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是什麽?”


    “她臉上那是什麽啊?”


    ……


    女眷們就仿佛見了鬼似的連連後退。


    蘇玉柔瞪圓雙眼,看著被風卷落在地的麵紗,後知後覺的用雙手捂住了臉。


    可即便是如此,她臉上紅紅紫紫的瘢痕,也早已被眾人看得一清二楚。


    男賓們距離花牆近一些的,也都將她臉上的瘢痕看了個分明。


    “那不是花柳嗎?”有愛章台走馬“見多識廣”的,一看那瘢痕便脫口而出。


    蘇張氏瞪著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蘇玉柔。


    “玉柔,你臉上這是什麽!”


    她隻知道,蘇玉柔拒絕用夏青遙留給蘇吟秋的那些藥擦洗,所以她的臉好的緩慢一些。


    可她根本想不到,蘇玉柔的臉竟然變成了這幅德行!


    蘇玉柔連連搖頭,淚水糊了滿臉:“我是被害的,母親,我是被夏青遙害了!”


    陳夫人早厭煩不已,她身份足夠高,又素來是直爽性子,不免冷哼了一聲:


    “蘇小姐,你起初假裝欽佩夏院判的畫技,硬要將夏院判架在火上烤,卻不想夏院判深藏不露。


    “待到待夏院判畫的好了,你脫口就說‘不可能’,我問你,你還說隻是覺得驚訝,你說的話前後矛盾你沒發現嗎?


    “如今你臉上有這樣的瘢痕,你卻張口就說是夏院判害的,蘇小姐,我倒不知鎮遠侯府這樣的門第是如何教導出你這樣的嫡女的。”


    “我沒有,我知道夏妹妹畫技高超,真的是心存敬佩才會那麽說,隻是我沒想到她畫的那麽好罷了。”蘇玉柔驚恐地又與陳夫人解釋。


    威武將軍手握重兵,是慕容桐想要攀附的對象,她今日已輸給了夏青遙,若是在陳夫人眼中她的形象也不保,那必定是走不成威武將軍的路子了。


    她若不能幫慕容桐牽線,慕容桐隻怕再不會理會她。那她嫁入宸王府的目標隻怕永遠都不會實現了。


    可陳夫人根本不信她的解釋。


    “在場的諸位都有眼睛,蘇小姐就不必解釋了。”


    陳夫人擺了擺手,意興闌珊地打量她的臉,“方才德憲大長公主說的對,女子還是要以婦德為先的。”


    這是什麽意思?這是在當眾告訴所有人,她的婦德不過關嗎?


    蘇玉柔淚眼蒙矓地看過四周,收獲的除了白眼便是鄙視,就連蘇張氏都滿臉的嫌棄,仿佛恨不能直接將她趕出侯府去。


    蘇玉柔渾身一個激靈。


    她本來就是蘇張氏買來交差的,鬧個不好,以蘇張氏的絕情是真的會將她趕出去,再想法子將夏青遙接回去的。


    畢竟比較起來,夏青遙那般優秀,能給蘇張氏帶來更多的好處。


    她不能被趕走!


    她的榮華富貴、錦繡前程,都因為她是鎮遠侯府的嫡女,離開鎮遠侯府,她什麽都不是!


    蘇玉柔心思千回百轉,立即求助地看向花牆另一側的慕容桐。


    誰知慕容桐卻別開了眼,一副看到什麽醃臢物的表情。


    蘇玉柔心如刀絞,身子搖搖欲墜,再無顏麵呆下去,捂著臉哭著轉身踉蹌著跑開。


    有不少女眷看著蘇玉柔的背影,還在低聲議論:“看她臉上那個,好像真的是花柳。”


    “看不出啊,未出閣的姑娘竟會在外頭弄這樣的醃臢事。”


    “也不知鎮遠侯夫人知道不知道。”


