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弱了吧!”


    “就是就是。”


    “這不得好好喝一杯!喝一杯啊!我請客!”


    “如果下酒菜還是卷心菜,我可不去。”


    我一路沿小道,小跑著穿過了邊界。可不能光陰正大的走,我想,越是陽光粗曠的男人越會被魅魔吸引,這是種族特性,真沒辦法。


    希望能趕上今天的下午茶。


    心中這麽想著,我便逐漸加快了腳步。


    當我達到農田區時,我才與安古羅會合,乘上馬匹快速趕路,正好在下午三點趕到了家。


    “誒,沒人嗎……”我推開陽光房的門,伸頭探了一下——


    “小心。”安古羅把我往後一拉,奪過了刺客的一刀。隨後之間她手上流湧著白色的液體,向大門突去,炸開!


    白色的流體染成了紅色的鮮花。美麗。


    “把您送進學堂看來刻不容緩,小姐。”白色的液體斷了線,安古羅看著坐在地上的我,如是說道。“是的呢……我們還是去找父親吧。”我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裙子。


    隨後我們又原路趕回了邊界,來到了一個帳篷——這裏是前線的指揮部。父親正指導著指揮工作,然後旁邊的是……“母親”。


    她看到有人掀幕,便抬起了頭;看到是我,眼睛驚訝的睜開。


    但是我沒有理睬她。


    “果真勝利了吧。”我向父親說道。


    “沒錯……不如說太輕鬆了。沒想到中途約瑟夫和塔克兩方的軍隊起了衝突,導致我們易如反掌地贏了。”


    “那就好。”我笑著說道。


    “你來幹什麽!”“母親”站了起來,指著我說:“回家去!吃下午茶或者去花園裏玩也好,回家去!”


    “哦?實在抱歉,這個下午茶吃得我倒胃口——今天,我想吃點別的。”


    “行了,行了,露維婭,——你來幹什麽。”


    “我們是來跟您說小姐上學堂的問題的。”安古羅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站在了我的身後,“我已經在皇城區物色到了一個貴族學校,即刻即可送小姐上學。”


    “哦哦,是嗎……那可真是——”


    “等等!烏特裏特!我不答應!她……她的潛質,能上學堂嗎?”


    “唔……行吧,退一萬步講,我也好奇這個問題。安古羅小姐。——您當時說我是廢材,因此不願意服侍我——這句話我仍記在心裏。”“母親”的瞳孔睜大。“所以,您為什麽會服侍露維婭呢。”


    “若不是小姐獻上離間計,派我去給兩方送告密信,我想您很難取得勝利。小姐的冷靜程度和才華都遠超於軍營裏的各位——這就是我的理由,我陪伴著她,所以我看的很清楚。”


    “放肆!一個仆——唔!”烏特裏特一把攔住了“母親”,“這樣啊,如果您認可了的話,那我便不再多言了。是哪所學校?”


    “聖索菲亞學院。”


    “你瘋了!那可是名門貴子都不一定上的學校!”“母親”一把掙脫開,惱怒地走到我的跟前,怒目盯著我“你真覺得你能在那兒……對啊,對啊,隻要我們不給錢……”


    “沃倫斯卡亞夫人——您太激動了。”安古羅冷冰冰地說道。


    我歎了口氣。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麽,難搞。


    “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包裹了——黃昏時分便出發。”安古羅行了一個禮,“我們走吧,大小姐。”


    出了帳篷,我直接問道:“安古羅,你究竟是誰。”


    “我就是安古羅,小姐——安古羅的白羊,您也可以這麽稱呼我,但我還是認為您應叫我安古羅。我曾今是老爺的同伴,自他退休後我為了找到下一個有能力的繼承人便以女仆的身份留在這兒。如今,我找到了有能力的人——因此我願意為您付出一切,希露維婭小姐。”她將手緩緩放置於她的白堊色的羊角上。哢嚓一身,掰斷了一截羊角尖,但她頭上的角又複原至了原樣。


    法彈打孔,白線穿洞。她將用角做成的掛鏈遞給了我。


    “小姐,我因為一些緣故無法離開莊園,——這截羊角會代替我陪伴您,會在最危急的時刻幫住您——您務必收下。現在,我們得收拾行李了。”


    “好。”我將項鏈掛於頸部。


    回到家,不一會兒安古羅便幫我收拾好了行李。


    “您來到聖索菲亞學院後,請直接去見學院長——然後將這個項鏈給他看。你一定要好好聽那邊宿管或者老師的話,露維婭小姐——我隨時等候著您的歸來。”


