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黃昏,薑晚傾還在看賬本,她看了一天,看得暈頭轉向。


    鳳南靖雖是王爺,但名下有也有不少產業,這些基礎的賬本數據對他而言不在話下,薑晚傾看了一天,他也指導了薑晚傾一天。


    “差不多了,再看眼睛都要看瞎了。”他倏地將她的賬本收好,“閉目養神,休息下。”


    薑晚傾還有一點沒處理好,嚷嚷著要搶回來:“把賬本給我,我再統計一下,弄完這些就好了。”


    鳳南靖無奈,攔腰將她抱起放在書桌上,寬大的手掌捧著她的腮:“我說了,休息。”


    他漆黑的眸盯著她的,堅定又不容置疑。


    薑晚傾抿了抿唇,隻好作罷,畢竟也是真的勞累,她驀的歎了口氣,疲倦極了,鼓著腮幫子順勢靠在他膛上:“這些個東西怎麽就這麽煩躁呢,真是令猛女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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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南靖低笑,揉著她的秀發,嗅了嗅她的發香:“誰說不是呢,是很累人的。”


    看得他都心疼壞了。


    “我其實還是比較喜歡醫術,要是這些東西以後都堆在我身上,那我就真的要絕望了。”薑晚傾嘀咕說,下顎抵在他的膛前,看著他忽然心疼了,“你一定很累吧。”


    他名下的產業並不比萬戶侯府的少,而且他還有處理政務,教導扶持小皇帝,這麽多事兒……


    薑晚傾簡直都不敢想,眸底的心疼更濃了。


    鳳南靖望著她,心中微暖,眸底有著濃濃的柔情跟笑意:“晚傾,你是第一個問本王累不累的人。”


    累嗎?


    當然累了,可這有什麽辦法,他必須要替皇室先祖守護好這片江山,可也要為自己的後路打算。


    小皇帝如今還小,雖信任他,可帝王都多疑,他也要為自己鋪路打算。


    自古以來,就沒有一個攝政王有好下場。


    薑晚傾不是鳳南靖,自然不知道他的是打算跟謀劃,可心中有的,除了滿腔的愛意就是濃濃的心疼。


    她心疼他的勞累。


    “那我以後就懂點事兒,然後努力的給你捏腰捶背。”她笑得黏糯,看著有些嬌憨。


    鳳南靖喉頭發緊,眸色變得越發的深邃,他隻手扣住她的下顎,拇指在她的唇瓣摩挲,嗓音低啞到極點:“比起給我捏腰捶背,我倒希望你能來點實際的,比如……肉償。”


    話音一落,他理所當然的含住她的唇,舔舐、吮吸,品嚐著那女子的芬芳。


    薑晚傾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可之後便是迎合,她雙手圈住他的脖頸,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給他。


    彼此情濃,男人的手順勢溜到了她的腰間,欲要解開她的腰帶……


    “大寶——”


    稚嫩的聲音,清脆得如同一記耳光,瞬間讓沉迷在情動的男女回神。


    薑晚傾到底是臉皮薄的,倏地推開鳳南靖,臉微微往後偏,臉頰粉嫩粉嫩的,像極了成熟的水蜜桃。


    鳳南靖臉黑到極點。


    這臭小子天生就是來克他的,是真的無時不刻都在後悔不應該把他生出來。


    花芽心情愉悅,一蹦一跳的從外頭進來,心情好得不得了,他一進門,就奇怪的‘咦’看一下:“大寶,你怎麽有椅子不坐坐在書桌上啊。”


    薑晚傾‘啊’了聲,極不自然的從桌上跳下來,緊張的抿了抿嘴角。


    鳳南靖臉綠的跟什麽似的,沒好氣的瞪著自家兒子,用了十分的克製力才沒把他扔出去。


    親生的、親生的,忍住,他要忍住。


    薑晚傾瞅著鳳南靖這幅欲要發作但又不得不忍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她忙跳得遠遠地,走到花芽旁邊,揉了揉孩子的腦袋,又忍不住親了親,問:“肚子餓了嗎?”


    “沒有鴨,剛晚膳時寶寶吃了好多,哪裏會餓得這麽快。”花芽說著,還不忘打量自家老父親的臉色,悄悄說,“不過那臭男人看起來餓了,他臉色不太好看。”


    鳳南靖臉色用鐵青來形容都不為過。


    薑晚傾忍不住捂嘴笑。


    “什麽臭男人,老老實實的叫爹爹。”他板著臉擰著兒子的耳朵,下手是真不輕。


    花芽疼得哇哇大叫,薑晚傾看著別提多心疼了。


    “幹嘛跟孩子較勁呀。”


    鳳南靖心塞了,忽然倒是懷念起在南苑時沒有這臭小子和稀泥的日子,那段時間,他們親密無人打攪,也不用顧及什麽。


    想想那日子是真痛快。


    薑晚傾無奈說:“你可是花芽的爹。”


    鳳南靖卻是一臉嚴肅,板著張臉,一本正經道:“晚傾,一個就夠了,以後我們不要孩子了。”


    薑晚傾黑人臉問號。


    他思維跳躍得未免也太快了,這咋就說到生孩子那碼子事兒上了。


    花芽年紀小,聽得懵懵懂懂,但多少意識到自己被自家老爹嫌棄了。


    他睨著風南靖,小小年紀語氣卻十分老成的:“你還嫌棄我?我還沒嫌棄你當我老爹呢。”


    鳳南靖:“……”


    請問這娃回爐重造還來得及嗎。


    因為明日還要早朝,也因為軍隊回京時出了問題,鳳南靖晚上還要與大臣會議,因此還要回皇宮。


    薑晚傾聽了卻是皺眉:“都這麽晚了,你還要同大臣商議嗎?”


    他歎氣:“有積攢了兩個來月的公務要處理,另一方麵,辛以董帶軍回京,也出了一點問題。”


    辛以董是辛家庶長子,辛衡陽哥哥。


    鳳南靖說,軍隊打仗勝利後班師回朝,其天佑城就是回京的必經之路,可如今的天佑城大麵積地暴發了鼠疫。


    這場鼠疫來勢洶洶,天佑城已經被封城了,雖然軍隊也小心翼翼,但在回京的途中卻發現有人感染了,如今軍隊已經回到了京郊,但因為京城人數眾多,為了百姓考慮,因此他勒令軍隊在京郊駐地隔離,不許回京,怕造成京城內大麵積的鼠疫感染。


    說起這事,鳳南靖就很頭疼:“軍隊在西北地區打了三年的仗,勞苦功高,好不容易勝利卻不能回家,辛將軍傳信件來說許多將士心中不滿,心覺自己對國家有貢獻卻遭到了國家的歧視。


    其實我何嚐不知他們辛苦思家,也有心補償,可京城內百姓三萬餘人,我得為全城的百姓考慮,若是天子腳下也感染暴發了鼠疫,隻會讓各個城池的百姓官員人心惶惶。”


    關於這次鼠疫,薑晚傾是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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