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心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嗯。”


    司空宸的手臂瞬間收緊了,即便他極力克製,還是掩飾不了語氣中的憤怒和委屈:“那我呢?我怎麽辦?”


    任無心無奈道:“我從來沒有承諾過你什麽。”


    司空宸抱著她的力道一下子就鬆了,像是突然被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一般,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頹然的氣息。


    嘴角勾出一抹自嘲:“是啊,你從來沒有答應過我什麽,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而已。”


    從一開始,她就是拒絕他的,並且殘忍得可怕,不給他一點機會。


    可是他還是在幻想著,總覺得隻要他全心全意地對她好,她有朝一日總會愛上他的。


    他刻意忽略的是,她身邊已經有一個為她掏心掏肺的楚懷玉了,她心裏的人是楚懷玉,已經裝不下他了。


    任無心也覺得心裏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壓得她難受極了,她很排斥這種感覺,所以極力地壓抑著自己,表麵上仍是一臉平靜,從容地從他懷裏退了出來。


    “你有能力把控大楚的局勢,登上皇位也是輕而易舉,不如順勢登基。”任無心轉移了話題。


    老皇帝已經死了,總要有人繼承皇位的,楚懷玉已經表明了對皇位無意,與其讓皇位落入楚雲行手中,不如讓司空宸來當皇帝。


    “我當了皇帝,你就會跟我在一起嗎?”司空宸問道,視線死死地盯著她,大有隻要她一點頭,他就馬上殺回去登基繼位的架勢。


    可惜任無心搖頭了:“不會。”


    “那我當皇帝有什麽用?”司空宸嘲諷道,他還能這麽平靜地跟她說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任無心抿唇,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勸他當皇帝,也許是對他有愧疚,他若是當了皇帝,得到了天下,她心裏會好受一些吧。


    不過她又在愧疚什麽?她明明沒有做錯,從一開始,她喜歡的就是楚懷玉,他突然出現,猛烈地追求她,她拒絕他有什麽錯?


    想到這裏,任無心心裏好受了一些,說道:“隨便你當不當皇帝,但從今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麵了,告辭。”


    說完想要轉身離開,腰間卻突然多出了一雙大手。


    司空宸從背後抱住她,語氣已經近乎崩潰:“你真的不要我?”


    他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隻要一想到她要嫁給楚懷玉,他就覺得天都要塌了,胸口像是被人插了無數刀,鮮血淋漓,連呼吸都痛得不行。


    “心兒,不行的……”司空宸不斷搖頭,像是在否定著某種假設,“我不能沒有你。”


    他這麽多年來孤身一人,終於遇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可是他抓不住。


    她不要他。


    任無心隻覺得心中一刺,莫名地有些疼,她不敢去看身後人的表情,也不能回頭。


    她有她的承諾,有她需要堅守的東西,她不能辜負楚懷玉。


    “對不起……”任無心滿懷歉意地開口,決然地拉開了腰間的手,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吩咐寧青馬上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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