    我上車前,安古羅百般叮囑,活像送別遊子的母親。而我給予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將臉埋於她的裙上。“一有假期,我便回來。”我說道。隨後我就上了馬車,前往目的地——


    皇城,聖索菲亞學院。


    路上。我正百般無聊的翻閱著一本詩文選集。真顛簸啊,忽暗忽陰的橘色陽光迫使我看向窗外。這是……孤兒院啊。夢開始的地方。


    “能在這兒停下車嗎。”我喝住了馬車夫。


    我走下車,來到了大門口,叩響了木製的大門——


    無人應答。


    我推開大門徑直走入深處,——馬車夫卻喝住了我。


    “大小姐,您……還是不要那麽深入的進去了。”


    “怎麽了嗎?”我問他。


    “沒什麽,隻是,——氣氛不太對,我……”


    “喂,有人嗎!”


    “誒誒誒,別喊那麽大聲啊,喂,你要去哪兒?”


    我跑上樓去,一把推開了園長的房間。


    裏麵空無一人,隻剩下一封信,已經啟封的信。


    我急忙取出信紙,雖然這著實不禮貌。


    但是看完後,我愣住了。信紙,從我手中飄落,掉至地麵——皇家的郵戳露出閃耀的光芒,這是昏暗房間中的唯一的光。


    看來無論如何,這個皇城,我必須去。


    “勇者……要被召喚了。”我呆呆地自言自語道。為什麽我會驚愕?可能是我的潛意識中已經整理出了事件的答案,而我的表意識仍未知曉。


    我將信放回桌上。“我們繼續趕路吧。”我回頭向馬車夫說道。“好。”


    當到達皇城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馬車夫停下車找餐館吃飯,而我準備動身去學院。


    “話說起來我還沒介紹自己呢。我叫比爾……小姐您有啥需要吩咐的來這兒找我就行。”


    “好。幫我打包一個三陰治,要牛肉的,不要番茄。”我將帽簷拉得更低了一些。現在是晚上,我尤其得需要注意種族特性。


    “給,拿好。”馬車夫比爾把做好的三陰治給我,“真的不需要我送嗎。”


    “嗯。”我拿完三陰治就出了店門。外麵的風很冷,但是我披上了米色的大衣,寒風對於我來說形同虛設——除了,那些帶來寒風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在他們這裏浪費時間。我默默從懷中掏出銅錢劍。既然他們跟了我一路,那我就奉陪到底吧。


    當再到學院大門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這個時間會不會叨擾別人呢。我整理了一下衣冠,叩響了華麗的黑鐵門。


    門口一個亮著的房間裏出來了一個胖墩墩的胡子大叔,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才看到了我。我脫下禮帽抱於懷中:“請問,這裏是聖索菲亞學院嗎。”


    “是對,可愛的小姑娘。請問這麽晚了,有何貴幹?”


    “我相見學院長。”


    “抱歉,您瞧……這太晚了。想必學院長已經……”


    “我知道,但事實上,我有一件要事與學院長赫德·阿爾弗雷德相商。是他一位老朋友的信,而為了保護這封信,我因此才這麽晚到——所以說,請讓我親自帶著封信找學院長。”我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說道。


    “這……請問你說的這個‘朋友’,叫什麽名字。”門衛抓耳撓腮,但聲音還算溫和。


    “‘白羊’。”我重新戴上帽子,看著那個門衛大叔用法術電話與學院長交談。


    “學院長願意見你。”那個胖大叔打開了學院的大門,“在舍管樓的三樓,門牌會指引你的——快去吧孩子。”“真的十分感謝。”我又摘下帽子行了禮,匆匆跟著大叔指的方向跑去。


    一踏進舍管樓,我就仿佛了解到了何為“奢華”。


    裝璜與洛可可式建築凸顯出它的名貴。我登上了紅布毯的樓梯,隨後又找到了……學院長的辦公室,303。


    我叩響了房門,而門也應聲而開。


    與我想象中的學院長形象真是差不太多啊。也是一個老頭,但濃密的山羊胡凸顯出了他的慈善,但手環上的金表與西服口袋中探出腦袋的金邊老花鏡又將人的社交距離活活拉遠。一位仆人接過來我的禮帽和大衣。


