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花將軍他們所殺的五名偏軍,剛好十六人。”


    華櫸算了一下人數,剛好是十一個人,笑著說道:“這下齊全了,諸位將軍一戰將反軍將領全部消滅,可喜可賀,等回到汴京我一定會為你們向皇上請功的。”


    “多謝大人。”秦東浩等人說道。


    華櫸隨後對孫安說道:“你們在這裏把戰場打掃幹淨,將我們受傷的人全都送到城裏去,把我們戰死的士兵遺體登記,然後收斂好。”


    “是。”孫安應道。


    華櫸從王易龍大營出來,正準備回禹州去見宿元景,這時就見幾十個禁軍護送著宿元景的馬車往這邊而來。


    馬車停好以後,宿元景從馬車裏出來,華櫸過去牽著他的手,將他從馬車上扶下來,問道:“太尉,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宿元景剛才一直在城牆上看著,見禁軍和護衛軍大勝,心裏實在太激動,便讓人備了馬車自己來了。


    “華大人此戰將反軍全軍殲滅,為我大宋又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宿某佩服。”宿元景雙手抱拳躬身說道。


    華櫸趕緊把他扶起來說道:“這也是太尉的功能,要沒有太尉相助,我也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把這股反賊給消滅掉。”


    宿元景用力的擺了擺手,說道:“華大人用不著往我臉上貼金子,此戰能夠勝利,全靠華大人的運籌帷幄和眾位將軍的奮力廝殺,跟我沒有一點的關係。”


    “怎麽能夠說沒有關係呢?”


    華櫸說道:“要沒有太尉堅持這麽多天,反軍早就已經拿下禹州了,我現在能夠勝利,完全都是在太尉堅守的基礎上成功的,所以這一次的功勞是大家共同的。”


    “如果不是我的無能,禁軍也不會大敗,更不會損失那麽多士兵。”


    宿元景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通過這一次的失敗和親眼目睹你的指揮,我總算明白了,我根本不是帶兵打仗的料,所以我決定回去以後便向陛下請辭,推薦你來接任禁軍殿帥之職。”


    聽到宿元景這話,華櫸的心怦然一動。


    說實在的,他對那些虛設的官職和文官官職並不放在心上,但對於掌握兵權的官職他還是非常願意接受的。


    因為他現在已經是護衛軍的指揮使,如果要是再能夠成為禁軍的殿帥,把整個禁軍握在手裏,那對於完成他的宏圖理想就更加容易。


    “多謝太尉如此的看重在下,不過我現在已經是護衛軍的指揮使,皇上不會再讓我當禁軍殿帥的,所以這個殿帥還得由太尉你來當。”


    華櫸雖然很想把護衛軍指揮使和禁軍殿帥集於一身,但他也知道就現階段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把所有的兵權都集中在他一個人的手裏,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的,而且在大宋開國以來也沒有這樣的先例。


    所以,即使徽宗同意讓他來做禁軍殿帥,朝廷的大臣隻怕也不同意,尤其是王黼、梁師成等一係的官員,肯定會拚死阻止。


    雖然,以他現在在朝中的勢力,王黼、梁師成等人未必阻止得了,但這勢必又會在朝中迎來新一輪的對抗。


    眼下大宋內患尚未完全根除,外患又虎視眈眈,所以這個時候發生內部不和,勢必會影響到朝政的推行。


    如果王黼、梁師成他們明著來,華櫸倒也不怕,反而可以趁這個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徹底的把他們的勢力從朝中鏟除。


    但就怕這兩人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比如造謠生事,誣陷誹謗,捏造他勾結官員結黨營私等等,隻要抓不到是他們在幕後推動,誰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


    畢竟華櫸不是江湖綠林中人,正麵拿不到證據,就暗中派人去把王黼、梁師成他們給幹掉。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那就證明他自己的初心和本質已經在潛移默化的改變,這樣沒有束縛的發展下去,將來他可能就會變成獨斷專行,心狠手辣的霸道之徒。


    誠然,他的確很想將王黼、梁師成等奸賊從朝堂上徹底鏟除掉,但他更希望是用正義合法的方式完成,因為樣不僅是尊重大宋的法律,同時也是對他自己做人做事的一個規範,可以讓他保持清醒的頭腦,在任何時候,哪怕將來權力滔天,也不會變成像蔡京、高俅、童貫或是像前朝的王莽等那樣的禍國之臣。


    當然,憑他現在在徽宗心中的地位,徽宗未必會相信那些傳言,但要是說的人多了,以徽宗的性格難保不會心生顧慮。


    自古以來最怕的就是君臣之間產生了隔閡,一旦要是皇帝對某一個臣子不放心了,那在他眼裏做什麽事情都是值得懷疑的。


    現在他好不容易讓徽宗對他有了絕對的信任,這對於他實現自己的宏偉理想非常有利,所以他也不願意為了一個殿帥的職位而引起風波,隻想維持住現在的朝廷平穩,好讓他安安心心的把王慶、田虎消滅掉。


    隻要內部的隱患沒有了,他就可以騰出手來一邊準備跟遼國、西夏的備戰,一邊著手想辦法把王黼、梁師成除掉,這樣以後就真正的沒有後顧之憂了。


    “沒有先例可以開先例。”


    宿元景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向皇上稟明的,我相信皇上也會同意讓你來當禁軍殿帥。”


    “就算皇上同意,朝中其他大臣,尤其是王黼和梁師成,他們一定會反對的。”華櫸說道。


    “他們反對又有什麽用?”


