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三十一章你算老幾?


    外麵,烈日炎炎,炙熱如火。


    裏麵,冷氣嗖嗖,陰森如冰。


    天知道這一方小小的馬車怎麽就出現了猶如那裘氏冰雪之城的奇景!


    以至於喬青回來的時候,一鑽進馬車,一腦門兒的汗頓時被蒸幹了:“我靠,這車裏夠涼快啊……”


    她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在馬車裏瞄了一輪——外頭項七和洛四駕車,裏麵無紫非杏正打盹兒呢,姬十三自始至終的閉目養神,囚狼還躺在地上挺屍裝死,沈天衣靠在一角慢悠悠翻過一頁書。除了這幾個外,珍藥穀的弟子們到了第九梯便被柳飛帶著回了大本營,原本她還準備去看一看珍藥穀的山門,可時間有限,就和他們約了流沙海的事情結束,再去珍藥穀一聚。


    如此一來,這一次真正是輕裝上路,人數從簡。


    剩下的就隻有彈琴的忘塵和表情像殺人的鳳無絕了。


    忘塵接受了琴族的傳承後,那琴技也不知道高到了什麽程度上,這一路上那把殘琴就這麽擱在他雙膝,時常見他指尖輕撚,琴弦輕顫,有神力的波動擴散在四周,可奇妙的是竟然毫無聲音流出!他就像是在彈奏一支無聲的琴曲,自彈自聽,自娛自樂,直讓喬青嘖嘖稱奇了好一陣子。


    瞄過這一圈兒後,目標已經很明確了。


    鳳無絕!


    這男人雙目閉合,指尖在扶手上輕敲著,明明是個極其慵懶的姿態,可那表情,活生生讓喬青打了個激靈。咳,但願這人想殺的不是老子,上帝保佑,喬青摸了摸自己脆弱的小細脖子,踩著地上囚狼的肚子就走過去了:“那啥……”


    人形冷氣機睜開眼:“嗯?”


    喬青縮縮脖子,索性又踩著囚狼退了回去:“咳,前麵馬車是沒法跑了,咱們得下車,直接走過去還快些。”


    “這麽誇張?”地上的囚狼詐屍一樣。


    “人擠人跟下餃子似的,一個個的全棄馬棄車了。”


    她一邊兒說,一邊兒抽了沈天衣的書,抱走忘塵寶貝一樣的琴,一腳把囚狼給下了車,拍拍兩個丫頭的臉頰,拎起打坐中的姬十三,順便頂著太子爺一千瓦的複雜小目光把他拉了下去。直到下了馬車,青天白日,陽光灼人,眾人才知道,方才那話,絕對一點兒也沒誇張!


    目之所及——


    除了黃沙,就是人!


    原本浩浩蕩蕩的隊伍,此刻都在卸著馬車,準備輕裝上路。還有路邊不少被遺棄了的馬匹,就這麽紮著堆兒地擠在一塊兒。遙遙望去,那邊漫天黃沙上一片一片的圓形帳篷,密密麻麻,早已經占下了各自的營地。


    而尚在匆匆向著那邊趕的人流,在流沙海之外就駐足不前了,造成了水泄不通的擁堵局麵:“那邊兒怎麽了?”


    喬青攤手:“老子硬是沒擠上去,好像有兩方人起了爭端,具體的,咱們過去再看。”


    “沒用神識?”


