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棠愣了一下。


    季言墨繼續說:“對於陸濂,永遠不需要手下留情。你比我更清楚他是怎樣的人,不是說放過就會悔改的。或者在他眼中,隻要是他想得到的,都是理所當然的。”


    “又沒人欠他的!”陸棠棠嘀咕。


    “很多人的想法是跟我們不一樣的,不然就沒那麽多利益鬥爭了。棠棠,你想做什麽勇敢去做,凡事都有我在呢。”季言墨笑著道。


    當然,季言墨也不會告訴陸棠棠,他已經開始對陸濂在h國的勢力動手了。


    陸濂涉及黑白,根深蒂固,要扳倒他,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


    醫院。


    陸濂被單獨安排在一間病房裏。


    鎮定劑的效果早已經過了,李蒙進來查看兩遍,陸濂依舊閉著眼像睡著了那般一動不動。


    知道陸濂的可怕,李蒙嚴禁除他之外的人進入病房。


    但是病房外麵,卻有四個不苟言笑的大漢守著,可以說陸濂這個病房已經被完完全全控製起來。


    李蒙第三次離開病房的時候,陸濂終於睜眼了。


    他冷冷地看了眼病房裏麵的監控,又環顧了一周,而後露出諷刺的冷笑。


    季言墨這個毛頭小子也妄想控製住他?簡直笑話!


    陸濂掀開被子,走到窗戶前望下去,十六樓的高度跳下去不死也殘。


    要走也不急於一時,他又回到病床那躺了上去。


    陸濂摸摸自己的臉,陣陣痛意傳來:陸棠棠這丫頭下手可真夠狠……沒關係,早晚會討回來的,就先記著吧。畢竟是妹妹,讓讓又何妨呢?不過,他是不是該謝謝她手下留情?力氣這麽大沒斷他手腳……


    念及此,陸濂的臉色又漸漸陰冷下來。


    他有意無意地撫了一下左手的尾戒,隨後便安靜地躺了下來。


    入夜。


    門外四個大漢依舊筆直地站著,警惕地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與此同時,漆黑的病房裏,陸濂倏地睜開眸子。


    他靠近窗戶邊上望下去,有輛閃著的燈的車子出現在醫院邊上的小道上。但是隻停留了兩分鍾,便又開走了。


    陸濂輕輕推開窗,扯下項鏈上的墜子。墜子上有個活動的小卡扣,陸濂將卡扣拿起來,拉出了一根直徑2毫米的細線,他將細線在窗戶上綁了一個結。緊接著從皮帶的扣子上抽出一把特製的鋒利匕首,花了兩分鍾,竟把防盜窗給割出了一個能容他身子過去的口。


    陸濂回過頭,對著監控器邪魅一笑,然後他試了試細線的結實程度,便跳上窗台,拿著墜子縱身一跳,不一會,人已經安全落地。


    十六樓又怎麽樣?沒有能困住他的地方!陸濂一臉輕蔑,隻是可惜了這個墜子和線,那可是他花了大價錢特製的,承重能力可不一般。


    算了,就當是送給陸棠棠當禮物了。


    夜色茫茫,陸濂的身影很快在醫院的花園裏消失。


    別墅書房。


    季言墨似笑非笑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陸濂的逃跑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可以行動了。”


    說完這五個字,季言墨就掛了電話。


    陸濂,鹿死誰手的時候到了,我很想看看,重生的你是否能將我打倒!季言墨眼底的笑意漸漸變冷。


    他起身離開了書房,別墅外麵已經停著一輛車子。


    季言墨一走出別墅,司機立刻恭敬上前將後排的車門打開。


    車子在昏暗的路燈下疾馳而去。


    “少爺,老夫人那邊的意思,希望您盡快把陸小姐帶回季家。”司機悄悄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季言墨,鼓起勇氣開口。


    “誰在她麵前多嘴了?”季言墨冷冷地問道。


    “昨天陶家、周家、雷家的夫人前來拜訪老夫人,跟老夫人說了。”司機開始冒冷汗,生怕季言墨生氣。


    “我知道了。”季言墨心中有數,那種迫人的氣勢也隨之消失。


    司機鬆了口氣。


    “回去原話轉告奶奶,不要和不三不四的婦人來往。”過了一會,季言墨不冷不熱地開口。


    司機驚出一身冷汗,這樣的話他哪裏敢跟老夫人說,老夫人不扒了他一層皮才怪的!


    “少爺,這……”


    “嗯?”


    “我回去就轉告老夫人。”


    司機一聽到季言墨尾音上挑的‘嗯’,就一句話都不敢往下說。


    陶思琦還是沒死心要繼續抹黑陸棠棠,很好,他很快就會讓陶思琦知道什麽就後悔了。


    司機瞧見季言墨那張陰沉的俊臉,立馬收回心神專心開車,再也不敢偷看季言墨猜測他的心情。


    車子開到了a城的碼頭,已經半夜,碼頭這裏依舊燈火通明,搬運工正熱火朝天地把貨物裝上集裝箱。


    “阿墨,這邊!”季言墨剛下車,就聽到楊黎的聲音。


    季言墨循聲看去,楊黎朝他招手,季言墨朝他走去。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季言墨低聲問道。


    “一切都搞定。”楊黎打了個ok的手勢,頓了頓他又說道:“陸濂不會懷疑嗎?”


    “就是要他懷疑。”季言墨冷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陸濂一向多疑,利用好絕對能狠狠給予他一擊。


    “棠棠還好嗎?”楊黎已經聽說昨晚的事,不由得擔心陸棠棠。


    “她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放消息給陸濂,我們動了他那批貨。”


    “不是吧,還要特地告訴他?”


    季言墨斜睨了楊黎一眼,楊黎頓時被他滿眼的鄙夷給傷到。


    “喂喂喂,好好說不行嗎?有些事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用意在哪兒。”


    “你這樣確定不是給棠棠幫倒忙嗎?”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麽變態?”楊黎沒好氣地說,他也像季言墨這麽腹黑的話,也不至於在這給季言墨使喚了。


    “陸濂從醫院逃走了,他在h國的勢力藏得很深,隻有這樣一步步引他露出來,我們才能一網打盡。”如若不然,後患無窮。


    要麽不動手,要動手就連根拔起……這才是季言墨的行事作風。


    “唉,真沒想到陸濂竟然是這樣的人,棠棠肯定很傷心吧?”楊黎一向把陸棠棠當成自己妹妹,不由得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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