    宿元景說道:“現在可不是以前了,朝廷不再是他們一手遮天的時候,隻要我們同心協力,他們就算反對也沒有用。”


    華櫸說道:“太尉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在沒有把田虎也剿滅之前,我希望太尉不要向皇上提起這件事情,以免引起引起非議。”


    “這怎麽會引起非議呢?”


    宿元景不解的說道:“你的領兵能力有目共睹,再加上朝中現在大部分都是我們的人,我相信就算是周相爺、尚老公爺、石老將軍他們也都會同意的。


    如果你要是擔心王黼、梁師成他們,那就更不用在意了,他們現在在朝中的勢力銳減,皇上對他們的話也不再那麽相信,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


    華櫸說道:“我說的非議不是指朝堂上,而是指朝堂之外。”


    “朝堂之外!”宿元景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華櫸把自己心中的顧慮告訴了他,宿元景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確實,你的顧慮也不無道理,現在咱們好不容易在朝中有了這樣的局麵,如果因為這件事情還引起了陛下的猜疑,那的確是有些劃不來。”


    華櫸說道:“隻要沒有人在陛下耳邊進讒言,我相信他對我的信任就不會消失。所以這個時候絕不能讓王黼、梁師成他們找到誣陷我們的把柄。


    等我把王慶、田虎他們全都消滅之後,大宋沒有了內患,到時候我們再一起想辦法把王黼和梁師成以及他們一係的官員全部鏟除掉,這樣以後就不會再有人在陛下耳邊進讒言,那到時候不管我們做出什麽樣的決定,陛下都不會對我們起疑。”


    宿元景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華大人果然考慮的比我周詳,既然如此,那我就暫且再當幾天這個禁軍殿帥,等你把王慶、田虎全都剿滅,將王黼、梁師成也除掉後,我再向陛下啟奏,由你來接任禁軍殿帥。”


    “這件事情到時候再聽聽周老相爺、尚老公爺、石老將軍他們的意見吧,畢竟這也不是件小事,需要看看他們的態度。”華櫸淡然說道。


    雖然他心裏的確很想兼任這禁軍殿帥,但表麵上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激動,否則很容易讓別人認為他有野心。


    “走,我陪太尉到大營裏去看看。”華櫸說道。


    “那就有勞大人了。”


    華櫸陪著宿元景進到大營裏,一邊向他介紹這次戰鬥的情況,一邊往大營中心走去。


    來到大營中心,華櫸跟宿元景進了王易龍發號施令的中軍大營,宿元景到處看了一下,沒什麽特別的,隨即準備出去,但這個時候張清和扈成走了進來。


    “大人,我軍和反軍的傷亡以及俘虜,繳獲的物資情況全都統計清楚了。”張清說道。


    華櫸問道:“說吧。”


    張清說道:“我軍總共戰死兩千三百二十六人,其護衛軍騎兵戰死二百六十三人,其餘者全部為禁軍兄弟。除此之外我軍還傷了二千一百四十八人,其中護衛軍騎兵傷三百二十九人,餘下者全部為禁軍兄弟。另外,我軍還損失了戰馬三百零九匹。”


    “那王慶反軍的傷亡呢?”華櫸問道。


    扈成說道:“王慶反軍總共被殲滅三萬零九百一十七人,俘虜兩萬七千二百四十一人,繳獲戰馬八百六十三匹,馬車三百二十七車,糧食三千一百五十石,旗幟、軍服、兵器以及其他物資總共十一萬件。”


    “這麽多收獲不小啊。”華櫸笑道。


    宿元景說道:“是啊,這可是我帶兵來剿滅王慶以來,最大的一次收獲。”


    華櫸想了一下,對宿元景說道:“太尉,我手下的騎兵損失了幾百人,現從護衛軍營調是來不及了,我想從現有的禁軍兄弟中挑選一些人補充,不知你可同意。”


    宿元景說道:“現在這些禁軍都歸你指揮,你自己做主就行,不用問我。”


    “你畢竟是禁軍的殿帥嘛,這種事情總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見。”華櫸笑道。


    “那我當然同意了。”


    宿元景笑道:“隻要能夠盡快把王慶叫滅掉,你就是全部把進軍編入護衛軍,我都舉雙手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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