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璿的表情,厲淨涼挑了挑眉,揚起唇角道:“見到我不高興?”


    夏璿白了他一眼說:“你要是真的我就高興了。”


    一段沉默過後,厲淨涼開口說:“我回來了。”


    夏璿眨眨眼,仔仔細細地盯了他好一會,抱著睡眼惺忪的厲夏靠近他,感受著他的溫度,終於明白過來他真的回來了。


    “有點意外。”夏璿哄著孩子說,“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厲淨涼答非所問:“你常夢到我?”


    夏璿嘴角抽了一下,把厲夏放到床上,柔聲道:“寶貝,快睡吧,沒事兒,就是個夢。”


    小厲夏望著父親的方向,似乎有些困惑,指著他咿咿呀呀,像是在問:這是誰?


    夏璿瞧見這一幕表情莫名地回頭睨了厲淨涼一眼,道:“孩子都不認識你了。”


    厲淨涼側身落座,長腿慵懶地搭在地上,斜肩那個動作威嚴又優雅。


    “他長大了一些,跟我走的時候也不一樣了。”


    這不是廢話嗎?孩子長得最快了,過幾個月回來一看肯定不一樣。


    夏璿沒說什麽,把孩子哄睡了後關了燈低聲道:“去外麵說吧。”說完便先一步出門了。


    兩人一路來到書房,夏璿打開空調,關了窗戶拉上窗簾,靠在書桌邊遠望向站在書架邊的丈夫,雖然他們沒有舉行過婚禮,但已經扯了證,即便別人不知道,可在她心裏他們就是夫妻。


    在他回來之前,她心裏有千千萬萬個想法,也想過這麽久沒見麵他們肯定會生分,不過等見到了,她發現自己對他並沒有生分,隻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氣質又沉澱了許多。


    “你吃過了嗎?”夏璿主動開口說,“要不要我幫你做個宵夜?”


    厲淨涼拒絕了,放下手裏的書看向書架邊靠著的琴盒,忽然說道:“我拉琴給你聽?”


    夏璿早就見過這裏的小提琴,但她一直以為隻是個擺設,因為從來沒見他拉過。現在他主動提出這個建議,她當然十分期待。


    “我把門關上。”


    夏璿走過去將門關好,靠在門上溫柔地點了點頭。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可在她做來卻那麽風情萬種,讓人恨不得拿筆畫下來。


    生育賦予了她更加成熟與美豔的風韻,當然也賦予了她更加誘人玲瓏的身段。


    厲淨涼將視線從她傲人的上圍上收回,打開琴盒將小提琴拿出來,調了調弦開始拉琴。


    一首世界名曲——《porunacabeza》,除了本身的知名度外,它還在經典電影《聞香識女人》中出現過,是阿爾帕西諾跳探戈時的配樂,同樣也在《辛德勒的名單》裏出現過,夏璿非常喜歡。


    他拉琴的姿態非常優美,深灰色的西裝,黑色立領襯衣,領口的紐扣解開著,表情認真,丹鳳眼微微閉著,琴弓隨著他的動作慢慢演奏出動聽的旋律,這樣的他,好像一隻內斂優雅的黑天鵝,輕易便可虜獲一切女人的芳心。


    夏璿忍不住又想起廖幸兒,一時有點走神,厲淨涼拉到一半停止,放下小提琴,抬眼問道:“在想什麽?”


    夏璿張張口,欲言又止,厲淨涼也不麵勉強,把琴裝好之後站直身子道:“我想過了。”


    “嗯?”夏璿發出疑問。


    “如果你一定要拍戲就繼續拍。”他沒有看她,低頭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隻是我希望你合理安排好時間,不要耽誤照顧孩子。厲夏還小,也許你像我這樣出去幾個月,回來他都不認識你了。以你的經曆來看,應該比我更重視孩子才對。”


    他的話像一把劍,刺入夏璿心裏,她失笑道:“那我們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厲淨涼這才看向了她,冷俊的臉上沒有表情,但眼底卻徘徊著很難察覺的思念。


    “我也想過了。”她舒了口氣說,“我不拍戲了,如果有可能,我會看看能不能轉做幕後工作,寫寫劇本什麽的。又或者……”她轉了轉眼珠,“自己做點生意也不錯,廖幸兒就投資了很多生意,我看是個不錯的路線,我也那麽幹,你覺得怎麽樣?”


