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燕子把三狗抬回家中,燕子簡單的布置了一下靈堂,我們把本來是為三狗父親準備的棺材抬了出來,把三狗入殮進去。燕子點了幾根蠟燭和香,坐下後便一直不語。我看著她悲傷戚戚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我說:“燕子,已經2點了,休息去吧。我來守靈如何?我也算是他的……朋友。”雖然我心中想的是情敵,不過他已經被我滅了,一個死人有什麽好和他爭的。


    燕子搖頭說道:“不,小勝,還是你去休息吧,你隻是……說到底,你隻是一個外人。我作為他的妻子,守靈一天一夜,乃是天經地義,也是作為一個妻子最基本的原則吧。”


    我大感受傷,什麽叫一個外人啊?送了那麽大一個寶貝給你,轉個身就把我當外人了?我真心有點鬱悶,不過我欣賞燕子的就是這一點,我欣賞她對愛情對婚姻的忠貞,我擦,假以時日一定要把她泡到手,她會不會也一樣對我如此忠貞,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哈哈,我至少比三狗強吧。我心念於此,起身愛撫了一下燕子的肩膀,說道:“那好吧,我回房睡去了,你小心一點,還有半夜風寒重,多加件衣服,以免感冒了。”


    燕子呆呆的看著我點頭,並無動作,我隻好把自己身上的外衣給披在了燕子身上,我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回到了房間。躺在床上,我腦海裏始終想著燕子的一顰一笑,她的悲傷,她的快樂,她生氣時的臉蛋,她撒嬌時嘟起來的嘴,她害羞時滿臉的晚霞,她害怕時嚇得花容失色,她開心時笑得花枝亂顫。


    我想著她,想到睡不著覺。


    我也不能睡覺,我已經確認有僵屍了,我必須時刻聽著外麵的動靜,不能讓燕子有危險。我把玩著手裏的話筒,思緒飛回到了十年前的江蘇茅山,一個大雪肆虐的夜晚。


    江蘇句容茅山,一個殘破不堪的道觀,剝落的紅漆牌匾上,依稀四個大字“秀峰道觀”。觀主是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當然我這樣形容她並不合適,有損仙家道姑的形象。同時,她也是我的師叔,我師父的師妹。我師父貌若潘安,溫文儒雅,氣宇軒昂,氣質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放在塵世中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在我師父死之前,我一直很尊敬也很崇拜他,就因為他死的那個夜晚,他對我禽獸般的所作所為,雖然師叔及時趕到使得他並未得逞,但這十年來我一直心存芥蒂。我潛意識裏甚至不願意承認這個師父。


    其實我師父和師叔並不是師出同門,隻是以師兄妹相稱而已,他們分別是兩個派係。我師父是麻衣教第16代傳人,而我師叔則是茅山教第25代傳人。我師父隻是因為無處可去,寄居在我師叔道觀中。麻衣教自北宋年間麻衣道者所創立,傳到我師父這代,再經過文革時期的動蕩,已經是徹底敗落下來。道觀被毀,經著被焚,師父無處為家,在外麵流浪了幾年,一直靠化緣為生。隻到遇到了當年隻有5歲的同樣流落街頭的我。他見我天資異稟,骨骼奇佳,便收我為徒。我天天跟在師父身邊,師父待我如同親生。後來師父不願意我再跟著他流浪受苦,把我帶上茅山,也就是他師妹,我師叔那裏,從此便在道觀常住,因為師父異於常人的取向,加上師叔對他幾近癡狂的愛戀,從此師父終日活在痛苦中,日漸消沉。


    因為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他不遇到我,就不會收我為徒,不收我為徒,就不會對我視如己出,不視如己出,就不會把我帶上茅山,不上茅山,他就不會見到師叔,他不見到師叔,師叔就不會對他愛恨癡纏。最後的最後,還是因為我,引起一場涉及到道教兩大派係,兩大掌門人師徒之間的曠世孽緣。這也是有些時候,我不忍苛責師父的原因。畢竟他消沉鬱鬱的一生,他最終的慘死,都間接是我造成的,雖然我自始自終都是無辜的,甚至說來,我也是受害者。


    我師父師承麻衣教,主修周易八卦,問星占卜,通曉未來。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算命,說得好聽一點是預言。不過我師父算命真的很厲害,絕不是現在街頭小巷戴個墨鏡裝八字先生的招搖撞騙的江湖把戲。他甚至算到了自己死的那一天。他時常在夜晚立於茅山之巔,夜觀天象,推理演算。而這個話筒,其實就是師父傳給我的唯一一件寶物。此物可裝世間任何物品,無論大小,無論質地,除了生物。


    據我師父所講,這是他到茅山的第九年偶然所得。有一日晚上,他正在茅山之巔占星,當晚月很圓,就在他一番推演伏羲八卦準備離開之時,突然發現天空不知何時竟然有兩個月亮。他大感驚奇,立馬推算出多出來的那個“月亮”。隻見那個“月亮”正以非常恐怖的速度向自己飛來。正當師父不知所措之際,“月亮”已經到了他麵前。師父這才發現,這並不是月亮,而是類似碟子一般的不明物體,碟子體型巨大,通體發光,差不多籠罩住半個茅山。從碟子中走出五個人,都是穿著怪異的衣服,但顯得很好看。其中三個年輕人笑嗬嗬的迎麵走過來,對師父鞠了一躬,而後麵兩人一人拿著支話筒,另一人架著個攝像機。那個拿話筒的人說他們是來自5012年的科技帝國,正在做一檔坐時光機穿越的現場直播,而身後那個好像碟子的東西其實就是他們口中的時光機。那人說自己正是該節目的主持人,偶經此地,看見師父在這裏推星占月,非常崇拜傾慕,想向師父討教一二,請師父講解一番。


    師父也毫不墨跡,覺的把這些老祖宗傳下來的瑰寶能傳承到三千多年以後的時代去,是一件了不得的功德圓滿之事。師父當即把正宗的先天八卦和後天八卦以及陰陽兩儀等道家核心論識授於他們。他們聽後都非常受益,也十分高興。拿話筒的那個主持人也表示從現場發回來的報告顯示,節目很成功,觀眾的熱情空前高漲。為表示感謝,那個主持人把手裏的話筒送給師父,告訴他此物乃他們時空的超科技產品,可裝納世間萬物,除了有生命的物種。說罷,五人就乘時光機飛逝而去,直至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夜空中。


    師父興奮不已,得如此寶貝,他回去就做了試驗,房間裏除了他不能拿動的東西,悉數被他放進話筒中。這個話筒除了我,他就沒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師叔。在我師父死後,我師叔也知道了這個事,當然是我告訴師叔的。


    我師叔在師父死的第二天,便服毒自殺。彌留之際,她覺得此生也非常對不起我,我畢竟是無辜的,她自己都覺得可笑,竟然會和我爭風吃醋。她說沒有什麽好的寶貝留給我,全部是一些道家的鎮妖降魔之物,可惜雜七雜八的太多,她一時也想不起該挑選哪些來交於我。於是我告訴了她話筒的事,她便連說了兩個甚好,指著她的練功房叫我把能拿的全部拿走。


    我師叔師承茅山教三茅真君,也就是傳承自上清派。上清派主修降妖除魔,鎮鬼壓邪。她練功房盡是茅山鎮妖之物,我當時就照著師叔所說,把能拿得動的都裝到我話筒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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