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強大的心髒都可以讓他無視那些惡意的謾罵與攻擊,嗯,還可以笑著回幾句。


    “今年冬歇期阿森納還在給你報價,俱樂部直接回絕了——這個就算了,我們不說。但是切爾西打算租借你,你為什麽要拒絕?你不想去阿森納,好,就不去,但是租借呢?在切爾西裏你打不上主力,讓你去中下遊球隊有位置你又不願意——伊斯特,我記得你說過,你會聽取我的建議的是吧,那你還留在切爾西幹什麽?”


    “跟著一線隊訓練,跟著二線隊比賽,你還不如直接去一家小俱樂部,好歹我還可以在合同給你爭取上場的次數。你偏偏要留在切爾西,大名單進不去,進去了就坐板凳,偶爾在垃圾時間裏上去晃晃——你等著坐久了屁股變大嗎?”


    “大屁股的又不是我,是伊萬,唐寧!你的觀察力實在是太糟糕了,我覺得你有必要配一架望遠鏡!”


    “少來,伊斯特,別扯些沒有用的東西,這個賽季馬上就要結束了,你到底願不願意轉會!”


    “我不願......”看到唐寧山雨欲來的神色,東秋狄勉強的改口,“我再想想吧。”


    你還要想多久呢,伊斯特,從去年到今年,你都想了快一個賽季了!唐寧歎氣,也沒有打算把他逼得太緊。現在他手上的這一批球員們,現在看上去最有希望的就是東秋狄,偏偏這又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家夥。他的水平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足以在切爾西擔任主力,但是去小俱樂部又綽綽有餘,關鍵他就是不願意去。


    “在豪門裏熬資曆還是去小俱樂部打主力,積累了經驗再回來,伊斯特,你這麽聰明,一定知道哪一種方式對你更好。在切爾西的替補席上坐下去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主教練換的太快,風格一直變,不利於你的成長。要是一直這個水平,你總不會想前年皇馬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吧,而且更衣室——”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唐寧默契地吞下去了後麵的話。


    切爾西的更衣室,有那麽一點點不穩定。


    東秋狄知道唐寧說的都是實話,但是心裏不是很願意,也沒有法子。他故作輕鬆地誇張大笑:“唐寧,你怎麽這麽肯定呢?萬一下一個教練就是長期的,並且會喜歡我呢?”


    得了吧,唐寧嗤笑:“誰不知道切爾西換教練比女人換衣服還快。”


    自2003年到現在,曼聯的教練依然是爵爺弗格森,阿森納的教練還是教授溫格,但是切爾西的教練呢?前前後後都換了足足九個,裏麵還不乏冠軍教頭。拿過世界杯、歐冠、聯賽冠軍的一抓一個準,結果阿布說炒就炒,都不帶猶豫的。


    私底下球迷們都調侃,阿布這是在集齊七個教練召喚神龍。拿著鈔票玩現實版的足球經理人,等到炒遍了世界上的主教練,他就可以出師親自執教了。


    “伊斯特。”唐寧最後緩和了表情,“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是否留在切爾西,畢竟從現在來看,留在這裏對你的成長好處並不多,現在打上比賽才是真實的。”


    “我會考慮的,唐寧。”東秋狄猶豫了很久,才說:“並不是我很排斥轉會,而是你知道,畢竟我是切爾西土生土長的青訓,雖然去了皇馬一段時間——”


    唐寧挑眉。


    “但是,當時離開這裏我一直覺得對不起教練,他想我踢出來的,我卻自己跑了,回來以後他也沒有說我什麽。你知道,我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心裏還是......嗯......嗯......”


    “挺內疚是吧。”


    “就是這個意思。”


    唐寧看著金發的少年,麵容上隱隱幾分內疚與不安,雖然被藏得極好還是被他挑了出來,終於心裏一軟。雖然職業足壇不是一個講感情的地方,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好吧,伊斯特,你考慮一下租借的事情怎麽樣?或者加上回購條款?我會想辦法給你爭取權益的。”


    “再想想,賽季結束前給你答案,如何?”


    “ok。”


    心裏一塊大石頭落定總算搞定了經紀人的少年神清氣爽,瞬間興致勃勃:“哎,唐寧,既然我們這些都說完了不如聊些其他的吧,說老實話你覺得中文怎麽樣,就比如糖糖這個名字?哎哎哎,唐寧,別板著臉啊,根據權威解釋,人越是喜歡板著臉肌肉越顯得僵硬,然後臉部就會加速衰老,雖然你不是女人,不需要那麽愛惜自己的容貌,但是你好歹也得講究保養吧?對了,唐寧,我給你推薦一款護膚用品,是我媽媽用的......”


    “伊斯特。”總是被話嘮襲擊的經紀人咬牙切齒,“你該不會是想轉會中超吧?”


