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櫸陪著徽宗又下了一會棋,吳呈海回來了,向徽宗報告道:“陛下,華大人的藥真的太靈了,林德忠服用之後所有的不適症狀全都減輕了。”


    徽宗大喜,說道:“華卿,把藥拿來。”


    華櫸趕緊把藥瓶給他,徽宗拿過去看了一下,問道:“每次服一顆,每天服幾次?”


    “三次,早中晚各一次。”


    徽宗立刻讓吳呈海給他拿水來服用了一顆,笑著說道:“這倒是很方便,而且也不苦,比喝煎的藥好多了。”


    華櫸笑道:“臣的母親也很害怕喝煎的藥,每次喝藥都非常難受,所以臣才研製了這種藥丸給她服用。”


    “你母親有你這麽孝順的兒子,真是有福啊。”徽宗說道。


    華櫸趕緊說道:“以後臣也會像孝敬母親一樣對陛下的。”


    徽宗聽到這話很高興,說道:“好啊,那以後寡人再有什麽不適,就叫你來醫治。”


    華櫸站起說道:“臣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徽宗點了點頭,讓華櫸把放藥瓶的木匣子給他,他親自把藥瓶放進去鎖好,將鑰匙佩戴在自己身上,再將匣子遞給吳呈海,說道:“把這藥匣放好了,誰都不許碰,違旨者斬。”


    “奴婢遵命。”


    吳呈海雙手把藥匣子接過去,打開一個櫃子放了進去,再把櫃門鎖好。


    華櫸見時候也差不多了,對徽宗說道:“陛下,時候也不早了,臣先回去了。”


    “去吧,要多注意休息,別太勞累了。”徽宗說道。


    “是。”


    華櫸拿著聖旨走到門口,停了一下,轉身說道:“差一點把正事給忘記了。”


    “華卿還有什麽事情嗎?”徽宗問道。


    華櫸走回來說道:“臣進宮是有一件事情向陛下稟告。”


    “什麽事情,你說。”


    華櫸說道:“這事說來挺丟人的。昨晚有一夥賊人趁夜潛入太傅府盜取了不少的財物,臣連夜派人追查,最後發現竟然是護衛軍右廂都指揮使羅直浩帶著手下親信軍官幹的。”


    “什麽,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可曾查實了?”徽宗問道。


    華櫸說道:“已經從他們的住處搜出了被盜的髒物,而且那些參與的軍官也都招供是羅直浩的主謀,想趁太傅府正在辦喪事,守衛不嚴,把太傅府的財物盜出來供他們揮霍。”


    “豈有此理,堂堂護衛軍的廂都指揮使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可恥。”


    徽宗氣惱的問道:“這群護衛軍的敗類現在怎樣?”


    華櫸說道:“除了羅直浩依然在逃之外,其餘的那些人全都已經抓住。本來臣是想按軍法將他們處置,但後來想了一下還是稟報陛下之後再處置。”


    徽宗說道:“立刻全部處決,護衛軍容不下這些無恥之徒。還有羅直浩,也要盡快抓住以軍法處置。”


    “全部處決,這——”


    看到華櫸很猶豫,徽宗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華櫸說道:“這次參與盜取財物的軍官比較多,如果全部處決,臣擔心會有人說臣剛上任就殺軍官,是在濫用職權。所以,臣想是不是能免他們一死。”


    “不行。”


    徽宗說道:“護衛軍乃是寡人的親軍,居然出了這樣的無恥軍官,如果不嚴加懲處,以後人人效仿那還得了,那寡人的這支護衛軍不就成了烏合之眾,盜匪之軍了嗎。所以,這些人必須處死,你若是擔心有人說三道四,寡人親下一道旨意處死他們,看誰還敢說什麽。”


    隨後,他立刻寫了一道旨意給華櫸,說道:“這道旨意你拿著,誰敢質疑你就把旨意拿出來給他們看。”


    “臣遵旨。”


    華櫸把旨意接了過去,向徽宗行了一禮,走了。


    出宮上了馬車,華櫸拿出那道賜婚的聖旨看了一下,隨後又看了看處決那些軍官的旨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現在他既是皇帝的女婿,又把楊戩的勢力從護衛軍中鏟除掉,以後這支護衛軍就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隻要有了這支軍隊做後盾,他就有了跟蔡京、童貫抗衡的力量,早晚必將把他們從朝堂鏟除。


    雖然他用這樣的手段成為護衛軍指揮使有些不光彩,但他這麽做也是為了把蔡京、童貫等奸臣從朝堂除掉,還大宋一個清朗朝政,好讓天下的百姓能夠過上好日子,同時也是為將來對抗外敵做準備,否則內患不除,如何能安心對抗外敵。


    所以,盡管手段有些陰暗,但他一點不後悔。


    回到楊府,他把張樹根叫來悄悄吩咐了一通,張樹根領命走了,不久拿來了一包東西交給華櫸。


    “外麵安排好了嗎?”華櫸問道。


    “大人放心,外麵都已經安排好了。”張樹根說道。


    華櫸點了點頭,讓張樹根去通知秦東浩和薛元禮把那些參與盜竊的軍官全部軍法從事,跟著讓楊奇拿著那包東西,和他去了後院關押羅直浩的地方。


    “參見大人。”


    把守院子的是楊奇的弟弟楊繼,看到華櫸來了,急忙上前行禮。


    華櫸點了下頭,說道:“把門打開。”