    “我怕讓人認出來。”這裏人數眾多曾和她打過交道的也有不少,一旦放出神識,很容易泄露了自己的氣息,被人循著找過來:“甭抱怨了,走吧——”


    就這樣,誰也沒想到,尚且停留在流沙海之外呢,人多到已經連馬車都沒法再坐。一行人,就這麽甩著11路,過五關斬六將從擁堵的大軍中往裏衝,等到隨著隊伍挪到了最前麵,也從一路上旁人沸沸揚揚的議論聲中,明白了個大概……


    逐風冒險隊的所在,在整個流沙海的內外圍交界處,看這意思,應該是準備等到一個時候,深入流沙海內部的。而這一次,被吸引來的冒險隊,就足有近二十支,更不用說一些由亡客組成的小型臨時隊伍,更是數之不盡。


    如此情況,營地怎麽排列,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一支隊伍,百多人到千多人數量不定,少說三五十個帳篷紮下去,就是一片巨大的區域。而幾乎所有人都希望能緊鄰著逐風的所在,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於是爭來搶去,這一陣子的矛盾可說升級升級再升級!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這種激烈的氣氛在如蒸籠般的燥熱環境下愈演愈烈,每天都有人受傷,每天都有隊伍死人。


    而這一次——


    造成了人流擁堵的原因,正是凶獸和烈焰,這兩支一早就結下了梁子的冒險隊,對峙起來了。


    “按理說,以你們異域盟的威名,用不著也戳在這兒幹等吧?”身後一道聲音響起,正帶著異域盟棄了馬看熱鬧的龍天,下意識地就解釋道:“這不同,到了凶獸遍布的險地,就是冒險隊的天下了。他們才是穿梭在這九個險地中的主人,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是異域盟,也沒必要在這兒得罪了……”


    龍天話到一半,一臉奇怪地回頭看去:“兄弟你誰啊?”


    眼前的人一身紅衣,麵戴鐵麵具,若是平時必會讓人指責為藏頭露尾,可還真就巧了,如今因為喬青和逐風的名揚天下,整個東洲,這麽打扮的人還真不在少數。放眼望去,幾乎有一小半的人身穿紅衣,顯然都是喬青的無腦崇拜者;另有一部分的人和那逐風老大一樣,戴著各式各樣的鐵麵具,亦是一種跟風的行為。


    是以,乍一見這又紅衣又麵具的,龍天也不敢貿貿然就小瞧了這位。他在這紅衣麵具人的身上流連了一遍,心下一種心驚膽戰的小預感噌的一下子就躥上來了,再在後頭黑衣和白發的兩個麵具人身上一頓,立馬蹦了起來:“小……”


    喬青一把捂住他的嘴:“大侄子,低調了點兒。”


    龍天吞吞唾沫,不情願地湊近她:“小師姑,你怎麽也來了,你不是應該在……”裘氏麽,且裘氏那邊兒搞定了也該回去姬氏。龍天話沒說完,在喬青麵具中露出的冷光一閃的黑眸中,立馬明白了過來:“這是被外放了?”


    他一臉的幸災樂禍,喬青一巴掌拍過去:“趕緊的,你姑問你話呢。”


    龍天哼一聲:“剛才不是說了麽,冒險隊可是俗稱險地之王!他們熟知地形、熟知凶獸分布、對每一次危險來臨都有強烈的預感,在這種險地裏邊兒,沒有人願意在應付凶獸的同時再得罪他們,一個不好,就容易給自己的隊伍招來麻煩……”


    冒險隊,可說是遊離在九梯之外的特種人群,沒有固定的大本營,九個險地裏穿梭往來,哪怕犯了事兒得罪了大門派,隻要往險地裏一鑽,誰也找不到他們。更不用說這些全都是和自然和凶獸搏鬥的亡命之徒,說不定以後有什麽任務,還要仰仗這些人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何苦與他們為敵?


    龍天一篇長篇大論解釋完,好奇道:“你男人就是冒險隊的頭子,你不問他,來問我?”


    “我說大侄子,我男人可是你姑父,說話客氣了點兒。”


    “你……”


    “唔?”


