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吃飯時,出乎意料的,太皇太後忽然傳話讓薑晚傾入宮。


    薑晚傾倒時泰然自若,但盛準卻是一臉擔憂:“太皇太後一向看你不順眼,忽然讓你入宮,肯定沒好事。”


    卞夜也說:“是啊,這鳳南靖如今不在城裏,你還是不要去了,這次太皇太後是有備而來,我跟王兄未必能幫得了你。”


    薑晚傾澹定吃飯:“既來之則安之,太皇太後估計也不會跟之前那般張狂了。”


    她還是很相信鳳南靖的處理事情的能力的。


    盛準卻覺得她盲目自信,畢竟太皇太後是鳳南靖的母親,作為兒子他說什麽、做什麽也是很有限的吧。


    吃完飯後,薑晚傾入宮了,盛準是真的不放心,打算跟她一起進宮,但在太皇太後的宮殿外,盛準跟卞夜二人卻被老嬤嬤攔住。


    “抱歉小王爺,太皇太後就隻找見了薑晚傾一個人,你們不能進去。”


    “為什麽。”盛準著急了。


    “算了,你就先去偏殿等我吧,不會有事的。”薑晚傾說。


    盛準仍舊一臉憂愁,但除了眼睜睜的看著薑晚傾進去,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太皇太後在裏麵等候已久了,而慶雪鳶自然也在,但這次她也沒有故意為難薑晚傾,但神色也仍舊不是特別好,說是疾言厲色都不為過。


    薑晚傾按照禮儀參拜,尊稱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卻是冷諷地看她一眼,冷言冷語:“等攝政王回來,你應該也要改口叫母後了吧。”


    薑晚傾笑而不語,左右逢源:“娘娘想臣女叫什麽,臣女就叫什麽。”


    她不卑不亢,像一團棉花一般,不管是什麽譏諷嘲弄,打在她身上沒有半分作用。


    慶雪鳶眸底波光流轉,但她卻也沒有多嘴說一句,乖巧的給太皇太後捏腰捶背。


    “哀家是不喜歡你,但也覺得你也是有幾分小聰明的,可從那日在大理寺看來,你也不過如此,跟那些深宅怨婦沒什麽兩樣,隻懂得在後宅爭鬥,像你這樣的女子,根本不配當攝政王妃。”


    太皇太後也不繞圈子,竟然就這麽直接的把話道出,當著滿殿奴才的麵,沒留半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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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晚傾也知道她在惱什麽,無非是氣她沒有乘勝追擊,將果親王拉下水,因此覺得生氣罷了。


    “按照娘娘所說,我應該讓薑雄光說實話?”


    “不然?這是一次重擊果親王的機會,可你卻隻顧著怎麽在你母家立足跟繼母鬥。”太皇太後搖頭,帶著不屑到,“太小家子氣,格局小,如你這般的人,怎能做好攝政王妃。”


    在太皇太後看來,薑晚傾是有幾分小聰明,但這些小聰明隻能在一些後宅婦人之間,眼界太低,且母家也無法在朝堂上幫得上鳳南靖,更別說她還拖著個孩子,連作為女子最基礎的清白都沒有。


    “娘娘您怕是老糊塗了吧。”薑晚傾仍舊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並不因為太皇太後的輕蔑而有所羞愧,“京郊駐地的將士們得了瘟疫 ,百姓人心惶惶,生怕瘟疫傳到了城內。


    攝政王為了安撫軍隊,親自去了瘟疫區安撫將士 ,外患還未排解,娘娘就想掀起內戰了嗎?若是將果親王逼急了,孤注一擲,別說能不能統一朝局,就連您的榮華富貴、太皇太後之位都未必能保住。”


    這個是在監獄,崔拓宇‘教’她的道理。


    就算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將一個人逼狠了,否則就算結果就算是贏,但也損失慘重。


    果親王這個人陰晴不定,看著輕浮糜爛,但心思深沉,城府極深,否則也不可能這些年一直在鳳南靖眼皮子底下壯大,更別說如今鳳南靖還不在京城。


    若果親王真的豁出去,就現在的情況,這江山易主也不是沒可能。


    太皇太後陷入了沉思,忽然就說不出話了。


    薑晚傾說:“果親王的勢力並非是一日壯大,娘娘若想一次性鏟除,那幾乎不可能,隻能慢慢瓦解。如今鼠疫橫行,安穩百姓、軍隊,比什麽都重要。”


    這個問題鳳南靖懂,她也懂,這老謀深算的太皇太後怎麽就忽然糊塗了。


    慶雪鳶看著沉默的太皇太後,眼珠子轉了轉,又說:“其實娘娘也隻是叫你過來詢問罷了,你何必咄咄逼人,好好說話不行嗎。”


    薑晚傾這才抬頭看她一眼,而太皇太後神色從方才的緩和也變得淩厲了幾分。


    還真是個高手。


    短短一句話,竟然就能挑起太皇太後對她的不滿,搞得她好像恃寵而驕一般。


    “長公主說笑了,我何時咄咄逼人了,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到是您這話,怎麽看著像是在挑撥離間。”薑晚傾皮笑肉不笑,說的也是直白,“長公主還是多讀書,少說話。”


    慶雪鳶臉色微變,薑晚傾竟敢說她讀書少。


    太皇太後護短,訓斥說:“雪鳶是長公主,而你充其量不過也隻是一個小小的侯府的嫡女,竟敢這麽跟長公主說話。”


    薑晚傾笑得溫和,但嘴上是一點都不相讓:“娘娘別忘了,我還是北月國的秦寸公主,換個角度來說,我跟雪鳶長公主本質上並不相同,但她年齡大些,若要我稱呼她為一句嫂嫂,也不是不行。”


    慶雪鳶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氣急敗壞:“你竟敢說我老?”


    女人嘛,最忌諱的就是年齡,被人說老。


    薑晚傾撇嘴:“你好像比我大了七八歲吧,叫你一聲大嬸,怕也是不為過的。”


    畢竟這古代女孩十三四歲就成親了,慶雪鳶都二十六了,這個年紀做奶奶的也不是沒有。


    慶雪鳶一口氣的差點沒喘上來,太皇太後神色也變得疾言厲色,在她看來,薑晚傾是真的太放肆了,在她麵前竟敢都這麽說話,說到底,不就是仗著鳳南靖寵愛她嗎。


    薑晚傾看著眼前瞪眼睛的兩人,癟了癟嘴,挑眉,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她們就是覺得自己有鳳南靖靠著,因此才如此膽大包天,可她就是膽大包天了怎麽著?有個男人給她撐腰這也是她的能耐,有本事,他們讓鳳南靖拋棄她啊,或者也找個男人靠一靠。


    不過就算沒有鳳南靖,薑晚傾也會是這個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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