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人走了過來,大聲喝道:“斑鳩、陳梓豪,你們在網吧裏吵個幾把啊?要打架出去打,別影響我做生意。”


    “濟公,是斑鳩這小子打遊戲不服輸,打網吧的客人,我看不慣才說他兩句的。”陳梓豪據理力爭道。


    “斑鳩,陳梓豪說的是真的嗎?”濟公冷冷的問道。


    斑鳩低下了頭,半天不做聲,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他這是默認了。


    “媽蛋的,快不快滾,當心老子一板凳廢了你!”濟公怒吼道。


    斑鳩趕緊帶著他那個跟班一溜煙似的跑了。


    濟公開了一根芙蓉王給陳梓豪,說道:“梓豪,謝謝你了,對於像這種影響網吧生意的,居然還動手打客人的,我們就是應該出麵製止。”


    “沒什麽,我說了,是我自己看不慣他而已。”陳梓豪把煙點燃,吸了一口,說道。


    “今天就在這裏吃晚飯吧,我在羅勾湖釣了蠻多魚。”濟公說道。


    “不用了,我家裏還有事呢,我先走了哈。”陳梓豪說罷,便轉身走出了網吧大門。


    我也趕緊跑了出來,隻聽見發動機轟鳴之聲,原來是陳梓豪跨騎在一輛紅色的摩托車上麵,正發動著車子呢,不過那樣子,要多帥有多帥,要多威風有多威風。


    我趕緊走過去,囁嚅著說道:“謝謝你了。”


    “原來是你啊,我說了不用謝我,斑鳩那種人就會欺負你們這些生麵孔。對了,你住哪啊,我送一下你吧,斑鳩那人心眼小得很,我怕他抓單報複你。”陳梓豪說道。


    聞言我心中一陣感動,好像有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當下對陳梓豪的好感更深了,仿佛我們前世就已是兄弟一般。。


    “民勝村。”我報出了奶奶的村子名。


    “靠,你也是民勝的?我十一街的,你幾街的?”陳梓豪驚喜的問道。


    “我六街。”原來我和這個陳梓豪是一個村的。


    “那正巧順路了,上車吧。”陳梓豪說道。


    一路上陳梓豪風馳電掣,跟個開飛機似的,嚇得我膽戰心驚,手也忍不住環抱住陳梓豪。


    “我靠,別那麽抱我,我癢!”陳梓豪大呼道:“你很怕嗎?”


    我大叫著“是啊!”,鬆開了環繞陳梓豪的手。


    陳梓豪隻好把車速減了下來,說道:“怕了你,我開慢點,你別再抱我了。”


    “嗬嗬,不會了,”我笑著說道:“對了,剛剛那個大胖子是誰,那麽牛逼?隨便吼幾句就把那個斑鳩吼走了。”


    “他叫濟公,在我們歐鎮道上混得還可以,那個兄弟網吧就是他開的嘛,斑鳩一個小混混,當然了,我也是小混混哈,不隨便就被濟公給罵走了,他還能怎麽辦。”陳梓豪說道。


    “兄弟網吧?哪個兄弟網吧啊?”我不禁奇怪的問道。


    “就你剛剛上網的那個網吧啊,對了,它是沒有招牌的,都是一些道上的兄弟和熟人去那裏上網,大家都知道它的招牌就叫兄弟,但是濟公從來不掛招牌的,他總是說兄弟二字是放在心裏麵的,而不是掛在外麵的。”陳梓豪解釋道。


    “哦,看來這個濟公還蠻講兄弟之情的。”我說道。


    “那當然,不然他也不會混到這個位置了,在外麵混,都講究一個義字。”陳梓豪說道。


    我還想再問什麽,身體卻突然不受控製的往前一撞,直撞得眼冒金星,接著聽到了陳梓豪的罵娘聲。


    “你媽媽的比比機,誰在路上放這麽大一截樹根啊!真他媽缺德!”陳梓豪怒罵道。


    我伸出脖子一看,果然見路的正中央橫放了一截比水桶還大的樹根,這要是撞上去了,就是車毀人亡,一車兩命了。


    一路上我隻顧著跟陳梓豪問話,分散了他不少注意力,幸虧最終他還是發現了,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裏,我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


    “哈哈哈!陳梓豪,沒想到你這小子的命還算大,居然沒讓你給撞上去。”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從路邊的樹叢裏走出了五六個人影,為首的一個居然是剛剛在網吧打過我的斑鳩。


    “斑鳩,你這是什麽意思?埋伏我嗎?”陳梓豪冷冷的問道。


    “那你覺得呢,難道你還以為我是在躲貓貓嗎?”斑鳩陰陰的笑著,說道。


    “你不怕濟公知道了,弄殘你?”陳梓豪手心捏了把冷汗,問道。


    “你媽的比比機,少拿濟公來嚇唬我,你以為你是他麵前的紅人?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實話告訴你,我們在濟公眼裏就是那種可有可無的小混混,他根本不會為了你而對付我的,他沒那個閑工夫。”斑鳩得意的說道。


    “斑鳩,我跟你說,”陳梓豪指著斑鳩的鼻子,說道:“你今天打了我,我絕對會找回來的,而且我還會千倍奉還!”


    “哈哈!也許你還不知道吧,我今天就是要把你打殘了,打怕了,看你還敢有報複的想法不?”斑鳩大喝道:“兄弟們,上!晚上我請你們去玩蓮姐!”


