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別院出事了


    “姚夙蘅、上京了?”


    聽著許久沒有聽到的名字,江灼有些意外,深邃的眼中劃過暗淡的光。


    “我與柳焉原本打算不來京城的,不過在去漠北的時候,發現姚夙蘅隻身來京城,還是背著姚家的人,然後把你也聯想了一下,或許姚夙蘅上京是來找你的。”莫宥認真的看著江灼。


    柳焉也是微微的點頭,她看著江灼,說道:“是啊,原本我們打算去漠北的,姚夙蘅與我們是一同出雲陽城的,細細打聽之下,得知姚夙蘅是前往京城,我們便在他其後。”


    “姚夙蘅是已經上京城了嗎?”想著姚夙蘅不免會想起京城的姚家,江灼的眼睛眯了眯,笑道:“他上京城定是要去姚家的。”


    柳焉與莫宥相視一眼,又是看向江灼,莫宥眼中閃了閃,“五姑娘,姚夙蘅上京來可能便是來找你的,那次……”


    莫宥想起在姚府姚夙蘅的經曆,有些擔心江灼,“一來京城便聽到苗疆的人闖進了京城,還是直接衝著靖南王府。”


    “是不是王爺與小師弟沒有在靖南王府,他們才是這般的肆無忌憚?”


    江灼聽著莫宥這般說,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那唇角微彎的弧度有些涼意,“來了正好、姚清越的賬我還沒有找他算呢,姚夙蘅也上京,他不來招惹我,相安無事,若是與姚清越一起來,那還真是不要太客氣。”


    莫宥聽聞過姚清越的事跡,隻要一聯想到靖南王妃與伏璟的事情,姚清越的那個夫人是苗疆的人,或許京中的苗疆之人,和姚清越也很大的關係。


    “你們跟著姚夙蘅一同來京城,漠北那邊要不要緊?”江灼挑著眉頭問道。


    一提到漠北,莫宥臉上色正了正,說道:“安九君把漠北的平陽城,和梁城給攻下,西秦的軍營已經退至到了玉城,漠北軍營中大多都是懷王的心腹,這段時日小師弟應該是在處理懷王的心腹。”


    江灼聽聞伏璟的時候,眸子暗了暗,與伏璟分隔這麽久了,她也沒有給伏璟寫過什麽書信,伏璟也沒有給她寫什麽書信,或許在他們的心中,思念根本不會用書信來代替。


    “既然你們都已經來京城了,不知什麽時候去漠北?”江灼挑眉問道。


    莫宥與柳焉相視一眼後,才是說道:“等姚夙蘅離開京城後吧,還有著京中有苗疆之人,總之要先顧著你的安全。”


    江灼聽著莫宥這般說,眉間一鬆,笑道:“若是你們去漠北比較急的話,你們隨時都可以去的,至於京中的苗疆之人,不會有事的。”


    正是莫宥打算說什麽的時候,雲薄走了進來,他看著目視莫宥了一眼,便供著手說道:“世子妃,賀大人求見。”


    江灼微微一楞,賀寅?她紅唇輕輕一扯,“請他進來。”


    莫宥與柳焉都是起身,柳焉說道:“五姑娘,你先忙,我與莫宥還有別的事情,不能住在王府。”


    江灼也是起身,盈盈一笑,說道:“那好,你們有落腳之地便讓人通知我一聲。”


    柳焉笑了笑,“行。”


    莫宥眼中也全是笑意,對於江灼他還是比較佩服的,不過此番上京後,也是要處理一些事情。


    待莫宥與柳焉走出正院後,便是看到走在雲薄身後的男人,莫宥與賀寅相視一眼,眼中有幾許笑意,便擦肩而過。


    柳焉看著莫宥有些疑惑的神色,說道:“怎麽,認識?”