    她一挑眉毛,陰絲絲的小眼風飄過去,龍天立馬一個激靈,老實了。他還沒忘了自己在這人手底下吃的一次又一次的虧,再說鳳無絕當時和他單對單的較量過,他輸得心服口服!龍天自詡為大丈夫,懶得跟這又是小人又是女人的計較,對上鳳無絕,倒是老老實實點了下頭:“姑父。”


    鳳無絕應了一聲,目光還放在前麵的兩個冒險隊上。


    一邊兒,是以野狗帶隊的他的手下:“烈焰的,那營地是我們先占下的……”


    “放屁!”說話的,正是另一邊兒數百人的烈焰隊伍的領頭人,一對姐妹。這姐妹正是烈焰老大的一雙女兒,焰紅雲、焰飛霞,兩人皆紅色鎧甲英姿颯爽,眉宇間帶著一種常年混跡在險地裏的煞氣!焰紅雲手持長槍,指著對麵趾高氣昂地發出一聲大笑:“你說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這麽多雙眼睛看著的,我烈焰已經在那兒住了半月時間!小家夥,真當這圍觀的英雄們都不長眼睛不成?”


    “不錯!”


    “好像是這樣,前些天烈焰還在這兒跟飛狼冒險隊的打過一架呢。”


    “那是你們來的晚,這營地一開始就是凶獸的,後來這半個多月不知道他們上哪去了,才讓烈焰的搶了來……”


    這人說到一半,被那焰紅雲一眼陰戾地看過來,頓時閉上嘴不敢說話了。野狗一步上前,朝著這個武者一抱拳:“多謝閣下仗義執言。焰紅雲,仗著老牌隊伍就能仗勢欺人?飛狼的被你們嚇跑了,老子可不吃這一套!今天,就讓眾位評評理,到底是誰搶了誰的營地!”


    “嗬,你們說兩個月前就紮營了,那這半個月人去哪了?”妹妹焰飛霞笑著走了上來,比起她姐姐,這女人更陰柔一些。


    “明知故問。”


    “哦?”


    “你倒是說說,老子帶隊在流沙海深處獵殺凶獸的時候,你們幹了什麽?”提起這個,野狗的臉上閃過不屬於他少年年紀的狠辣,他們一行人,的確如他所說,早早便來了。彼時這流沙海的人尚沒有這麽多,大部分都還在趕往此地的路上。凶獸冒險隊裏的,都是一群閑不住的家夥,本來就因為紮營在這兒沒架打閑的拳頭癢癢,正巧聽見喬青晉升的消息,一個個全沸騰了!


    有人提議,給夫人準備個賀禮,頓時獲得了眾人響應。


    可巧,流沙海的內部,有斥候傳來消息,發現了一個凶獸巢穴。那巢穴深入黃沙之下,極有可能是沙漠之王——褐地蜥!褐地蜥,不同於普遍常見的蜥蜴,具有微末的龍族血脈,身長數丈、背部如甲,四腳生刺,那倒鉤一樣的爪子和堅硬到神力都無法擊碎的背甲,讓它在沙漠之中無往而不利,足以稱雄!且這玩意兒,有一個大大的好處,那就是血!其血冰冷生寒,蘊含著這凶獸千萬年的修為,是煉藥不可多得的好材料!


    就這麽著,一行人一商量,留下了數人守著營地,就集體深入到巢穴裏了。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守巢,設陷,抓捕,廝殺,足有半月時間,一番折騰下來幾乎人人帶傷,總算把那褐地蜥給成功絞殺!然而還沒來得及收拾戰利品,這一雙姐妹忽然從天而降,帶人劫走了他們半月的成果。廝殺之中,慘死了數名兄弟,待到再出來要找烈焰理論個清楚,卻見連營地都被搶走,之前駐守的幾人,全部失蹤……


    野狗麵目悲憤,說話的條理卻是清晰,一番指責下來,眾人再看烈焰的目光,已是深深的鄙夷:“有沒有搞錯,這還叫老牌冒險隊呢?”


