見他的手在佛格西太太的身體上懸空一抹,手上銀針已經消失,十幾根銀針,精準無比的落在佛格西太太的委中、命門、陽關、大腸俞、合穀等穴,隨後張生按次序慢慢撚動。


    旁邊的人都看呆了,這哪是在針灸?簡直就是魔術、法術。


    其實張生平素自然不會這般賣弄,這樣落針,便是有他運氣加成,效果也不是太好,現在的表演隻是給這些多尼亞人看的,叫他們以直觀的感受感覺針灸術的神奇。


    張生一邊輕輕撚動銀針,一邊對奎特說:“佛格西太太的淤血酸痛處在脊尾,這才是阿是穴的位置,你現在明白了嗎?”


    看著張生落針的方位,奎特恍然,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佛格西太太慘叫之後,正想翻手給張生一巴掌,劇痛之下,哪還管他是不是中國人?誰知道接下來,突然便感覺全身一鬆,接著,肩背四肢各處,便有酸麻微痛感傳來,隨後,酸痛的感覺漸漸變成了炙熱,就好像有十幾個小小的熱點在背上爬,那種感覺,舒服極了。


    “你,你這是針灸嗎?”佛格西太太含含糊糊的問著,然後,便覺困意襲來,在不知不覺中睡去,不一會兒,發出了震天的呼嚕聲。


    張生搖搖頭,說:“趴著也能打呼嚕的話,這也是疾病啊。”對跟著佛朗西太太來的女傭說:“等夫人醒來,你和她說,打呼嚕也是種病症,叫她有時間來,我和她找出個解決的辦法。”


    兩個女傭忙都恭敬的答應,實則又哪裏敢跟夫人說了?


    “好了,奎特醫生,接下來,佛格西太太交給你了。”張生收了手,坐到旁邊休息。


    奎特大喜,教授大人這是給自己機會補救呢,以後說起來,佛格西太太的腰傷被治愈,自己也有寸功。


    “是,教授。”奎特忙坐過去,照看佛格西太太。


    張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話筒那邊是甜美的女音,奧爾芭**語特別好聽,“老師,穆魯先生被我們接來了醫院,但是齊卡維院長說,剛剛接到警察局的電話,不許我們收治他。”


    張生微微一怔,穆魯先生就是那小男孩的父親,但是為什麽警察部門會幹涉對他的救治?


    想了想,張生說:“你把電話給齊卡維院長。”


    “院長已經過去找您了,說要和您麵談。”奧爾芭的回答又令張生有些意外。


    嗯了一聲,張生掛了電話。


    ……


    張生留下奎特、佛格西太太在診室,自己則回了辦公室,不大一會兒,齊卡維院長就敲門走進來。


    “出了什麽問題呢?為什麽警察會幹預我們醫院的醫療行為?”張生不解的問。


    齊卡維關上了門,就好像擔心人監聽一樣,來到張生辦公桌前,壓低了聲音說:“我想,當局可能懷疑他和反對派的人有聯係……”


    張生默然,此刻,才真正感覺到了,什麽是白色恐怖的統治,那位叫穆魯的先生,估計當局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他和反對派有染,不然早抓起來了,僅僅是懷疑而已,就可以故意作梗,令他在病痛中死去。


    來到非洲,才能感覺,新聞裏那些殘酷的事情,現在距離自己很近很近。


    想了想,張生找出了拉馬丹局長的私人名片,按照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很快,拉馬丹就接通了電話,張生笑著說:“拉馬丹局長,我是第三公立醫院針灸中心的張生。”


    拉馬丹馬上愉快的笑起來:“少校先生,很高興你能給我打電話。”


    張生說:“是這樣的拉馬丹局長,我呢,剛剛收治了一位病人,叫做約瑟爾穆魯,但是我聽齊卡維院長說,治療他的話,會給您的工作帶來不便,對嗎?”


    拉馬丹怔了下,笑道:“啊,原來人是你們接走的啊,我一分鍾前才接到下麵的報告。”頓了下,拉馬丹局長說道:“穆魯,是奧馬爾的父親,不過奧馬爾從小就離開了家,所以在醫院登記的資料中沒有登記他父親的名字,我們也是剛剛調查清楚的。”


    張生琢磨著說:“既然奧馬爾很早就離開了家庭,我想他加入激進組織並不是受到穆魯先生的影響,而作為醫生,我很難看著病人在我眼前死去而不施救,您能理解我嗎?”


    拉馬丹好像考慮了一會兒,說:“好吧,您可以對他施救,但是請您注意您的安全,我們對他的關注也會繼續下去。”


    張生掛電話,對齊卡維院長點點頭,齊卡維院長笑道:“拉馬丹局長是把您當成了好朋友。”


    這時有人輕輕敲門,張生應了一聲,門便被推開,佛格西太太在女傭簇擁下走了進來。


    齊卡維院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位市長夫人他當然認識,但是市長夫人什麽時候養成敲門這種很禮貌的習慣了?


    “親愛的張,您真是位神奇的醫生,哦,我的寶貝,你也太帥了!”佛格西太太見到張生,就好像黑熊見到了蜜糖,誇張的作著肢體動作,一陣風似的繞到辦公桌後和張生擁抱,親吻張生的臉頰。


    張生無奈,但入鄉隨俗,也沒有辦法。


    齊卡維院長看傻了,還從來沒見過佛格西太太對人這般友善呢,她是總統先生的表妹,對市長大人都頤指氣使,下麵的官員,就更不在話下。


    一覺醒來,佛格西太太隻覺得神清氣爽,不但腰不痛了,甚至整個人都前所未有的輕鬆,她心情大好,立時也知道,這位來自中國的醫生,實在有神奇之處。


    “齊卡維先生,你以後要聽張醫生的,如果張醫生不是中國人,我一定向迪爾推薦他擔任內閣衛生部長。”齊卡維抓個空隙來跟佛格西太太打招呼示好時,佛格西太太立時滿臉嚴肅的跟他說。


    齊卡維心裏苦笑,連連點頭答應,瞥了張生一眼,心說這位少校先生,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啊。


    眼見佛格西太太又給張生私人電話又邀請張生參加她的私密聚會,完全當自己不存在,齊卡維隻好告辭,佛格西太太卻宛如沒聽到,理也不理他。


    張生對他微笑點頭示意,齊卡維院長心裏這才舒服了些,中國的少校,就是比我們的總統妹妹有涵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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