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顥聞言沉思了起來,還未來得及說話,小德子便匆匆殿外進來了。


    “殿下,方才國師大人的護衛突然送來了一份東西,說是要交給殿下,請殿下過目……”小德子說著將一個折子遞了上來。


    燕景顥接過來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了幾分驚訝。


    這是大燕與大楚簽訂的通商協議,雖然裏麵提出的條件對大燕來說相對苛刻,但大燕能簽下這份協議,便代表著能正式與大楚通商了,比起之前已經算好了。


    隱隱意識到什麽,燕景顥捏著折子的手指莫名收緊,她已經成功報了仇,還簽下了通商協議,現在司空宸也跟著她一起離開了。


    種種跡象表明,她這次離開,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心髒的某個地方毫無預兆地塌陷了下去,燕景顥竭力壓下這種不適應的感覺,把折子放在了一邊。


    “本太子知道了,都下去吧。”


    “是。”暗衛和小德子同時下去了。


    空曠的大殿又恢複了平靜,燕景顥重新垂下頭繼續批閱奏折,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隻是不管怎麽看,奏折上的字都入不了眼,腦海裏反複浮現出來的,是很久之前的那個晚上,他從宮外喝得大醉回來,在皇宮門口摔倒,抬起頭來的瞬間,看見的那張清塵無垢、禁欲傾城的臉龐。


    那一刻,他是真的聽到了自己心髒加快跳動的聲音……


    …


    將軍府。


    冷陌然接到探子的稟報的時候,神色也有些怔然。


    “國師也一起走了?”這句話語氣極輕,像是問句,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探子點頭道:“是的,國師大人還帶了許多行李,看起來像是要在外麵長住,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


    冷陌然聞言沒說話,目光有些失神地盯著簾帳頂,不知在想什麽。


    他們一起離開了,該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探子又說道:“上次將軍吩咐的讓屬下去查大楚丞相的身份,目前已經初步傳回了消息,聽聞大楚丞相是三年前才開始在賢王府嶄露頭角的,在此之前,沒人知道他的來曆……”


    冷陌然聞言瞳孔驟然緊縮了起來,三年前才在賢王府出現……這是巧合嗎?


    “繼續去查,直到查清楚為止。”冷陌然閉上了眼睛,沉聲吩咐道。


    “是!”


    …


    馬車在官道上飛馳著,一路上,司空宸雖然百般挑剔,但對任無心始終體貼周到,連每日必喝的補品也未曾落下,也不知他怎麽做到的。


    楚懷玉看在眼裏,雖然沒說什麽,臉色卻沉了一路,每當他想在任無心麵前獻殷勤的時候,總會被某個“不識相”的男人打斷。


    兩個男人在暗中較量著,雖然沒擺在明麵上,卻是暗潮洶湧。


    幾日的行程很快過去,第六天中午,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大楚京城。


    整齊平坦的街道,擺在街邊的各種小攤販,熱鬧的吆喝聲,一眼便可以看到大楚京城的繁華熱鬧。


    馬車剛入了城,前方便傳來一道驚喜的嬌喝聲:“無心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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