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三十三章果然是他


    咕咚——


    喬青吞口水的聲音,大到鳳無絕都能聽見。


    那薄唇揚起的弧度又大了幾分,他直接從絨毯上站了起來,邁開大步走了過來。明明步子不小,偏偏他步速緩慢,每走一步,一雙銳利的眸子裏就湧上一簇火苗,落在喬青那酒意微醺的眼裏,隻想一把上去把這人給揪過來!


    她這麽想了,也這麽幹了。


    眼睛一眯,邪裏邪氣地就迎了上去:“先說好,不管你想幹嘛,爺一向坐懷不……”


    “嗯?”鳳無絕伸出手,把她耳朵邊淩亂的發絲抿到耳後,這微涼的指尖刮過她耳尖兒,頓時就帶起一片火燒火燎的酥麻感!喬青一個激靈深深吸了一口氣,鳳無絕劍眉一挑,笑了:“坐懷不亂?”


    喬青瞪眼:“這不還沒坐懷麽。”


    死鴨子嘴硬!鳳無絕也不急,這個男人做事兒一向如叢林裏的獵豹、草原上的雄獅,沒有目標的時候向來慵懶,可一旦覷準了獵物,那就是運籌帷幄,步步為營!他鷹一樣的眼睛挑起來,額頭抵上她的,低低一笑:“這樣呢?”


    “嘶——”


    喬青呲牙咧嘴地感受著胸口上覆上的某隻無恥的大手,輕捏淺撥,手段高超!為數不多的理智還提醒著她,這個男人今天有問題!可更多的是從柔軟處流竄在四肢百骸的一股邪火,差點兒沒把她燒死!


    靠!反正都是死,牡丹花下死總好過憋死糾結死,喬青一咬牙,管它這個問題那個問題的,先上了再說。她立刻反客為主,一口叼住鳳無絕的下唇,雙手在他身上無恥的點起火來,要燒大家一起燒!


    帶著酒氣的呼吸纏綿在兩人唇齒之間,某人努力地扒著鳳無絕的衣服,致力於讓她男人一絲不掛的偉業上,鳳無絕卻早就不是當初那一句葷話都能激到口幹舌燥的愣頭青了,這些年下來,太子爺對上他家老流氓一樣的媳婦,別的沒長進,定力上已是骨灰級的人物!他努力壓著漸漸急促火熱的呼吸,把喬青扯開的衣服不動聲色地拉回去,扯開多少,拉回去多少……


    最後的結果就是——


    等到喬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外衣已褪,中衣半敞。


    眼前這人呢,還一身衣服穿的好好。


    這個衣冠筆挺的禽獸!喬青鬱悶的同時也開始懷疑,難道是老子魅力下降了?這也不是沒可能,天天對著同一個人,是人都會膩。這個想法隻在臉上方方一浮現,對她了解到極致的鳳無絕立馬黑了臉:“膩?”


    這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別提有多危險了。


    頓感大難臨頭的喬青撒腿就想跑,靠,老子不幹了還不成。


    鳳無絕一把拎住她,速度之快,下手之熟練,動作先於腦子條件反射地覷準了她慣常的跑路舉動。喬青這一肚子苦逼就別提了,被這男人拎著後領子丟到絨毯上,不及反應,他已經壓了下來,危險地眯著眼睛又問了一遍:“膩?”


    “沒有!我沒說!”


    鳳無絕讓她氣笑了——你沒說你這麽想了。


    喬青閉眼裝死——一點兒隱私都沒有,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想什麽這人一眼就能看穿,一肚子壞水兒被看的透透的,太沒安全感了。她氣哼哼地挺屍,堅決不跟他再說一個字,可等了老半天,卻見鳳無絕也全無反應。眼皮子小心翼翼地掀開瞄了瞄,身上那人就這麽含笑望著她,那一水兒的柔情蜜意,隻讓喬青一下子就懵了,搞什麽,狂風驟雨沒有,也不該是和風細雨啊……


    她當然不知道鳳無絕這幾秒鍾之內的心理活動。


    她也不知道之前鳳無絕在打的什麽主意。


    別說,喬青隻有一點猜對了,那就是色誘!可鳳無絕出手,對付的又是自家可比狐狸精一樣的媳婦,怎麽可能隻有簡簡單單一招美男計。方才他腦海中一閃而逝的,絕對是貓捉老鼠的完美計劃!一萬個可行方案,一萬個對付這家夥的手段,甚至他哪一步喬青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完全成竹在胸!更甚者論起演技來,這麽多年看著這實力派,沒吃過豬肉還能沒看過豬跑麽……


    他想隻要自己表露出哪怕一丁點追憶的神色,這貨肯定一個高就蹦起來揪著他領子上躥下跳了,到時候,他一句反問來的順理成章。可是這麽十拿九穩的無數辦法,卻忽然在方才就化作了唇間一笑。原來他們兩個之間,早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


    默契無比,甚至無需說話,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能知道對方的所思所想。


    這麽一路風雨走來的一對戀人,何需要耍那些小心思小算計?