    好好的突然提到廖幸兒,這倒讓厲淨涼表情變得揶揄了許多。他低頭輕笑,眼角的弧度智慧又迷人,幹幹淨淨的眼鏡片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反光,她看不太清他的眼神。


    “那些新聞是我讓公司放出去的。”


    厲淨涼一邊說一邊走向她,牽著她離開書房,到了二樓的客房,那裏距離他們的臥室不算近,但如果孩子哭鬧也能聽見。


    “怎麽到這來了?你累了?回臥室睡覺吧。”


    她作勢要出去,厲淨涼直接自後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放倒在床上。


    “你……”夏璿咬了咬唇說,“耍流氓?”


    厲淨涼俯視著她,一顆一顆地解著襯衣扣子,慢條斯理道:“不,隻是想行使丈夫的權力。”


    “丈夫的權利不包括鬧緋聞。”夏璿雖然嘴上這麽說,手指卻已經非常張揚地把睡裙外衫脫掉了,“好看麽?”她側過身單手支頭問他。


    厲淨涼脫掉襯衣丟到一邊,直接壓到她身上,咬著她的唇瓣道:“你說呢。”


    “你……”夏璿輕呼一聲,“以後還會有緋聞出來麽?”


    “會。”他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為什麽?這對你的形象百害無一利。”她托住他的下巴蹙眉問道。


    厲淨涼的手指勾勒著她的胸線,行使丈夫權利時那下流的動作配上她斯文儒雅的形象還真是……特別的有味道。


    有衣冠禽獸的味道。


    “隻有這樣,在以後我宣布和你結婚的時候他們才不會那麽驚訝。”說著,他解開她的文胸。


    “可我不希望你以抹黑自己的方式來成全我。”夏璿轉開頭,對此非常抗拒。


    厲淨涼看了她一會,忽然笑了笑,道:“好。”


    “嗯?”她驚訝地看過來,像是沒料到他會那麽好說話。


    “那就改變策略。”


    他將她的睡裙扯下來扔到一邊,低頭親吻著她胸前某個地方,惹來她不斷喘息。


    “可是你要怎麽做……”她斷斷續續地問。


    “把你的內衣脫了,往上躺一點,其餘的明天再說。”


    ——他都這樣講了,今晚自然不會再有除此之外的話題。隻不過,第二天他沒什麽時間來說這件事。夏璿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可算有機會去和《黑雨》劇組一起宣傳電影,怎麽能放過?


    不過這次出去的時間不會太長,也就一個星期,回來之後她將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下海做生意。她進入娛樂圈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有了點積蓄,拿去做點生意還是足夠的。


    宣傳電影的第一站是港城,住的酒店是劇組定的,她也沒過問,這一行除了造型師、助理和經紀人外也沒帶其他人,畢竟宣傳電影不比拍戲,人太多會被人家指責耍大牌。


    然而,這次沒多帶人出來卻出了點事。


    她住進酒店第一夜,大約淩晨一兩點鍾,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如果不是她當時還沒睡,及時躲進了衛生間鎖住了門,那就真出問題了。


    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麵的人在做什麽夏璿也聽不見,她拿出手機撥給許格菲,小聲說道:“菲姐,你馬上帶幾個人進我房間,有賊進來了。”


    許格菲嚇了一跳,急忙掛斷電話去前台要了備用房卡,帶著劇組幾個壯漢闖進了夏璿的房間。


    聽見外麵挺大的動靜,夏璿這才打開洗手間的門出去,一出去就看見螞蟻和喬牧天壓著一個蒙著臉的男人在那,凶神惡煞的。


    “誰讓你來的?說!”螞蟻憤怒道。


    許格菲看見從洗手間出來的夏璿鬆了口氣:“嚇死我了,你沒事就好。”


    夏璿點點頭,掃了一眼那個蒙臉男,慢慢走到自己的床邊,對著筆記本道:“我這有點事,先關了吧。”


    筆記本上顯示的是視訊畫麵,闖進她屋子裏的壞人還沒來到這,他剛進來沒幾分鍾,正琢磨著怎麽屋子裏沒人,許格菲便帶著人來了。


    這一切的經過,全都落在了視訊那頭的父子倆耳中。


    “出事了。”厲淨涼麵無表情道,“我馬上過去。”


    “你不用來了,我能解決。”夏璿微笑著說,“我心裏有數,你放心,需要你幫忙我不會客氣的,你陪孩子早點睡吧,他現在應該不會再鬧了。”


    是的,就是因為孩子總是鬧,厲淨涼才不得不深夜打攪夏璿,開了視訊讓孩子看看媽媽。也是因為這樣,夏璿才逃過了一劫。否則很難想象熟睡的她,會被這個變態男怎麽傷害。


    關閉電腦,夏璿來到眾人麵前,含笑問那個變態:“是葉銘心叫你來的吧?”