    ……


    鎮遠侯府的地位,在本朝勳貴之中算得上是上層,今日到場的男賓女眷中,也有不少算的上是鎮遠侯府的對頭。


    蘇玉柔出了這麽大的醜,有許多在場之人是非常愉快的。


    蘇張氏這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隻覺得眾人看她的眼神連帶著都不大對了,憤恨地看了夏青遙一眼,便匆匆與德憲大長公主道別,隨後落荒而逃。


    好好的一場樂揚宴,竟會忽然發生這樣的鬧劇,德憲大長公主心裏不愉快,宴會卻還要繼續開下去。


    有蘇玉柔丟了醜,女眷中有不少閨秀就更加急著表現自己了。反正表現的再差,都有蘇玉柔這個墊底的呢。


    宴會再度熱鬧起來。


    陳夫人將那副“虎嘯山林”仔細看過,依依不舍得還給夏青遙。


    “夏院判,這畫還你。”


    夏青遙見宸王妃並無什麽不悅,便笑著道:“今日與陳夫人初次見麵,我便將拙作贈與陳夫人,還請陳夫人不要嫌棄才好。”


    陳夫人聞言,驚訝又歡喜:“這怎麽合適?我與你說實話,你的畫若是流傳在外,是足夠以假亂真的,沒有人會懷疑那不是徐白的筆法,加之徐白已失蹤二十年,市麵上已二十年不曾有他的新作,你的畫那必定是價值連城,你何不……”


    夏青遙笑了笑:“徐先生的畫技能流傳下去便是好的,再說有些東西,多了便不稀奇了,陳夫人能喜歡這幅畫,便是這幅畫的福氣,還望夫人不嫌棄小女拙作。”


    陳夫人見夏青遙竟是如此灑脫,倏而颯然一笑:“罷了,夏院判盛情,我便交了你這個朋友。”


    聽她說的如此江湖義氣,夏青遙就禁不住笑起來。對陳夫人這有一說一有二是二的直爽性子十分喜歡。


    宸王妃程氏今日本就是拖著病體來與陳夫人結交的,沒想到自己帶來的醫女竟然會在陳夫人麵前有如此亮眼的表現,此時對夏青遙已是十分的滿意。


    借由夏青遙的關係,宸王妃與陳夫人也相談甚歡。


    花牆另一側,男賓們都已散開,慕容錚與趙烈又坐回原來不起眼的角落,閑聊吃酒。


    慕容錚便聽到周圍有不少人議論的話題,都是圍繞著夏青遙的。


    就連身邊的黑小子也不例外。


    趙烈吃了一口酒,大咧咧道:“想不到夏院判竟是這樣的性子,真是叫人十分意外。我來之前,還隻當她是個尋常閨秀那樣的性子,原來夏院判竟是如此妙人,人生的俊,性子也好,畫的畫更好,要是她在能送我一幅畫就好了。”


    說道最後,趙烈已開始自言自語。


    慕容錚聽力過人,趙烈的嘟囔,和周圍男子們對夏青遙的議論,都落入了他的耳中,慕容錚的心情就越發煩躁起來。


    他不知自己為何有種將這些人都打出去的衝動。


    莫不是他真的又病發了?


    宴會之後,夏青遙將程氏送回宸王府,才乘車回了家。


    今日優秀的表現,讓程氏心情大好,特地將身邊的兩個二等丫鬟月桂和佳柳賜給了夏青遙。


    夏青遙也不在乎程氏安插人在她身邊,一路上說笑著進了下府的門,就直接回了自己的跨院。


    誰知剛進院門,卻見她的屋門大敞,屋內傳來女子尖銳的叫罵:


    “你算什麽東西,連我三姐都不敢在我跟前大聲說話,你一個伺候我三姐的哈巴狗也敢攔我?”


    是夏青璿。


    夏青遙冷夏了臉,快步進了院門,一麵登上台階一麵冷淡地問:“我幾時不敢在你麵前大聲說話,我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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