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瞅著她下一秒就要擼拳頭的模樣,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辛澤竹,是辛衡陽的哥哥,不過我是庶出。不過想來,你也應該記不得我了,距離我們上次見麵,你才九歲。”


    九歲的事兒,她能記住了才怪。


    薑晚傾一臉嫌棄,又白了他一眼。


    不過辛衡陽的哥哥……


    她的確是聽說辛衡陽有個很厲害的庶出哥哥,十五歲時就上戰場了,現在已經另立門戶,有自己的府邸了。


    寅朝嫡庶分明,雖也不像是李朝那般的苛刻嚴肅,但庶出的子女也是活得很辛苦,特別是出身大家族的,庶出多少是被人低看的,逢年過節更是不能上桌,能活成薑季春姐妹那樣的是少數。


    但是辛澤竹不僅打下了屬於自己的軍功,更是人們口中的少年英雄將軍,他帶兵打仗,是出了名的慢,但幾乎沒有敗績,也算是庶出子弟的榜樣,因為混到他現在這樣,是真的不容易。


    “哦,是你啊。”薑晚傾還是沒想起來,不過之前在京郊駐地隔離的帶兵將軍就是他。


    她說怎麽看著眼熟,原來是辛衡陽的哥哥。


    辛澤竹笑笑,也是猜出她是真的沒想起來,但這也難怪,畢竟她當時年紀還小,他下顎比了比旁邊的糖人,問:“想吃?”


    薑晚傾點點頭:“不過你要是不肯分我,那也沒辦法。”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辛澤竹若是不給她,倒顯得小氣,不過雖說隻是一個不值錢的糖人,他似乎格外不舍,糾糾結結,猶猶豫豫,最後還是遞給了她一串。


    “那、那給你吧。”


    薑晚傾忽然嗤笑一聲,也是真沒想到他竟如此小氣,搞得她好像搶錢似的。


    她起了壞心思,嘿嘿笑道:“不如你再給我兩串唄,我回去給鳳南靖跟我兒子。”


    辛澤竹臉一下子就綠了,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後咬著牙再都給她兩串,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薑晚傾差點沒笑出聲,怎麽要他幾串糖人就跟剮他一層肉似的。


    辛澤竹立即說:“我不收你錢,就當見麵禮了,但下次可不行了。”


    他說得十分認真。


    “不至於這麽小氣吧你。”薑晚傾哭笑不得。


    合著他還想收錢?


    一個堂堂大將軍,一天的俸祿都能買下一整個糖人小攤了,竟然還為了這幾串小糖人斤斤計較。


    “這不是小氣,這叫勤儉持家。”辛澤竹一臉嚴肅的糾正說,“一串糖人兩文錢,三串就是六文錢,你可知道,一文錢能買一個白麵饅頭,三文錢能買兩個肉包子了。”


    他說著,甚至還舉例。


    一開始薑晚傾以為他是說笑的,但沒想到,他是真的認真,也是真的計較這六文錢。


    若是薑晚傾,地上有六文錢她估計連撿都不會撿,在她看來,這六文錢啥都做不了,不說其他,就她嘴唇上的口脂,一盒上百兩,用一次一兩銀子都有,而一兩銀子,可是一百文錢啊。


    她試著說:“那……那我給你付錢,不然白要你東西也不好意思。”


    辛澤竹一聽,瞬間就樂了:“哎呀,這多不好意思,說好了我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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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是客氣著,但他身體卻很誠實,手掌一攤,一改方才的鬱悶,笑眯眯說:“一共六文錢,不過看在認識的份上,就給你抹零了,給五文錢就好。”


    “……”


    他問她要錢,他竟然問她要錢。


    薑晚傾眼角一抽,笑著搖頭。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鐵公雞?


    並非是她想要占辛澤竹的便宜,而是這六塊錢是真的不算是什麽,放到現代,這六文錢也就是一杯奶茶錢,對的,一杯十一二塊的奶茶錢。


    薑晚傾猛男歎息,當然,最後她還是給了,否則她有種預感,辛澤竹這貨估計接下來幾天都會想著這六文錢,甚至想到睡不了覺的那種。


    收到錢後,辛澤竹心情愉悅,還洋洋灑灑地掂了掂,回頭對老板說:“半個時辰後我讓人來取。”


    老板似乎跟他也是舊相識,愉快的回了句‘好嘞’。


    辛澤竹走了,薑晚傾目送他,表情有些難以言語,問老板說:“他經常來這邊買這麽多糖人嗎?”


    “是啊,辛將軍一直都很喜歡吃我家的糖人,這不打了四年仗終於回來了,天天讓人來我這買糖人呢。”


    薑晚傾錯愕:“您是說天天?他一個人天天吃這麽多?”


    “是啊,辛將軍很喜歡吃甜的。”


    薑晚傾頓了頓,倏地看了眼這二十幾個糖人,猛地一抖。


    還真是不會膩,就算不怕脂肪肝,難道還不怕糖尿病嗎?


    回去後,薑晚傾將在街上遇見辛澤竹的事兒跟鳳南靖說了。


    對於愛將的摳門跟格外戀甜,他似乎是一點都不意外,隻是笑著說:“你見到他了?”


    “是啊。”薑晚傾說,“這摳門得就像是在難民營待過一樣。”


    辛澤竹雖說是數庶子,但辛家是大家族,不至於少他那麽一口吃的,更別說他現在還是個將軍,這次打勝仗回來,鳳南靖還賞賜了他不少黃金跟金銀珠寶。


    可誰能想到,那麽富有,位高權重的將軍,竟然是個鐵公雞,嘖嘖。


    鳳南靖摟著她,指尖環繞著她肩頭的一縷烏發,放到唇邊吻了吻,呢喃說:“辛澤竹是庶長子,母親在生下她不久後就去世了。


    你知道的,沒有母親的孩子在後宅是難以生存的,且他也就隻比辛衡陽年長那麽幾個月,因此被家裏人忽視也是在所難免。”


    薑晚傾恍然大悟,那也怪不得辛澤竹會那麽摳門,估計小時候沒少受罪。


    “不過他給我的感覺有點吊兒郎當,看著倒是蠻開朗的,至少相處起來,沒什麽壓力。”


    相反辛澤竹,雖說他是嫡子,萬千寵愛,形象也是溫潤如玉,翩翩公子,但卻給人一種十分陰沉的感覺,城府極深,令人覺得這種人不能深交。


    “他也算是遇上了好時候,現在也已經擺脫了辛家。”鳳南靖說,“他能走上那個位置,肯定是有能力的,甚至於比辛衡陽都還要優秀。”


    他告訴薑晚傾,當年先皇駕崩,他作為攝政王要培養自己的勢力,當時他就看中的辛澤竹,而辛澤竹也很爭氣,第一次帶兵就凱旋而歸,雖說用時長,但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這之前,他一直都是作為先鋒。


    薑晚傾恍然大悟,但是想到辛家是偏向與果親王的,疑惑問:“但你不怕他最後投靠 果親王嗎?畢竟他是辛家的人。”


    “不擔心。”鳳南靖說,“你以為辛澤竹為何還未成家就另辟門戶,自然是對辛家厭惡至極。”


    這個薑晚傾又疑惑了。


    喜歡絕世醫妃()絕世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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