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不是要我在這裏擦活絡油吧?”夏一涵有些局促地問。


    “脫!”他臭著臉,又加重了語氣,心想,我可沒幫女人幹過這種活,你最好少說話。


    夏一涵可沒想到他打算親自給她擦,就算知道,她也有點兒不敢讓他擦。這萬一他擦著擦著忽然有想法了,她恐怕就不隻是腿抽筋那麽簡單了吧。


    “葉先生,謝謝,不過我還是拿回去自己慢慢擦,或者讓小濃幫我擦。”夏一涵臉上堆著笑,小聲說道。


    “脫!”他不耐地皺起了眉,好吧,夏一涵隻有屈服了。


    人家是好心啊,可不能浪費了他難得的善良,那等於是給自己找麻煩。


    夏一涵隻好把裙子撩起一點點,把絲襪給脫了。


    “全脫了,一絲不掛躺到床上去!”葉子墨又命令一聲,真有些弄不懂為什麽這女人一下子這麽笨了。


    她隻是腿抽筋,有必要一絲不掛嗎?


    夏一涵羞窘的一臉通紅,卻又不敢違抗某人的命令,隻好聽話照辦。


    好在背對著他脫,他也沒反對,待她真的按照他說的標準脫完了,老老實實地躺上床,她才領會到他是要親自幫她擦藥。


    她想說,其實我可以自己來,不過看他那一張臭臉就知道,他不許她說一個不字。


    雖然他這麽照顧她,讓她心裏甜絲絲的,忍不住覺得溫暖,可是這麽樣什麽都不穿躺在他眼皮子底下,她還是覺得別扭極了。


    他伸出大手給她翻了個身,讓她俯臥在床上,而後在她柔白光滑的後背上倒了些活絡油,輕輕的推開。


    夏一涵長這麽大,何時得到過這樣的照顧?後背的放鬆讓她全身都覺得無比舒適,更舒適的卻是內心。


    葉子墨啊葉子墨,你知不知道我有時候希望你別對我這麽好,我怕我真的會愛上你,愛的忘記我是誰,你是誰。


    他邊幫她按摩著後背,邊在想,要是被林大輝知道了他幹這種事,指不定在心裏怎麽笑話他呢。


    不過葉子墨要麽不做,要做就會做到最好。既然已經幫她按摩了,就一定要讓她完全的陶醉放鬆。


    “怎麽樣?”他惡聲惡氣地問,表明了就是愛麵子,還想要得到認可和誇獎。


    “很舒服,謝謝你,真的很舒服。”夏一涵由衷地讚歎道。


    反正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微微地彎起了嘴角,更用心地推揉著她的後背。


    順著脊椎,一路推下去,到了她纖細的腰身時,原本感覺無比舒適的她卻忽然有些癢,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來。


    “別,那裏好癢,別……嗯,癢啊……”她軟軟的聲音又嬌又嗲,恐怕一般的男人聽了,骨頭都要軟了。


    饒是葉某人定力足,也是強忍著撲上去的衝動,惡狠狠地凶了她一句:“不準再這麽叫,否則我辦了你!”


    真是冤枉死了,不過這是甜蜜的委屈,她得忍。


    夏一涵閉上眼,咬著嘴唇才能克製住發出聲音。他這家夥好像她的腰是重點護理部位似的,還一個勁兒地揉搓。她又癢,又覺得心神蕩漾,又全身發熱發燙,好想好想哼出聲來。


    她用盡力氣忍著,憋的臉都紅了,當他的大手來到她腰側時,她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激靈一下就翻了個身,變成了麵朝上的姿勢。


    “對不起,太癢了,我沒忍住。”夏一涵低聲說道,一臉的窘迫。


    他知道他要,她肯定是不會反抗的,不過這女人腿都已經抽筋了,他也不想太禽獸。


    “翻過去!不準再發出那種聲音了。”他硬邦邦地命令。


    “好!”她忙答應一聲,飛快地翻身,動作快的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葉子墨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把全身的燥熱壓下一點點。


    不過當他的手再次沾上她嫩滑的腰部時,他的身體又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等我一下。”


    他說完,不等她反應,就去衣櫥拿了換洗的衣服,快步去了洗澡間。


    夏一涵怔怔地看著被關上的他臥室角落的門,心裏湧起一陣暖暖的感動。她是他交易來的女人,他完全可以不用顧慮她的感受,強迫她。可他沒那麽做,不光如此,他還親手給她擦活絡油,幫她按摩。


    這人,不管看起來多冷漠,其實他的心真的非常非常柔軟。


    葉子墨,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他這個澡衝的有些久,困乏極了的夏一涵實在太累,竟恍惚地睡著了。


    等她再次感覺到一雙溫暖的大手在她身上細細的推拿按摩時,她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看了。


    在一種暖到心底的幸福中,她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嗬護,連在夢裏都不覺得冷了。


    這晚夏一涵做了一個異常甜美的夢,葉子墨靠著一顆高大的梧桐樹,她則躺在他的腿上,他們的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在不遠處追逐嬉戲。好像二十幾年的所有苦楚都成為過去,她的生活裏不再有憂傷,不再有無窮無盡的隱忍,隻剩下了柔軟的甜蜜。


