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薑晚傾含糊其辭,眼見他們三個又要接著說,她忙轉移話題,一本正經的翹起蘭花指指著白秀珍說。


    “怎麽說我們都是同宗血親,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汙蔑我,當真是讓我難過極了。”說著,薑晚傾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如此無恥,那我也就隻能大義滅親了。”


    白秀珍這會兒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而周圍的那些圍觀群眾也知道了自己誤會了好人。


    其中藏在人群中的刀疤臉說:“我覺得我們大家應該是誤會薑小姐了,薑小姐並非是那種無情無義、道德敗壞的人,穀子老師傅說得對,這次鼠疫,若不是薑小姐不計辛苦、不分晝夜的為我們研製出解藥。


    說不定今日你我都已經翹辮子了,又怎能站在充當正義使者去罵薑小姐呢?就比如我,我八歲的兒子感染鼠疫,不說有沒有解方。


    就那半個月的藥物治療,那麽昂貴的藥物,我們這種普通人家根本負擔不起,要不是薑小姐給我們墊著藥錢,哪裏還有我們今天那麽快活。”


    白秀珍一眼就認出了之前挑釁自己來狀告薑晚傾刀疤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個局。


    這個刀疤臉分明是薑晚傾放在她這裏的奸細。


    刀疤臉一臉正義,看著她的目光充滿輕蔑,還說:“照我看,白秀珍那女人才陰險惡毒,我看她就是嫉妒薑小姐。”


    集體裏有一個人這麽說,其他人頓時也開始反省自己了。


    “想想也是,若是薑小姐真這麽貪得無厭、喜好錢財,又怎會舍得花這麽多錢給我們免費治療?”


    “就是,聽說都十幾萬兩了,這都能買下一座小鎮了吧!”


    “我大嫂的姑媽的三叔公就被傳染了鼠疫,可大家也沒錢,細想想,若不是有薑小姐的救助,我那大嫂的姑媽的三叔公說不定早死了。”


    ……


    人群輿論分分又是一邊倒,原本那些還討伐、說薑晚傾不好的那些人紛紛倒向了她。


    白秀珍看著‘自己人’一個個的幫著薑晚傾,頓時慌了,而那大名鼎鼎的書法先生也是慌得冷汗直流,最後他見風使舵,啪嗒一下跪下,磕頭說: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這一切都是白秀珍給錢指使我幹的,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拿錢辦事而已。”


    白秀珍瞪大眼睛,怎麽都想不到這死老頭子竟會出賣自己,頓時給氣得破口大罵:“你個死老頭子,你敢背叛我?”


    “白小姐,我們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吧,我才當上祖父,可不想這麽早死啊。”書法老頭認慫了。


    白秀珍氣的咬牙切齒,而薑晚傾看著這臨陣倒戈的這一幕,差點沒樂的拍大腿。


    “白秀珍,看來你找的幫手也不過如此。”


    白秀珍氣得磨牙,倏地就跟老頭幹起架來,而老頭也不甘示弱的打了回去,兩人扭打成一團。


    人群又開始議論起來。


    “沒想到啊,原來道德敗壞、無情無義的竟然是白秀珍。”


    “就是,明明自己才是那個惡心的那個,卻無賴咱們薑小姐,薑小姐才是真正的國母啊!”


    “依我看,她就是嫉妒薑小姐呢,人家薑小姐醫術高超又漂亮,哪裏是她比得上的。”


    ……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薑晚傾一下子從千夫所指變成了眾人愛戴的國母。


    人啊,大都是沒節操的,尤其是這些看戲湊熱鬧的牆頭草,風往哪邊吹,他們就往哪裏倒。


    薑晚傾早就看清了這個事實,因此不管對他們的侮辱還是讚揚,她都寵辱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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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卿看著扭打在一起的老少,用石板猛拍桌:“肅靜、肅靜,公堂之上,豈容得你們放肆。”


    一陣訓斥,這兩人才分開。


    書法老頭雖說上了年紀,但力氣是一點都不小,白秀珍被打得鼻青臉腫,鼻血流了一地。


    她看著站在一旁光鮮亮麗的薑晚傾,又想到了自己此時的狼狽,嫉妒又不甘,嚷嚷說:“可是薑晚傾腳踩兩條船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們難道是瞎子嗎?方才小王爺多護著她你們是沒看到嗎!”


    “照你這麽說,女子就不能有男性朋友,朋友,就必須是同性才行?”薑晚傾冷冷說,“盛準與我薑晚傾,絕對沒有做過任何逾越的事。


    白秀珍,並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做事沒有底線。”


    白秀珍氣急敗壞,惡狠狠地指著薑晚傾說:“薑晚傾,我承認,那封表白信的確不是出自盛準的手,可我卻曾經見過盛準寫給你的表白信。”


    薑晚傾冷笑,一臉輕蔑的看著她。


    白秀珍不知是被那些人罵哭了還是因為自己太過狼狽給氣哭了,笑著哭說:“煙雨你認識吧,那玉宇瓊樓的頭牌,她可是盛準的紅顏知己,我認識她。”


    薑晚傾皺了皺眉。


    白秀珍又接著說:“煙雨曾經跟我說過,盛準他愛你,在他以為自己得了鼠疫要死時,給你寫了一封告白信,可惜那封信我還沒看完就被煙雨搶走了。”


    她聲音一頓,冷笑著說:“在信中,盛準不僅跟你表白了,還跟你約定了下一世,而且煙雨還告訴我,盛準之所以經常‘光顧’她。


    都是因為你們長得相像的緣故,當然,這裏麵肯定有煙雨的刻意模彷。你還不知道吧,盛準趴在煙雨身上的時候,嘴裏叫著的,都是你的名字。”


    薑晚傾自從進入這大理寺來就一直雲澹風輕,因為這一切就在她的掌握中,打從關於她的流言又開始橫飛時她就在做了準備,安排了刀疤男,找到那最初謠傳她的那三個老者,可白秀珍這番話,是真的惡心到她了。


    她盯著白秀珍的目光除了冷,還有無盡的陰沉跟犀利。


    一旁的鳳迎蕊看著有些擔心,抿了抿唇,站出來說:“你少胡說八道,本郡主與晚傾以及盛準都是很好的朋友,那照你這麽說,本郡主喜歡跟晚傾在一起,那是不是就是說我們有斷袖之癖了。”


    白秀珍被噎了下,但還是立即道:“少白日做夢了,小王爺肯跟你玩,說白了還不是因為薑晚傾的緣故,你若不是薑晚傾的好友,他看都不看你一眼。”


    話音一落,她嘲笑說:“還什麽三個人的友誼,從始至終,你都是被小王爺排在外麵的,這是煙雨親口跟我說的。”


    鳳迎蕊心被刺了下。


    薑晚傾冷笑一聲:“無稽之談,胡說八道,一個煙花女子說的話也能信?”


    “能不能信,他們行房的時候小王爺叫出的名字難道還有假?”白秀珍揚著下巴,信誓旦旦,聲音充滿諷刺。


    薑晚傾眼眸陰沉如水,目光猶如刀子一般的鋒利,帶著寒芒。


    眾人看著白秀珍如此肯定的模樣,心裏也起疑了,畢竟京城誰不知道小王爺跟煙花女子煙雨是紅顏知己的關係,倘若這話是真的,那小王爺對薑晚傾絕對存著別樣的心思 。


    正當事情陷入僵局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忽然傳來。


    “攝政王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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