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秋狄在訓練時提出要是把韋伯暴打一頓,那英足總是不是就會給他們換裁判,這個提議遭到了全隊的無情鎮壓。馬塔使勁兒揉著他的蓬蓬頭,連聲追問“難道你想換克拉滕伯格來嗎?韋伯已經不錯了!”


    哦,要是換成克拉滕伯格——那個徹頭徹尾看不慣切爾西的裁判,那還是算了吧!


    韋伯執法的5次切爾西和曼聯的直接交鋒裏,曼聯2勝3平保持不敗,進11球失6球,拿到了7張黃牌,2個點球;反觀切爾西就悲劇了,3平2負,拿了17張黃牌,一個點球都沒有。


    奔赴老特拉福德挑戰曼聯,裁判還是韋伯,在這個賽季已經進行到了末尾,體能都快支撐不住的時候,切爾西全隊上下隻能自求多福。


    這場比賽主力後衛阿什利·科爾終於傷愈複出,毫無意外的東秋狄再一次進入了替補席。上半場雙方都沒有建樹,直到下半場比分才發生了變化。


    第89分鍾曼聯錯失良機,曼聯前鋒範佩西在禁區左路的打門被切赫收入懷中,切爾西門將立刻大腳出球,前場馬塔拿球後快速分球給阿紮爾,後者帶球並且在禁區右路突破斜射,曼聯門將德赫亞撲球脫手,被及時趕上來的馬塔補射破門。


    “gooooooooooal!!!第69分鍾,切爾西先下一城,進球的是中場核心胡安·馬塔,盡管現在曼聯排在積分榜榜首,但是切爾西領先了!”


    非常精妙的一次配合,完全依靠前場阿紮爾和馬塔兩人之間的默契,德赫亞有些失望的錘了錘門柱,但是也不能改變進球的事實。


    最後的三分鍾雙方都沒有建樹,1:0的比分保持到了比賽結束,全取三分無疑讓切爾西上上下下都感到美妙,這場比賽後他們將以一分的優勢超過阿森納,積68分排在第三位。


    但是賽後隊醫傳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阿什利·科爾大腿肌肉拉傷,必須休息兩周。當時科爾在和對方的一次衝撞後表示身體不適,貝尼特斯換上了東秋狄應急。沒想到剛剛傷愈卻再次受傷。


    這個賽季切爾西最後一場比賽在5月19日主場對陣埃弗頓,這就意味著阿什利·科爾將缺席賽季接下來所有的比賽,其中包括了一場歐聯決賽。


    左後衛的位置,必須讓別人頂上。


    伯特蘭德、東秋狄,切爾西隊內並沒有多少靠譜的替補,幾乎勉強拿得出手就這倆,兩人拿著一樣的戶口本兒,同樣都是倫敦人。而從俱樂部層麵,伯特蘭德是2005年16歲時進入切爾西,而東秋狄是切爾西青訓,雖然伯特蘭德是半路加入的,這一點上是劣勢,但是挨不住東秋狄自己還跑到皇馬去了幾年。因此兩人並不存在於誰優先於誰的說法,上位必然是競技因素。


    訓練時貝尼特斯的視線不動聲色在兩人中打轉,東秋狄能夠做的就是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覺得身體裏充滿了力量。


    終於在令人窒息的等待裏迎接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這一次,還會有機會嗎?


    ......


    切爾西聯賽杯、足總杯都已經被淘汰,剩下的就隻有兩項賽事,歐聯決賽以及最後三場聯賽。


    和熱刺的比賽前,不期接到了唐寧的電話,一番閑聊之後唐寧又一次問到了東秋狄的打算。


    他捏著電話,不等唐寧說出口就特別高興展開話題:“唐寧,你知道嗎,下一場比賽我會首發,你猜是不是貝尼特斯意識到我的潛力了,於是終於決定大力培養我了,哈哈哈哈,我也覺得他特別有眼光,伯特蘭德的眼神不知道有多哀怨了!”


    “我覺得切爾西無人可用這個理由更靠譜點。”唐寧聳聳肩,及時的開口堵住了東秋狄接下來的轟炸,“現在熱刺對你也有點興趣。”


    啥?


    “唐寧,哈哈哈哈,我說你開玩笑也得有點兒度啊,這個一點兒都不適合拿來開玩笑,你誠心擾亂軍心啊,唐寧——”他特別嚴肅,“我覺得你有必要想想你身為一名經紀人的職責了。”


    “伊斯特,我不覺得這是個玩笑。”唐寧慢條斯理的說,“別忘了熱刺的主帥是博阿斯,而你當時,是為什麽從皇馬回到切爾西的。”


    東秋狄不自覺地握緊了話筒,白皙的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見。


    安德烈·博阿斯,他從皇馬回到切爾西的直接促成者之一。


    2011年夏季博阿斯率領葡超波爾圖取得小三冠王的成績,這個軌跡和當年穆裏尼奧出道何曾相似?一時間媒體驚呼他是“穆裏尼奧二世”,阿布更是高價將他請到了斯坦福橋。而正是因為博阿斯的要求,切爾西才向皇馬報價,然後以500萬歐元的價格被賣回了切爾西。


    博阿斯上個賽季3月的時候就因為戰績不佳而被阿布解雇,但是他帶來的人不可能離開,2012-2013賽季伊始執教白鹿巷博阿斯曾經詢問過他的意願,但是東秋狄婉拒了。


    “我已經拒絕過安德烈一次了,唐寧,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問題比較好。”


    “伊斯特——你說博阿斯邀請過你去熱刺,但是你拒絕了?”