    一聽到可以玩蓮姐,那幾個人的臉色無不泛出了淫欲的光芒,紛紛擄起了袖子,惡狼一般朝陳梓豪撲了過去。


    陳梓豪一腳就踢翻了前麵一個混混,再一拳把另外一個打翻在了地上。


    看得我是目瞪口呆,沒想到陳梓豪那瘦弱的身子竟然有這般力氣,這麽會打。


    “媽的,你以為你是李小龍啊,弟兄們,一起上!”


    說罷斑鳩和另外三個一起朝陳梓豪撲了過去,陳梓豪就有點力不從心,應付不過來了。


    斑鳩找到一個好機會,一腳把陳梓豪絆倒在了地上,混混們一擁而上,拳打腳踢如同狂風暴雨般落在陳梓豪身上。


    見此情景,我想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找來了一塊磚頭,拿在手裏掂量著,想著我這一磚頭拍下去會不會把人拍死,會不會拍成重傷,我會不會坐牢。


    想著這些,我的手都在發抖,卻始終不敢走到他們那裏去。


    這時我聽到了陳梓豪殺豬一般的慘叫聲,我操,這是有多痛啊,我終於鼓起了勇氣操起轉頭奔了過去。


    走到近前時,我聽到了斑鳩淫蕩的笑聲:“哈哈哈,我的斷子絕孫腳滋味如何啊。”


    媽蛋的,笑你媽個比比機,我直接一磚頭就敲在了斑鳩的腦門上,斑鳩捂著腦袋,悶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反倒嚇了我一大跳,磚頭掉在了地上,“哎喲”,我操,還砸了自己的腳。


    另外三個小混混見自己的老大受傷,趕緊過去查看,陳梓豪趁機站了起來,我攙扶著他,兩人飛快的朝摩托車跑去。


    “快開車!”陳梓豪吼道。


    “額,我不會開呀。”我說道。


    “草!”這時已經有兩個小混混朝這邊追過來了,陳梓豪趕緊坐在車前,忍著跨間的巨痛,發動車子疾馳而去了。


    開了十多分鍾後,陳梓豪把車子拐上了一條小道,停在了一片草叢前,一下車便躺在了草叢裏。


    我也連忙下車,看到滿頭大汗的陳梓豪,問他道:“你怎麽樣?很痛嗎?”


    “廢話!你讓人踢你幾把一腳,你痛嗎?”李茂如沒好氣的說道。


    “那要不要去醫院啊?”我關切的問道。


    “去醫院?我陳梓豪長這麽大就沒去過醫院,我以前打群架比這還傷得重呢,我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我也沒去醫院,你看,我現在不照樣好好的?像醫院醫生這些的,我根本就不信他們。”陳梓豪豪氣幹雲的說道,仿佛此刻他的幾把已經不痛了。


    “那你信什麽啊?不會是信春哥,曾哥吧?”我開玩笑的問道。


    “信你媽的春哥啊,我隻信我自己。”陳梓豪仰望著天空,說道。


    “你以前就經常打群架嗎?”我對陳梓豪的往事比較好奇,問他道。


    “恩,我高一還沒讀完就出來混了,沒想到混了快三年,還是這個鳥樣子,小混混一個。”陳梓豪歎了口氣,說道。


    “哦,那是為什麽呢?”我不禁奇怪的問道,按理說,不就一個歐鎮嗎,混了三年總該混出點名堂來了吧。


    “誒,跟你說你也不會明白,別看歐鎮這個地方,道上的各種勢力複雜得很呢,黑道白道都大肆參與進來,哪輪得到我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混混摻合,你說是不?”陳梓豪拿出了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吐出了一個煙圈。


    陳梓豪遞給了我一根白沙煙,幫我點燃,“哦,對了,”陳梓豪問我道:“剛剛見你拿磚頭拍斑鳩也蠻猛的嘛,我自己創建了一個幫會,叫風華幫,你願意加入嗎?”


    “我剛不是心急嗎?聽到你殺豬一樣的叫聲,還以為你怎麽了呢,現在你再叫我拿磚頭去拍他,我可是不敢了,估計連磚頭都會拿不穩。”我拒絕道。


    我是一個才從職高出來的老實人呢,雖然成天渾渾噩噩混日子,但總體來說還算一個中規中矩老實巴交的青少年,叫我加幫派,混社會?


    想想我都覺得不現實。


    “你不必妄自菲薄,每個人第一次都會是那樣,不怕跟你說,我第一次拿刀砍人我還尿褲子呢。”回想起當年的糗事,陳梓豪的臉還是有點小紅。


    “真的假的?”我不禁問道,看陳梓豪打架的陣勢那麽猛,就算第一次砍人也不至於那麽孬種吧。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好了,我也不逼你,你自己什麽時候想入幫派了,隨時來找我吧。我電話是181xxxxxxxx。上車吧,我們也該回家去了。”


    說罷陳梓豪跨上了摩托車,我在記下了號碼後,也翻身上了車。


    看到了奶奶家的房子,我大呼道“到了。”


    我下好車,問陳梓豪道:“那我們打傷了斑鳩會不會有事啊?”


    “不會有事的,”陳梓豪苦笑了一聲,說道:“在濟公眼裏,我們都是可有可無的小混混,他不會為了我們中的任何一人去對付誰。”


    “恩,那我回家了。”我說道。


    看著絕塵而去的陳梓豪,我想我要是什麽時候也能有自己的一部摩托車,能載上燕子小曼小狐仙她們,帶她們去兜風,去看星星,看月亮,那該有多好啊。


    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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