    “就連咱們都知道,誰動的手,戰利品歸誰,這還是當年逐風冒險隊定下的行規呢。”


    “就是,有本事自己殺去,趁著人家廝殺完了,才出手埋伏,真夠卑鄙的。”


    一聲聲低低的指責,頓時就朝著那一雙姐妹去了。焰紅雲臉色難看,大罵聲正要出口,被妹妹焰飛霞給攔了一下。她眯著陰柔的眼睛冷笑道:“一麵之詞罷了,我烈焰從建立之初,到如今已是近千的年頭,不怕說句狂妄的,除去這些年沉寂了下來的逐風不說,烈焰在冒險隊裏的資曆無人可比!你們一個小小的新晉隊伍,也敢信口雌黃?”


    “不錯!你們說殺了褐地蜥,證據呢?”


    “凶獸的小兔崽子,你們算什麽東西,竟敢汙蔑咱們?”


    “再說了,什麽為了給夫人慶賀?你們說的可別是那姬氏少族長吧?哈哈哈哈,人家地位尊高,又是八品煉藥師,又是神尊強者,認識你們這些人是誰呢……哈哈哈哈……”


    烈焰的集體大笑了起來,另有不少圍觀者也跟著臉色戲謔。對他們來說,這裏麵幾分真,幾分假,可都是兩邊的一麵之詞。可這少年口中的夫人,未免就太過可笑了。凶獸冒險隊的老大是鳳無絕,這毋庸置疑,經過了這麽多年過去,幾乎所有人都在口口相傳之下得知了這一真相。可鳳無絕是誰?喬青的男人!姬氏少族長的丈夫!人家夫妻倆那樣的身份那樣的修為,又怎會還記得這小小冒險隊?


    各種各樣的笑聲中,龍天戳戳身邊笑容頓消的喬青:“咳,你真的成了神、神尊?”


    她重新恢複了笑容,隻是那笑裏,帶著讓龍天心肝兒膽兒顫的陰森:“要不咱倆比劃比劃?”


    “得了,我不找虐。”龍天撇撇嘴,以前就不是這人的對手,更不用說現在。他隻是有些鬱悶,曾經還能和喬青險險持平,如今,人家身份壓過他,輩分壓過他,連修為也狠狠壓過了他!龍天不爽道:“就這麽看著他們被人欺負?你厲害,你倒是動手啊。”


    喬青眉眼一挑,笑的意味深長:“哪有我大侄子厲害啊。”


    龍天還沒反應過來,隻聽那邊兒野狗忽然舉起了手,錚錚有聲:“夫人是不是我們的夫人,我們心裏知道就好,用不著跟你們解釋!今天,咱們就就事論事——我野狗,對天發誓,所說一切絕非虛言,否則,將受天道的製裁,灰飛煙滅!”


    天空中遙遙一閃,誓言成立。


    然而,野狗這一句發誓說完,一點天地異象都沒有出現,顯而易見,這是事實。


    四下裏一片靜悄悄的,集體將視線看向了烈焰那兩姐妹。兩人皆是同樣的茫然,怎麽都沒想到,這野狗竟會對天起誓,拿天道規則來驗證真偽!不怪她們慌了心神,對天發誓,這對於武者來說,乃是一個稍顯侮辱的舉動,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裏,頗有一種還未爭鋒就先自比弱者的感覺。而根據她們對凶獸那一群瘋子這麽多年對抗的了解,這絕對是一群心高氣傲之輩!


    焰飛霞沉下臉色,恐怕是她們拿那喬青說事兒,這一群人才立刻發下誓言,不願意把話題牽扯到那女人的身上給她招惹麻煩。而恐怕他們沒有一上來就遵循了之前的作風大打出手,而是耐下性子來和她們對峙跟圍觀武者們解釋,也是因為頭頂上有喬青鳳無絕那兩個人,怕壞了那二人的名聲。


    該死的,該死,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們對那夫妻兩人的尊敬!


    她正思索著對策。


    隻聽野狗冷笑森森:“怎麽,啞巴了?老子已經發下了誓言,你們若是問心無愧,大可也跟著立上一個!”


    姐妹倆對視一眼,更為衝動的焰紅雲忍不住大怒出聲:“這種懦夫行為,本姑娘為何要從?不用跟他們廢話,既然想爭營地,那就上!”