    莫宥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


    柳焉莞爾一笑,想到這個京城,她說道:“以往三皇子在京城的時候,每年這個時候都是要進京一趟,黛記的賬簿都是要讓三皇子過目一遍的,今年看來三皇子是見不到了。”


    “你很想見祁承寒嗎?”莫宥的聲音沉了沉。


    柳焉嫵媚一笑,她那雙眼睛好似能把一個人魂勾走一般,“是啊,畢竟三皇子可是我主子。”


    莫宥聞言,臉色一跨,腳步立馬加快,拉著柳焉就是大步的走出正院的大門處。


    賀寅走進大廳的時候,雲薄已經站在江灼的身側,他淡淡一笑,語氣中有些恭敬,“下官見過世子妃。”


    江灼意味深長的看著賀寅,她不知道賀寅這個時候來靖南王府做什麽,更是不知道賀寅與千南人有什麽瓜葛,還有最重要的便是,千禪閣的人被賀寅抓去了大理寺,賀寅是怎麽與祁承絡交代的?


    “賀大人請坐。”


    賀寅清涼的俊臉上好似劃過什麽東西般,便在右首的首位坐下,身後的侍女見狀立即上茶。


    “不知賀大人來靖南王府是有何事?”江灼口氣中滿是疑問。


    賀寅微微垂眸,“下官前來,是想告訴世子妃一聲,苗疆人的窩藏點,已經找到了。”


    賀寅的聲音落下,就連雲薄眼神都是冷了冷,江灼淡笑,“發現了為何還要告訴我一聲?賀大人不是應該帶著人剿滅苗疆人?”


    賀寅與江灼對視,目光中有一刹那的寒意,他說道:“與姚家的人有關,下官便來找世子妃商量,或者王妃也行。”


    江灼聞言,微微點頭,好似知道賀寅此番前方王府是為何般,“與姚家有關係啊。”


    “是的,那些苗疆的窩藏的地方是姚家別院中。”賀寅劍眉輕佻著,若是靖南王府的王妃不是姚家的人,他真會直接把姚清越抓緊大理寺,都沒有人敢說什麽。


    不過,畢竟姚家是靖南王妃的娘家,他做事還是要顧忌許多。


    然而江灼接下來的話讓賀寅臉上的笑意更深。


    “賀大人應該直接把姚清越抓起來的,窩藏苗疆之人,也太不把西秦的律法放在眼裏了。”


    雲薄聞言後,嘴角帶著少許的笑意。


    江灼雖然這般說,還是對著身側站著的嵐桑說道:“桑兒,去把王妃請來,畢竟這是姚家的事情。”


    “是,世子妃。”嵐桑說完,便走出大廳之中。


    一時之間,大廳中也沒有了聲音,賀寅淺淺的看了一眼江灼,便端起小桌上的茶杯,深不見底的眸中有暗光閃過,他明明可以先把那些苗疆之人抓起來,然後在拿到證據直接可以把姚清越關進大理寺的,不過他並沒有那般做。


    他卻是想來一趟靖南王府……


    沒過多久,姚若塵便走進了大廳之中,江灼見狀立即起身,便是相迎,“母妃來啦。”


    姚若塵看著同樣起身的賀寅,笑道:“賀大人也來了?”


    “下官有些事情想與王妃相商。”賀寅恭敬的說道。


    姚若塵聞言,扶著江灼便是往靠椅上坐下,“賀大人要與本王妃相商什麽?”


    江灼很識趣的說道:“母妃,你與賀大人聊著,我就先下去了。”


    賀寅見著江灼這番話語,劍眉挑了挑。


    “那好,你回院子吧。”姚若塵看了一眼身側的嬤嬤,說道:“魏嬤嬤,你扶著世子妃回院子。”


    “是,王妃。”


    江灼心中在不喜姚家的人,她也不會越過姚若塵在明裏處理一些事情,賀寅親自上門來說苗疆的人在姚家的別院中,那她就會給足姚若塵麵子,若是姚家的人出事了,並不關她的事情。


    待江灼走出大廳後,姚若塵才是看向賀寅,說道:“賀大人想說什麽。”


    如今這裏坐著的是靖南王妃,賀寅便是有什麽說什麽,“想來王妃已經知道世子妃會被刺殺是怎麽回事,千禪閣有參與,不過千南人已經被下官抓回大理寺了,京城中還有苗疆的人。”


    姚若塵見著賀寅用一種犀利的眼神看著她,柳葉眉相皺,問道:“這就是賀大人與本王妃相商的事情?”