    鳳無絕看著她笑的眉目如水,閃開身,坐下,劍眉一挑:“來玩兒個遊戲。”


    喬青哪裏知道這人一係列的心理變化,咂著牙花子看了他半天:“唔?”


    “就搖骰子吧……”他想了想,大手一吸,營帳外立刻飛進來一塊兒不大不小的石頭,大漠裏這樣的磐石隨處可見,一捏,一攥,堅硬的石頭立刻跟豆腐一樣,在他手中成了三個四四方方的石頭骰子,扔過去。


    喬青一把接過來,臉色古怪的好笑:“你要跟我搖骰子?”


    鳳無絕沒想太多:“唔,輸了的,回答對方一個問題。”


    “輸了脫衣服怎麽樣?”眼睛眯的跟狐狸一樣。


    “我脫衣服,你答問題。”


    “成交!”


    兩字落地,她二話不說把骰子隨手一丟,絨毯上嗖嗖滾了兩圈兒,三隻骰子仰天朝上,赫然是三個清晰的“六”點!鳳無絕瞪著這三隻六點,少見的產生了一種名為呆滯的表情,一股子悲催預感已經飄上來了。喬青坐在他對麵,一驚一乍:“誒?運氣不錯啊……”


    太子爺瞄她:“運氣?”


    喬青點頭點的無比真誠:“絕對是運氣,該你了。”


    一隻一隻把骰子撿了起來,大手在上麵摸索了老半天,沒發現有任何的貓膩。自然了,這骰子是他臨時起意隨手抓了個石頭做的,喬青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想做手腳也做不出來。鳳無絕這麽一想,再抬頭看了一臉無辜的喬青一眼,放心了,也一丟。


    骰子滾動,三四一。


    喬青豪邁一擺手:“脫!”


    這一聲,振聾發聵,豪氣幹雲!


    頭頂的帳篷被震的晃了三晃,營帳外醉的稀裏嘩啦的漢子們,齊刷刷一個激靈,酒意醒了一大半兒。被喬青喝趴了的野狗等人好不容易爬起來,隔壁營帳的簾子一動,忘塵和沈天衣聞聲而出:“什麽聲音?”


    異域盟眾人的營帳,一個個弟子裸著上身提著褲子就往外跑:“怎麽搞的?”


    “有敵襲?”


    “還是有凶獸跑過來了!”


    “不對啊,像人的聲音,誰他娘的大半夜的鬼叫?”


    一個一個的人,全被驚醒奔了出來,囚狼、姬十三、無紫非杏洛四項七,在夜晚的大漠上睡眼迷蒙、哈欠連天、麵麵相覷。這答案,很快有了解釋,喬青和鳳無絕所在的營帳裏,又是一聲殺氣騰騰的“脫!”,頓時,把眾人目光全部吸引了過去……


    大漠的夜晚,溫度寒涼,月光如水,將一望無際的滿地黃沙染的青波粼粼,那麽亮閃閃地蔓延開去,怎一個壯觀華麗!微微的鼾聲淺淺浮動在清風吹拂之下,更顯寂靜。可是總有例外——


    就有那麽一道幹脆利落無比爺們兒的女音,每隔上個半盞茶的功夫,便會乍然響起、震徹天地!


    脫!


    脫!


    脫!


    太子爺已經脫的隻剩褻褲了。


    精壯的腰身,緊實的腹肌,修長的大腿,開闊的雙肩,倒三角的身形,加上黑漆漆如鍋底的一張俊臉,喬青一邊兒看的口水直流,一邊兒笑的眼淚嘩嘩,在絨毯上打著滾捶著地樂的不能自已。鳳無絕瞪著瞪著絨毯旁邊兒的外衣、裏衣、靴子、襪子,隻覺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該死的,連百年都沒用!


    這見鬼的一刻鍾,直接把他扒了個幹幹淨淨!


    什麽叫自搬石頭自砸腳,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他猛然欺近喬青,咬牙切齒:“運氣……嗯?”