    鏗——


    兩邊齊齊亮出兵器。


    場麵混亂,一觸即發!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卻見遠方一陣腳步聲挪動,原本堵的水泄不通的人群,自發性地向著兩邊兒分了開來。這對峙中的兩隊人馬,集體一頓,聽那頭有人窸窸窣窣地喊著:“是逐風、逐風冒險隊的來了!”


    逐風?


    喬青和鳳無絕對視一眼,同時朝著那邊看了過去。果不其然,分開了兩邊的人群之中,空出一條足以容納數人同行的悠長道路。正有一行人踩著黃沙快步而來,而一見那一行人的修為,喬青和鳳無絕盡是一驚:“神帝!”


    不錯,神帝!


    如果隻是一個兩個,絕對引不起兩個人的驚詫,可那是足足近百名的神帝,足足百名神帝高手,這是什麽概念?記得當初的強闖吊橋麽?那足以成為幾個公子小姐手下第一猛將的守橋人,也不過是神皇神帝的修為而已。就算是三大氏族,也不過如此了,可這個,還隻是那逐風冒險隊的冰山一角!


    囚狼在一邊兒瞪著眼睛喃喃自語:“老牌勢力,嘖嘖,老牌勢力啊,嚇死人了!”


    就連他都被嚇了一跳,更不用說在場的各個冒險隊和閑散武者了。一時間,四下裏寂靜無聲,全部在這百名神帝的威壓下動彈不得。這些天,逐風冒險隊極為低調,大多在營帳之中不現身,而守營人的修為皆是神王神皇而已,並未引起任何人的上心。


    誰能想的到,這逐風,恐怕不過是在等!


    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大陸上武者皆至的時機,一鳴驚人!


    喬青的眸子,在那齊齊戴著麵具的百名神帝上掃過,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你們想一鳴驚人,也得看看老子的心情。她在等,等著看這逐風的判決,合不合她的意。終於,那百人停在了兩個冒險隊的前方,前頭一個為首之人沉沉開聲:“發生了什麽事?”


    烈焰的搶先走出一步,那焰飛霞三兩句話把之前的一切解釋了。當然,這解釋乍聽上去沒什麽問題,然而言語之間諸多偏頗,明顯把事實的一方立在了他們這邊。而野狗那邊,卻變成了搶奪營地捏造事實的小人!野狗還沒說話,那為首的人已經一皺眉,截斷了他:“不必說了,我逐風多年不出世,沒想到如今大陸上的冒險隊,早已沒了冒險精神。”


    語氣含鄙,顯然已經不願意再聽他解釋。


    其實大多數人都看的出,這件事,逐風分明也沒準備問出個誰對誰錯,隻要把事情壓下去便好。而一旦承認了野狗所說為真,事情明顯要麻煩很多,歸還戰利品,讓出營帳,說不得,還要跟烈焰鬧上一番。而如今,則方便的多了,一個新晉隊伍而已,隻要把這群人打發到一邊再尋營地就是。


    那為首之人一句頓下,便不準備再跟野狗多說,直接轉向了在場眾人:“這一次,乃是逐風冒險隊重出大陸的契機,諸位前來,恐怕有諸多疑問在心。這件事,待到再過幾日,尋個合適的時機,自有我冒險隊老大出麵,跟大家解釋清楚。到時候,願意參與的,我們無上歡迎。而現在,在下便代表我冒險隊老大,在這裏立下一個規矩——”


    “閣下請說。”


    “從今天開始,若是誰再在此地鬧出什麽爭端,便是不給我逐風的麵子,跟逐風過不……”


    嗖!


    他話音沒落,隻聽一把重劍劃破氣流,氣勢洶洶,破空而來!


    同一時間——


    一道似笑非笑的嗓音,無比邪肆地響徹整個寂靜如死的流沙海天幕:“給你麵子,你算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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