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雖然痛苦,但時間並不長,前後也就一個多小時。


    但對於雄性來說,卻好似有一個世紀長。


    告一段落後,兩個雄性都格外疲憊,對視一眼,向來不和的他們,竟有些惺惺相惜。


    “小白的身體需要擦洗。”柯蒂斯貪戀地觸摸著伴侶汗濕的發鬢,舍不得離開,便支使穆爾幹活。


    穆爾覺得是自己讓伴侶如此虛弱,心裏愧疚不已,立即說:“我去燒水。”


    染血的蛋就這麽被遺落在了被窩裏,任血跡幹涸在蛋殼表麵。


    將白箐箐的身體擦洗清爽,穆爾才想起去看那堆蛋,有些遷怒,但想到裏頭是箐箐和自己共同的血肉,他又恨不起來。


    柯蒂斯看了他一眼,什麽也不說,隻靜靜地抱著白箐箐。


    看著蛋,穆爾眼中突然閃過痛苦之色,不舍地看了一眼白箐箐,站起身來。


    他在屋子裏找了一圈,拿了一個幹淨的獸皮袋子過來,對柯蒂斯道:“我拿家裏一塊獸皮,帶蛋去海天涯。”


    這是鷹獸的習性,雛鷹必須在海天涯孵化,在海天涯成長,在那艱苦而開闊的環境磨煉和學習,直到成年才會離開懸崖峭壁,加入部落尋找配偶。


    他在家裏就一張破獸皮裙,如果柯蒂斯不同意,他隻能把唯一的一條皮裙做成袋子,裝著蛋離開了。


    柯蒂斯神色一冷,立即道:“不許!”


    穆爾並不意外,把袋子放回原處,脫了腰間的皮裙,把蛋一顆顆往裏頭裝。


    “我說不許把蛋帶走。”柯蒂斯眼睛眯了眯,這是他的種,哪怕是丟掉,也得他親手丟,哪裏輪得到穆爾置喙?


    穆爾動作一頓,兩人間剛有緩解的氣氛陡然又緊張起來。


    穆爾冷笑一聲,嘲諷道:“憑什麽?”


    柯蒂斯突然笑得有些古怪,“你就這麽肯定幼崽是你的?”


    “當然是我的,難不成是你的不成?”穆爾立即嗆聲回去。


    因為帕克經常嘲笑柯蒂斯,穆爾也知道柯蒂斯上一次和箐箐交-配在很久前。就算不是他的,也隻可能是帕克的,箐箐隻在一個多月前和帕克有過親密。


    不過那時箐箐已經懷有幼崽,而且現在生的還是得蛋,自然也不會是他的。


    柯蒂斯看穆爾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白-癡,也不解釋,隻冷冷地道:“我不準蛋離開這個家一步!”


    穆爾喉嚨裏立即發出低吼,腦袋上的黑發眼看著豎了起來。柯蒂斯也露出戰意,兩人隔著白箐箐,眼看著又要打起來了。


    白箐箐似乎被他們的威壓影響到,昏迷中也發出了難受的呻-吟。


    兩人神色雙雙一變,立即忘了對麵的威脅,齊齊看向白箐箐。


    穆爾本就很舍不得離開,怕自己心軟,才決定在白箐箐昏迷時就走,此時聽了她的聲音,好不容易下的決心又動搖了。


    他真的……好舍不得箐箐。


    因為這份不舍,穆爾開始給自己找借口。


    文森要管理萬獸城,柯蒂斯即將休眠,帕克現在又不在家,自己好像隻能留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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