    那男的一凜,抬頭詫異地看著她,那雙眼睛特別熟悉,夏璿低聲道:“螞蟻,摘了他的頭套。”


    螞蟻按照吩咐摘掉了他的頭套,隨後見到的是個大家都很熟的麵孔。


    “是你。”螞蟻咬著牙道,“你居然還不知道悔改?”


    陳權此刻已經聞訊趕來,見到有人偷襲女演員房間非常生氣,壓低聲音問:“這次是誰訂的房間?”


    副導演說:“是小吳,咦?這麽大的動作他怎麽沒出現?”


    .


    這下全清楚了,劇組的小吳和這個蒙臉的變態男估計是一夥的,提前準備了房卡給變態。這個變態也不陌生,就是當初在夏璿保姆車裏放針孔攝像頭的司機。他和葉銘心是老合作夥伴了,這次讓他來的應該也不會是別人。


    “送去公安局吧。”夏璿打了個哈欠道,“菲姐,今晚我和你睡。”


    許格菲點點頭帶著夏璿離開,喬牧天看看那個變態男,又看看十分淡定的夏璿,覺得這個女人愈發難懂了。


    次日,夏璿剛醒就發現許格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位先生。


    他坐在床尾,拿著玩具正在逗孩子。厲夏朝爸爸伸手撓了半天,咯咯咯地笑著。


    “你怎麽來了?”夏璿無奈道,“我可以解決的。”


    厲淨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的問題你可以自己解決。”


    這肯定還是有後話的,夏璿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但你的晚上,由我和他負責保護。”


    他點了點厲夏的額頭,厲夏立刻看向媽媽,揮舞小拳頭。


    夏璿隻覺心窩一熱,還要問什麽情不情愛不愛呢?這不就是愛嗎?


    夜裏有了孩子和厲淨涼,夏璿是徹徹底底安全了。不過她也沒放鬆,在宣傳電影期間已經讓人擬好了關於葉銘心設計陷害她的通稿,發到了每一家媒體手中,隻等警方確定了那個司機和劇組小吳的罪,新聞就會全部發出去。


    葉銘心此刻還不知道自己麵臨著什麽樣的結果,港城警方和江城警方正在交接犯罪嫌疑人和犯罪事實,馬上就要派人拘捕她。


    在拘捕她之前,她還有幾個小時的好日子過。


    這幾天她雖然有點忐忑,卻一直得意地在想,這次之後夏璿就是個破鞋了,厲淨涼那種男人怎麽會要一個被別人玷汙過的女人?到那時候夏璿就會嚐到她受過的苦。


    而且,厲淨涼哪裏有那麽喜歡她?他還不是瞞著大眾與她的關係,找了一個又一個的新歡?


    看著手裏報紙上關於厲淨涼和廖幸兒的緋聞,葉銘心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起身去洗澡。


    但是,她還沒走幾步,家裏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打開,幾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衝了進來,看見她厲聲說道:“葉銘心,我們是公安局的,請跟我們走一趟。”


    葉銘心怔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與恐慌。


    不!怎麽會這樣!難道他沒得手?不對啊,那麽晚了,夏璿也不知道會有人偷偷潛入房間,怎麽可能會躲過?難不成是她被侮辱了之後報的警?這倒是可以說得通,可以她的身份,怎麽可能將這種事說出去?報了警不等於明擺著告訴厲淨涼讓他拋棄她?不是明擺著告訴全天下的人她被人玷汙了嗎?


    葉銘心想不明白,是因為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粗魯肮髒的計劃會失算。她大概怎麽都不會料到,那一晚厲夏會鬧著要見媽媽,厲淨涼會叫醒已經熟睡的夏璿起來視頻。


    這大概就是天意吧,俗話說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不走!”


    葉銘心無法接受這些,飛快地朝二樓跑,警察朝上追去,梁吟和葉昕已經聽到動靜下來了。


    “怎麽回事?”梁吟嗬斥道,“你們怎麽私闖民宅!”


    葉昕看到警察和葉銘心的反應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淡淡一笑,注視著警察將葉銘心逮捕,又掃了一眼他們朝梁吟出示的相關批文,一丁點要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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