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湮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打斷,她知道這樣對別人很不禮貌,而且安然現在的情緒很濃烈,她貿然打斷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安然頓了一會兒,喝了幾口水才繼續說:「在那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她口中的老板妻子就是我表姐,直到她變成一縷魂魄,過來和我把所有事情都說開了。」


    「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她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表姐一手造成的,她們當時在電梯裏糾纏,電梯突然出現了故障,往下猛地一動,表姐學過武術,那時候反應迅速跑了出去,眼睜睜看著她和電梯一起掉下去了。」


    薑湮皺了皺眉,這套說辭和吳雲的明顯有些不一樣,但她莫名很信任安然所說的,或許是吳雲撒謊太多了,已經讓人放不下心。


    隻不過即使是這樣,似乎也不能說吳雲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那種緊急情況下人當然會選擇先救自己,吳雲隻不過是沒有把女員工一起拉出來而已。


    薑湮伸手摸了摸下巴,這件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難了。


    空氣陡然陷入一片寂靜,薑湮主動問了一句,「這些就是全部了嗎?」


    安然的神色看上去很奇怪,詭異地點了點頭,「算是了,再之後就是她請我幫忙,讓冤魂附身到我的軀殼上。」


    安然沒有說出口的是,那時候她之所以會同意這件事情,是因為她得了重度抑鬱症,早就已經不想活了,所以對於附身會帶來的影響也不怎麽在意。


    薑湮歪了歪頭,「這些都是她讓你告訴我的嗎?」


    安然回答的速度已經變得很遲緩,眼神虛虛地落在某一處,身上的骨頭似乎還在發出響聲,「嗯,她知道吳雲會騙你,所以讓我把真相告訴你。」


    這倒是真的,吳雲的確騙了薑湮,如果不是安然現在說了的話,或許薑湮還會一直以為當時吳雲真的沒有動手。


    薑湮從沙發上起身,正想說送安然回去,轉頭就看見了她扭曲的脖子,被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你……你這是怎麽了?」


    安然出奇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珠像是要從眼眶裏突出來一樣可怖,手上的指甲變得長長的還帶著黑色,身上青筋暴起,卻偏偏一言不發。


    「安然,你到底怎麽了?你說話啊!」薑湮拿不準安然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能一邊往後退一邊提防安然。


    突然,就在薑湮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安然從沙發上直起身來開始攻擊她,長指甲劃破皮膚的瞬間,薑湮感覺頭皮發麻,整個人像被控製了一樣動彈不得。


    客廳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安然的眼神分明是不聚焦的,可她一路蹦過來卻沒有撞倒任何東西,目標明確地抓傷了薑湮。


    「啊!安然,你清醒一點,你在幹什麽啊?」薑湮的手臂被安然的長指甲毫不留情地插入,瞬間變得鮮血淋漓,像一個洞一樣往外冒著血。


    沒過多久,薑湮意識已經模糊了,眼前什麽東西都看不清楚,安然也沒有一點要收手的打算,似乎要把薑湮逼到絕境。


    直到薑湮昏迷在地上,安然才後知後覺地住了手,看著滿地的狼藉和薑湮身上遍布的傷口,渾身顫抖著,如同失了魂一般佇在原地。


    「湮湮,你吃晚飯了嗎?我回來……」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秦希就愣在了原地,玄關處的鮮血蔓延到了她腳邊,她看著倒在地上的薑湮,又抬頭看向滿手都是血的安然,震驚到完全沒辦法開口說話。


    「這是怎麽回事?」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希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還略帶一些沙啞,但現在的她顧不上那麽多了。


    安然垂下眸子,手鬆鬆地放在身側,也不清洗,隻是帶著哭腔地說:「是冤魂附身的後果,如果冤魂怨氣太重,我的本體


    也會被侵蝕,在冤魂離體後的一個月可能出現異化的情況,三到六個月後才會徹底消失。」


    說句實話,之前秦希和薑湮都隻是知道有這麽一回事,但並不知道異化之後會做出什麽舉動,對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也根本沒辦法進行防備。


    不知道是不是戳到了內心的什麽痛楚,安然像崩潰了一樣頹在門口的櫃子前麵,「我早該知道的,我早該想到,不應該趁這時候來找你們。」


    她這話說得有點奇怪,秦希先去自己房間拿了點工具,將薑湮身上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才隨口問道:「難道現在有什麽特別的嗎?」


    安然顯然之前也根本沒有想過事發這麽突然,現在被嚇到哭得一抽一抽的,回答的時候也很哽咽。


    「我才和那道冤魂交流過,她殘留在我身上的怨氣正是最重的時候,而且晚上本來就會更容易異化,我應該在早上過來的。」


    秦希歎了口氣,這件事怪不怪安然好像都不太行,但不管怎麽樣,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薑湮身上的傷。


    「沒事了安然,你先別想這些,我帶薑湮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你身上也很多痕跡需要解決的,到時候你自己注意一點吧。」


    秦希說完就打算走了,卻沒有注意到,安然的指甲又在緩緩變長,青筋凸起得過分,在秦希轉頭的時候,她直接撲到了秦希背後。


    「啊!安然,你放手!」頃刻間,秦希感覺自己好像被束縛了,身上有千斤頂的壓力,黑色的指甲一點點進入她的皮膚,秦希血液變得冰冷,思考也逐漸遲緩起來。


    她看不清眼前的場景,隻覺得被人蒙了一層紗,什麽都是模糊的,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薑湮都要完蛋了。


    「安然,你最好不是故意的。」在這句話之後,秦希徹底昏了過去,甚至比薑湮剛剛昏得更快,從頭到尾幾乎隻過了幾分鍾。


    桌上放著的打包盒已經從冒著微微的熱氣到溫涼了,是掀開蓋子都不會有霧的程度,安然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將兩人送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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