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霧略有幾分擔心的看著薑晚傾,很心疼她。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來了例假的原因,她的男子性子一下子就被掰回了女子心態,所以特別能理解薑晚傾此時的心情。


    其實就算今日鳳南靖娶了尹伊公主去也不算過分,畢竟時代就是這樣,三妻四妾、傳宗接代,但作為妻子看著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子靠近,肯定會難過的吧。


    眼前女子神色澹漠,並沒有半分的悲傷,彷佛坐在對麵的男人並非她的丈夫而是一個陌生男子。


    薑晚傾吃著糕點,一抬眸就對上了蒙霧那溫柔如水的目光,那表情,就差沒在臉上寫著‘同情’二字。


    “……”


    薑晚傾很無語,頭頂有烏鴉飛過:“你夠了,這是什麽鬼眼神,在可憐我嗎!”


    蒙霧歎氣,似乎有些感同身受:“我知道你生氣也是正常的,但是看開點吧。”


    他到底想哪兒去了。


    薑晚傾汗顏,她是這麽小氣的人嗎?


    某女捫心自問一下。


    她忽然變得很心虛:“好吧,我的確是個小氣的人,所以……”


    薑晚傾聲音一頓,眸光陰惻惻地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對麵的男人,勾唇一笑,說:“既然他跟別的女子坐在一處用晚膳,我是不是也應該做些什麽‘回報’他?”


    蒙霧一頭霧水,後知後覺,竟是一臉驚恐:“你想幹嘛,可別亂來,我還沒活夠。”


    可別想用他來氣鳳南靖,就以鳳南靖那脾氣跟對她的看重,一會兒晚膳結束後,還不得扒了她的皮。


    薑晚傾輕笑一聲,挑著眉:“放心,我不害人,而且我是這麽幼稚的人嗎,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蒙霧懷疑的看著她,心想:幼稚也成熟也罷,反正別拿他當氣人的工具就好,她可玩不過鳳南靖。


    薑晚傾低聲的同她說,而對麵的鳳南靖也很注意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


    他神色冷澹的瞥了一眼旁邊獻殷勤的尹伊,眸底略過一抹冷意,不過嘴角揚起的弧度卻有深意。


    宴會上,眾人各懷鬼胎,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尹鶴看著澹漠端莊的薑晚傾,心裏多多少少不甘她的坦然。


    不過是一個在京城無名無分的市井小民,竟然還敢欺負她這個南燕公主,凡事跟她對著幹也就罷了,昨晚甚至還敢威脅她。


    想到昨天晚上的驚心一幕,到現在尹鶴都仍舊有些腿軟,她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可憐她甚至都不敢讓太醫瞧,就怕傳出去被別人嘲笑他們兩個人高馬大的人都打不過薑晚傾這一個小不點。


    等她回到公主府找大夫來瞧的時候,大夫卻說傷口不深,甚至不用上藥就能自動愈合,表皮傷口而已。


    她當時就震驚了,出了這麽多血,竟然隻是小傷口,可見薑晚是有備而來的。


    想到此處,尹鶴就怒不可遏,覺得薑晚是存心想看她笑話,想要見她狼狽的樣子,好嘲笑她。


    如此奇恥大辱,又害慘了徐家跟她的母妃,現在那些貴族小姐都在笑她呢。


    尹鶴是越想越氣,而一旁的阮拓宇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緒,給她到了幾杯酒讓她寬心。


    可是幾杯酒下肚,尹鶴則火氣是越來越大,越想越憋屈,而這時,她忽然隱隱約約聽見旁邊的薑晚傾對蒙霧說她會彈箜篌。


    她眸底精光一閃,看似毫不在意,但其實是一直都注意著薑晚傾的那一桌動靜。


    箜篌在寅朝、南燕乃甚至周邊幾個臨近的國家都不算興起,大都偏愛古琴跟古箏,喜愛低沉些的音色,箜篌這一樂器,絕對算冷門。


    薑晚傾笑得很溫和:“也不似很熟練,隻是碰巧有認識的人會彈奏這個,”


    蒙霧恍然大悟,而他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忽然傳來一聲大喊。


    “父王,您不覺的隻是看歌舞,有些厭倦了嗎,不如來些有趣的。”


    尹鶴喝多了酒,膽子也大,在臣子使者麵前竟然不稟告,起身就是這麽一句話,沒有半點規矩。


    皇室是最高榮譽的存在,又是嫡親,而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就越是重規矩。


    平時皇帝也是會縱容女兒的小性子,但在外人麵前如此沒規矩,他也是不滿的。


    “你說。”


    皇帝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多少聽著有些沉,沒有駁回的原因是因為殿內人多,而識趣的人都知道應該算了,但是尹鶴向來受寵,性子本就有些刁蠻任性,這會兒喝多了酒,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她嚷著,一股熱血根本注意不到皇帝的不滿:“兒臣覺得,難得羌國使者來南燕,就是應該讓使者聽一切有趣的。


    歌舞來來去去也就這樣,而在這麽寧靜又美妙的夜晚,就應該聽一些清新悅耳的聲音,就比如箜篌就很不錯。”


    薑晚傾倏地掀眸,清澈的眼眸回蕩著一股令人難以察覺的隱晦,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更是讓人難以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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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聽著這話,麵上多少尷尬,也有些憤然於女兒的衝動。


    南燕學箜篌的人少,而技藝超然的更是少得可憐,可藝伎不高超的怎麽能入皇宮琴房,再加上都不太愛聽箜篌,因此皇宮的琴房根本沒有箜篌琴師。


    而這時尹鶴又忽然說:“方才見長姐跳的水袖舞如此的惟妙惟肖,兒臣聽說,薑晚小姐從小就學箜篌。


    琴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如就讓薑晚小姐為我們演奏一曲如何?”


    皇帝一聽,立即就準了,甚至沒有問薑晚傾的意思。


    不管薑晚彈琴是好是壞,反正她也不是貴族,隻是一個平民,與皇室沒有關係。不好,那是她自己學藝不精,也隻是她自己丟臉,若是好的話,也能讓這些個使臣看看,他們南燕就算隻是平民百姓也很厲害。


    尹鶴嘴角掠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在重新入座後,她用餘光看著薑晚傾的眸光十分的得意挑釁。


    箜篌是雙排弦,很難學,而且樂器這種東西,就算是學得時間再長,沒有師傅指導,那也是閉門造車,沒半點作用。


    她似乎算計好了讓薑晚出洋相,之後就好名正言順的處置她,而尹鶴敢提出這麽個想法,自然是有絕對的把握她父王一定會同意。


    作為公主,自小在這宮裏長大,對於箜篌在自己國家的窘境她自然是知道,而就是明白父王不會當著滿殿的人承認沒有箜篌琴師,才敢這麽說。


    “箜篌嘛臣妾的確似乎會一點,但是這裏也沒有箜篌給我彈。”薑晚傾就坐在那兒,沒有一絲一毫起身領命的意思。


    尹鶴立即說:“一把箜篌而已,我南燕地大物博,一把琴而已,難不成還沒有?”


    說著,她隱晦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彩月。


    “奴婢現在就去讓嬤嬤將箜篌拿來。”


    人退了下去,而皇帝若無其事的繼續跟尉遲桑壹說話,並不將女人之間的戰爭放在眼裏,而一旁的皇後也是始終安靜。


    她倒想看看,這薑晚到底怎麽應對這一切。


    喜歡絕世醫妃()絕世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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