    “嗯,我不可能去熱刺的。”


    當時那個情況,切爾西剛剛獲得歐冠冠軍,雖然東秋狄貢獻並不多但是畢竟上了場,被外界廣泛看好。而且切爾西還清洗了一大批老將,的確留下來比較合適。


    但是,身為經紀人的自己,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唐寧露出了一個奸詐的笑容。


    二貨東秋狄在經紀人不動聲色間,幾句話就把全部情況套光,毫不意外又被唐寧說了一通。


    在狂轟濫炸後他終於截下唐寧的話:“我不可能轉會去倫敦的俱樂部。”那樣等於說是和切爾西為敵,他沒有想被球迷死亡威脅的打算,也沒有被球迷找上門來的打算,畢竟他家就在西倫敦,這裏可是切爾西球迷的大本營。


    “為什麽不可能,要知道溫格□年輕人可是很有一手。”意識到對方的抵觸唐寧換了一個說法,“除了倫敦,你還可以去其他地方。”


    東秋狄發現要是自己不給個答案,估計唐寧就能纏自己一整天。


    “好吧,唐寧,你贏了。你真是一個狡詐的、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經紀人,我覺得憑你的毅力,真的可以考慮現在加入足球這一行。你的精神遠遠比你的體力強大,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


    “多謝誇獎,伊斯特,不過你弄錯了一件事,我已經在足球這一行了,隻要在精神上壓倒你就夠了。”


    東秋狄捏著電話咬牙切齒:“我覺得你和那個愛德華真的是兄弟。”


    唐寧聽到手機裏傳來“嘟嘟”的斷線聲音,有些無奈,愛德華,那是什麽,《暮光之城》裏的吸血鬼嗎?但是他自問還算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並沒有做過什麽壓榨球員血汗錢的事情。


    難道是東秋狄邀請自己去看《暮光之城》?經紀人摸著下巴,不住思索。


    ......


    “嗨,伊斯特,你看上去精神可不怎麽好?”


    “謝謝,弗蘭克,我昨晚被人騷擾了。”


    坐在弗蘭克·蘭帕德的身旁,東秋狄一副標準的無精打采樣,看上去一會兒上眼皮就要和下眼皮打架了。切爾西隊副本著關心隊友的原則想叫他睡一會兒,但是過了好一會兒發現東秋狄眼睛還是睜著的,看著很困,就是不睡。難道是遇到了什麽事情難以解決?想到隊友剛才說的被人騷擾了,再聯係到最近的傳言,隱隱約約有一點猜測。


    自己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離開了,蘭帕德頗為自嘲的一笑,但是畢竟這個時候他還是切爾西的隊副,還有開解隊友的義務。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東秋狄本來就性格開朗,再加上蘭帕德刻意引導,不知不覺就說到了他的煩心事上。


    金發蓬蓬頭猶豫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決心,才問出來:“弗蘭克,你決定接下來去哪兒了嗎?”


    蘭帕德沒有想到話題突然轉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愕然,好在他最近一直麵對媒體的追問,很快即調整過來:“或許美國大聯盟,或許是其他的什麽俱樂部,嗨,我也不知道。”


    藍軍神燈的臉上掛著笑容,東秋狄直覺地認為他並不開心,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發:“弗蘭克,抱歉,我不是想問你這個問題,你知道,隊友們都希望你留下來,沒人希望你走......”


    “我也不想離開你們。”


    但是事實現狀大家都明白。


    他的去留並不取決於於自己的意願,而是俱樂部的高層。切爾西早早的就放出了話不會和蘭帕德續約,盡管球迷們表示反對也沒有改變他們的決心。隻要切爾西願意,隨時可以將隊副掃地出門。


    即便是功勳老將,也隻能看切爾西的態度。


    蘭帕德笑的有些無奈,他無意在這上麵多說,下個賽季他說不定就會離開切爾西。自從2001年就轉會來到這裏效力了整整12年,這個感覺讓他並不好受。


    他深深愛著自己的俱樂部,但是他所深愛的俱樂部,卻已經決定拋棄他。


    這真是......足球圈裏最常見的戲碼,隻是曾經他以為,自己不會遇到的。


    弗蘭克·蘭帕德憋回去心裏的酸澀,決定詢問少年的問題:“伊斯特,你是在為轉會煩惱嗎?”


    “......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應該留下來。”


    接下來的問題已經無需多說,蘭帕德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或許你可以選擇出去走走,租借出去,但是不要轉會。”


    他揉了揉少年的蓬蓬頭,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建議:“在英超其他球隊打一兩個賽季再回來,伊斯特,你現在是漲球期,需要更多的比賽來磨煉。現在的切爾西......給不了你。”


    與尤文一場的失利後就坐上了冷板凳,直到不久前才再一次獲得機會,切爾西的壓力讓他們別無選擇。


    “我聽說有幾家俱樂部對你感興趣?”


    “是有幾家,他們缺左後衛。”


    “答應他們,出去換個風格......或者留下來,繼續等待機會,這可能會浪費你的時間,也可能等來機會。”


    小俱樂部的主力和豪門的板凳,永遠都是一個兩難的問題,在這個時候錯誤的選擇很有可能耽擱球員的一生。


    “畢竟你是切爾西的青訓,租出去了也更容易回來。”神燈的眼神似乎看穿了一切,溫和地告訴他亙古不變的真理,“但是無論在哪裏,最重要的,還是把握住一切。”


    “如果一定要走,阿森納和熱刺,其實......都是不錯的選擇。”


    蘭帕德摸了摸小隊友的頭發,看著他寫滿了驚訝的湛藍眼睛,忍不住笑了。同在倫敦又如何呢?藍軍隊副這麽想,有更多的壓力,才會成長的更快。伊斯特不會是一個承受不起打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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