    喬青剛收回去的眼淚,又嘩啦嘩啦笑出來了:“哎呦喂,天佑我啊……”


    他逮住她飛快壓倒,直叫這貨氣的雙眼發暈。他不過就想問個問題,怎麽他媽的就這麽難!鳳無絕當然不知道,喬青本身的賭術隻算一般般,可她搭檔會啊,那讓他快要糾結瘋了的神秘情敵——冷夏,可絕對是骰子中的高手,賭術上的行家!就像他說的,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喬青和冷夏搭檔了那麽多年,多牛逼的賭術沒有,可扔個骰子還不是小菜一碟?輕輕鬆三個六點,贏他妥妥的!


    喬青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鳳無絕簡直懷疑,他要是不壓著這貨,人能得瑟到天上去。這大眼瞪小眼的狀態,持續了老半天,終於喬青憋住了笑,伸手盤住這人脖子:“來來來,你想問啥,流沙海大放送,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了。”


    他挫敗地歎氣:“……是誰教的。”


    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喬青張口就來:“冷夏。”


    “誰?”


    不,重點不是那人是誰,是男是女,而是她就這麽簡簡單單答了。鳳無絕有點兒懵,他一直以為那是喬青心裏深深藏著的那麽一個名字,畢竟她每次想起來,那樣的神色,怎麽說呢,就如同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如同跨越了兩個世界,他甚至猜測過,那人或者已經……這才是他這麽久以來,一直在糾結的原因!他不敢問,顯得不信任是一則,也怕勾起她的傷心事,他想知道,純粹是不希望兩人之間有這麽一個疙瘩,一個疑問,橫亙著,影響了什麽……


    然而就在剛才,他想通了一切,甚至還決定,如果她裝傻、不願說,那他也認了!這輩子,他就在醋壇子裏頭泡死得了,再不多問多想。結果呢,他滿心滿肺糾結了這長時間,從她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就盤旋在心裏的那麽一道疑問,終於沉重地問出了口,人家張口就答了?這個痛快,這個爽快,沒事兒人一樣!


    鳳無絕哭笑不得了老半天:“冷夏?”


    “唔。”喬青看著他,半點兒猶豫都沒有:“你想問的就是這個?”


    “聽名字像是女人……”


    “算吧,”要是有胸沒那個就叫女人,那她的確是個女人。可要是比起彪悍來,一百個爺們兒也沒她猛!喬青糾結了一會兒,點頭:“姑且算她是女人。”


    鳳無絕忽然就笑了。


    這笑中,很有幾分哭笑不得,弄了半天,他在這一壇子一壇子拿醋當水喝,那什麽見鬼的神秘情敵,是個女人?他一口啃在喬青嘴角:“那你不早說!”


    喬青噝噝呼痛:“我靠,你也沒問啊。”


    鳳無絕繼續咬她:“沒問你就不知道坦白!”


    喬青咬回來,堅決不吃虧:“什麽坦……”


    她脫口而出,忽然一愣,眨巴著眼睛瞄著臉色黑裏透明明顯是又鬱悶又惱羞成怒的男人,一眼一眼瞄上去,忽然就悟了!這男人,這些年一直不對勁,弄了半天是吃醋了?吃冷夏的醋?她一口口水差點兒沒噴鳳無絕一臉,埋在他肩頭捶地狂笑了起來,堅決遵從這男人的想法,將滿肚子心聲毫無保留一點兒秘密都不剩地傳遞出去:“哈哈哈哈……”


    鳳無絕氣的頭發都快冒煙了。


    轉化為動作,就又是氣勢洶洶的一口,啃在她耳朵尖兒上:“老實點兒!”


    喬青很老實的繼續狂笑不止,那得得瑟瑟的笑聲打著卷兒的就飄出去了,在重新恢複了寂靜的大漠上,鬼哭狼嚎的連凶獸都嚇的匍匐了下來。另一個營帳裏囚狼捂著耳朵咕咕噥噥:“還說她不是凶獸,這笑的,就是一凶獸頭子……”


    凶獸頭子才不管旁人怎麽想,她這會兒正臭美的不行,雙腿盤上鳳無絕的腰,笑的跟隻偷了腥的貓一樣:“我說,太子爺,您是不是忒喜歡老子,忒怕我跟人跑了啊?”


    他就知道會這樣!


    他就知道,這貨絕對得得瑟個三五年,有事兒沒事兒就拿這臭顯擺。鳳無絕咳嗽一聲,低低應了一句:“唔。”


    喬青眨眨眼:“蝦米?”


