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移動的速度有些緩慢,薑湮和秦希也沒有急,安穩地站在外麵等著。


    直到裏麵的場景完全映入眼簾,二人的臉色才有些許變化,可以算得上是震驚吧。


    這也是一間老板辦公室,隻不過和她們之前看到過的截然相反。


    黑灰調的配色讓人看見之後隻會想到高級二字,整體的布局簡約大方,設計費都是一筆不菲的費用了。


    而且這也的確有了一個老板辦公室該有的樣子,桌上擺著書立用來放文件夾,辦公桌的對麵還有一個一人高的書架,書架左右兩邊各擺了一盆綠植。


    這些都是薑湮和秦希在進去之後慢慢發現的,但在當時,她們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辦公椅上。


    這上麵坐著的不是道具啊,是真人!是團建遇到的老板!


    那一瞬間,二人都感覺腿有些軟,這種像是被正主逮到的錯覺,還真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過了。


    尤其是看見了老板目不轉睛盯著她們的時候,她們內心都很想逃跑,後背發麻渾身動彈不得。


    不知在原地僵持了多長時間,老板終於開口了,「老板辦公室不是員工可以隨便進來的地方,你們過來做什麽?」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說是借口送文件,估計很有可能會直接被老板處理掉,必須找一個萬無一失的理由。


    薑湮視線無處安放,左右胡亂探看之下發現了一個可以救命的東西,那就是辦公桌上的杯子。


    她拉了拉秦希的胳膊,沒讓後者解決這件事情,而是揚起了微笑,字正腔圓地說:「老板,有一位員工讓我上來拿樣東西,她上次幫過我的忙,我不好拒絕,就貿然來了六樓。」


    或許薑湮是第一個找這種理由的人,畢竟公司裏所有員工都不是人,除了發布的任務之外,誰會真的找她幫忙啊?


    老板也知道這一點,迫不及待想要看她當著自己的麵出醜,也好借此懲罰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員工,他往後一倒靠在了椅背上,「哦?是誰?又讓你拿什麽東西?」


    薑湮麵不改色,手背在身後,「我沒有看過她的工牌,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但她說老板有一個藍色的水杯是屬於她的,而且對她很重要,讓我一定不要忘了這件事。」


    秦希在聽見這話之後看了一眼辦公桌,有些佩服薑湮的臨時反應能力了,桌上竟然還真的有個水杯。


    老板的臉色也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在某個瞬間他的眼神是通紅的,像是墮魔了似的,但下一秒他又恢複了正常,厲聲說道:「我的所有東西都是屬於我自己的,我不知道你是在聽哪個員工胡說八道,但下次不要再因為這種事情來打擾我了。」


    薑湮知道見好就收,她才不會用這一次機會敗壞了老板的好感,雖然知道老板也並不是什麽好人,但不管是主線任務也好,還是支線任務也罷,老板都是一個很重要的關鍵人物啊。


    更何況聽老板說的這句話,這次是原諒她們了,不會秋後算賬的,於是薑湮立刻接下了這個話頭,「老板,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會因為無關人員打擾到您的工作,我這就離開。」


    薑湮毫不猶豫地拉起了秦希的手轉身就走,也沒有注意身後那麵鏡子有沒有關上。


    但是如果她離開的沒有那麽幹脆,哪怕隻是回頭看一眼,都很有可能發現,原本還在原位正襟危坐的老板,隻用了一秒鍾就和椅子一起移到了門口,然後像那天的吳雲一樣盯著她們的背影看。.z.br>


    「湮湮,你是怎麽想到水杯這個理由的?」秦希在下樓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


    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了,很多話不能當著那些冤魂的麵說,所以她比較想現在就知道原因。


    薑湮一開始也沒打算瞞著她,即使她不問也會說出來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樓梯間旁邊的那個女員工,她的桌子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水杯,隻不過是粉紅色的。」


    一模一樣的水杯,一個粉紅色一個藍色,這好像讓人隻能想到……


    「情侶款?」秦希下意識問了一句。


    薑湮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是我的猜測,其實並沒有任何證據,但是看剛剛老板那樣的反應,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們正好走出了樓梯間,一眼就對上了那個女員工的眼神,她沒有任何表情,也不像其他的蠟像臉一樣會露出詭異的笑容,就隻是那樣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看著她們,半晌後突然歪了歪頭,眼神之中的陰狠之氣陡增,像是變成了一個來索命的厲鬼。


    薑湮可以很確定地說,這個女員工聽到了她們說的話,因為在此之前她的臉一直是低垂著的,也包括薑湮發現她額頭有鬼氣的時候,現在突然瞪著她們這裏看,說是巧合誰信呢?


    想到這裏,薑湮腳下的步子加快了,頭也不回地帶著秦希一起離開了那個地方。


    待匆匆回到自己工位,薑湮堪堪落座,左邊那個男同事就悄無聲息地把頭探過來了,表情很危險,壓低了聲音問她,「你去哪裏了,上班時間偷偷跑出去是要被懲罰的。」


    他說的話沒有任何感情和起伏,也聽不出來是不是疑問句,但奇怪的是薑湮能感受到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期待,好像這個懲罰對他很有利,而他希望自己能夠被懲罰一樣。


    薑湮一邊壓下心裏的這種感覺,一邊尷尬地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去見老板了,有點事情要和老板說,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找老板問問。」


    她料定了這個綠豆眼是不敢找到老板頭上去的,它們這些冤魂都有軀殼的限製,並不是那種隨心所欲的鬼物。


    而這個老板能夠讓它們心甘情願地聽自己的話,一定有自己的手段,最起碼老板和這些冤魂、蠟像之間的關係不對等的。


    簡單來說,它們怕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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