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櫸到了皇宮門口,給侍衛亮了一下金牌,因為這段時間他每隔幾天就來宮裏送一次漫畫冊,宮裏的侍衛都已經認識他,因此沒有搜他的身直接放他進去了。


    “華候爺來了,咱家奉了陛下之命正要去叫您呢。”禦書房門前,吳呈海見到他,笑嗬嗬的說道。


    華櫸知道肯定是徽宗想知道李師師情況,衝吳呈海拱了拱手問道:“我也正有事情要向皇上稟報,請公公代為通稟一聲。”


    “華卿,進來吧。”徽宗在禦書房裏麵說道。


    吳呈海說道:“候爺,進去吧。”


    華櫸推開門走了進去,吳呈海隨後從外麵把門給帶上了。


    廚房裏就隻有徽宗一個人,華櫸過去向他行禮道:“參見陛下。”


    “免了。”


    “謝陛下。”


    徽宗朝外麵看了一下,衝著華櫸招了招手,華櫸走到他近前,徽宗小聲的問道:“華卿,李愛卿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華櫸說道:“陛下放心,姐姐已經被我安置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她沒有什麽事情吧?”徽宗又問道。


    華櫸說道:“姐姐完好無損,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受損。”


    “好好好。”


    徽宗特別高興,說道:“華卿,你又立了一大功,寡人一定要重重的賞你。”


    華櫸趕緊說道:“為陛下分憂,乃是臣子的職責,不需要封賞。”


    “哎,有功就該有賞,那能不賞呢。你說,想要什麽?”


    “臣什麽也不想要。”


    徽宗說道:“寡人讓你說的,你不用有什麽顧慮。”


    華櫸說道:“陛下,臣不是有什麽顧慮,而是這個時候的確不適合封賞臣。”


    “為什麽不適合?”


    徽宗感到很詫異,他一個堂堂的皇帝封賞臣子,難道還得看時機不成?


    華櫸說道:“陛下,封賞是要有名目的,沒有名目的封賞朝臣們肯定會有意見。但如果把這件事是抖出了,那不就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嗎?”


    徽宗想了一下他的話,覺得的確有道理,說道:“你說的對。那這個封賞就暫且記下,待你通過兩個考核之後再一起封賞。”


    “謝陛下。”


    徽宗說道:“對了,說起了那兩個考核,這離考核的時間已經不遠了,你現在準備的怎麽樣了?”


    華櫸自信的笑了笑,說道:“陛下請放心,臣保證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徽宗見他這麽自信,也挺高興的,說道:“好,寡人就等著你的好消息。”


    兩人隨後又聊了一下其他的事情,華櫸把自己最新的一期漫畫冊呈給了徽宗。


    徽宗接過去說道:“這一段時間因為李愛卿的事寡人的心情很煩躁,這幾期你送來的漫畫都還沒有看,一會兒寡人就把那幾期的一起看完。”


    華櫸說道:“姐姐能夠得到陛下如此關心和憐愛,真是好福氣,就算她以前受了一些苦,也都值了。”


    徽宗卻很感慨的說道:“寡人能夠得李愛卿這樣的紅顏知己,此生也不虛度。”


    華櫸見時機已經成熟,說道:“陛下,昨天在把姐姐換出來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華櫸說道:“護衛軍的左廂都指揮使左道林,是姐姐的仰慕者,曾經數次前往姐姐那裏想見她,但姐姐因他的品行不端,所以一直拒絕跟他見麵,於是他就懷恨在心想找機會報複。奈何姐姐有聖寵保護,這才讓他一直不敢造次。


    姐姐在生病期間,這家夥就對外說了很多對姐姐不敬和難聽的話,昨天晚上更是帶著自己幾個親信手下準備去把姐姐偷出來報複,幸好臣及時趕到,讓手下一位武藝高強的義士把他們打跑,才順利的把姐姐給換出來,否則姐姐就要受到那家夥的侮辱了。”


    徽宗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怒道:“大膽狂賊,竟敢起此齷齪想法,寡人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華櫸說道:“陛下,這個左道林乃是楊太傅的心腹,如果處置他,那楊太傅他——”


    “他敢怎樣,難道他還敢造反不成?”徽宗說道。


    說著,立刻取過一張紙鋪好,提筆“刷刷”在上麵寫了兩行字,然後交給華櫸,說道:“把寡人這道聖諭給楊戩。”


    “是。”


    華櫸上前雙手把那張紙接過去,小心翼翼的卷好進了袖筒裏。


    “對了,你說是你手下義士把左道林他們趕跑的?”徽宗問道。


    華櫸說道:“是的,在那種情況臣不方便露麵,就隻有讓手下的義士把他們趕跑,而且臣在把姐姐換出來的時候,全程都是由他在掩護的,如果沒有他,我也不能順利的把姐姐換出來。”


    “他可靠嗎?”