    賀寅低眸,輕笑一聲,說道:“可若是苗疆的人與姚家有關係,不知靖南王妃會如何做?”


    姚若塵臉色猛的一變,冷聲道:“你說什麽、苗疆的人,姚家怎麽會與苗疆有關?”


    賀寅看著姚若塵的臉色,他問道:“難道世子爺沒有與王妃說?”


    “說什麽?”姚若塵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王妃可知道姚家大夫人的事情?”賀寅看著姚若塵的眼睛,好似隻要能看著姚若塵的眼睛,就能知道姚若塵的話是真假般。


    “姚家大夫人?”王元香?姚若塵並未有從伏璟的哪裏得知王元香的事情啊,她隻知道王元香病了,姚若塵加上以往在姚府發生的事情,便並未有去姚府探望,隻是讓身邊的魏嬤嬤去了姚家一趟,然而她多餘的都不知道。


    “對,王妃原來還不知道啊,可能世子爺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姚家的大夫人十幾年前來西秦,在姚清越南下經過玉城時,帶回的京城,想來那個時候,姚清越就已經知道王元香扁食苗疆的人。”


    賀寅的聲音一落下,姚若塵臉上滿是震驚,她眼中有著呆滯,看著賀寅,說道:“我大嫂是苗疆的人?”


    賀寅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聰明如姚若塵,苗疆的人幾乎是被伏修給鏟除的,而王元香若是苗疆的人,那、她去了一趟姚府便中蠱毒,便可以解釋的通,這麽說來的話,她當年中毒,她兒子十幾年的不良於行,都是她大嫂下的手,她越想衣袖下的手握的越緊。


    “你的意思,這次世子妃被刺殺之事也與苗疆有關。”姚若塵很肯定的說道,淡淡的聲音中包含著濃烈的恨意。


    “當然還有千禪閣的人,王妃也應該知道世子爺與千南人之間的糾葛,不過,苗疆人此番也是渾水摸魚,想把世子妃給挾持去苗疆。”


    姚若塵輕吐幾個濁氣,壓製著心中的怒火與疑問,沉著聲音,“姚清越也是知道王元香是苗疆的人?”


    賀寅淡淡一笑,說道:“這件事情還得王妃親自問問姚家大老爺了。”


    姚若塵狠狠的吸著氣,目光平視著大門處,說道:“賀大人來應該不止說這件事情吧。”


    賀寅淡眸低垂,“下官在姚家的別院中發現了有苗疆人的跡象,王妃啊,姚清越包庇著苗疆人,若是被皇上知道了,窩藏苗疆人,是要誅九族的。”


    姚若塵眼睛眯了眯,冷著聲音說道:“賀大人什麽意思。”


    “下官的意思便是,苗疆人下官不會放過,姚家的人也逃不了,下官看在靖南王府的麵子上,來提前通知王妃一聲。”


    姚若塵帶著少許的深意看著賀寅,她目光淺淺,“賀大人的意思,是要將此事告訴給皇上?”


    “王妃覺得有何不妥嗎?畢竟,通敵叛國之罪,姚清越是坐實的。”


    賀寅輕輕的話語,讓姚若塵心上一顫,通敵叛國,對啊,西秦對於苗疆之人本就帶著仇視,當年苗疆人抓西秦的人去做藥人時,西秦的人恨不得吃苗疆人的肉,喝苗疆人的血。


    先不說王元香是不是苗疆的人,就單單說賀寅查到姚家別院有苗疆的人,姚家的人就背不起這個罪名。


    苗疆是什麽人?那是會巫術,會邪術的人,還隱藏在西秦的皇城之中,如今本就戰火再起,苗疆人在皇城做什麽?刺殺當今聖上?