    她不知道,她這樣的美夢,是因為他溫暖的身體摟抱著她的身體。


    葉子墨沒躺多久,隻是摟了她一會兒,看她睡的熟了,他才又起身去看付鳳儀。


    付鳳儀始終沒睡,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體溫開始上升。葉子墨要去叫醫生過來,付鳳儀說什麽都不讓,硬說要忍著。


    不管葉子墨怎麽說,軟硬兼施,她就是不肯讓步。以前有一次,他強行找了醫生來,打上吊瓶,付鳳儀自己就扯下去,那次還傷到了手,劃破了手背上的血管。鑒於那次的教訓,葉子墨再沒有強行讓她看診過了。tqr1


    每次隻要她執拗起來,他就坐在床邊耐心地做工作,直到把她說通,接受治療。


    一直到天亮,付鳳儀還是不肯讓人看病,她的額頭已經是滾燙了,連鼻息都燙人。


    葉子墨煩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付鳳儀閉著眼,就是不配合。


    “媽,不打針也行,您讓我給您冷敷一下行不行?”葉子墨低聲像哄孩子似的哄她,付鳳儀搖頭。


    “那就喝點水?我去給您倒熱水,少喝一點。”


    付鳳儀依舊搖頭。


    葉子墨從母親房間出來,給管家打了個電話,讓他隨時在旁邊待命。


    “你有沒有什麽辦法降溫?冷敷她不肯。”葉子墨問管家。


    “葉先生,您看還有誰能勸的了她?燒這麽高,不治療不行啊,就算是她肯冷敷效果也有限。”


    正在兩人商量時,管家的耳麥傳進來門口安保員的請示聲:“葉理事長來了,車在門口。”


    葉子墨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讓他進來,可一想到母親現在的情況,他又略遲疑了一下,對管家說:“讓他等一下。”


    說完,他進了房間,帶著幾分挑釁地對母親說道:“葉理事長來了,估計是看你的,我想讓他馬上回去。”


    始終緊閉雙眼的付鳳儀聽到葉理事長幾個字,眉頭動了動,隨即如同葉子墨預料中的一樣睜開眼,對他說:“叫他進來。”


    她總算是說話了,葉子墨鬆了一口氣,不過臉上還是嚴肅的厲害,還拿出一副談判的表情,極認真地說:“我可以讓他進來,在這裏照顧您,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您必須按照我安排的接受治療,不然我這輩子都不讓他進我的家門。”


    付鳳儀長長地歎了一聲,讓父子兩人和睦相處,是她多年的夙願,盡管有時也是矛盾的,總的來說,她還是不想看到他們總這麽針鋒相對。


    “讓他進來!”她有氣無力地說。


    葉子墨才揚聲對管家說了句:“你通知門口的安保員給葉理事長的車放行吧,另外,馬上去把兩位醫生都請過來。”


    “是,葉先生!”


    聽說葉浩然一大早就來了,付鳳儀臉上好像多了些神采。葉子墨知道,這麽多年其實母親還是愛著那個弄丟了他們孩子的男人,就如同他內心裏偶爾也會在乎那個男人一樣。


    一會兒的時間,葉浩然就進了主宅,管家畢恭畢敬地叫了一句葉理事長後,引領他去付鳳儀的臥室。


    “鳳儀,你怎麽樣?”葉浩然一進門,就直奔付鳳儀而去。


    昨晚他聽她的聲音就有些不對,一直都不放心,所以才會天沒亮就往別墅這邊趕。


    這時付鳳儀臉已經燒的泛紅,呼吸的幅度也比平時大了不少,葉浩然在她床畔坐下來,大手摸上她的額頭,皺著眉問她:“這是在幹什麽?發燒了為什麽不看,走,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不必了,我別墅裏有醫生。”葉子墨冷冷地說。


    葉浩然這才看了兒子一眼,抿著唇,也沒什麽,又重新看著付鳳儀,略帶焦急地問她:“有醫生你怎麽不看,又跟自己過不去?聽我的,讓墨兒安排醫生給你看。”


    葉子墨往床邊走了幾步,依然冷漠地看著葉浩然,嘲諷地開口:“她不就是聽了你的,才會這樣麽。”


    葉浩然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手微微的發顫,付鳳儀搖了搖頭,叫他別跟葉子墨爭吵。


    “墨兒,你出去,我跟你爸爸有些話說,醫生來了你叫他們直接進來就行。”


    付鳳儀到底答應看醫生了,葉子墨知道這跟葉理事長有關,雖然不想看見他在這裏,為了母親,他還是強行忍下心裏的憤恨,開門出去。


    葉子墨出門以後,付鳳儀輕聲勸葉浩然:“你不要這裏看不慣,那裏看不慣。你要知道,墨兒做這些都是故意針對你的,你越是要批評他,隻會把跟他的關係越弄越糟。”


    葉浩然隻要想到葉子墨的別墅,他心裏就有氣,裏麵還配了醫生,又是管家,又是女傭人。


    “你看看他,像話嗎?這麽大的別墅,不是在浪費資源?竟然還故意跟我說這裏有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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