    楊繼把門打開,華櫸從楊奇手裏把東西拿過去,獨自進去把門關上,走到羅直浩的跟前。


    羅直浩依然還被捆著,看到華櫸來了,連忙說道:“卑職參見大人。”


    華櫸說道:“羅直浩,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覺得你不再適合待在京城,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些錢財,足夠你回老家買地、買房子安穩的過一生,但前提是你必須保證今生今世都不再踏入京城一步。”


    “卑職答應,隻要大人能夠饒屬下不死,卑職保證今生今世都不再回來。”羅直浩急忙說道。


    華櫸把他身上的繩索解開,取出一張紙說道:“口說無憑,立字為證,你寫個保證書給我。”


    “好好,卑職這就寫。”


    羅直浩到處看了一下,沒有看到筆墨,說道:“大人,沒有筆墨。”


    “咬破手指不就可以了嗎。”華櫸說道。


    羅直浩沒想的華櫸讓他用血寫,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隻能狠心破了食指,用鮮血在紙上寫了一份保證書交給華櫸。


    華櫸看過之後,把那包東西打開,羅直浩一看,頓時眼睛都直了,因為裏麵倒是金銀珠寶,至少價值五、六萬貫。


    “也就是我給你準備的,你帶著走吧。”


    “謝大人,屬下永遠不會忘記大人的恩德。”羅直浩說道。


    華櫸輕輕地擺了擺手,羅直浩把那包東西包起來就準備離開,華櫸說道:“不要走門,從窗戶跳出去,走後門離開。”


    羅直浩怔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多問,點了一下頭,走到窗戶前把窗戶推開往外麵看了一下,沒人,隨既帶著那包東西翻窗跳出去走了。


    華櫸看了一下手裏的血保證書,微微的笑了笑,輕輕的將其捏成一團放在左掌心,跟著用右掌壓住,雙手像石磨似的來回搓了幾下,紙團變成碎紙屑散了一掉。


    打開門,華櫸從房間裏出來,楊繼見羅直浩不見了,問道:“大人,羅直浩呢?”


    “逃了。”華櫸淡然說道。


    “逃了!”


    楊繼有點不太相信,因為羅直浩真的逃走了,華櫸一進去就應該發現,而不會在裏麵呆了這麽久才說。


    而且從華櫸的表情來看,也不應該是發現人逃走了該有的表現。


    華櫸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麽,徑直往外走了。


    “哥哥——”


    楊繼剛想說話,楊奇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住嘴,大人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別亂問。”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難道大人做什麽還要給你跟交待清楚嗎,我們隻是大人身邊的親兵,大人怎麽說我們照做就是了,不該問的別問。”


    說完楊奇追上華櫸走了,楊繼細想了一下哥哥的話,似乎也琢磨出來了一些東西,隨即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情,帶著人離開了。


    羅直浩帶著那些金銀珠寶從楊府後門離開,故意在街上兜了幾圈,發現確實沒有人跟蹤,便鑽進了一條小巷,準備去抄近路去高俅府上。


    小巷裏人很少,比大街上要安靜的多,羅直浩把那個包裹胯在肩頭,急匆匆的往前趕著。


    突然,前麵閃出八個身穿護衛軍服,掛著刀的士兵把路給堵住了,為首的正是華櫸身邊的護衛李二牛。


    羅直浩的心“咯噔”跳了一下,轉身想往回走,結果發現後麵也有八個士兵把路給堵住了。


    “你,你們想幹什麽?”羅直浩心虛的問道。


    “拿下。”


    李二牛一揮手,那些護衛軍一擁而上,沒給羅直浩任何反抗的機會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羅直浩大叫道:“你們這些混蛋,放開——”


    砰!


    羅直浩的話還沒有說話,嘴就被堵上,跟著腦袋上重重的挨了一石頭,身上也被連捅了幾刀,他雙眼無神的閉了兩下眼睛,隨即趴在地上不動了。


    那些護衛放開他,其中一個用手在他的鼻子下麵試探了一下,發現已經沒氣了。


    隨後有人把羅直浩身上的包裹取下來遞給李二牛,說道:“二牛哥,這是從他身上搜到的包裹。”


    李二牛打開看了一下,重新捆好,說道:“把他帶回去向大人複命。”


    一眾人拖著羅直浩離開了小巷。


    華櫸安排好了一切,閑下來沒什麽事,便讓人找來了一塊長約三丈,寬約一丈的白布,在內堂作畫打發時間。


    “大人,李二牛來了。”楊奇進來報告道。


    “讓他進來。”


    楊奇出去把李二牛帶了進來,華櫸問道:“什麽事?”


    李二牛把那包東西放在桌上,說道:“大人,剛才我們在抓捕羅直浩的過程中,由於他拚死抵抗,兄弟們在混亂中不慎將他重傷致死,還請大人恕罪。”


    “什麽,死了。”


    華櫸把筆停下,想了一下說道:“死了就死了吧,你們也不是故意的。”


    “謝大人。”


    這時張樹根也回來了,說道:“大人,參與昨晚盜竊的軍官已經全部處死。”


    華櫸點了點頭,對李二牛說道:“把羅直浩的屍體送到軍營去,跟那些人一起掩埋了。”


    “是。”李二牛走了。


    華櫸指著桌上那包東西對張樹根說道:“把這包東西放回庫房去。”


    “是。”張樹根拿著那包東西走了。


    華櫸一氣嗬成把畫作完,仔細看了一下,滿意的說道:“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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