    姚若塵輕輕的閉上眼睛,卻是在瞬間睜開,她說道:“既然賀大人發現苗疆之人,那便要鏟除才是,隻要是通敵叛國之人,別說誅九族,永世不得翻身也不為過。”


    賀寅聽聞,那雙眸子深處有著不小的震撼力,隨即便站起身,供著手,恭敬的說道:“既然王妃都這般說了,那下官就放心了。”


    姚若塵嘴角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意,不語。


    “大理寺還有些忙,下官便先告退。”賀寅說完,便轉身走出了大廳之中。


    雲薄還是在原地站著,他看了一眼姚若塵,說道:“王妃,主子早就知道當年的事情是姚大夫人下的蠱毒,所以那段時間傳出姚大夫人身子不好的事情,是主子挑斷了姚大夫人的腳筋,斬斷了雙臂。”


    “姚清越居然知道是誰下的蠱毒,我是他親妹妹啊,他為何不阻止,我可是他的親妹妹。”姚若塵壓製著聲音,雙手緊握著,隻要一想到這些年來伏璟受的罪,她眼中全是恨意,立即起身,冷聲道:“被馬車、”


    雲薄見狀,立即阻止道:“王妃,若是此番你去姚家,會有不少事情的,當初主子放任姚大老爺,便是想著姚家的老夫人,主子說過,那是王妃的母親。”


    果然,姚若塵在聽到丘氏的時候,臉色猛的一變,此刻她的手都在發抖,說道:“姚清越想死,為何還要拖累母親,為何還要拖累母親,他這是通敵叛國啊。”


    雲薄低著頭,聲音有些壓製著,“王妃放心,屬下會看著辦,賀寅也斷然不會讓姚家滿門入獄,若是姚家突然倒台,整個西秦屬於姚家生意,便會不堪設想。”


    姚若塵揮了揮手,聲音中有些疲憊,說道:“你先下去吧……”


    雲薄見狀,恭敬的說了一聲是,便退出了大廳之中。


    任誰都接受不了,看著自己兒子十幾年來的受的罪,居然是自己親哥哥親嫂子造成的,嫂子久算了,可是,姚清越是與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怎麽也這般對待她,怎麽對得起那個從小就受苦的伏璟?


    而雲薄從大廳之中出去後,便是往韶華居走去。


    魏嬤嬤把江灼送回韶華居的時候,蔣憐兒正好抱著江雨真來到了院子中,因著今日天氣還不錯,便是在院落中坐了下來,嵐桑接過江雨真,抱著在院子中慢慢走著。


    而江灼與蔣憐兒相坐在石桌前。


    “這些天二哥都在忙什麽?”江灼看著蔣憐兒滿臉的愁容,問道。


    蔣憐兒冷哼一聲,隻要一想到江家院子中的那幾日,臉上便不會有笑意,她諷刺的說道:“小灼,你說著世上怎麽會有這般無恥之人。”


    江灼挑眉,“誰?是二嬸?”


    “錯了,還有江老夫人,簡直太不要臉了。”蔣憐兒說著臉色越來越黑,“我就沒有見過她們這樣的人,當初我嫌棄真真是女兒,還想讓我們母女一屍兩命,這幾日卻是讓江允闌拐外抹角的讓把雨真給她們帶,說什麽是江家的孫女,理應認祖歸宗,娘的,說的好像隻要呆在她們的身邊鞭屍認祖歸宗似的。”


    江灼聞言,眉頭皺得老高,她問道:“二哥同意了?”


    蔣憐兒把手重重的拍在石桌上,冷聲道:“他敢嗎,隻要他說出一句讓我們母女去江家的話,我就抱著我女兒消失在這西秦。”


    “好了好了,你就別聽她們的,反正這段時間靖南王府外都是禁衛軍,等下我讓容沙去吩咐一聲,沒有重要的事情,誰都不能放進來。”


    江灼說著,便看到雲薄從月門處走了進來,她相皺的眉頭微微一鬆。


    “世子妃,賀大人已經把所有的事情說給了王妃聽。”


    “母妃可有說什麽?”


    雲薄垂眸,“賀大人說了,姚清越是通敵叛國。”


    江灼聞言,嘴角滿是幽深的笑意,“通知蕭鈥,讓賀寅直接去包圍姚家、別院。”


    “是!”


    姚府大門,姚清越剛剛才從下馬車,手中提著的依然是王元香喜歡吃的東西,隻是剛剛踏上府門前的石梯。


    從街上的人群中跑來一穿著錦袍的男子,臉色凝重,“老爺、”


    “別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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