    ......


    當天晚上唐寧拒絕了和東秋狄一起看切爾西比賽的邀請,開玩笑,要是和這隻話嘮一起看比賽,解說員估計說話都沒有他快,到時候聽他嘮叨都嘮叨不過來。


    東秋狄對唐寧拒絕自己的行為表示非常遺憾,但是還是不忘推薦護膚用品,並且信誓旦旦抹了這個皮膚會變得更加光滑,然後力勸半信半疑的經紀人去試試。


    切爾西和巴塞爾的比賽有驚無險,90分鍾內雙方戰成了1:1平,最後補時的最後一分鍾切爾西憑借魯伊茲的直接任意球絕殺,2:1客場取勝。


    隻要主場不出大簍子,那麽切爾西就應該能進入決賽。


    東秋狄回來的那一天是5月1日,恰恰在切爾西第二回合的半決賽前一天,因此他並不知道切爾西最後的結果。


    這場比賽後他又一次被貝尼特斯分入了對抗訓練,對此東秋狄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在對抗訓練裏邊兒出出力氣,然後到了正式比賽被家裏撂在一邊兒,不過這次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他拿到了代表主力的橙黃背心。


    咦?


    阿什利·科爾輪換也就算了,畢竟年紀大了經不住這麽高強度的訓練,但是把阿茲皮利奎塔分在另外一邊兒咋回事兒?


    心裏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能夠踢主力一方絕對是讓人欣喜的。金發的蓬蓬頭歡樂地衝另一個蓬蓬頭招招手,另外一個蓬蓬頭衝著他扒眼皮吐舌頭做個鬼臉,然後隊友們就無語了。


    尼瑪的這兩個蓬蓬頭,分明就是兩隻活寶啊,這樣相互做鬼臉給誰看啊!


    哦,當然是給教練看,目睹了兩個蓬蓬互做鬼臉的貝尼特斯非常大方的賞了一人一個十圈跑步。


    很多年以前,那個時候切爾西還隻有一個蓬蓬頭,來自巴西的大衛·魯伊茲;很多年以後,切爾西多了第二個蓬蓬頭,來自英格蘭本土的東秋狄。兩隻蓬蓬頭相遇發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具體表現在了訓練時的搞怪上麵,就比如說這次的做鬼臉,深深的讓他們知道了什麽叫做“氣味一樣所以就聚集到了一起”。


    ——嗯,伊斯特說那是中文裏麵什麽什麽相投來著,這麽理解沒有錯吧。


    “魯蓬蓬,你為什麽要做鬼臉,害得我被罰跑圈!”


    “去死吧,伊斯特,明明是你先做的!”魯伊茲眼睛轉了一圈,確定現在跑到了遠離大部隊的地方,鬼鬼祟祟地說:“把握好機會喲,伊斯特。”


    瓦特?東秋狄瞪大眼,什麽機會,一副我很迷茫我很無知快點告訴我真相的樣子。


    魯伊茲嫌他那明明猜到了偏做成無知的樣子,特高傲地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他了。


    東秋狄趁著他不注意非常迅速地扯掉了他背心上麵的帶子


    “我揍你啊,伊斯特!”身上飄著兩塊橙黃色布料的魯伊茲大聲吼道,聲音遠遠的傳到了四麵八方。


    隊友們無奈搖頭,得,那兩隻蓬蓬又在互拆台階了。


    ......


    不得不說主力背心給了人一個很好的信號,至少這幾天東秋狄感覺自己訓練時都積極了很多。就算重來一世但是在足球這個領域上依然有很多東西會讓他感到迷茫,而這個時候適時出現的主力背心就像一劑定心針,讓他安定了不少。


    既然答應過唐寧會考慮被租借出去的事情,那麽他一定會思考的。但是在那之前,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在切爾西的一切,要是自己能夠把握住機會,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來?


    轉瞬間時間就到了4月30日,皇馬和多特蒙德第二回合的半決賽即將在今晚進行。早就知道結果的東秋狄一點打開電視的興致都沒有,在房間裏抱著電腦玩fm玩的百無聊賴,恰好目光落到了旁邊的手機上。


    鬼使神差之下拿起來翻到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自從離開皇馬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打過,但是一個一個數字的排列順序卻是極為清楚。


    他拿起手機,打了一大段話,又覺得不妥,刪刪減減,折騰了半天,終於凝縮出來:上半場不要踢得太急,以免錯過單刀的機會。


    心裏雜亂無端,手指顫了顫,在刪除鍵上停留了半晌,終於移到了另一側。


    點擊了發送。


    也不知道是期待回信還是杳無音信,抱著電腦繼續玩fm。


    房間裏突然響起了新短信提示的電子音。


    東秋狄拿起來手機,點開,屏幕上隻有三個字。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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