    他卻扭過了頭去,打死不看她。


    喬青低低笑了起來,不同於方才那戲謔得瑟的笑,這笑溫情暖暖,融融如春,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充斥著心頭。多麽深沉的一個人,多麽傲慢的一個人,他眼中時常柔情蜜意,可真正想從他嘴裏聽見一句甜言蜜語,比上天都要難!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句,也隻有當初翼州客棧裏的那一回吧,連表白都是強勢的宣告,一副踩了狗屎的表情。這一個“唔”字,就如同一個印章,那麽短促、卻那麽有力的,轟然鐫上了她的心房!


    她笑眯眯地仰起頭,在這人別扭到爆紅的耳朵尖兒上啄了一下,聽鳳無絕饒有興致地問:“那個冷夏……”


    “唔……”喬青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指尖無恥地跳躍著,一點一點,從他硬邦邦的堅實胸口往下滑:“你真的想,在這個時候,跟老子討論另一個女人?”


    “該死!”一句低咒,什麽冷夏什麽情敵集體讓她們見鬼去吧,鳳無絕被她撩撥到口舌發幹,喉結滾動,二話不說,轉頭就深吻了下來。不同於一開始各懷心思的那個吻,此刻才是真正的水乳、交融,既熱烈,又纏綿。


    那麽輕柔的動作,那麽濃重的愛意,淡淡流淌在這一方大漠營帳內,這一方黃沙滾滾的流沙海……


    喬青和鳳無絕走出帳篷的時候,已是第三天夜晚。


    同是吃飽喝足,舔著嘴角一臉饜足狀。正在外麵圍著篝火燒烤那隻巨大的褐地蜥屍體的重人,齊刷刷一扭頭,頓時集體曖昧的笑了起來。喬青和鳳無絕才不理他們,一個是隨便你們怎麽想,一個是壓根兒就除了自家媳婦看不見第二個人,這兩個淡定非常地走了上來,同時飛腳,默契無比的踹開囚狼和項七,霸占著兩人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


    這大爺一樣的,直讓囚狼氣的吹胡子瞪眼。


    項七沒這魄力,呲了呲小虎牙,小媳婦一樣和洛四擠一塊兒去了。


    喬青接過野狗遞上來的烤肉,吃的笑眯眯:“咦,那個人是……”


    眾人跟著看過去,她說的正是隔壁的烈焰營地。烈焰那兩姐妹,那日帶著人馬尋了個邊界處,今天又仿佛有了底氣一般,重新帶著人回了來,將他們旁邊原本的一支冒險隊趕走,鳩占鵲巢了下來。這會兒,他們也正圍成一個圈兒,烤著獵殺來的凶獸肉,那焰紅雲焰飛霞兩姐妹,正簇擁著一個老人說著什麽。


    鳳無絕隻看了一眼,便回過頭來:“是焰驚川。”


    “烈焰老大?”


    “嗯,那人也是神尊高手,至今有個六七千歲了,一手創建了烈焰。”


    鳳無絕說的漫不經心,好像分毫沒把那老頭放在眼裏,可喬青觀他眉峰微蹙,知道那人恐怕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鳳無絕這個人,很少會有什麽表情,平時還好,越是在談正事的時候,就越是冰塊兒臉,最多皺一皺眉頭罷了。而那一雙如劍般斜飛的眉,蹙起的弧度越深,便證明事情越棘手。喬青看了眼他川字形的眉頭,心下明了——大概是三顆星的麻煩程度:“不好對付?”


    “你怎麽對冒險隊有興趣了。”囚狼湊過來,半蹲在兩人中間,解釋道:“那人修為不可怕,心眼兒太多,也能忍!你看冒險隊這個行當,刀口舔血,生死一線,危險又刺激,可換句話說,興起和覆滅太容易了。每一天都有小型的冒險隊成立,多則百年,少則三五人,可真正能做大的有幾個?更不用說,做大了,還要維係上了幾千年!”


    喬青點點頭,明白了過來。


    如今百分之九十的冒險隊,都是如凶獸這樣的新晉隊伍,老牌勢力呢,除了逐風之外,也隻剩下了那烈焰一支。就從這點上,若那焰驚川沒個老謀深算的心機、穩紮穩打的心態,絕對做不到這一步:“夠能忍的。”


    “可不是,那人昨天就到了,非但沒來這邊兒找麻煩,還很客氣地派人送了好些酒過來。嘖,誰不知道烈焰和凶獸不對盤啊。”


    囚狼說著,撇撇嘴接過龍天遞來的一壇子酒,仰頭喝了:“唔,好酒!給的這東西還算不錯。”


    正巧那焰驚川也朝這邊看來,遙遙對她點了點頭,伸手不打笑臉人,喬青也意思意思點了下頭,收回了目光:“嘖,我是發現了,所有的老牌勢力都有當忍者神龜的潛質。”那天那逐風頭子是一個,今天這烈焰的老頭又是一個,再想想當初鳳無絕給她講的,那‘嘯天’曾經的老大也就是艾文的父親,不也是個能屈能伸老謀深算的家夥:“唔,要是照這麽推測下去,凶獸也早晚能成老牌勢力。”


    囚狼一臉迷茫:“為什麽?”