    華櫸知道他擔心什麽,說道:“此人乃是堂堂的正人君子,老實可靠,就算有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絕不會泄露一個字。而且他雖然參與了這事,但對整個計劃卻完全不知情。所以陛下大可放心。”


    “你是如何認識這個義士的?”徽宗又問道。


    “機緣巧合吧。”


    華櫸開始編織感人的故事,說道:“數月前,臣的錢袋丟了,恰巧被那義士所拾,便追上把錢袋還給了臣。當時那義士身無分文,已經數日未進食,而且重病纏身,露宿街頭,但卻拒絕了臣的重謝,隻向臣要十文錢買餅充饑。


    臣問他為何不要重謝而隻要十文錢,他說那銀袋本就不是他的,還給失主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如果據為己有與偷盜無二,既然把銀袋還與失主是應該的事,那又怎能要那重謝之銀。


    至於要那十文錢,乃是實在饑餓難忍,才厚顏相求買餅充饑,他日定會加倍償還。”


    徽宗聽到世上竟然還有這樣拾金不昧,忠厚誠實的人,大為讚賞,說道:“真乃君子也。”


    華櫸說道:“臣正是見他忠厚,才將其帶回家給他治好了病,留在了身邊。”


    徽宗說道:“這樣一個武藝超群的忠厚君子,怎麽會落魄到身無分文的地步,想來在他身上應該是發生了什麽變故吧,否則憑他一身武藝,就算給人家看家護院也不至於落魄至此啊。”


    華櫸就等著他這麽問呢,說道:“陛下真是聰慧絕頂,他身上的確是發生了事,才讓他變成這樣。”


    “是什麽事?”


    華櫸隨即把孫安為父報仇的事,經過藝術加工後說給了徽宗聽。


    在這個故事裏,殺死孫安父親的兩個惡人不僅欺壓百姓,為禍鄉裏,而且還與山賊草冠有來往,孫安一直不肯向其屈服,累累站出來與他們鬥爭,這兩個惡賊憎恨孫安,但便趁他外出時殺害了他父親。


    孫安回來見父親被害,一怒就下找到那兩個惡賊將其斬殺,但官府卻將其列為凶犯追捕,他為了活命不得已忘命江湖。


    在流落江湖這段時間,他擔心被人發現,不敢找事做,病了也不敢看大夫,所以才落魄到身無分文,露宿街頭的地步。


    最難能可貴的是,在這段期間有很多山賊草寇見武藝高強,都想拉他入夥,但他寧可忍饑挨餓,疾病纏身,露宿山野,也堅決不同意,一心隻想著等朝廷大赦,重新做回善良百姓。


    故事聽完,徽宗感動的拍案讚道:“好一個忠順的大宋子民,寡人的百姓如都是這樣,天下又豈會不太平。”


    華櫸心裏說道:“要不是你任用奸臣,老百姓沒有了活路,那個吃飽了撐的不願意好好過日子。”


    “孫安這樣仁善忠心,當為天下百姓的楷模,朝廷當獎勵。”


    徽宗當既親筆寫了一道聖旨,並加蓋上璽印,遞給華櫸說道:“寡人特赦孫安無罪,並加封遊騎將軍,隨你聽用。”


    華櫸接過聖旨說道:“臣代孫安謝陛下。”


    徽宗說道:“卿能慧眼識人,避免如此人才埋沒,也功不可沒,等通過考核之後一並給你獎賞。”


    “謝陛下。”


    華櫸想了一下,說道:“陛下,姐姐現在被我安置在您賜給臣的宅子裏,那裏地方很大,而且長期沒有人居住,有些荒涼,我想在姐姐進宮之前就讓孫安保護她的安全,您看如何?”


    “卿的這個提議非常好,準湊。”


    徽宗對他的這個提議非常讚同,點了點頭說道:“你告訴孫安,務必要要保護好李愛卿的安全。”


    華櫸說道:“陛下放心,您對孫安天高地厚之恩,他定會舍命保護姐姐安全的。”


    隨後,華櫸告退從禦書房裏出,跟吳呈海打了聲招呼,轉身往皇宮外麵走去。


    宮門口,一個長得很清秀,身材嬌小的男子匆匆給守宮門的衛士看了一下腰牌,隨即進了皇宮,往後宮崇德帝姬的住處而去。


    走到水榭長廊的時候,這人看到隔了一個荷花池塘往外走的華櫸,頓時心裏一驚,隨後趕緊繞著池塘跑過去找他,但等他到的時候,華櫸已經不見蹤影。


    “怎麽不見了,難到是出宮了。”


    這人一路追到了宮門口,但依然沒有看到華櫸,他看了一下宮門侍衛,想過去問一下,這時來了幾個內侍,那人隨即匆匆離開,去了崇德帝姬的寢宮。


    崇德帝姬的寢宮。


    趙金奴又拿著扇子在癡看,這時簾子一挑,那個人從外麵走進來說道:“公主,我回來了。”


    “怎麽樣雪竹,找到了嗎?”趙金奴急忙問道。


    原來,進來這個人正是她身邊的貼身宮女雪竹。


    “公主,我又累又渴,您讓我先喝杯水行嗎?”雪竹說道。


    趙金奴趕緊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雪竹接過去咕嘟咕嘟喝完,趙金奴迫不及待的又問道:“快說,有沒有找到?”


    “沒有,我拿著畫像在那條街上問了很多人,全都沒人知道他是誰。”雪竹說道。


    趙金奴一聽,頓時像被收走了魂一樣,失望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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