    “請坐。”此時學院長正裝筆挺的危坐於紅色沙發上,手裏是一本合上的詩歌集。台幾上是兩杯仍散著渺渺熱氣的紅茶。我褪下手套,將其放於腰間的口袋中,——那裏還是我放銅錢劍的地方。


    “請問,您有信要給我,是指……”


    “哦。”我將項鏈取了下來,遞給他看。當他看到項鏈時,我能讀出他眼中的擔憂和驚訝,但是這些都一轉而過——取而代之的是狂熱,是喜悅,就如同安古羅看我時的眼神那般。


    “這麽說,那一天不遠了嗎。——你叫什麽名字?”他把項鏈遞還給我。


    “希露維婭·沃倫斯卡亞,是也。”


    “沃倫斯卡亞家族的人,沒錯了,——你今年貴庚?”


    “八歲。”


    “八歲啊。”他的眼神突然又黯淡了下來,然後平複表情後重新看向了我。


    “正好,你跟著一年級讀吧——他們才剛開學一個月,既然是她推薦的人,那必然學習上也很好。好,那就這麽決定了,繆!帶她去宿舍,然後幫她領一套校服和書!”


    “好的,學院長大人。”門口那個女仆恭恭敬敬地走了過來,“那請問,跟誰做室友呢?”


    “嗯……我們好像沒有多餘的……啊,有了,我記得有一個孩子叫,呃,林諾德家的孩子——她好像是沒有室友的。”


    “可是……”


    “可是她太過於暴力了?實屬抱歉,希露維婭,要不你先忍一忍,若是實在受不了,那再找我們好了。”


    “我沒問題,請帶我去吧。”我站起身。


    “好,快去找到宿舍然後睡覺吧,孩子。”學院長起身把我送至門口。


    宿舍相比於舍管樓,相對來說更加簡陋一點。但是氛圍仍然奢靡。


    “就是這兒,沃倫斯卡亞小姐。”女仆為我打開了215的門。


    一個金發的女生正點著油燈在書桌前仿佛在奮筆疾書。“林諾德小姐,請問您還不睡嗎。”


    但她隻是抬起右手,說道:“出去。”


    “您有新室友了哦。”女仆把我推進房間,同時還有寄存於門房的箱子。


    “哦。”她仍然頭也不抬。


    “那麽,沃倫斯卡亞小姐,在下先告辭了。”


    “好。”我合上門,脫掉了大衣和帽子,把它們掛在衣帽架上。


    宿舍裏一共兩張床均為靠牆,而左床的床位和兩床的中間則是靠牆的兩張寫字桌。燈火黑暗,我隻能依稀辨識出牆紙是綠色的。我沒有脫下手套,隻是把鞋子脫下,靠牆坐在床上,看著那個名叫林諾德的女生在那兒……畫畫?


    她仿佛注意到了我的眼光,轉過身來——極好的麵容,但她一開嘴就沒那麽賞心悅目了。


    “啊,貴族家的大小姐,又交了多少錢才來這兒插隊啊?”


    “跟你們等價的錢。”我說道,將腿伸直。


    “是啊,是啊,等價,等價……你叫啥?”


    “你可以叫我露維婭。”


    “好的露維婭,聽好了,無論在班級裏,還是在這裏——我才是老大。不服?那就跟我較量較量。”


    “好,你是老大。”


    “哈哈哈,怕了吧!”


    “嗯。”


    “……你看起來,很心不在焉啊。既然想表達忠誠——那就讓我喝一口你的血吧!哈哈哈哈。”


    “嗯?”


    “喂喂,你有沒有聽到本大爺在——”


    我迅速掏出銅錢劍,用閃電接下了那一記急速的飛刀。


    林諾德的金發被削去了一撮。而我也沒好到哪兒去,……我的左肩膀真是多災多難啊。


    “等等,發生了什麽?你的肩膀……”


    “你不是要喝我的血嗎,來吧,正好——再不動嘴我可就要複原了哦。”


    “你……你這,混蛋!我我我隻是說著玩的,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就低下頭。”我將銅錢劍向前方一揮、一抬,一個能量彈化作成一道光線射出,貫穿了刺客的腦門。之間他變成了一灘黑影,消失在陰影之中。。


    “真是……那兒都不能放鬆警惕啊。那個死女人!”我將左肩膀治療好後將銅錢劍收起。油燈的光亮映照著林諾德的臉發著光亮。


    “我錯了,您……才是老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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