    喬青吹一聲口哨,啃一口凶獸肉,朝鳳無絕飄去一個笑眯眯的小眼風。


    鳳無絕立馬黑了臉。


    他不就是吃醋吃了這許多年,一直忍著沒問麽,這該死的,到底準備笑到什麽時候!鳳無絕咬著牙一把把喬青給扛起來了,倒栽蔥一樣,在一眾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和喬青哈哈大笑的背景音裏,扛著她就回了房——這貨得教育!


    於是——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這兩人一直是在教育和被教育中渡過的。


    具體誰教育了誰,這不好說,縱觀這些年的經驗下來,太子爺哪次卯足了勁兒發發威,最後總歸是吃虧在他媳婦手裏。反正外頭的不論龍天還是忘塵他們,接連七八天,都沒再看著這倆人的影子。


    喬青和鳳無絕,小日子過的是分愛恩愛。


    除了每日一“教育”之外,更多的時候,倆人躺在營帳裏,你儂我儂的聊著什麽。她的過去,她的姐妹,半夏穀的日子,鳳小十兒時的樂事,鳳無絕的小時候,尚留在鳴鳳的老太太,他來到東洲的亡客生涯……太多太多了,那些從前沒機會或者忘了提的一些小事,有的溫馨,有的好笑,有的追憶,他們一一在那小小的營帳裏分享。


    不時有喬青的大笑聲傳出營帳,帶起外麵沈天衣等人的含笑對視:“受不了,照顧照顧我們孤家寡人的心情。”


    “你羨慕就去找一個啊!”營帳裏,喬青往外喊。


    “世間美人多矣,可惜,再無一個喬爺啊。”他聳聳肩,直言不諱。


    鳳無絕嗓音慵懶,慢悠悠道:“死心吧。”


    外麵頓時一片大笑,沈天衣翻翻眼睛,也跟著搖頭笑起來,終於不用再看那男人的煞神臉了,馬車裏那半個多月,看的他都想自掛東南枝。一轉頭,正看見忘塵微皺的眉頭,他麵具下的表情看不到,隻那雙眉微蹙,耳尖微動,像是聽見了什麽。


    片刻,忘塵抬起頭:“出來了。”


    “誰?”囚狼問。


    忘塵隻看著隔壁的營地,那裏,是屬於逐風的所在。


    不用他解釋,眾人跟著看過去,頓時也發現了,那始終緊緊關著無人走動的正中間營帳之前,此刻正站著逐風冒險隊的不少成員。另有一些人,也正往那處趕去,紛紛低頭垂目,排好了整齊劃一的隊伍。帳簾一掀,一個身著黑衣的高大男人走了出來。


    “老大!”


    無數人猛然半跪了下去。


    這邊的動靜,頓時引得整個流沙海忽然一靜,那些散落在各個方向不論在做著什麽的武者,齊齊嘩一下站了起來!這正主,終於露麵了!就連喬青和鳳無絕也從營帳裏走了出來,眯著眼睛看了過去。


    那邊的逐風老大,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忽然就轉過了臉。


    兩雙,四目,一對。


    逐風老大一頷首,淡漠地扭轉了回去。


    這樣的舉動,隻讓安靜了下來的流沙海上議論紛紛,齊齊以詫異的視線望向了這邊。那神秘的逐風老大,甚至沒有對老牌勢力主焰驚川有任何的招呼,卻對那那日才和他們起了衝突的異域盟九長老,如此客氣的點了點頭?


    “怎麽搞的,還以為會火拚呢。”


    “就是,看這態度,友好的很啊,他們認識的不成?”


    “快去,去異域盟打探打探,早些知道這逐風到底在搞什麽也好……”


    亂紛紛的議論之中,不少人朝著這邊挪了過來,有認識異域盟弟子的紛紛一臉諂媚地湊了上來。唯有喬青,她麵具下的嘴角冷冷一勾,望著那一道意料之中的熟悉身影:“果然是他!”


    購物街快樂~


    有多少在淘寶血拚了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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